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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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勛夫人抬起眼皮看他,涼涼的說:「識誰不清,喔,你說的是將軍的奶娘的乾女兒?」一提起翠兒,她依舊陰陽怪氣的,不明原由對謝小將軍發著脾氣。 謝小將軍自知理虧,「下次我會再親自挑選人過來服侍你?!?/br> 「我說了不必?!构追蛉隧?,「整日間著也是間著,掃掃東掃掃西,日子很快就過了,你還想找個人跟我一起耗日子?!?/br> 謝小將軍喉結微動,她孤身來到都城,舉目無親,更無半個認識的人,故而整日都不出功勛夫人府,倒顯得將自己給封閉了起來。 他巡視這書房,叉開了話題說道:「你若想讀書習字,我可向梧春書院舉薦你入學?!挂埠媚茏尮追蛉硕嗾J識一些朋友。 「梧春書院?」 「梧春書院由昭成帝所創,旨意是不論貧窮貴賤都能讀書習字,除世族子弟須交付全額修束,一般平民百姓只需按年稅繳交修束即可?!怪x小將軍慢悠悠的說,見她眉宇之間是淺顯易見的毫無興趣,接著又拋出誘餌,「如今梧春書院的院長乃昭成帝時的御前探花,手中還留有幾幅瑯字帖真跡?!?/br> 書房內殘留下的瑯字帖不是破損不堪,便是他人臨摹之作,真正的瑯字帖在福氏女逝世后早已所剩無幾。 提起瑯字帖真跡,果然讓功勛夫人展顏,「當真?」她臉上在燭光倒影下,洩漏了幾分稚氣未脫。 「你若愿意,我明早可送你去書院?!?/br> 謝小將軍食言了。 春意料峭,京中乍暖還寒。奉命前來護送功勛夫人上書院的許三覺得功勛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有點詭異,具體他也說不上來,就好似平靜的池子里噗通投入了一顆石子,可那石子濺起的水花卻讓人背脊刺骨透涼。 他那原本僅存的睡意瞬間跑光了,「謝小將軍一早接旨進宮面圣去了,絕對不是故意食言的?!构烙嬍枪追蛉说哪抗鈱嵲谔幾H,他就想替謝小將軍解釋。 功勛夫人也沒多說什么,踩著馬伕置的凳子俐落的上了馬車,馬車內角落放著一盆三角暖爐,隱隱還放了乾橘,淡淡清爽香意與暖意的驅走了涼意,椅子上還鋪著煙栗色的軟毛毯,處處可見細心。 趁著馬伕收凳子的片刻,許三靠在窗旁,繼續為謝小將軍說話,「馬車是謝小將軍連夜命人布置的,謝小將軍絕對不是故意食言的?!?/br> 一雙有著厚繭的手掀起一角的黛色簾,將里頭的一絲乾橘清香帶出來,功勛夫人徐徐說道:「我又沒說什么?!购芸煊致淞撕?,少了些陰陽怪氣,多了些心情愉悅。 「就是沒說什么才可怕?!乖S三嘀咕著,翻身上了馬車,代替謝小將軍護送功勛夫人前往梧春書院。 梧春書院距離功勛夫人府并不遠,隔了三條街,坐落于東南方的靜謐長街上,之所以靜謐,是昭成帝為保留全心專注讀書的風氣,下令書院周圍三百尺不得有商賣往來,故而除了緊鄰的家宅大院,便是柳樹相依的大川大河,除馬車外,更是不得御馬街行,諸多繁瑣的規定,多年過去,造就了這梧春書院的一番天地。 功勛夫人下了馬車,對梧春書院的第一印象便是樓層疊榭,青瓦白墻被兩旁的茂密梧桐大樹給遮得若隱若現,兩根陳年大柱上龍飛鳳舞雕刻著一副對聯,分別是「讀萬卷圣書」「榜千年名泉」。 往深遙望去,又是一道被蔥蔥綠意包圍的「正學之門」,青石臺階沿上筆直,小石獅肅立在石橋矮柱上,幽深莊嚴,亭臺樓閣棱角分明,歇山式建筑峻拔陡峭,四角輕盈翹起,氣勢非凡。 「功勛夫人,我就送您到這里了,您放心,謝小將軍會來接您下學?!乖S三出聲打斷她環顧書院的思緒,拍胸脯保證,目送功勛夫人舉步入了書院,才安心地離開回去交差。 她好奇打量四周,這是自入京以來,頭一次踏出功勛夫人府,書院和她從前待過的地方很不一樣,小橋潺水淙淙間底流過,樑柱柱日月孜孜不倦吸收了書香,隱隱還能聽見翻卷聲伴著風聲飄揚。 緩步終于走到了謝小將軍跟她提過的講學院,兩壁隔空眺望碧綠湖水,湖水色的紗簾如嬌修的小姑娘曼妙搖曳著。而隨著她的入內,早已在案幾落坐的其他貴族子弟紛紛朝她投以困惑的目光。 她并沒有穿肅帝賞賜的誥命服,而是隨意的一件菊紋上裳與鴉青色煙水百花裙,嫌金釵銀釵戴在頭上麻煩,故而如瀑發絲只用了一根玳瑁玉蘭蝶簪挽成了雙髻。 挑了個空位她就自顧自坐下了,一點也沒理會周圍的竊竊私語,不一會兒,終于有耐不住性子的世家子弟上前攀談。 「你是哪家的?我怎么沒看過你?」一穿著杏色鵝蛋花的姑娘走過來,抬起下巴不客氣的開口問。 功勛夫人覺得這姑娘有趣,故也反問道:「你又是哪家的?我也沒見過你?!?/br> 姑娘擰起眉毛,「我爹乃是正六品宗仁府主事魏琮光?!?/br> 一見面就先報上自家頭銜,好似跟昨日的翠兒有異曲同工之妙,功勛夫人頷首,不是很感興趣,「原來如此?!?/br> 「你呢?又是哪家的?這里可不是人人都可以進的,官階未入流的可是要與那群賤民平起平坐?!?/br> 功勛夫人挑了眉毛,慣用的陰陽怪氣,諷笑道:「奇怪了,謝小將軍與我說的是梧春書院不分貧窮貴賤,人人都能習書寫字?!挂犷^銜,誰不會? 魏姑娘臉色一變,「謝小將軍?你說的可是謝行止?」 「若真是謝行止舉薦的,那肯定身分不一般?!蛊渲惺嶂棍叻煮欦俚乃G色衣裳圓臉姑娘小聲說道,還算有點眼見,她拉了拉杏色姑娘的衣袖,「咱們還是回座吧,先生就要來了?!?/br> 一股氣憋在心頭,魏姑娘居高臨下睨著功勛夫人,「誰知道她是不是虛張聲勢?謝行止又如何?我怕他不成,難道咱們這兒什么野雞小蟲都能進來與我們一起授課的嗎?也不嫌臟了自己衣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