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萬人迷白蓮花后他人設崩了 第44節
“你也看到他哭了?”湛云青轉過頭問司機:“你看到了,對吧?” 司機猶豫了下,說:“先生,你冷靜一下……” 湛云青這才意識到原來眼淚是從他眼眶里落下的,只不過恰巧落在了白阮的眼角。 原來一滴眼淚可以兩個人一起流,繩索般將兩個人連在一起,就像日光讓兩個緊緊依偎的人的影子永不分離。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認識到,原來松開束縛也意味著將永遠失去。 湛云青又低頭去看白阮,恍惚間看見了兩道影子。他眨眨眼,把眼淚眨去,眼前又只剩一道影子了。 救護車的聲音隱約傳來,湛云青忽然覺得有什么東西從他身上消散了,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什么。 不對。他想,他確實在某一刻真切地感受到了白阮的心跳。 他的手顫抖著,將白阮的襯衣解開,掌心貼在白阮的心臟處,反復感受。 極細微、極細微的跳動傳來,湛云青瞪大雙眼。 作者有話說: 寫到這段劇情的時候總是想起泰戈爾的這句:“你的死對我身外的一切說來是你終止了生命;但是,你卻在我的悲傷中得到了完全的再生?!?/br> 對兩個人來說都是這樣~? 第45章 “您好, 請問禮物放在那里?” “……白先生嗎?哦,給我就行,一會兒我會統一交給湛先生?!?/br> “啊, 好的?!?/br> “會客廳在左手邊直走,f2廳?!?/br> “不用了, 我送完禮物就走?!蹦腥舜┮簧砘疑餮b, 背對著門, 外套搭在臂彎, 白色的襯衣扎在腰間,線條利落又漂亮。他微微低著頭,右手拿起秀麗筆在禮冊上簽名, 黃寶石的手鏈從小臂上自然落下,掛在手腕上。寫字時, 他額際的碎發落下, 從中漏出的眉眼透露出一種靜謐的美麗。 湛云青下意識走了過去,垂眸看向禮冊, 男人的筆跡秀麗卻不失遒勁—— 白阮。 白阮感到身旁有人走過來,將筆停下,側過臉來,黑白分明的雙眸落在湛云青臉上, 定住了。 “既然都來了,為什么不進去坐坐?”湛云青聽見自己說。這次生日他給半個娛樂圈的人都發了請柬, 請了誰他自己都說不清,自然不會吝嗇這么一個座位。 白阮微微扭了下頭,將擋在眉間的頭發甩開, 直視著湛云青, 眼神似埋怨又有些傲氣, 回答道:“我沒有收到邀請,不好意思打擾?!?/br> 這句話其實有點讓人下不來臺,但是湛云青沒生氣,他也說不上為什么。他看向白阮方才放下的禮物,問:“送我的?” 白阮點點頭。 湛云青忽然覺得有種淡淡的酸澀感在他心中攀騰,他伸出手,讓工作人員把禮物拿來:“現在可以拆開嗎?” “當然?!卑兹畹哪橆a染上了一絲紅暈,連帶著耳廓也透著淡粉色。 湛云青眼尖,笑了一聲:“你耳朵怎么紅了,很冷嗎?” 白阮抬起手摸了摸耳朵,雙唇微抿,不說話了。 湛云青將禮物拆開,發現是一枚袖扣,深藍色,像是沒有月亮的夜。 “我今年起碼能收到兩百個袖扣?!闭吭魄鄬⑿淇鄯呕睾凶?。 白阮看了眼被扔在一旁的袖扣,又抬眼看湛云青:“抱歉,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br> 他的睫毛生得很密,顯得眼睛輪廓很深刻。 對上白阮的視線時,湛云青心臟跳了一下,可是他敢發誓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這種眼尾微微上揚的杏眼十分特別,令人難忘。 “進來坐坐吧?!闭吭魄嗵羝鹈迹骸斑@可是我親自邀請你,可別再說我沒邀請你了?!?/br> 白阮沒吭聲,摸了摸耳朵,點點頭。 湛云青讓白阮跟上,在經過f2廳時沒有停步。白阮有些愕然,猶豫地看了眼f2的大門,跟著湛云青一路向前走去,直到在二樓停下。 服務生將門打開,湛云青對白阮招招手,笑著說: “一樓人太多了,你在這里坐吧?!?/br> 這一層是留給湛云青更親近的朋友的,裝飾得卻極其華麗,甚至有花架和吊椅,比起會客廳,更像是f2廳正上方的一圈小陽臺,從欄桿處可以望見樓下歡樂的場景。 “要喝點什么嗎?”湛云青倒在軟椅上,踩著腳凳抬頭問白阮。他穿了一身米色禮服,袖扣的蕾絲層層疊疊,包裹著雪□□巧的手腕,探出的指尖像是花蕊。 白阮正在打量,與遠處不知道是誰的人對上視線后很快收回目光,看向湛云青。 湛云青對上白阮的目光,白阮不知何時把外套穿上了,冷淡的灰色調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淡然的氣質,如同遠山后淡淡的云影。 “不用了?!卑兹罨卮?。 “我以前沒見過你?!闭吭魄喽⒅^頂花架上垂下來的紫藤蘿,那一連串的層疊的花瓣看起來很重。他說:“前段時間我剛回國,沒怎么關注國內的演員,否則我不會不邀請你的?!?/br> 白阮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有些距離感,問:“是嗎?” 湛云青卻很喜歡這樣的笑容。這樣的笑容讓他心癢,他點點頭:“我保證?!彼⒉淮蛩憷^續這個話題,于是問道:“你是歌手還是演員?我猜你是演員?!?/br> 白阮盯著湛云青,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湛云青撇了撇嘴,問白阮:“剛剛是不是有一片紫藤蘿的花瓣掉到我的臉上了?” “沒有?!卑走a鳯獨傢阮立刻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湛云青驚訝地問。 白阮露出一副困惑為難的神情,眉頭輕擰,說:“我想我看見了?!?/br> “你看得這么仔細?”湛云青蹙眉:“可是我感覺到了,一定有一片花瓣落到我臉上了,你幫我拿走它好嗎?我不喜歡紫色?!?/br> 白阮先是抿了抿唇,接著修長的手指動了動,沒有動身。 “我保證——我看見有一片花瓣落在我的臉上了,有點癢?!闭吭魄嗳匀惶芍?,抬眼去看白阮。 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燈放射出棱形的光,從湛云青頭頂的紫藤蘿花架穿過,照亮他的臉,使他五官的秾艷被中和了,更顯出慵懶的倦怠感。 白阮向前兩步,彎下身來,很認真地打量了一番,說:“湛先生,真的沒有,起碼我沒有看見?!?/br> 他的眼睛很清澈,哪怕是逆光,似乎都在發亮,像是濕漉漉的小狗。湛云青笑了一聲,在白阮正準備起身的那一刻攬住他的脖子,將他拉到面前,在他顴骨處落下一個吻。 白阮的呼吸停了一瞬,瞪大雙眼。 “藏好你的眼神?!闭吭魄鄿惖剿呎f:“我都看出來了?!?/br> 白阮臉瞬間紅了,耳朵更是紅得發燙,無措地四處亂看,呼吸變得紊亂。 “在看哪里?”湛云青的氣息撲在白阮耳邊。 白阮吞咽了下,手足無措地說:“我……我想那片花瓣可能掉到外面去了……” “你知道它到底去哪了?!闭吭魄嘈ζ饋?,手往下滑,按住白阮撐在扶手上的右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輕輕撓了撓,又往手腕上探。 “今天為什么要來?”湛云青輕聲問:“嗯?” 白阮的睫毛顫抖著,嘴唇緊抿,不作回答。 湛云青側過臉親了下白阮的鼻子,白阮只是顫抖了一下,并不反抗,于是湛云青的吻落在了白阮緊緊抿著的唇上,蜻蜓點水似的碰了碰,很輕巧。 “這里……這里還有人——”白阮慌亂地說。 沒等他說完,湛云青便趁著他張口的時機將舌尖探了進去,挑釁似的舔舐。白阮這時才嘗到湛云青口中的淡淡酒味,意識到湛云青可能是喝醉了。 湛云青正含著白阮的下唇吮吻,忽然被白阮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他不滿地抬眼,白阮神色慌亂,臉頰紅得滴血,推開湛云青說:“我……我們不能……” 他站了起來,湛云青的手還按著他,動作間他的手鏈被湛云青勾了下來,落到地上,聲響被地毯吞沒。 “對不起,我先走了!”白阮沒顧得上落下的手鏈,慌忙地跑開了。 湛云青沒想到這人這么不禁逗,不滿地咋舌,也沒管地上落下的手鏈,兀自靠在軟椅上睡著了——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傳來,湛云青猛地睜眼,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十分長而具體的夢。 夢中紫藤蘿的影子還在眼前搖曳,很快被頭頂的圓形大燈照得消散。 “湛老師,您終于醒了!”耳邊是熟悉的略顯聒噪的聲音。 湛云青被吵醒,側過頭去,發現是祝鵲,不由得皺眉:“你……” “我就說我有點運氣在身上,一來看您您就醒了?!弊yo十分高興,說:“柳姐剛出去接電話來著,馬上就回來?!?/br> 湛云青還有點回不過神,可能是因為剛才的夢太過細節,以至于他以為那才是現實。 他試著動了動,發現小腿十分沉重。 “我手機呢?”湛云青問。 祝鵲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等柳姐回來問問她?最近我們都是通過她聯系你的。不是我說,湛老師,這次你出院之后真得給柳姐漲工資,做你經紀人太累了?!?/br> 湛云青不再說話。他還記得自己之前和白阮一起……在山里出了場車禍。那輛忽然出現的大貨車并沒有撞上他們,但是白阮可能是為了避讓,一個急轉撞上了樹。白阮似乎是死了,但是又好像沒有,他聽見白阮的心跳了。 白阮跟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這時柳芳琪走了進來,看到祝鵲還坐在床頭,皺了皺眉:“你還在這里?” 祝鵲識相地站了起來:“我這不是怕湛老師這邊需要照顧嘛……他醒了!” 柳芳琪一愣,轉頭看向湛云青,快步走了過來:“你醒了?有沒有什么不適,比如腦子——” “沒有?!闭吭魄嗷卮?,猶豫了下,又問:“他怎么樣?” 柳芳琪皺眉:“誰?” “跟我一起出車禍的人?!?/br> “你是說那個貨車司機?”柳芳琪想了想:“他沒受傷,這次車禍你們兩個各付一半責任,我們打算跟他私下和解。其實你也沒受什么傷,也不知道你怎么突然暈過去了,醫院說你是過于疲勞……” 湛云青沉默了幾秒:“我一個人出的車禍?” 柳芳琪似乎對于他這個問題感到驚訝:“對啊,當時車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嗎……”她頓了頓,猶疑地問:“你不會是遇上靈異事件了吧?” 湛云青感到胸腔幾乎空了一瞬,艱難地問:“我手機呢?” 柳芳琪嘖了一聲,說:“這事兒我還沒說你呢,你說你多大個人了,出門還能忘帶手機。給,幫你充好電了?!?/br> 湛云青拿到手機,第一件事是打開瀏覽器搜索白阮的名字,在發現世界上確實有這么個人后松了口氣。 只不過……這個搜索結果似乎與他記憶中的白阮不同,或者說,與他在現實中認識的白阮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