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當時鄭汝水還說金嘉韜比所謂頂流還要忙,現在看來,是金家的良苦用心。 只是金家沒想到金嘉韜會利用上課時間來消磨,不,或許是明知道卻不舍得掐斷他最后用來發泄的一條路。 縱容自家孩子肆無忌憚用錢謀取別人的壽命,這是在間接謀殺。 周查瞪圓了眼睛:“沒治好就給放出來,金家是幾個意思?” “金家和方家攏共只有金嘉韜這一個男孩,你說要是讓金嘉韜是個有心理疾病的狂躁癥患者的消息傳出去,這位高權重的兩家該怎么辦?”衛司融冷靜地翻過一頁,開始就薛韶宣交代的內容寫等會審金嘉韜的提要。 寫不到兩行,衛司融就放下了筆。 周查:“怎么了?” “恐怕鄭隊搞不定金嘉韜了?!毙l司融頗為頭疼地捏捏眉心,一個接受過心理治療且沒能被搞定的心理病患,熟悉各種心理暗示和套路,對付薛韶宣的法子在他身上根本不適用。 最直觀的辦法就是開誠布公的談。 難辦的是單憑他們手里這點證據,想讓金嘉韜說真話,無疑癡人說夢。 一個渾身沒破綻的刺頭,不好下手。 周查沒他想得那么復雜,對鄭汝水非常有信心:“衛顧問,別太擔心,掌握這么多線索,頭兒他可以的?!?/br> 牛吹得恰到好處,正巧被推門進來的鄭汝水聽見,他放下茶杯撇清關系:“你吹牛別帶上我,我已經能預料到金嘉韜那小子有多欠了?!?/br> “頭兒,別謙虛,那小子腦回路不同于常人,相信你能拿下他?!敝懿榻o鄭汝水杯子里添滿水。 鄭汝水接過杯子給了周查一巴掌:“我聽出你在罵我,別當我聾?!?/br> 周查嘿嘿笑不吭聲。 插諢打科的讓審訊室緊繃氛圍散去不少,眾人臉上還是有沉重。 從業數年,還沒見過那么心狠手辣的未成年,是真不拿人命當回事,甚至連自己生死都不在意,這是多瘋狂一人啊。 現在那瘋狂的人就在隔壁審訊室坐著。 鄭汝水顧不上衛司融還在,摸了支煙出來點著:“不瞞你說,這案子給我的沖擊力有點大?!?/br> 衛司融打開了通風系統,再順手推過來一個煙灰缸:“我猜測陶詩禾命案和他們有關,沒猜到他們全程冷眼旁觀陶詩禾被人弄死也無動于衷?!?/br> “誰能猜到呢?”鄭汝水被煙霧熏得瞇起了眼睛,遮住眼中的悲憫,“那時候這三個小子才多大啊,一條人命當著面沒了,還能對警察說著邏輯縝密的謊?!?/br> 這份大膽又沉穩的心境,換到別的事上,都值得人大為稱贊。 偏偏落在了命案上,這得到結果截然相反。 無情,冷血。 周查默然良久,也加入討論行列:“薛韶宣說卷毛為金嘉韜服務,是指為他找玩具,只要拿到金嘉韜的銀行流水明細,是不是就能正式逮捕卷毛了?” “金嘉韜的銀行流水明細不是那么好拿的?!编嵢晁读硕稛熁?,在周查皺眉的同時說,“所以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先把卷毛給逮了。以另一個名義?!?/br> 周查迷茫地抬頭:“?” 聰明如衛司融已經明白了,彎了彎唇角:“這筆錄就不勞煩我那個病美人哥哥,我自己來?!?/br> “喲?!编嵢晁首黧@訝道,“叫哥哥了啊,可惜最想聽的那個人不在?!?/br> 衛司融笑了下,收起桌上筆記本:“就是故意趁他不在叫的?!?/br> 鄭汝水不太懂這兩男同之間的曖昧推拉,只覺得有被秀到,秀得他心里不是滋味,于是掐滅煙:“我安排下抓卷毛的事,等會去隔壁審金嘉韜?!?/br> 衛司融點點頭。 鄭汝水臨走拽走了還想多嘴問的周查,留下衛司融隔著玻璃看向里面仿佛被抽干了精氣神的薛韶宣。 同樣的年紀不同的人生,自認為兩道不會相交的平行線,釀成了如今的慘劇。 他轉頭不再看,抬腳轉彎去向了另一間審訊室。 室內很亮,涼風陣陣供應,穿著白色短袖t的高大男孩正東張西望,不見半分緊張,只有對這里的新奇,和隔壁的薛韶宣成鮮明對比。 金嘉韜的資料看過無數遍,可衛司融認為遠沒有安靜觀察來的直觀。 一刻閑不下來,很快就厭倦了審訊室,滿臉不耐地想要離開。 在金嘉韜破壞欲望冒頭要嘗試砸面前小桌子時候,鄭汝水帶著小茹快步進來,大概走得太急,額頭上有片晶瑩的汗。 屁股剛挨到板凳,就聽金嘉韜暴躁地問:“還有什么值得我來這里向你們交代的嗎?” “別急,先喝瓶冰水降降火?!编嵢晁褞淼谋诺剿诌?。 金嘉韜看了一眼:“我從不喝兩百塊以下的水?!?/br> 作者有話說: 今日更新√ 第50章 多人游戲10. ◎命運的齒輪卡上了?!?/br> 好小子夠猖狂。 鄭汝水不為所動, 固執的把那瓶水放到一臉不爽的金嘉韜手邊,意味深長道:“拿著吧,怕這是你最后一次喝到了?!?/br> 金嘉韜聽出弦外之音:“你什么意思?” “忘了自己做過什么事?”鄭汝水沒有回到主審位坐, 就那么直挺挺站在斜前方和金嘉韜對峙,“年紀輕輕記性不太好,老了以后怎么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