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現在客廳里多了很多擺件,有的是可愛的玩偶,一看就不是邰礫會買的東西,更何況茶杯成雙成對。 而齊望軒腳下的拖鞋,和邰礫的新拖鞋是一對,只不過顏色上有差別。 他們在過日子。這樣想著,江少觀便有點呼吸不過來。 他同齊望軒講他們的小時候的事,從二十幾年前的講到十幾年前。他在暗暗地向這個omega較勁:他才是最了解邰礫的、陪伴邰礫最久的那個人。 可是齊望軒一點都沒察覺到有任何不對勁,他聽得很認真,還會問“還有呢”“然后呢”。 江少觀突然就感覺到挫敗和沒意思。 這個omega沒有做錯任何事,他這又是何必呢。 江少觀留下來吃了晚飯,但吃到半途就離開了。 不為別的,齊望軒不斷地給邰礫夾菜,他看了實在礙眼。 齊望軒有些無措:“怎么要走?吃不慣嗎?是不是你有什么忌口?” “沒有?!苯儆^白了臉,“我是突然有點事?!?/br> “那你等會是不是沒時間吃飯???打包點飯菜帶走吧?!饼R望軒說著就開始行動,用的便當盒和江少觀時不時會看見的是同款,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 “打擾了?!苯儆^說,他提著便當盒出了門,坐上車的一瞬間冒出過放棄的想法。 要不……算了吧? 就當這六年是夢一場,夢醒了,他回到他該在的位置上。 他何苦當一個惹人唾棄的第三者。 可是……明明是他先來的。感情若論先來后到,他才是被辜負的那一個。 不過因為齊望軒是omega,才能夠讓邰礫公開。 他心絞痛,手握住方向盤,把臉埋上去,覺得自己快要無法負荷心中的沉重。 后來的一段時間,江少觀都沒有再讓邰礫去他家。 他連邰礫的辦公室都很少進。 齊家很高興能攀上邰氏,所以把邰礫和齊望軒將要訂婚的消息傳了出去,江少觀作為邰礫在公司里的左右手,很多人都來向他打聽。 江少觀應酬時,遇上嘉億工程的白鴻,白鴻笑著說:“邰總這下定下來了,圈子里的鉆石王老五又少一個。江總,什么時候能夠聽到你的好消息???” 江少觀說:“那恐怕還要等很久?!?/br> 因為失去邰礫,他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喜歡上別人。 很難吧。 或者說根本沒有希望。 江少觀逼迫自己忙于工作,沒有空閑去想邰礫訂婚的事,他忘了時間,到了公司發現沒有人,打電話給助理,才發現是周六。 他忘的不止是周六,還有邰礫的易感期。 alpha都有易感期,有的是一年一次,有的是一年兩次,有的會持續半個月,有的僅僅兩三天。易感期的alpha癥狀也不同,有的和平時沒有什么差別,有的會發情、會筑巢。 邰礫的易感期癥狀很明顯,在江少觀回國之前,他是靠著抑制劑度過的,并且遠遠超過了抑制劑的規定使用量。 后來和江少觀搞到了一起,他就會讓江少觀陪他度過易感期。 都說易感期的alpha最需要的是omega信息素,邰礫也曾高價買過進口的仿o信息素,沒有緩解癥狀,也沒有滋生更多的情欲,不痛不癢。 相反,熟悉的威士忌信息素一開始會讓他覺得排斥,可隨之而來的就是越煩躁越渴望的惡性循環。 他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 易感期正好碰上周六,邰礫早上醒來,就感覺腦袋昏沉。 他能聞到家里的omega信息素,是甜甜的鳶尾花的味道。 先是覺得很好聞,很香,久了卻有些發膩,讓他覺得沉悶。 在身體發熱前,他毫不猶豫地給自己扎了一針抑制劑。 齊望軒并沒有和他睡一間房,他過來敲門讓邰礫起床吃早飯。 邰礫出聲應允,不過卻不太有胃口。 “怎么了?是粥冷了嗎?”齊望軒關心道,“要不我再去加熱一下?!?/br> 齊望軒這張臉不算頂級漂亮,但也清秀不俗。邰礫知道他現在在和齊望軒交往,易感期也應該和omega度過。 可是…… 他只是想了一下,就會覺得別扭、不適、排斥。 他平時在齊望軒面前多少有點“端著”,不愿意讓對方看到他被易感期支配的那一面。 吃完飯,他借口出了門,開著車在街上亂轉了幾圈。 他以為江少觀會聯系他,但手機一直安靜著,沒有來電提示。 明明才打了抑制劑不過兩小時,那股躁動又重新席卷而來。 下腹的酸脹感作祟,他咬著唇想要克制,卻無濟于事。 他不知不覺地開到四季云苑,將車停在路邊。 江少觀回來的時候,看到熟記于心的車牌,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 邰礫怎么會主動來找他? 可下一秒,邰礫開了車門,露出那雙泛紅的眼,江少觀就明白了——邰礫到了易感期。 春天還真是動物發情的季節。江少觀心底升起nongnong的惡意,邰礫嘴上說結束說得那么果斷,易感期不還是忍不住往他這兒跑? 他媽的這不就是欠干嗎。 江少觀開了門,邰礫沉默地跟著他進了門,屋內的alpha信息素縈繞在他身周,讓他的血液為之沸騰。 江少觀沒有預兆地捏住他的下顎:“邰礫,你來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