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為什么輸得如此徹底? 他倆都是信息素強烈的alpha,威士忌和雪松的味道穿過院子飄向更遠的地方,惹得管理人員過來想要一探究竟。 聽到院子里的打斗聲,管理人員更是心驚膽戰,轉頭匯報給了老板。 老板知道這兩位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但又怕放手不管真的出事,小心翼翼地隔著門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沒有?!臂⒌[厲聲道。他和江少觀此刻臉上都掛了彩,格外地狼狽。 他不想讓第三個人目睹他們現在的模樣。 “那你們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按院子里的鈴?!崩习寮m結了會,還是轉身離開了。 “邰礫,你別想甩了我?!苯儆^抬起頭,他太知道邰礫的弱點在哪里,“如果你敢結束這段關系,我就敢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和我上過床?!?/br> “不是上過一次床,是上過無數次?!?/br> 邰礫難以置信道:“你真的是個瘋子,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江少觀笑得悲涼:“你就當我愛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br> 他之前想要邰礫喜歡他,可如今連rou體上的關系都快要失去,他能做的僅僅是不惜一切代價把邰礫留在他身邊。 他卑劣,他可惡,他無所謂做個徹頭徹尾的惡人。 邰礫強行鎮定:“口說無憑,你有什么證據?” 江少觀眼神變得空洞:“不需要證據,我親口說出去,總有人會相信?!?/br> 他不是想要對付邰礫,但他不得不這么做。這是他身上僅有的籌碼。 “閉好你的嘴?!臂⒌[跨步到了岸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江少觀,如果你敢說出去,我真的會殺了你?!?/br> 江少觀閉上眼,當作沒有聽見。 第22章 分開倒計時 邰礫走了。 這個年就此結束。 江少觀坐在石頭邊,空氣中還有雪松的清香,但院子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不恥,但他根本沒有余力思考對與錯。 院子里有壁爐,但他卻覺得渾身發冷。一種無法掌握的快要失去什么的恐懼感占據了他的心臟,讓他惶恐讓他痛。 一行淚從眼角溢出,江少觀像是渾然沒有察覺。 在拳擂臺上他沒有哭過,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沒有哭過。 這時候卻控制不了那顆破碎的心不斷地流血。 好疼。 他要怎么在和邰礫有過肌膚之親后,退回到朋友的位置,或者扮演一個真心祝福他的弟弟? 那不如直接從他心口挖一塊rou。 他做不到。 因為和邰礫是一起來的山莊,邰礫提前走了,也開走了車。江少觀只能站在路邊打車往回,山莊地理位置偏僻,很久都沒有車來。 冬日的風凜冽,呼呼作響,他等了接近二十分鐘,才打到一輛出租車。 司機很沒眼色:“兄弟,過年怎么一個人來玩???” 江少觀盯著窗外,走的是來時的路,但心境已與來時不同:“我是孤兒?!?/br> “……”司機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了,“對不住哈?!?/br> 江少觀聲音有些沉:“沒什么,習慣了?!?/br> 等到了四季云苑,司機還寬慰他道:“你看你現在都住上別墅了,我接過幾次到這兒的單子,這兒可是有錢人住的地方。你父母知道肯定也會為你高興的?!?/br> “謝謝?!苯儆^給司機打了小費,“新年快樂?!?/br> 只不過他這個新年注定不會快樂。 江佑天和喬文婧曾對他抱有怎樣的期望?江少觀曾問過江佑天“父親你希望我長大了會成為什么樣的人”。 江佑天說“健康平安,不需要大富大貴,錢夠用就好,有關心你的人在身邊,過簡單快樂的日子”。 可現在他的生活和江佑天描述的全然不同。他們知道了他現在的樣子,只會罵他沒出息,為了私欲把自己活成了小人。 四季云苑的門口拉了迎新春的橫幅,樹上掛了彩燈,有幾個小孩在園林區里放鞭炮,路上的人都是一家或者一對,只有他形單影只。 江少觀回到家,又打開電視重播春節晚會,好像這樣就能熱鬧些許。 他接到連沛的電話,問他怎么過的年,江少觀不想在好時候給朋友添堵,舍去了不快樂的大部分,笑著說去泡了溫泉。 還有在美國認識的另外幾個華人朋友也給他發了拜年的消息,江少觀在微信上一一回復完,將手機關機,躺在沙發上發呆,食指和中指夾著香煙,客廳充溢著nongnong的煙味。 大年初二,他在家里幾乎躺了一整天,到晚上時,發現煙沒了,下樓到便利店買了一條煙,順帶又買了兩瓶酒。 買酒的時候,看到貨架上擺放的白酒,想起江佑天以前總愛喝白的,臨時決定明天去掃墓。 他沒忘了喬文婧,大早上的去了趟花店,親自挑選了花包裝成一束。 店主問他是不是去祭祀的,給他推薦白菊。江少觀搖頭,他知道喬文婧生前最愛的是百合。 到了墓園,他把百合花倚在墓碑上,打開白酒灑在面前的空地上。 墓是才修過的,前兩年他才將他們葬到了一起。 墓碑上的照片江佑天和喬文婧臉上都帶著笑容,宛若一對佳偶。 江少觀低聲和他們說話,一個字沒提邰礫。但他又想,如果人真有在天之靈,他這點心思是如何也瞞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