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招 第125節
他瞪向沈灼,“你別以為,你這樣做就能保住暖陽,老子決定的事還沒有變過的!” “沈灼,你記住了,你是我孫子,不是阮梨清孫子!” 沈灼臉上的表情并沒有因為他這話,而有多少變動。 他眼睫輕垂,“您當真覺得她是蠢貨嗎,任由您拿捏?” 沈明安看著沈灼一言不發。 他沉著臉,鷹隼般的目光像是要把沈灼盯穿似的。 直到半晌后,他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警沉聲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沈灼薄唇緊抿,他看著沈明安明顯氣急的模樣,到底還是沒再說什么,轉身出了辦公室。 結果剛打開門,就看到章雪有些擔憂的站在門外。 見他出來,章雪擰了下眉毛,“你和董事長又吵架了?” 沈灼是什么人。 他任由沈明安罵,那是因為沈明安是他爺爺。 但是章雪此時撞上來,他就沒那么好的耐心了。 沈灼漆黑的眼眸看向他,語氣冷的像冰:“章助理要是很閑,可以申請調職去底層?!?/br> 章雪臉色一僵,但還是上前一步,大著膽子說:“你至于嗎,為了阮梨清,和董事長這樣作對?” “你覺得我是在和他作對?”沈灼面無表情。 “難道不是嗎,不然你昨晚為什么會問我要宏真負責人的聯系方式?!?/br> 她自認苦口婆心的勸說,“縱然你再喜歡她,也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而讓和自己家公司做對吧,你要是這樣的話,實在太讓人寒心了?!?/br> 沈灼眼里閃過一抹不加掩飾的嘲諷,他身上流露出的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氣,凍的章雪心里有些發慌。 片刻后,沈灼才看著他,輕蔑又淡漠的吐出兩個字:“蠢貨?!?/br> 章雪一臉震驚的站在原地,看著沈灼離開的背影,覺得不可置信。 沈灼說她什么? 蠢貨? 章雪垂在大腿側的手心緊緊攥了下,然后才慢慢放松。 她看著沈灼離開的方向,眼里的震驚慢慢化成了諷刺。 她倒是要看看,他們最后能走到哪一步。 不過瞬間,章雪就收拾好了情緒,然后推開了沈明安的辦公室門,抬步走了進去,“董事長,榕城那邊……” 榕城那邊出了大問題。 阮梨清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和在公司開完會。 羅文的電話來的很著急,“阮總,我們被耍了?!?/br> “本來和榕城這邊都談妥了,但是他們一直拖著合同?!?/br> “結果剛剛陳經理給我發了擬定合同,他們把利潤減少了10%?!?/br> 阮梨清眼眸一沉,“另外兩家呢?” 羅文不容樂觀,“沒看到,但我看姜甜和韓秘書的態度,可能這個抬高是只針對于暖陽的?!?/br> 阮梨清只默了一下,心里就清楚了,怎么回事。 她伸手捏了捏眉心,“先別著急?!?/br> 她闔著眼眸想了許久,然后拿著包起身,徑直去了沈氏。 第247章:必輸的局 阮梨清的車停在沈氏大樓門口,她給沈灼打了電話,“方便見面嗎?” 他微頓:“有什么事?” 阮梨清淡聲,“我在你們公司樓下?!?/br> 沈灼正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燃著一支煙,聽見阮梨清的話,他垂眸向下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阮梨清的車。 他黑瞳微凝,散去里面復雜的情緒,然后染上幾分自嘲,“看來這次事情不小,才能勞動阮總大駕?!?/br> 阮梨清很安然,她矜持道:“只是有點小問題而已?!?/br> “你可以現在問?!?/br> 阮梨清冷嗤,“看來沈氏果然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啊,沈教授這么怕和我見面?” “別用激將法,我忙?!鄙蜃祈硬[起,嘴里吐出一個煙圈,目光又輕又淡的落在樓下的車輛上。 聽到他這樣說,阮梨清也就懶得遮掩了,她說,“榕城那邊把我們的利潤減了10%,你知道嗎?” “是嗎?”沈灼將手里的煙頭扔進了煙灰缸,然后又抽出一根煙叼進嘴里,低下頭用手點燃了打火機。 阮梨清聽到他這邊的動靜,頓了一下:“你在抽煙?” “嗯,有點煩?!?/br> 阮梨清降下車窗,抬眼往沈灼辦公室的樓層看去,她似笑非笑,“這就是你在忙的事情?忙著抽煙?” 沈灼懶得找借口了,他將嘴里叼著的煙又摁滅在煙灰缸里,聲音極淡,“我現在不想見你?!?/br> “是嗎?”阮梨清嘖了一聲,“沈灼,那么,你有沒有參與進去?” 她這話的意思,他們兩人都懂。 就是在問沈灼,有沒有參與到沈氏打壓暖陽這件事上。 阮梨清說:“如果你有動手……” 她話沒說完就停下。 沈灼聲音低沉的追問,“你就怎么樣?” 她輕笑了下,“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這輩子都恨你吧?!?/br> 阮梨清心里其實挺沒有底的,暖陽再怎么好運,可說到底根基未穩,沈明安又來勢洶洶。 現在她還能支撐得住,但如果沈明安打壓的越來越狠,時間線一拉長,可就真的難說了。 這個社會本來也是趨利避害。 任由誰看暖陽和沈氏的比拼,都只會覺得是蜉蝣撼樹,自不量力。 不過。 阮梨清睜眼,她突然問道,“榕城是不是本身就算計好了的?” 沈灼一頓,“我提醒過你,讓你多考慮一下?!?/br> 阮梨清冷呵了下,然后輕嘲道,“確實是我不知死活,非要往你們挖好的坑里跳了?!?/br> 和沈灼的電話結束以后,阮梨清在車里待了一個多小時,直到下班時間,她才開車離開。 結果半路上,接到了阮境白的電話。 阮梨清將車停在路邊,一邊揉著太陽xue,一邊問阮境白,“你哪里又不舒服了?” “已經沒事了?!比罹嘲茁曇袈犐先ゴ_實有些虛弱,還不時的咳嗽了聲。 他問阮梨清:“羅文姐給我打電話了,榕城那邊估計就是有沈明安在背后指使,不然不可能突然就改了我們的合同,分明就是在針對暖陽?!?/br> “嗯我知道,讓羅文趕緊回來吧?!比罾媲逭f,“榕城這個沒必要了?!?/br> 她聲音聽上去很疲憊,“其實是我的問題,當時我明明知道有問題,卻還要跳這個坑,是我太自信了?!?/br> 她當時是想賭。 但是現在才發現,這場賭局于她而言,本來就是必輸局。 所以現在也怪不得別人,只能是她自己的問題。 阮境白聽出她語氣不太對,微微正了聲色,“姐,你現在在哪?” “在公司?!比罾媲逭f。 “不用什么都怪自己,你要是累,先回家休息吧,我一會辦點事,要是晚上有空我來看你?!?/br> 阮梨清把窗戶打開了一絲縫隙,初夏的風已經帶著熱意了。 她突然有些恍惚。 好像已經一年了。 她和沈灼糾糾纏纏,分明發生了那么多事,原來才一年啊。 阮境白沒聽到她的聲音,忍不住又囑咐了一句,“你別太cao心了,有我在呢,我不會讓暖陽出事的?!?/br> 旁人可能不懂,但是阮境白是知道阮梨清對于暖陽付出了多少心血。 否則這樣一個公司,也不會才成立一年不到,就能有這么多亮眼的成績。 阮境白收回思緒,看向對面的女孩,“現在出發嗎?” 沈玥有些遲疑,她看著阮境白泛白的嘴唇,“你真的不要去醫院嗎?” 阮境白今天一覺醒來就有些發燒。 他體質本來就偏弱,一發起燒,整個人都的臉色都很難看。 但讓他去醫院,他又不愿意。 沈玥心里有些復雜的看著他。 實際上從她在南城遇見阮境白以后,就再也沒見過他這般脆弱的模樣。 更多的都是一副疏離又冷漠的姿態。 而這樣的阮境白,讓她無可避免的又想起了在云鎮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 干凈又溫柔的阮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