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總裁靠觸手貼貼續命 第46節
是個新手id。 曲歡嘴巴里叼著根真知棒,將它別到另一邊,然后把手機湊近面前細看。 又來一個菜鳥,不過這個人是怎么進來的? 只是“蒼術”里有條隱藏規則,獵人之間可以互相爭奪,只要誰最后解決了作亂的未知物,就能得到相應的傭金。 他想到了自己剛進局的時候,總被幾位師兄欺負,心里的幽怨瞬間變成了幸災樂禍。 曲歡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笑容,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次算你倒霉,就當是免費上一課吧?!?/br> “……” 相隔一座建筑物的彼端,阿撒托斯悄然收回了目光。 他在心里暗暗冷笑,真是不巧。 阮景沒有覺察不對,半晌后他們走到了大道上,而那輛商務車也已經不在原地。 他和阿撒托斯上車,回到了酒店。 因為阿撒托斯接下了“這筆單”,阮景決定在c城再逗留兩天,也算是在工作之余散散心了。 次日早上,他偶然看到電視上播報一條新聞。 “近日c城西區機場上空出現‘不明飛行物’,最近的航班時間緊急延后,兩分鐘后該物體消失,有多名市民目擊……” 畫面上是一個模糊不清的黑色線狀物體。 據說,這是c市這個月第三次不明飛行物報道。 阮景覺得這畫面有些眼熟,這不是……一只高斯模糊了的月獸嗎? “你看?!彼麑ψ谏砼缘纳倌暾f道。 阿撒托斯目光微滯,臉上掠過一絲異樣。 “它怎么可能被拍到?”阮景無法理解。 普通人看不到它們,就算異能者能看到,也不可能“拍”到這個家伙。 阿撒托斯僅僅愣了一下,隨即嘴角泛起一個輕笑。 “這不是月獸?!?/br> 阮景詫異地轉過頭,恰好對上了他的視線。 水晶燈的暖光下,銀發少年眸光灼灼,故意看著他好一會兒,直到察覺阮景按捺不住要發問。 少年才悠悠然薄唇輕啟,吐出他等待“已久”的答案。 “是一位最擅長偽裝的舊神?!?/br> …… 西區,某一小區內。 光線慘白,陽臺上的一株植物向下低垂。 客廳里傳來爭吵的聲音。 “你連兒子怎么樣都不管,還知道回來???” 顧太太的聲音含著怒意。 “有病就治,別大驚小怪,這不是什么大問題?!蹦腥藙倓倯昊貋?,他帶著幾分酒氣說道。 “可是他這樣已經影響到成績了!今天竟然還寫信給阮景,鬧了個笑話,讓我把臉往哪擱?”顧太太眼中含淚,控訴地說。 她兒子以前都好好的,今年剛剛升上高一,卻突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要是心思過于壓抑而無法排解,她也給兒子找了心理師看,然而后面的情況更為嚴重,甚至開始胡言亂語。 顧太太本想找那位心理師算賬,但是對方似乎有所察覺,直接人間蒸發了。 “這倒是,你好好教育小寧?!蹦腥艘灿X得有些不妥,建議道: “下不為例,讓他別再惹上麻煩?!?/br> “……” 最里面熄了燈的房間里,顧寧沉默地站在門邊上。 他表情比在學校里更加沮喪,心想為什么自己有這樣的家? 父母其實從不關心自己,只是在乎成績,在乎臉面。 那位心理師將他們的真實想法,一字不漏地告訴了自己。 顧寧只是接受了一次治療,然后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能看到周圍那些丑陋的怪物,就生活在每個人身邊,不停地吸取他們的惡意活著。 顧寧知道自己不是胡言亂語,這才是世界本來的面目。 可惜……沒有人相信。 他渾渾噩噩地走到書桌前,拉開了椅子坐下。 面前的墻壁上沾染了幾滴墨汁,色澤還很新,像是怪物留下了不清晰的“爪印”。 而桌上課本則有些混亂,幾張余下的信紙。 顧寧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疑惑地問: “為什么要寫信給那位叔叔?” 臺燈微弱的光里,只有一只蚊子飛過。 突然有弧形的黑影從眼前掠過,同時蚊子一分為二。 顧寧回過頭去,看向房間另一邊的書架。 昏暗的光線里,出現了一只柔弱的手,握著把黑色殘破的折扇。 折扇后面半掩著一張女孩極為妍麗的臉,金色的眼瞳,黑發隨意披散,黑黃相間的綢衣…… 雙手和下身卻長滿了老樹般的根莖,從黑暗中延伸出來,實際上已經盤根了整個房間。 顧寧盡管看到多次,但還是不免害怕。 他瞬間閉上眼睛,偏過了腦袋。 這個怪物叫“腫脹之女”,以大腦為食。 但是,對方沒有傷害他。 只是一直跟在他身邊,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就在昨天卻要自己寫一封信給阮叔叔。 對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半夜下了一場雨,天亮時天空霧蒙蒙的。 阮景聽說顧寧突然高燒,請了好幾天假。 他心里還記掛著顧寧的事,而且剛好人在外面,于是讓司機順路前往醫院看望。 顧寧打著點滴,臉色蒼白,看到他時眼里閃過一絲激動。 當他的父母出去之后,阮景來到了病床邊,阿撒托斯自覺地離遠了些。 “我相信你?!比罹罢f。 顧寧露出驚訝的表情,“……真的?” 阮景輕輕點頭,目光平靜地問: “你現在能看到身邊的……怪物嗎?” 顧寧頓了頓,忽然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阿撒托斯空洞冰冷的眼神飛來。 “沒有?!鳖檶幯柿搜士谒?,連忙搖頭說。 阮景想了一夜,才理出了幾個“問題”。 他又問道:“當初你的心理醫師是誰?” 顧寧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回答:“我、我不知道?!?/br> “長什么模樣?” 顧寧愣了愣,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一個人影。 “他是個很高很瘦的男人,皮膚黝黑,說話語氣輕快?!?/br> 阮景沉思了片刻,說: “你昨天說寫信的人不是你,是誰?” 顧寧盯著他的眼睛半晌,又去看了看窗口,空無一人。 他耷拉著眼角,表情露出一絲畏懼,聲音格外地艱澀地道: “是一個特別可怕的怪物?!?/br> 阮景聽到這里,隱約猜到了什么。 他不由得回過身,看了一眼佇立在簾子前的阿撒托斯。 對方神情有些難辨,態度卻不予置否。 阮景心下微松,他繼續看向顧寧,組織了一下措辭,問道: “能讓它出來見我嗎?” 顧寧臉色更白了,難以置信地說: “你、你不害怕嗎?那可是怪物,怪物!” “……” 病房里頓時靜默,阿撒托斯半垂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