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兒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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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吧,母親這里我來照料?!?/br> 眼神掠過她的膝蓋,微頓,“……路上小心些?!?/br> 江映兒不認為聞衍是關心她,只當他怕吵醒了盧氏,小心也只是叫她別生事。 垂著眼簾點頭,盡本分規矩的囑咐。 “夫君也要注意休息?!?/br> 她的語調中,并沒有受了委屈的矯情埋怨。更不知怎么面對,眼前他的乖妻。 “嗯?!?/br> 江映兒回去后凈了身,復給膝蓋上了藥,沾下塌終于能睡了。 事情過去沒多久,睡不踏實眠淺,迷糊當中,聽到外廳有響動,內室有水聲。 隨后,重重幔帳被撩開,男人躺到她的身側。 作者有話說: 第16章 盧氏受刺激不小,郎中說跟前最好不要離人,聞衍是個孝子,不守在清韻汀反而回來了? 叫人捉摸不透的男人,索性就不琢磨。 夜已深了,今日說得夠多,被他吵醒江映兒閉眼假寐,不欲轉身與他說些什么。 萬闌寂靜。 兩人中間空出來的塌足夠再躺下好幾個人,他那妻就縮在最里面。 上次露出烏鴉鴉的云鬢,這回半截雪白的后頸也出來了,比窗外透過紗幔照進來的月色還要白得晃眼,像上好的羊脂美玉。 今夜聞衍記著那根不能逾越的無形線,也沒有鬼使神差的在最外邊。垂眼看,實際上他下意識躺的位置,比他總幾次躺下來的位置,都要靠近里面。 無形中,他過線了。 兩人中間的距離,就仿佛一條固定好不能逾矩的河線,里邊是江映兒的方寸之地,外邊盡歸聞衍。 聞衍從不逾矩邁過,要行房事,每次都是攥了江映兒的手,不溫柔地把她給拖過來,再不溫柔地做。 事后叫仆婦收拾,兩人又歸置到最初的位置,待溫熱散去,一夜無話至天明。 真往深了回想,若非必要他不開口,她這妻也從不曾多問他的私事和行蹤。 除了第一回 ,差人尋他回來用晚膳,牽連上母親身子不適的事,被他幾句責罵過。 江氏好像..也沒有再遣人去叫他,找他了。 開口講的基本是規矩守禮的問候,一字不差的謹守本分,乖巧順意的。 聞衍默了一默,“......” 從她仿佛天降一般成為他的妻子,聞衍先入為主,認為江映兒是個諂媚祖母不惜女子名節攀附富貴的女人,雖然她也的確是這樣的人。 可她到底已進門,同他有了肌膚之親,今日事是他臆斷,給她蒙冤委屈。 不得不說,她還是沉穩心算的,有心計主見而非軟柿子,今天的事頗讓他刮目相看,對她也有了新的認知。 試想過,她自己洗刷冤屈后,會得寸進尺?可她完全沒有。 江映兒似乎和他認為的女人,不太一樣。 三嬸嬸說的話雖然俱是故意嗆母親的戲話,大多數不可否認真實。 比如三嬸嬸說母親不喜他這妻,再者,還有一點... 她進門后,的確清瘦不少,裹著被褥也能看出來,一小團的。 江映兒走后沒有多久,聞衍看著她消失的地方失神。 她風輕云淡的態度讓他失語,場子的事還沒處理完,盧氏睡下后,聞衍坐守幾刻,抬腿往容云閣過來了。 或許清韻汀人多眼雜,她不好開口? 他這妻一向淺眠,晚間不得休憩,也能早起,不可能不知道他來了。 好一會了,不打算開口與他說什么? 后面的視線實在太灼熱,讓人難以忽略,江映兒便是沒有轉身,也被他盯得有些不適,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江映兒干脆佯裝睡夢中翻動,把自己徹徹底底給裹到了被褥里面。 聞衍,“......”,半點衣角都看不見了。 蹙緊了眉。 褥子里熱,她朝墻的里面悄悄用手抬出一塊能呼吸的地方,閉上眼真要睡去。 再聽見挪動的聲響,后背抵上一堵寬厚滾熱的人墻,貼著她。 江映兒渾身一僵。 罩著腦袋的被褥被大掌掀開,感覺到他的手在動褻褲。 江映兒急急按住他的手背,“夫君...” “我.....今夜不成?!彼谰芙^的話。 方才泡浴的時候,江映兒就發現她的葵水來了,才匆匆凈了身合著貼身的深色褻褲上塌。 誰知道聞衍突然回來。 聞老太太沒派人來聽房,江映兒想著他也沒有興致,誰知道聞衍竟然要來?上手就扒她的褻褲。 難不成還是要快些生孩子,速速休了她? 葵水是女人的私家事,男人多半都覺得臟,江映兒沒有直言說,拐著彎。 “夫君...妾身今日實在乏累,改日成嗎?” 聞衍蹙眉不悅,看似柔若無骨的綿手把他的手背按得實實的,用這么大力。 她以為他要做什么?方才慌得稱謂都變我了。 心下微沉,男人壓了壓唇角。 沒有解釋,抬開她的手腕,一順直接給她扯落了。江映兒受驚不小,褻衣貼身不寬大能遮,好在她手疾眼快扯了近在咫尺的褥子蓋住。 “......” 她的膝蓋骨上過藥了,只包了一層紗布,解開之后,聞衍本就皺著的眉頭更深。 紅腫不堪,青紫可怖,再深就要見骨了,比今天那卓荷的裝模作樣撓出來的傷勢嚴重很多。 到這種程度,聞衍忽然靈光融會她為什么要圍斗篷,是怕被人看出來膝蓋不適,走姿不對。 探身從塌邊小幾上拿出金創藥,聞衍拔開藥瓶塞蓋。 “這藥敷上去有點辣,效果卻出類拔萃,你忍著些疼?!?/br> 江映兒聞到藥味,意識到她誤會了。 點頭說好。 藥敷上去,辣是其次,聞衍只叫她忍,自己卻不輕些,魯莽沒有輕重,把江映兒都給拉回第一回 了。 實在是疼,她哼聲,又立馬抿回去。 “......”,聞衍手一頓。 下一息,他的手輕了,幾乎輕到略笨。 這也太麻煩了。 他二十幾年沒沾過女人身,不能這樣說,是沾過的,眼前他這位白來的妻。 在今夜之前,兩人之間的行事,聞衍也從來沒有收過力,輕什么的,只光顧著出氣泄恨,讓她吃苦頭。 手里的藥是在練武受傷時給他自己用的,男子怕什么疼?所以他沒有給女人上過藥,擦過藥也別說,順手就按著給自己上藥的力道來了。 傷勢重,可不大,廢了兩柱香才上好,江映兒直起上身,伸拿紗布,聞衍塞好了藥蓋,卻探身把她要碰到的紗布給挪得遠遠的。 “夫君?”江映兒不明。 她只想快點拿紗布把膝蓋給裹起來,穿好褻褲早些睡覺。 “藥才敷上去,就這樣放著晾一會,否則要叫紗布把一半的藥性都給吸裹吃掉了?!?/br> “原來如此,妾身多謝夫君?!苯硟簻\笑道。 巴不得膝蓋快些好起來,沒有借口出門找魯太醫拿藥,郎中給的藥一般。 聞老太太給的藥油,起先她以為是外敷,的確是,只可惜又不是。 不能裹,也不能蓋被褥,膝蓋下都在外面,江映兒低垂著眉眼。 聞衍本來沒有心思,只是想起來她膝蓋,今天晃眼看到的朱色,要看看傷勢給她上藥。 順著她抱膝的腕子往上望過去。 金創藥的辣性起來了,女人面頰滾了冷汗,咬著唇,浮上一層淡粉,能見細細的絨毛,像水蜜桃誘人,半咬著下唇。 聞衍挪眼回來,又見江映兒白嫩修長的腿。 掌心的柔軟細膩還在,再往下,就是圓潤飽滿的雙足了,看著江氏這雙足.... 他居然.... 男人納出一氣,立馬瞥開眼睛,旋即起身,邁步下塌。 江映兒還在忍受,聽到聲響,抬眼聞衍進了凈室,里面傳來稀里嘩啦的水聲,他剛剛直接用手給她擦的藥,是去洗手了吧。 聞衍好一會才出來,江映兒已經穿戴整齊,在旁邊拿著寬大的帕子遞給他。 男人發尾都濕透了,不只是洗手嗎? 江映兒連忙給他又拿了新的中衣,聞衍掌心翻紅,果不其然出來之時,他有潔癥,想必搓洗了很多遍。 江映兒面無表情,想到剛剛的窘迫和尷尬,她其實也用不上聞衍,下次自己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