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這么也想不到，昨天還是活生生的小孩，今天就已經變成這個世界的一個魂魄了。

    顧不得手上還有留置針，揚帆翻身下床，還因為動作過大，感受一瞬間的眩暈感。

    “你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嘛，這么今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了?！?/br>
    諾諾還是不說話，眼睛呆呆的看著她，緊緊握住女孩的手。

    等等。

    jiejie？弟弟！

    旁邊的這個小女孩就是諾諾的jiejie，她不是被領養了嘛。

    “你是諾諾的jiejie？你不是被領養了嘛?！?/br>
    “沒有啊，我這個樣子你看不出來我是死掉了，而不是被領養了嘛？”

    旁邊的宋熙差點笑出聲音來，果然童言無忌。

    揚帆懷著疑問給蔣玉打去了電話。

    “諾諾？”

    “今天剪裁儀式的時候我也沒有看到他，還詢問了院長，院長說有一家人準備領養諾諾，昨天已經把他接走了?！?/br>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嘛?！?/br>
    “我這邊馬上開完會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嘛，我等一下給你帶一些來?！?/br>
    那個院長一定是在撒謊，不然兩個說是被領養的小孩，這么會都去世呢。

    “就是這里？”

    揚帆看著充滿尖刺的大門，對諾諾和朵朵問道，幾個小時前女孩向揚帆，述說了所有事情的發生。

    原來朵朵，也就是諾諾的jiejie，根本沒有被領養，而是被校長讓人從福利院里帶走。

    而朵朵因為想著弟弟所以劇烈反抗，又不愿意吃飯，還老是想著逃跑。

    “他們把我關在地下室，地下室里面又濕又冷，我感覺自己渾身沒有力氣。身上開始發燒再加上好幾天沒有吃飯了，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死掉了?！?/br>
    “他們還把注意打到了弟弟的身上，我看到他們傷害弟弟，可是我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作惡，后來弟弟也跟我一樣了?！?/br>
    短短幾句話說完了兩姐弟的一生。

    在這期間她有看到跟她共同遭遇的孩子，一車一車的面包車上全是小孩，她不知道車輛要開往何處。

    他們？

    說明壞人不只是福利院的人，他們或許已經形成了一條犯罪鏈。

    除了這個，朵朵還告訴揚帆福利院里最大的秘密。

    這所福利院其實已經被黑暗籠罩，看上陽光的外表下，剝開外皮里面已經腐敗不堪了。

    在福利院的時候諾諾就注意到她了，后面他們跟來醫院。

    的確喜歡揚帆是真的，畢竟在小孩的眼里，漂亮的哥哥jiejie總是招小孩喜歡的。

    但是他們更想要尋求幫助，朵朵和諾諾不是唯一一個受害者，當然也不是最后一個受害者。

    只要壞人一天還在，福利院里面無辜的孩子們就還會受到傷害。

    揚帆叫護士拔掉自己的留置針，可護士百般叮囑今晚不能出院，必須留院觀察。

    坐在病床的人上打著馬虎眼，連連點頭：“知道知道的?！?/br>
    說完里面找著買洗漱用品的由頭溜出了醫院，果然是人在前面飛，謊話在后面追。

    等蔣玉帶著一推車的零食和甜點到醫院的時候，哪里還有揚帆的身影啊。

    “沒事，小意思，想當年我在大學的時候也體育小健將一名，雖然那些運動量大的我不行，但是像這種翻墻什么的，我對于我來說就是灑灑水而已?！?/br>
    說完擼起袖子就準備開干，雙手雙腳又是蹬又是爬的，別看動作不雅觀。

    像一條蠕動的毛毛蟲，但是好在還是蠻靈活的，還真讓她爬到了一半。

    就在她一腳跨過圍墻時候，因為手腳不長只得上半身努力往上夠，所以導致整個人是沒有支撐點的。

    只聽到撲通一身，揚帆屁股著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哎呦喂，我的屁股，這兩瓣都被摔成四瓣了嗚嗚嗚?！?/br>
    宋熙帶著兩個小鬼頭站在一旁無情的嘲笑，更甚者還模仿起來揚帆，剛剛的表情和語氣，賤兮兮的說道：“沒事~小意思~我當年可是體育小健將呢~哈哈哈哈”

    楊帆撓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嘿嘿自封的嘛，這怎么不行哇?！?/br>
    她拍拍自己的褲子發現屁股那塊，被鉤子劃破了一個大口子，好在沒有受傷只是衣服破了。

    現在她也沒有這些空閑時間管這些了，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褲子站起來，就往校長室走去。

    晚上十點多本應該是休息的時間，可是校長辦公室的燈卻還是亮著的。

    揚帆心底一沉，放慢腳步往房間走去，控制著盡量不要發出聲音。

    彎著腰桿越過門口，在窗臺一角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將遮蓋的窗簾微微拉開，手機調制成錄像模式，將房間里面的一切都拍攝了下來。

    黑暗的房間里面，有叁個女孩和兩個男孩，大一點的也就才八九歲的樣子，小的那個看來最多也就五歲。

    孩子穿著卡通拖鞋，還有休單薄的睡衣褲，年紀小的孩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接過院長給的糖果開心的吃著，只有幾個稍微大一點的孩子，眼神中透露出恐懼的神情。

    楊帆屏住呼吸生怕暴露自己，反復檢查錄像是否拍攝下來，生怕辛苦拍攝的證據沒有錄制上。

    即使在來之前，揚帆就已經知道會面對什么樣的事情。

    可當揚帆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覺得憤怒和惡心。

    想起朵朵真摯得看著自己，闡述著福利院的黑暗。

    “院長爺爺經常會帶我們去他的辦公室，說是有糖果和禮物給我們，有些小孩不明白，天真的以為是獎勵，甚至還爭搶著去?！?/br>
    “他本來更喜歡弟弟的，可是我知道院長爺爺在做什么，我為了不讓弟弟去，所以才主動去的?！?/br>
    朵朵皺著眉頭，好像回想起那可怕的記憶。

    過了一會兒，紅著眼眶哽咽的說到：“或許是為了掩蓋住真相，福利院里面經常有小朋友消失，院長爺爺對外界說是被領養了，但是我知道他們都被一車一車的面包車，不知道拉到哪里去了?！?/br>
    “或許是我聽話，院長爺爺留我留得久了一點，可是他還是害怕我說出去，所以我跟那些小朋友一樣被送走了?！?/br>
    說完拉住楊帆的手說道：“弟弟說你認識蔣玉哥哥，那你一定是好人，而且你能夠看到我們，你能不能救救我們，福利院里面還有其他的小朋友，或許他們也許正在受到傷害?！?/br>
    她心底無比的緊張，雙手止不住得顫抖，手心的汗不斷的冒出來，滑得她都快要握不住手機了。

    心跳聲仿佛是在耳邊，其中還伴隨著朵朵的話。那句“你能不能救救我們，福利院里面還有其他小朋友?！?/br>
    那個禿頭老頭將糖果分發給孩子們，打開了房間里面老式的電視機，拿出一張光碟播放起來。

    或許怕小孩們看的不仔細，他在電視機前方了一排的小凳子，讓孩子們乖乖坐好。

    然后將其中最小的一個孩子，抱到后面的沙發上坐著。

    隨著電視機里的里面的演員開始表演，院長仿佛十分動情，時不時的撫摸男孩的身體，親吻他的臉頰。

    原本應該是長者對孩童的慈愛的表現，可男人嘴角露出的邪笑，超過安全范圍的撫摸，這些完全不是一個這次成年男性對幼兒該有的舉動。

    孩子們對于電視上白花花的身體，和奇怪的叫聲摸不著頭腦，這些遠不及手中的糖果來的誘惑。

    “都給我專心點，等一下我看那個小朋友表現得最好，我就給他獎勵?！?/br>
    院長似乎有些不滿孩子們的走神，出聲警告道，果然有些聽了話比剛才認真了許多。

    也許是揚帆躲避的太隱蔽，也或許是院長被電視機里面的東西吸引住了，一點兒也沒有發現揚帆的痕跡。

    再等等，再等等……

    光是看顏色光碟，還不足以將這個惡魔繩之以法，還得拍下更有利的照片。

    揚帆看了手機上的屏幕，心里暗暗計算著時間。

    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鐘，許是院長身下的那二兩貨起來反應，他將電視暫停讓孩子們站在一排任他挑選。

    之前在懷抱的小孩也站在其中，不同的是，因為剛剛的“獎勵”，他比其他小孩多了一塊小餅干。

    院長抖了抖自己滿肚的肥油，大大的臉上也堆滿了肥rou。

    丑陋的嘴角上掛著惡心的極點的笑容，向孩子們問道：“剛剛的電影好看嘛？”

    孩子們不明白好看與不好看，他們的年紀還不明白電視機的里面的兩個演員演繹著什么。

    只覺得就像兩條大蟲一樣，在床上扭來扭去，還是不是發出一起奇怪的叫聲。

    有點像院子里面的小蛇蛻皮，可是小蛇蛻皮的時候不會發出叫聲。

    孩子們不回答，只是大眼瞪小眼，眼神呆滯的看著院長。

    小一點的有些懵懂，不知道后面會發生什么事情。大一點的孩子，有些已經來了好幾次了，眼神開始害怕起來。

    他們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有些是不明白，有些是不敢回答。

    院長看他們不說話也不生氣，因為今夜跟往常一樣盡在他的掌握中。

    “那個小朋友想要跟院長爺爺嘗試一下呢，表現好的話爺爺給他獎勵哦?！?/br>
    揚帆在房外氣得捏緊拳頭，恨不得立即踹開房門，沖進房間里面將里面那個狗東西胖揍一頓。

    但是不行，首先她一個勢單力薄的，再者現在沖動現在拍攝的東西，不足夠作關鍵的證據，她得再冷靜一點，即使再生氣也要忍住。

    “那你今天就跟跟爺爺來吧?！?/br>
    說的就是剛剛一直坐在院長身上的小男孩。

    “其他小朋友們也要認真哦，爺爺跟軒軒做“游戲”的時候，你們也要仔細觀察哦，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了呢?！?/br>
    說完院長就準備拉著軒軒往沙發上走，可是剛走上一步，手上就傳來了阻力。

    是軒軒旁邊的小女孩，她即使害怕的到整個人發抖，眼睛臉看都不敢看院長，可是手上的力度卻大的可怕。

    “弟弟他不舒服?！?/br>
    她是軒軒的jiejie，相對于弟弟第一次來的懵懂，她已經來過好幾次了，她當然知道院長爺爺玩的“游戲”是什么了。

    剛開始她不明白這個游戲是什么，游戲難道不是跟小朋友們一起歡快的玩的嘛。

    可是為什么要脫下褲子，院長爺爺又為什么要撫摸自己的身體。

    明明她都已經在哭，在說不要了，為什么還要強行施壓給她。

    有時還因為自己哭的太厲害，院長爺爺還會很兇狠得打自己。

    她直覺著不是什么好的“游戲”。

    可是她是jiejie，她得保護好弟弟。

    看到這里揚帆心里泛起一陣心酸，看了旁邊的朵朵一眼，以前朵朵也是這樣保護她弟弟的嘛。

    即使這樣一個乖巧的小女孩，到最后卻成了這個世界的一個不知名魂魄。

    院長覺得自己的威嚴被頂撞了，于是生氣得將女孩的手給甩開，單手抓著女孩的頭發。

    院長在弱小的女孩面前顯得又高又壯，男人緊緊抓著女孩的頭發，力道大的扯掉了幾根頭發。

    因為疼痛女孩不得不抓住院長的手臂，才能減輕一丁點的力度。

    “著急什么啊，你這么想幫你弟弟，那就由你來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