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藏嬌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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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蘇府中,她苦苦支撐下來的,不僅僅有娘親,還有陸硯瑾。 她想要再見他一面,想要同他好好說說,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蘇妧想,許是第一個愿望太過于容易就實現,以至于第二個愿望,她不敢輕易說出口。 萬一她同陸硯瑾說后,他仍舊是用冷漠的眼神看著自己要如何辦。 蘇妧是無法承受的,所以她無法開口。 站在廊檐下愣神,旁邊站著的mama走過來,看著面生的很。 mama對著蘇妧道:“還請王妃一會兒去夫人的院中,夫人有話同王妃說?!?/br> 夫人,應當就是陸硯瑾的母親。 蘇妧猶豫道:“現在嗎?” 她想再等一等陸硯瑾,想同他一道走出門。 可mama沒有給蘇妧沉默的時間,點頭道:“現在?!?/br> 蘇妧沒轍,方才老祖宗沒有留下一句讓她同陸硯瑾一起離開的話,陸硯瑾自己也沒說。 mama自己先走一步,蘇妧只得帶著蕓桃去周氏的院中。 手中的燙傷還在隱隱作痛,只是在外頭房中炭火并未太過于旺盛稍微好些。 蘇妧將手放在外面,蕓桃看見蘇妧的手,觸目驚心。 蘇妧自然也注意到蕓桃的視線,她不擅長驅使下人,從前在蘇府,身邊沒有婢女,也沒人愿意與她這個幾乎不存在的人說話。 她不知,若是蕓桃不聽她的話,或是日后有何不滿,她要怎得辦。 她曾看到過三jiejie總會賞些院中下人一些東西,雖對于蘇俏來說,不過是隨手一給,但卻也收攏人心。 可她……蘇妧摸著空空如也的荷包,垂眸掩蓋住異常的怯意。 她出嫁時的嫁妝是從給蘇俏準備好的里頭,抬了八小擔出來,那不是屬于自個的嫁妝。 蕓桃見蘇妧摸著小腹處,有些緊張地問,“王妃可是身子不適?” 大冷的天兒,蘇妧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冬衣,就連大氅都是陳舊的款式,更是不保暖的。 蘇妧搖頭,對著蕓桃笑下,悻悻將手給放下,“只是有些餓了?!?/br> 這話是真的,她一向不說假話。 早起只用些水米,昨日的糕點精致但分量很小,只能勉強果腹。 蕓桃一聽見蘇妧沒吃飽,雙眼瞬間就亮了,腳步輕快的朝前一步,卻仍舊保持著主仆之間該有的距離。 她道:“奴婢還未來王妃身邊時,是廚房的燒火丫頭,每日在廚房看著他們做菜倒是也懂得不少,若是王妃不嫌棄,日后奴婢可以做些飯食給王妃?!?/br> 蘇妧唇邊露出一個淺笑,見蕓桃沒有靠近自己,又想起她方才說的話,斟酌許久后道:“你不是夫人的婢女?” 蕓桃搖頭,“自然不是,昨日我還在廚房,突然管事的婆子就進來,讓我收整一下來王妃這邊伺候?!?/br> 蘇妧見她眼中的光亮黯淡些許,想著她應當是喜歡在廚房的,雖然累些,可卻能做自個喜歡的事,當真也很是不錯。 正如她現在,她還能見到自己喜歡的人。 為了娘親,為了從前同陸硯瑾的約定,她都要好好過下去。 蘇妧靜默好久,蕓桃以為是自個說錯什么,趕忙道:“可是奴婢說錯什么?我嘴笨,若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王妃可莫要朝心中去?!?/br> 蘇妧被蕓桃的聲音拉回思緒,她深吸一口氣而后笑笑,“并未,我只是想到旁的,日后莫要叫我王妃,喚我名字就好?!?/br> 蕓桃連連擺手,“這可不成,王妃身份尊貴,若是被管事的婆子聽到,奴婢定然是要被狠狠責罰的?!?/br> 蘇妧看著這深宅大院,表面光鮮亮麗,可內里卻是讓人懼怕的。 她并未勉強,只吩咐蕓桃,“在我身邊只隨意就好,我并無那般多的規矩?!?/br> 兩人一路朝陸夫人的院中去,蘇妧走的很急,怕遲了。 到陸夫人的院中,陸夫人身旁的mama出來道:“勞煩王妃在此等上一會兒?!?/br> 毫無緣由,毫無憐惜。 蘇妧在寒風中站了半個時辰。 地上的積雪堆得很厚,沒過鞋襪。 幾年前的大氅,抵擋不了寒風,只能勉強遮蓋。 蘇妧冷的直搓手臂,將小臉努力朝大氅之中縮。 不論如何,能暖和一點總是好的。 耳垂被凍得通紅,就連鼻尖處都泛著幾分的紅。 蘇妧眼前都好似蒙上一層水霧,冷霜落在她鴉羽般的眼睫之上,蓋住她瀲滟雙眸。 就在蘇妧以為會一直站下去的時候,mama才終于從屋里出來,對著蘇妧行禮道:“夫人請王妃進去?!?/br> 受過凍,走起路來都是沒有知覺的。 方才蕓桃也在外頭陪著她一道挨凍,看著蕓桃的手都通紅,蘇妧心中頗過意不去。 但眼前的陸夫人才是更重要的,方才不是無意的罷,她想。 進到里屋,炭火燒的正旺,蘇妧濕掉的鞋襪在此時才更加感覺到難受。 大氅的圍邊也半濕不濕地貼在她臉側,鬢發也被打濕,她在此等溫熱的房中,打了一個哆嗦。 陸夫人氣定神閑地坐在上首,由著旁邊的婢女給她染指甲,沒有多看蘇妧一眼。 蘇妧不敢貿然開口,只得站在原處候著。 剛才受凍的地方突然開始發癢,蘇妧著實有些受不住。 陸夫人這時才發話,“你叫什么?” 蘇妧剛準備回答陸夫人的話,卻被她嗤笑道:“蘇家沒有教過你,回婆母話時,要如何做?” 蘇妧怯生生抬頭,陸夫人眼中的嘲弄不是假的。 她不知該如何做,卻總是覺著,此時跪下,應該是對的。 將裙擺上提,蘇妧跪在地上,一字一字恭敬對陸夫人道:“兒媳名叫蘇妧?!?/br> 陸夫人冷哼一聲,“你們蘇家倒是打得好主意,一個女兒不行了,還要將另一個女兒送來,這門婚事你們當真是吃準了?!?/br> 蘇妧沒法反駁陸夫人的話,也不敢。 她明白,她沒有娘家可以依靠,父親不疼,娘親又在嫡母的手中,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在她被選中上花轎的那一刻,她對蘇家,大抵是再也無用了。 見蘇妧不說話,陸夫人心中更是得意。 她看著蘇妧,多上幾分的厭煩。 瞧見她裙擺濕了,又覺得她臟了自個的地,將手爐抱在手中,看似不經意道:“瑾哥兒如今也已經二十一,房中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你雖才進門,可昨夜新婚瑾哥兒都沒在你房中留宿,顯然是你沒有抓住瑾哥兒的心?!?/br> 她對著一旁的mama使個眼色,mama將兩名婢女給帶上來道:“王妃,這兩名婢女都是府中的一等一聽話的女使,王妃說什么,她們不敢違抗,夫人想著放在王爺的身邊,伺候起居便好,王妃也可以好好調理身子?!?/br> 蘇妧抬頭,看見mama身后的兩名婢女。 明艷動人,身上所穿都是極好的衣衫,甚至都能瞧出是今年冬日新做的衣衫。 她不過才進門,難道就要為夫君納妾不成?但她不敢駁了陸夫人的面子,遲遲沒有開口。 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陸夫人漸漸沒了耐心。 將手爐朝旁邊一放,更多些指責,“怎得,你不過才進門的第一日,就要違抗婆母的話不成?!?/br> 蘇妧連忙磕頭,“自然不是,我只是怕……” 可陸夫人直接站起,咄咄逼人道:“怕?你們蘇府還有怕的時候?” 一句話將蘇妧所有的話都給擋了回去,她眸中蓄滿淚水,現下怎樣的辯解都是無力的。 陸夫人朝內室走去,對她道:“人你帶回去,怎樣同瑾哥兒說那是你的事;還有,每日早晨你得來我房中伺候我用飯,晚上也須得來請安,你可聽清楚?” 蘇妧壓下心頭的委屈,克制住不讓淚珠落下來,點頭應是。 進去是一人,出來是三人。 蘇妧沉默的走在前面,她原本以為,只要她好生表現,讓陸硯瑾想起自己來,她同他之間的可能還很大。 可新婚第一日,婆母就朝房中塞人。 看見兩名女使艷麗的樣子,身上所用所穿都比她的要好上太大,蘇妧莫名開始自卑起來。 蕓桃睜大雙眼,慌忙跑至蘇妧的身邊。 蘇妧回以她一個蒼白的笑,搖搖頭,沒有讓蕓桃開口,自個兒也沒有任何的話說出口。 一路回到瑞嵐院,要去她住的偏房,就需要經過陸硯瑾的書房。 蘇妧有些猶豫,看眼身后跟了一路的婢女,想著要不要同陸硯瑾說一說。 若他知曉,他來將人給送走,會不會更好。 躊躇許久,蘇妧一直站在書房外。 還是不要的好,萬一給他平添麻煩那就不好。 輕嘆一口氣,蘇妧準備離開,可書房的門卻猛然間打開。 蘇妧被嚇了一跳,手下意識撫上心口處。 陸硯瑾臉色沉冷,聲音如霜,“你在書房門口作甚?” 書房之中機密尚多,若無他的命令,絕無任何人敢靠近。 可蘇妧不過才進府,就明目張膽地到書房來。 此等心思,陸硯瑾冷笑一聲,不愧是蘇勖崢的女兒。 他看著眼前身量嬌小的人,垂著頭,卻也仍舊是能記得她的容顏。 為何偏偏,她有著一副這般的樣貌。 她,又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