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教父(61-65)
書迷正在閱讀:韓娛之名偵探(改編)、作為容器的mama、因信稱義(種田·勞改)、換妻之心路(同人番外)、我即道魔改系列之白蛇:緣孽(白蛇:緣起同人)、洪荒開局就吃女媧軟飯、紅色筆記本、jiejie的救贖、長腿美眉的呻吟(全)、清楚系女婊養成系統
2020年12月13日 第61章還有時間 從體型上說,陳錦的身材絕對是偏瘦了,而亞裔的女性,體型太瘦的就絕少有胸部豐滿的,陳錦同樣也是如此,包裹在黑色緊身跨帶背心內的胸脯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規模,不算旺仔吧,但也同怒突、爆挺啊之類的詞無關,至少很難引人側目。 在肌膚上,陳錦的肌膚并不是白,也不是健康性感的麥色,而是一種淺棕的顏色,光澤感不是很強。至于相貌就不必說了,雖然說她長得不丑,甚至還可以說是很清秀,但臉上的那一道傷疤卻在整體上破壞了女性應該帶給人的柔美感官。就像班長曾經開玩笑說的,花臉錦是投錯胎了,她要是做個男人絕對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不過男女之間的事往往很玄妙,尤其是對于李再安這樣的男人來說,女人的相貌很多時候并不是決定其觀感的最主要因素。是,在巴西這個盛產拉丁美女的國度里,相貌、身材比陳錦優秀的女人不知凡幾,可要說單單坐在那里就能讓他感覺看著舒心,能夠讓他心境平和的,估計很難找出那么兩三個來了。 其實類似李再安這樣的人,對女人的界定已經不是單純的生理需求了,長得天仙似的又怎么了?如果有需要的就拿錢砸上床,砸不動的更好說,連錢都省了,直接安排人擄走,完事了,玩夠了,直接弄死,隨便找個地方一埋,警察還能把他怎么樣?罪過更大的事他都干了,還在乎這點毛毛雨? 但話說回來,能走到他這一步的男人,也沒多少真那么無法無天的。一個真正能夠在李再安目前所處的環境中生存下來,并逐步發展壯大的男人,除了那些運氣好到爆棚的家伙之外,無一例外的需要有鑒定的意志力。 什么叫意志力?李再安將它概括為六點:面對誘惑時的克制;面對痛苦時的從容;面對危難時的冷靜;面對死亡時的平淡;面對挫折時的堅持以及面對成功時的淡定。這樣的男人,再加上一定的智商,就足以在這世上任何一種環境中立足。不管是為善還是為惡,他的身上都會有一種魅力;不管他穿著一身乞丐的衣服,還是光屁股混雜在喧囂的澡堂里,常人視線掃過去的一瞬間,都會在他身上察覺到不一樣的地方。 “你還打算去哥倫比亞?”臉上的傷口擦過藥水,還是感覺火辣辣的疼,最主要的是,原來臉上就有一道疤了,這會又添了一道傷,作為女人,陳錦感覺很惱火。 “嗯,”李再安點點頭。他知道陳錦肯定要勸自己取消哥倫比亞之行的計劃,因為此時的情況已經同當初計劃時有了出入。 米薩爾藏身的別墅里出現毒*品,當然是雷子他們偷偷弄進去的,按照最初的計劃,他們可沒打算讓警察發現,而是希望米薩爾他們自己能夠把東西找出來。 圣保羅肯定藏著哥倫比亞人的眼線,類似這樣的事,要想瞞過這些眼線并不容易,所以最終的結果,定然是秘魯人與哥倫比亞人之間發生沖突。但誰都沒想到的是,毒*品藏進去之后,那棟別墅竟然起了火,雖然火勢不大,仍舊還是引來了警察,隨后的一切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如果沒有這場火以及那些適時趕到的警察,這個栽贓嫁禍的計劃就完美了,可現如今,一場真正的突發性變故,卻令這個計劃暴露出明顯的雕琢痕跡,所謂過猶不及便是如此了。哥倫比亞人又不是傻子,他們肯定會從這個破綻中窺出疑點,李再安這個時候去哥倫比亞,很可能就是一去不回的結果。 “值得嗎?”陳錦扭過頭,看著他問道。 “值得,”李再安毫不猶豫的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秘魯人不打算跟哥倫比亞人發生沖突,他們就得回避,全部撤出圣保羅。而對于哥倫比亞人來說,這次發生的事情肯定也給他們敲了警鐘,他們會想辦法改變過去那種零散供貨的方式,尋找可靠的中間商來建立一條更加隱秘、更加安全的輸送渠道。實際上,墨西哥人已經開始這么做了,‘錫那羅亞卡特爾’集團便是這樣的組織。我這次去哥倫比亞,就是為了拿到這個中間商的資格,只有這樣,我才能在最短的時間里控制住整個圣保羅所有的販*毒組織?!?/br> 李再安所說的“錫那羅亞卡特爾”集團,便是后世曾被稱為“販*毒王國ups”的墨西哥特大號販*毒組織,ups的意思就是“包裹聯合速遞服務”,它的意思就是送貨快。就是這家販*毒集團的頭號人物華金?古茲曼,以超過10億美元的個人資產坐登福布斯富豪榜,而他控制的販*毒集團,則以每年30億美元的盈利與facebook的年盈利不相上下,而且這家集團的財務狀況從來不受世界經濟低潮的影響,始終就是那么好,那么優良。 當然,此時的錫那羅亞卡特爾集團還不成,它跟墨西哥兩大集團澤塔斯、海灣都沒得比,甚至與名列第三的“家庭”都遠遠沒得比。 “如果命都沒了,只留下一個機會有什么用?”陳錦倒是沒有勸他,只是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 話說完,她也不管李再安的反應,雙手一撩,將身上的背心脫了下來。背心下面寸縷未著,兩團堪容一握的rou團驕傲的挺立在胸前,而在右側的rou團上,浮現著一抹淤青,那是子彈射在防彈衣上時的沖擊力留下的。 “事情沒你們想象的那么危險,”李再安扭頭避開,笑道,“你以為那些哥倫比亞人會在乎幾條人命?他們真正在乎的永遠都是利益,是金錢。這次咱們做的事情雖然是殺了他們的人,搶了他們的貨,但也等同于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為他們創造一個合適的反擊理由。如果沒有這些意外,他們要想讓秘魯人退出圣保羅恐怕沒有太多的借口,而失去圣保羅,卻是他們難以承受的重大損失。咱們這是幫了他們的忙,救了他們的急?!?/br> “這么說他們還要謝謝你了?”陳錦朝胸前清淤的地方涂抹著藥水,嘴里淡漠的說道。 “哎,為善不欲人知嘛,能不承認我還是不會承認的,”李再安聳聳肩,大有善行藏于胸而無人傾訴的苦悶感。 陳錦對他的搞怪視若無睹,稍稍沉默了幾秒種后,輕聲問道:“準備什么時候走?” “今天晚上,”李再安奇怪的看她一眼,在他的印象中,陳錦很少這么細聲細氣的說話,這種充滿女性溫柔的語調與她那寸長的頭發格格不入。 “從這里直接走?”陳錦倒沒感覺出什么,她又追問了一句。 “不,還要回去一趟,那邊會有幾個人跟我一起過去,都是些年輕人,那個史皮,就是整天跟著我的那個,你認識的?!崩钤侔哺杏X到有些不對頭,但卻說不出什么地方不對。 “那還有時間,”陳錦咬著嘴唇,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決定一樣,她嘴里嘀咕一句,突然起身朝李再安身邊走過來。 “還有什么時間?”李再安愕然道。 “做*愛的時間,”陳錦面不改色的站在他面前,腰間卡其布短褲的皮帶一抽,褲子直接滑落到膝蓋上。 “哦咳咳咳”李再安哪想到她會說出這么一句話來,意志力的六點要素中絕不包含應對眼下這種局面的規條。 “怎么,看不上眼?”陳錦見他一陣兒劇烈的咳嗽,耐不住羞惱,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瞳仁,問道。 “不是,不是,我是沒有思想準備,這個太突然了,”李再安慌忙解釋道。 “準備個屁,這種事又不用動腦子,下面硬了就成了?!标愬\不屑一顧的說了句,彎腰過來,一只手從他腰帶前面探到褲底。 要害被一只溫熱粗糙的手握住,李再安也禁不住有些興動,他輕聲說道:“我在這里不能呆太久,不然會讓人起疑心?!?/br> “又用不了多久,我身體很熱的,說不準你進去就軟蛋了?!标愬\是結過婚的,但那個最終死在她手里的鄉下男人,顯然不是個懂得情趣的人,這讓她也不了解什么叫做的前奏,什么叫做調*情。 不過她這硬邦邦的一句話,倒是也起到了最好的效果,感覺受到輕視的李再安大為不忿,心說老子的把柄久經考驗,可不是誰都能把握的住的。 嗯 很熱,果然是熱的與眾不同,那種像三明治一般被包緊、裹夾的灼熱,的確是李再安從未感受過的,不過他也沒像陳錦說的那樣,一進去就變成軟蛋。 綿軟的地毯上一片狼藉,兩個初生嬰兒般的人緊緊交纏在一起,平時表現兇悍的陳錦,在這種時候卻極其的內向,一雙眼睛緊閉著,眉心攢出幾道川字形的皺紋,秀氣的鼻孔一開一合,緊咬的嘴唇內隨著身上男人的聳動、迫進,發出一絲絲壓抑的細喘。 第六十二章叢林之旅 李再安覺得自己必須承認,每次與任何一個女人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自己總是覺得最大的興奮點不在于摩擦產生的快感上,而是在于欣賞女人迷離陶醉,說不上是痛苦還是享受的亢奮表情,那種令人迷醉的表情,總是會令自己內心最深處某種原始的情緒酣暢淋漓的迸發出來。 陳錦的需求并不是很大,嗯,更準確的說,是她的體質比較敏感,所以興奮點很低,盡管李再安對自己今天的表現不是很滿意,可當他在陳錦體內迸發出激*情的時候,這女人還是攀上巔峰三四次了。 中國人的傳統性格就是比較含蓄,尤其是像李再安和陳錦這樣的人,兩人即便是有了這種超越一般友誼的關系,事后在沙發上溫存的時候,也不會說一些讓人rou麻的情話。兩個人就是聊一些過去的事,回憶一些已經在記憶中漸行漸遠,但偶爾回想起來仍舊會感覺溫馨或是難以忘懷的片段,嗯,這種感覺挺好。像李再安這樣的人,現在要想體會到一絲溫馨的感覺真的很不容易,這就像是萬年冰封的山脊上突然蘊出一眼溫泉那般的難得。 從圣保羅取道前往處在哥巴邊境地區的亞馬遜州路途遙遠,先后要經過南、北馬托格羅索以及朗多尼亞三個省份。后世,巴西是金磚四國之一,但是現在這個年月里的巴西,與金磚卻是沒有任何關聯的,這是一個經濟發展極度不平衡的國度。 這種經濟發展的不平衡,除了變現在工業門類、居民收入兩個方面,地區經濟發展的不平衡也是很重要的一點。從圣保羅出發,乘坐火車一路北上,鐵路線最后就通到朗多尼亞的韋柳港,再向北就進入了廣袤但卻人煙稀少的亞馬遜叢林區,在這片地球上保留最完好的原始叢林里,活躍著大量的原始部族以及躲避警察拘捕的匪徒,對于一個普通人說,無論是匪徒還是原始部族,都是同樣危險的存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亞馬遜州的北部地區與亞洲中南半島上的金三角一樣,也是一個三國交匯、難以管理的地區,秘魯和哥倫比亞的游擊隊,時不時的會越境行動,而常年以 來生活在這片地區內的印第安人部落,也從不將國家的律法放在眼里,他們有一套本部落奉行的法律,那才是他們需要遵守的。 乘坐了三天的火車,李再安與史皮帶領的四個人抵達韋柳港,在這里,他們找了一個叫門多的印第安年輕人做向導,又按照門多的建議,購買了大量的生活用品——從韋柳港朔亞馬遜河流域的支流馬代拉河北上,如果走正經的河道當然相對安全,但若是要避開軍、警的檢查,走那種未經開發的隱蔽線路,勢必會經過一個個印第安部落的控制區,買的這些東西相當于“過境稅”,適當的時候送出些小禮品,能夠避免同這些印第安人發生沖突。 門多曾經也是叢林某個部落中的一員,不過在十幾歲的時候,被那些骯臟的奴隸販子們擄走,賣到巴伊亞州的一個咖啡種植園里做了將近五年的苦工,直到三年前才被警方遣返。在叢林外的幾年生活,讓門多適應了外面的世界,所以也沒有再回到部落去生活,而是在韋柳港生活下來,平時就靠給那些偷獵者做向導維持生計。 在前身的記憶中,叢林這種環境并不陌生,中南半島以及云南的原始叢林,環境之惡劣比這里也差不到哪去,只不過沒有這么多水罷了。 門多選擇的路是他自己開發出來,不知是真是假,總之按照他的說法,這條被他命名為“達曼德小徑”的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條水路避開了馬代拉河主河道,又始終游離在叢林沼澤區的外圍,所以河道隱蔽、狹窄,但水深卻足以讓一艘四馬達的快艇暢行無阻。 走達曼德小徑北上,由韋柳港抵達巴哥邊境的圣安東尼奧,進入亞馬遜河的主河道,只需要三天時間,沿途會經過七個印第安部落定居點,這些部落門多都有過溝通,所以走起來很方便。 走亞馬遜叢林這種地方,很多事當然要聽向導的,但自己也不能不留個心眼,這年頭人心險惡啊,又是去這么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若是不多留個心眼,說不定最后會被黑心的向導給坑死。 在韋柳港停留兩天打點行裝,在第三天一早,太陽剛剛升起來的時候,李再安一行人便登船起航,出港外水道,朔馬代拉河而上,行到距離港口十幾公里外的河道河曲,四馬達的渡船轉向,折進了一道不足十米寬的狹窄支流。 正如門多所說的,這條所謂的達曼德小徑卻是異常隱蔽,整條水道里連陽光都看不到,高大茂盛的金合歡樹簇擁在河道兩側的沼澤灘涂上,雨傘一般的樹冠在河道上方連成一片,連一線天都沒給留下。 鼻孔里充斥著清涼的水氣以及枯枝敗葉腐爛的清香,入眼處能夠看到的,全都是一偏偏蒼綠,深入河道數公里后,河道兩側的灘涂上開始偶爾出現一些生活在叢林、沼澤中的動物,被馬達聲驚醒的鱷魚,吱吱叫著朝船上做鬼臉的猴子——城市的喧囂和爾虞我詐,在這里徹底的退卻。如果不是這里的環境太過惡劣,李再安甚至覺得年老之后,來這地方結廬而居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咱們現在處在這個地方,”馬達聲轟鳴的船艙里,面容消瘦、皮膚黝黑的門多用一根手指頭在面前的地圖上點了點,說道,“十分鐘前經過的那個河汊口,轉向東行,半天時間可以進入亞馬遜河主航道,從那里再向東走不到十公里就是圣安東尼奧了。而繼續順著咱們現在走的條路向北,再有半天,到黃昏的時候吧,就能到貝貝托尼了,那是咱們能到的最后一個地方,過了貝貝托尼就進入哥倫比亞的國境了?!?/br> 連續三天的航行,始終走在荒無人煙的叢林里,船上的每一個人都顯得很疲憊,史皮帶來的一個小伙子還染上了瘧疾,好不痛苦,整個人都掉了一層皮似的。 尤其是最后這一天,因為行程臨近了邊境線,盡管門多說這條河道很安全,可每個人的心還是高高懸著,就在半個小時前,還有一架軍方的直升機超低空的從渡船上空飛過去,隔著樹影間的縫隙,船上的人甚至能把直升機的編號看得清清楚楚。 別的倒是都還好說,最要人命的是盤踞在叢林里的蚊蟲。在韋柳港出發的時候,李再安還專門買了一些驅蟲劑,可誰知道那些貴的要死的驅蟲劑對叢林里的蚊蟲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頭一天晚上,他的胳膊上就被一種不知名的蟲子叮了一個銅錢大小的血包,那包紅中帶紫,碰一下就疼的鉆心。后來還是門多給找來一種帶鋸鋸齒的植物葉子,用葉子里擠出的如同牛奶一般的汁水涂在身上,這才不再受蚊蟲的困擾。李再安倒是問人家那是什么植物來著,可惜門多不肯說,最后也只能作罷。 地圖是很普通的水網路線圖,上面找不到什么貝貝托尼的名字,倒是可以看到哥倫比亞境內的帕克阿,那是哥倫比亞游擊隊的控制區,也是李再安此行的目的地。 “到這個地方還要多久?”李再安隨手朝帕克阿所在的位置一指,問道。 “你們要去那里?”門多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緊接著便恍然道,“你們不是打獵的,是毒*販?!?/br> 李再安笑笑,沒有說什么。如果放在國內,一個人驟然見到毒*販必定會大驚失色,可在巴西,在這經濟極度落后的東北部省份里,普通人對毒*販幾乎談不上什么惡感。 “對不起先生,那個地方我不去,”門多猶豫了一下,拒絕道,“如果你們提前告訴我這一趟是打算去帕克阿的話,這一筆生意我是不會接的?!?/br> “ 給你加五千的傭金,五千美元,怎么樣?”李再安也不問他為什么不接,只是簡單而直接的開出價碼。 五千美元對于門多這樣的印第安族向導來說是很大一筆錢了,實際上他給那些偷獵者做向導,本身也不一定安全多少,因為偷獵必定要上岸,而在叢林里上岸就存在著更大的風險。而類似那樣的生意,偷獵者走一趟往往兩三周,最后給他的傭金折算成美元也不過五六百而已。 門多短小而濃密的眉毛跳了跳,明顯是有些心動了,但思慮再三之后,還是搖了搖頭。 “販*毒是魔鬼才會做的事情,是引誘人墮落的詭計,那些受計枉死的鬼魂是會回來索命的,”門多說道,“作為緹塔波瑪的信徒,我不能幫你們做這樣的惡事?!?/br> 叢林的印第安部落有各種各樣的信仰,門多當初所在的部落大概是鬼魂崇拜的部落,信奉鬼神,他所說的緹塔波瑪應該是某個不知名的大神或是大鬼。 “一萬呢?一萬美元怎么樣?”李再安不為所動,這世上任何的鬼神在金錢面前都得退避三舍。 “哦,是單程嗎?”門多這次倒是沒有猶豫,他試探著問道,“我是說,你們總需要向導帶你們回來的吧?” 第六十三章變局 光線昏暗的房間里,巴諾羅就像是一頭垂老的野獸一樣,蜷縮著肥胖的身子躲在光線絲毫照射不到的角落里,他眼前的地面上凌亂的扔著一些東西,注射器、錫紙什么的。 |最|新|網|址|找|回|——W&039;W&039;W丶2∪2∪2∪丶℃○㎡ 距離不到一米遠的大床上,一個女人赤*裸的躺在床沿上,兩條清淤的大腿無力的垂在床下,一動不動,一個空了的紅酒瓶瓶嘴朝內,硬生生的從她嘴里戳進喉嚨,喉管內嗆出的鮮血順著裂開的唇角流到床上,染紅了大片的床面。 丹澤塔帶人進來的時候,女人的尸體還沒僵呢,胸前還帶著體溫,軟綿綿的。 丹澤塔是巴諾羅的警衛首領,安排在住所周邊境界的人都歸他帶領,按道理說,他能坐到這個位置上鐵定是對巴諾羅無比忠誠的,但在進入臥室的那一刻,他看向巴諾羅的目光里卻沒有絲毫的尊敬,有的只是無比的蔑視和憎惡。 十幾年來在莫里奧貧民窟威望崇高的“莫瑪”已經完啦,這是一個無可爭辯的事實,自從中央區的組織接到第一份來自哥倫比亞人的威脅信之后,這些天里,十幾個中層頭目幾乎都在貧民窟內聚集著,誰都不敢離開這個大本營。 那些藏在暗處的哥倫比亞人只有一個要求,讓巴諾羅出去跟他們談判。僅僅是談判,還沒說要他血債血還呢,這位曾經在圣保羅毒*梟盤踞的環境中定鼎一方的莫瑪就已經軟蛋了,別說是出去跟人家談判啦,他連貧民窟內的這所房子都不敢走出去。 哥倫比亞人不像圣保羅的警察,他們絕不會大張旗鼓的圍堵莫里奧,但他們會采取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來解決問題——殺人,巴諾羅一天不出去,他們就殺一天的人,凡是莫里奧販*毒組織內的成員,無論是頭目還是小卒,甚至是外圍的非正式成員,只要露面就有被*干掉的可能。 與哥倫比亞人做對的后果很可怕,其最可怕的一點就在于他們可以源源不斷的把殺人派到你的地盤上殺人,而你卻沒辦法主動的給予反擊。 就在今天早上,又有兩個組織的外圍成員被殺,一輛白色的面包車駛到貧民窟南側入口處,車上的兩個蒙面人當著幾個在道路入口望風的組織成員的面,將兩具尸體拋下車,又比劃了一個豎中指的動作,這才不慌不忙的開車離開。 丹澤塔很清楚,照這樣下去,別說是巴諾羅啦,估計整個莫里奧組織都要完蛋了,現在不僅僅是他,就連外面那些年輕人看向這棟房子時的眼神都很不對頭。 作為組織的首領,巴諾羅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是出去談判,第二個就是下命令開戰,可他兩件事都不做,就藏在這房子里醉生夢死,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十幾年前的巴諾羅是什么樣的?毫不客氣的說,那時候的他就是個瘋子,跟誰都敢叫板,那副架勢就像是明白的告訴人家:我是刺頭,你或許能一下拍死我,可我死了也得扎你一手血。而如今算啦,好漢不提當年勇,過去的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 再有,巴諾羅現在面對的麻煩還不止這一個,如今整個圣保羅的車站、碼頭、機場,警方都在嚴查死守,秘魯警方安排過來的緝毒人員為他們在背后提供咨詢,150萬美元的驚人賞金以及米薩爾的照片,每天都要在電視臺上滾動播出好幾十遍,就是為了把這個大毒*梟緝捕歸案。而新聞媒體在播報警方掌握米薩爾行蹤具體內情的時候,竟然言之鑿鑿的說這個消息是由他*娘的圣保羅大毒*梟,綽號“莫瑪”的巴諾羅提供的。 最初這個消息還沒人相信,都認為是警方使出的jian計,可后來圣保羅新聞第五頻道竟然拿出了最要命的證據——警方記錄的巴諾羅的電話錄音。這一下可就熱鬧了,跟警方合作,向警察泄露消息,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所有販*毒組織的大忌,不管是誰觸犯了,都將成為了天下公敵,在圣保羅,還從沒出現過這種事呢,巴諾羅卻給開了個頭。 現在好啦,電話錄音一公布出來,哥倫比亞人無意更坐實了此前的懷疑,秘魯人也鐵定不會放過巴諾羅,除了 他們之外,虎視眈眈群伺一旁的,還有圣保羅其他的幾家販*毒組織。也別怪巴諾羅不敢出門了,現在整個圣保羅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要他命呢。 丹澤塔很清楚,現在巴諾羅已經算不上是組織首腦了,那些中層頭目們之所以不動他,之所以沒有把他趕出去,一是因為怕他狗急跳墻,真的向警方投誠,另一個則是因為“保羅”走的時候交代的很清楚,在他回來之前,任何人都不準動巴諾羅一根手指頭。 莫里奧組織經過阿瑪魯幾年的松散管理,中層頭目都變的桀驁不馴,說句最實在的話,巴諾羅出獄后從未完全掌握過組織大權,他憑借李再安的鐵血手段壓制了中層頭目的逆反,卻沒想過這種壓制只能讓那些中層頭目對李再安心生畏懼,一旦他失去對李再安的控制,他的權威將立刻被打回原形。 像莫里奧這樣的組織里,向來就是崇拜強者的,只有強悍,甚至是兇悍的人才能在這樣的組織內占據一席之地,如果是個軟蛋式的人物,還偏偏想要竊據高位,最終的結果根本沒必要去討論了。 如果說過去那些中層頭目還僅僅是對李再安心存畏懼的話,那么現如今,在這種危局之下,他們是真的希望李再安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領導莫里奧了。如果他也回不來了,那么莫里奧就真的完蛋了,十六個頭目有一個算一個,大伙做伴投海去吧——當然,前提是得能夠平平安安的到達海邊才行。 如果李再安此刻身在莫里奧,面對這種局面,他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丹澤塔也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從李再安的性格來看,如果組織沒死人,他鐵定會跟那些哥倫比亞人談判,若是到現在,他定然會選擇開戰的。挖地三尺,總能將那些哥倫比亞人挖出一兩個來,雖然那樣莫里奧的損失會更大,但總好過現在這樣窩囊。 心里想著這些,丹澤塔又看看蹲在角落里的巴諾羅,剛剛注射過一針,他眼下又變得迷離了,這混蛋現在就只能靠這樣的方式來麻醉自己了。 相比起丹澤塔乃至整個莫里奧組織內的消沉、混亂,這些天來,科里亞卻是過著神仙般的日子,每天睜眼醒過來,看到朝陽是美的,聽的音樂是歡快的,就連別墅回廊內那些她不得不懸掛卻又一直憎惡的馬亞家族歷代掌門人照片,都顯得可愛了許多。 與往常一樣,清晨起床后,在庭院后的游泳池里游了兩圈,科里亞爬上岸的時候,早有傭人在泳池邊的小幾上擺放好了早餐,一份卷好的報紙就放在餐盤邊上,上面有科里亞今天需要了解到的新聞。 一周前,古拉瓦的秘書,一個叫塔諾的富有“正義感”的年輕人向公正署遞交了一份材料,根據材料的顯示,古拉瓦長期以來都利于其基金副主席的身份,私下挪用、擠占本應屬于馬亞家族的基金資金,而且涉及數額巨大。 原本類似這樣的舉報,公正署是需要做出周密的調查取證,證實了材料的真實性之后,才能向司法機關申請立案調查的??烧f來也巧了,剛剛在幾個月前擊敗對手貝塞隆,獲選聯合眾議院議員的埃斯卡蘭科?若熱先生不知道怎么得知了這個消息,他憑借自己手中的能量向圣保羅公正署施加壓力,迫使公正署在兩天后就向圣保羅州法院提交了立案申請。 隨后,古拉瓦便因經濟罪案的原因被警方拘捕,作為律師,他倒是提出了聘請律師的要求,但沒有人接這個案子,就連他的朋友都紛紛借故推脫。馬亞家族遺產托管律師團的剩余五名律師倒是很樂意接這個活,可惜,他們自己的事情都說不清楚,根本不具備擔任辯護律師的資格,因為一旦古拉瓦被判有罪,警方下一步就要對整個托管律師團展開調查。 作為馬亞家族的唯一合法繼承人,科里亞已經在兩天前向公正署提出了正式接管家族遺產的訴求,同時,她還保留了向律師團成員追索家族遺產損失的權利。 沒錯,經過這么多年的隱忍,科里亞終于盼到了奪回家族遺產的日子,她絕不會放過律師團內的任何一個人,她要讓這些家伙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斜靠在泳池邊的躺椅上,科里亞抿了一口醇香的牛奶,心里想到李再安那個男人——真是個可笑的男人啊,他現在已經失去繼續跟自己談條件的籌碼了,動古拉瓦不過是整個計劃中的一環罷了,最直接的目的就是為了撬開律師團的龜殼,六個該死的家伙,只要一個出了問題,其余的都跑不掉。 空閑著的手指在躺椅扶手上輕輕敲打,現在,科里亞想的是如何除掉李再安,這家伙終歸是個威脅,聽說他去了哥倫比亞?或許這就是個機會。 第六十四章帕克阿 帕克阿,哥倫比亞東南部瀕臨巴西邊境的一處重鎮,因地處亞馬遜叢林深處,對外溝通的主要方式就是走水路,再加上哥倫比亞本身就是農業國,經濟相對落后,所以帕克阿這個位于沃佩斯省邊緣地帶的小城,當然也是非同一般的窮困。 近一段時間以來,隨著政*府軍對游擊隊攻勢的節節勝利,波哥大已經考慮以米圖為行政中心,以整個沃佩斯流域為區域設立一個行省,定名為沃佩斯省,象征性的表示這片區域已歸屬“王化”,但實際上,在更加廣袤的叢林區域內,政*府軍能夠實際控制的范圍相當有限。就像在帕克阿,城市內部是歸屬政*府管理的,而一旦進入郊區,便是游擊隊武裝的活動地區了。 政*府軍是人,游擊隊也是人,如果 把武器放下,估計誰也沒辦法一眼分辨出誰是游擊隊成員,即便是在帕克阿郊外的叢林深處,也不是每一個村落里都有游擊隊存在的。因此,在不懂的接頭方式的情況下,普通人很難找到游擊隊的蹤影,更別說那些隱藏更深的毒*販了。 門多能夠帶領李再安他們平安來到帕克阿已經很不容易了,而到了帕克阿之后,剩下的事情他就幫不上忙了,為此,一行人在帕克阿找了一家名為杜帕萊斯的旅店先住下,李再安按照之前的約定,給了門多一萬美元的傭金,便讓他不要再參與他們的事情。 帕克阿的經濟條件的確非常落后,整個城區內最高的建筑就是木結構的一方水塔——這水塔真的很高,足有四層樓那么高,政*府軍還在水塔上設了一個觀望少,以防備游擊隊的襲擊。 政*府軍是上個月月末才控制的帕克阿,因此還沒有設立地方的管理部門,整個城市都處在軍管之下,街道上經??梢钥吹胶蓸寣崗椀母鐐惐葋喺?府軍士兵,偶爾還能看到一兩個裝備精良的美國大兵??茨切┟绹蟊鴺O有特色的迷彩環傘帽以及胳膊上的臂章,這些家伙應該是前來配合哥倫比亞政*府軍搞特種作戰的三角洲部隊士兵。 李再安一行人抵達帕克阿的頭三天里,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他得先觀望一下形勢,了解一下沃佩斯最近的戰況。 杜帕萊斯旅店的對面,就有一家、也是全城唯一一家酒吧,酒吧全天營業,有上等的美酒以及眾多嫵媚性感的哥倫比亞美女,話說作為盛產美女的國度,哥倫比亞任何一個城市的街頭上都不缺乏美女的存在。就像帕克阿這么個窮地方,走在夯實的泥土街道上,隨意看到的任何一個年輕女孩子似乎都不丑,兼具西方人性感嫵媚的面部特征、火辣身材以及東方人細膩的肌膚,再加上一頭飄逸的粟色卷曲長發,這樣的女人就算是丑也丑不到哪去了。 作為全城唯一的一家酒吧,杜帕萊斯對面的小酒吧只有白天才對公眾開放,而一到夜里八點之后,那里就成了美國大兵們聚會的場所,每每此時,那些想賺美鈔的本地美女便會蜂擁而至。其實,這些美國大兵也沒有限制本地人在八點之后進入酒吧,只不過他們一去就是幾十號人,嘰嘰喳喳的,說的又是當地人聽不懂的英語,所以才沒有幾個本地人跟著去湊熱鬧。 而對于李再安來說,這個酒吧卻成了他打探消息的最好場所,他能說一口流利地道的美式英語,前世的見聞又令他對美國人的習俗有諸多了解,再加上囊中多金、為人海派,刻意接觸之下,只是一兩天工夫便在酒吧里結識了為數不少的美國人,其中甚至還包括一個名叫布倫特?科林的少校。 一如往常,八點過后的酒吧里再次陷入觥籌交錯的浮華,二十幾個換了作訓裝的美國大兵聚在一方方酒吧茶凳旁邊,與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女們肆意調*情。 布倫特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人,身材高大魁梧,留著平頭,國字型的臉上最顯眼的器官,便是那個猩紅的大鼻頭,正因為這個特征,他在這支三角洲部隊中擁有一個綽號:“紅鼻子魔鬼”。 “當時康尼就像這樣,”與李再安并肩坐在吧臺前面,布倫特手里夾著一支上等古巴手工雪茄,一邊將身子像鴨子一樣前后搖晃著,一邊大聲說道,“就像這樣朝那個橄欖球摸過去,離這還有兩步遠的時候,那個白磷彈就落下來了,最多是一秒鐘的時間,可憐的康尼就變成了一只特大號的火雞” 布倫特嘴里說的康尼,是他手下的一名特戰隊員,今天下午,美軍所在的營地遭遇游擊隊襲擊,當時康尼正在和隊友打橄欖球,結果被一枚飛來的白磷彈打個正著,當場活活燒死。 說到康尼變成一只特大號火雞,布倫特停下來,他沉默了片刻,舉起面前的一杯白蘭地,大聲說道:“敬康尼!” 這個聲音很大,酒吧里所有的美國大兵都聽得到,大伙都把酒杯舉起來,喊道:“敬康尼!” “我們與上帝同在!”布倫特又喊了一聲。 “吼哈!”大伙應和著回了一聲美國大兵特有的歡呼。 “看來今天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其實我很喜歡康尼,希望他在天國一切都好,”李再安抿了一口他的朗姆酒,朝吧臺內的酒保說道,“今晚這里所有的開銷都算我的,包括姑娘們的小費?!?/br> “如您所愿,先生?!崩钤侔苍谶@里大手大腳的請客也不是第一次了,酒保都習慣了,反正他就住在對面的旅店里,每天早上去他那結賬總能拿到貨真價實的美鈔。 “李,您真是太慷慨了,”布倫特感慨道,實際上這兩天晚上李再安總會請客,雖說這里的消費很低,但有些東西卻比外面更加昂貴,比如說他手里的雪茄,這一支就要一千美元。 當然,布倫特也知道李再安這份慷慨的背后肯定藏著東西,他從圣保羅偷渡進入哥倫比亞,本身就是一件違法的事。他說的是打算在這帕克阿辦一家黃檀木加工廠,且不管這種說法是不是真的,單就采伐黃檀木這件事本身來,同樣也是違法的。黃檀木是珍稀樹種,哥倫比亞官方嚴格限制采伐,但這個行當盈利豐厚,一方可用于制造鋼琴的上好黃檀木,在國際市場的價格高達兩萬美金,所以總有人冒著違法的風險去做。 對于布倫特來說,李再安是什么身份,做的是什么事情,跟他都沒有關系,別說是吃吃喝喝這種小事, 即便是他收了錢,還給李再安辦了事,回頭他也上不了軍事法庭,上面的高層即便是知道了,也只會想著法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免給軍方臉上抹黑。畢竟這是在哥倫比亞,又不是在美國。 “這是我的榮幸,”李再安笑笑,輕描淡寫的說道。 “對啦,李,你的生意怎么樣了?有些眉目了嗎?”布倫特彈彈雪茄上的煙灰,小聲問道。 “現在還沒有任何頭緒,”李再安裝出一副失落的表情,搖頭說道,“主要是這該死的戰爭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時候,整個帕克阿都屬于軍事管制區,類似投資建廠這種事根本就沒有部門來負責?!?/br> 這些事情布倫特當然非常清楚,實際上他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帕克阿在今后若干年里,都不可能解除軍事管制,再過兩個月,等到哥美聯軍清除了帕克阿近郊地區的游擊隊實力之后,哥倫比亞軍方將會把這里的實際控制權交給美軍,以便美軍在該地區保持長期的威懾力。 帕克阿基地的規模不會很大,按照布倫特得到的消息,這個基地一旦建成,可能只會長期駐扎三到五百人的軍事規模,但它的作用卻很關鍵,因為以直升機為搭載工具,這里的士兵可以在一個半小時內被遞送到委內瑞拉、厄瓜多爾、秘魯、巴西四國境內,換句話說,它的軍事輻射力很強。 布倫特是目前駐哥倫比亞美軍的最高指揮官,而且長期在哥倫比亞開展行動,按道理說,他是最有資格出任這個基地指揮官職務的,但是很不幸,要想出任一個海外基地的指揮官,軍銜級別最低也需要是個中校,目前的布倫特還不夠格。 為此,他最近一段時間也在上下打點,希望能在事情定下來之前拿到這個資格。毫無疑問,打點是需要花費的,也就是需要錢,布倫特出身紐約貧民窟,當兵這么多年,十萬二十萬的他倒是能拿出來,可要再多了就沒辦法了。 此前,布倫特已經聯系了一個很有經驗的“說客”,對方開價五十萬美元,可以在一個月內為他搞定一切,布倫特需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所以他需要錢。 “李,或許你可以試著先把工廠辦起來,”又彈了彈手中的雪茄,這次雪茄上還沒有積存下煙灰,畢竟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布倫特的心里還有些緊張,當然,更多的卻是興奮——人在第一次犯罪的時候都會是這樣的心情。 第65章腐蝕 “哦?”李再安一幅愕然的表情,其實心里卻是有一番竊喜,經驗之談,一般到了這種時候,就是某些人打算伸手要錢的時候了。 “你瞧,我在哥倫比亞執行任務已經四年了,在這里也有一些關系,”布倫特謹慎的調整著措辭,說道,“如果,當然,我只是說如果,你愿意多支出一部分開銷的話,我應該可以為你疏通一下?!?/br> “多一些開銷倒是沒什么,”李再安微微蹙著眉頭,滿臉擔憂的說道,“可我現在畢竟沒有合法的入境資格,您看,這些手續是不是應該找到主管的部門去補一下?” “這個暫時應該不用,”布倫特很急,急著需要這一筆錢,因此連想都沒想便直接說道,“據我所知,帕克阿短期內不會解除軍事管制,將來,這里還可能會移交給我啊,總而言之,你的手續現在應該不用急著辦理?!?/br> 布倫特險些沒把美軍要在這里長期駐留的絕密消息透露出來,幸好察覺到的時候收了口,可這份信息卻還是走露了,他甚至沒看到吧臺內的酒保就在半米之外的地方站著。 布倫特沒有注意到的東西,李再安卻是注意到了,他看似不經意的掃了酒保一眼,沒說什么。其實這家酒吧的可疑之處很多,最明顯的,就是在這窮鄉僻壤,居民不過數萬而且大多窮困潦倒的地方,一家酒吧竟然能夠提供其貴如金的雪茄、數千美元一瓶的上等好酒,這要說沒問題估計都沒人會相信。 “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李再安臉上的疑慮盡去,他想了想,身子湊到布倫特的身邊,小聲說道,“如果能這么做,我考慮就沒有必要建什么加工廠了,只需要雇傭工人采伐就可以?!?/br> “怎么說?”布倫特好奇的問道。 “我是這么想的,”李再安解釋道,“如果在沒有任何合法手續的情況下開一家木材加工廠,影響畢竟是大了點,將來可能會為您的朋友帶來麻煩?,F在,我不需要開設加工廠,只需要拿到一個原木走運的便利,我會雇傭人在林地采伐,伐出的木材只需要經過簡單的處理,就可以推入沃佩斯河,順河道一路南下進入亞馬遜河主河道,再從那里飄入巴西。這樣,僅僅是盜采,就不容易被外人察覺,就算是被發現了,也容易銷毀證據,您看怎么樣?” 不建工廠,不在這里搞加工,僅僅是盜采盜伐當然更隱蔽,對布倫特也更有利,不過他的心里卻是有些猶豫,主要是擔心這么簡單的事,李再安舍不舍得拿出那么多錢來。 “如果您的朋友能為我提供這個便利,我可以為他提供不少于五十萬美元的通行費,”李再安一眼就窺出他的心思,因此立刻熱絡的說道,“另外,自今而后,沃佩斯河上沒飄過一方原木,我還會另外支付一千美元的過境費,您看怎么樣?” 布倫特嚇了一跳,他怎么都沒想到李再安肯一次拿出五十萬美元的巨款來,而且今后還將陸續的為盜采買單,一方原木一千美元,那么一百方就是十萬。亞馬遜叢林里大量 的黃檀木都是數百上千年存活下來的,直徑粗的可供三人環抱,哪怕是細一些的,直徑也在半米以上。如此算下來,一株原木差不多就有五六方,這就是五千到六千美元,如果是一百株 盡管知道黃檀木在國際市場上價格昂貴,而李再安這樣的盜采更是獲利豐厚,但布倫特的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不過他怎么都想不到李再安是打著一個犯罪的幌子,暗地里卻準備犯更大的罪,這太超出常規了。 如果說李再安一開始擺出一副守法公民的姿態,說他做的也是合法的生意,那么布倫特還真不敢在他身上打主意??衫钤侔矎臎]說他是守法公民,他打一開始就說的很明白,他是偷渡來的哥倫比亞,準備做盜采盜伐的勾當。所以布倫特就認可了他的說法,自始自終都沒把他跟販*毒聯系到一起,畢竟他從沒見過哪個隱匿的毒*販上來就宣稱自己是罪犯的。 “如果這樣的話,你的開銷是不是太大了?還能有利潤嗎?”帶著心里的不安,布倫特又試探道。 “雖然利潤會少一些,但有總好過沒有,”李再安聳聳肩,無奈的苦笑道,“好在的是,現在全世界都在禁采黃檀木,黑市上的缺口很大,一方差不多能賣到一萬美金,扣除各種開銷,最后還是能有些剩余的?!?/br> jian商! 布倫特在心里狠狠的鄙視了他一番,他事前專門做過了解,黃檀木是那種高檔鋼琴的主要用料,黑市上一方黃檀木價格定然在兩萬美元以上,那還不是真正的整木。而從亞馬遜叢林里運出的這種粗壯原木,價格定然更貴,一方兩萬估計打不住。 不過話說回來,作為黑市木材商人,李再安不對他說實話才是正常的,如果他坦率的說出真正利潤,布倫特才會更加的不安心呢。 “那好吧,我可以嘗試著為你運作一下,不過不能保證成功,”布倫特強壓下心底的那份不安,一面勸慰自己不要多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一面說道。 “至于你知道的,那些哥倫比亞人也不是那么好說話的?!睆臎]干過這種事情,對于布倫特來說,直接談錢還真有些難為情。 “那是當然,”李再安呵呵一笑,心領神會的說道,“這樣吧,如果不介意的話,還請您一會兒到我那去。今天史皮給我物色了兩個女孩子,一對印第安族的雙胞胎姐妹,難得還有西班牙的血統,我用四支雪茄的價錢買下了她們的初*夜,希望能與少校您分享?!?/br> 對李再安這種無恥的行徑布倫特心存鄙夷,但心底深處的那么暗影,又令他對此躍躍欲試,甚至當時小腹下就有了燥熱的感覺。這一趟他是必定要去的,因為李再安肯定會在他下榻的地方把那筆巨款拿出來。 金錢的作用就在于它能給人帶來物質上的享受,而享受本身就是對靈魂、對意志力的最惡毒的侵蝕。 布倫特出身貧寒,18歲入伍參軍,最初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掙一筆大學的學費,這樣的例子在美國很常見。不過布倫特的經歷比較特殊,他剛一入伍,就參加了美軍突擊黎巴嫩的戰斗,當時,他還只是海軍陸戰隊中的一名普通士兵。此后,他因在歷次軍事行動中的優異表現,被征召進了精英的三角洲部隊,就在三年前突襲巴拿馬的時候,他的軍銜晉升為少校,成為美軍三角洲部隊在南美地區的最高指揮官。 過去十多年的時間里,至少是在放棄了學業全副身心的投入軍旅生涯之后,布倫特的心里就想著攀升,這其中有個人事業的因素,也有榮譽感的因素。不過就在他隨著李再安進了杜帕萊斯旅店的房間之后,他的人生追求目標多了一個——他需要更多的金錢,至于需要多少,現在還不好確定,至少得能讓他過上李再安那樣的生活才行。 布拉特決定那是他應得的,尼瑪為國家戰斗了這么多年,除了幾枚勛章之外他又得到什么了?什么都沒有,像李再安這樣一個狗屁不是的jian商,卻能大把大把的花錢,肆意的享受,他憑什么不能? 杜帕萊斯旅店的條件只能用簡陋來形容,房間到時雙套間,但里面除了一臺電視、一臺根本收不到信號的收音機和兩張床之外,別的就什么都沒有了。最要命的是,該死的帕克阿電力供應嚴重不足,每晚一過九點就停電,旅店自備的發電機只有在客人付賬的情況下才會開動,而且電壓很不穩定,燈泡總是忽明忽暗的。 從生理學上來說,閃爍不定的光線會對人的神經產生刺激,令人心跳加快、血壓升高,進而產生煩躁的情緒,但對那些客觀、理智,意志力堅定的人來說,這種外部環境對情緒的影響就會弱化很多。 李再安可以不受這樣的影響,但史皮不行,自從得知李再安與布倫特的交易之后,他就心煩得很,總覺得自己老大沒必要如此討好美國佬。 布倫特已經心滿意足的走了,這家伙表面正經,實際上卻是饑不擇食,那個陪著他的女孩子最后竟然被折騰的昏死過去,這還不算,要不是李再安用錢引開他的視線,他甚至還想在李再安弄過的那個女孩身上戲耍一回——這種事他不覺得惡心人家還惡心呢。 腰間圍著一條白巾的李再安,正坐在床上看一幅地圖,臉上的表情很專注,似乎五十萬的巨款在他眼里根本就不重要一般。 房間里還沒有整理過,空氣中充斥著一股腥酸的氣味,難聞的很。 史皮知道李再安有輕微的潔癖,正常的情況下 ,他是絕對不會在這種環境里停留的,而現在他這副渾不在意的姿態,就說明他心里在想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