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men
徐天堂衣衫規整,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喂,你等一下啊,等我把衣服穿一下啊?!?/br> 聽到這徐天堂居然真的轉頭看嘉雯穿衣服, “你有病啊,你看什么,神經病啊?!?/br> 倆人從庫房出來的時候,關禮行看得出徐天堂心情比剛剛好了一些,“天堂哥,飯菜都熱了一遍,你看……” “哦,我吃飽了,現在不餓了”,說完繞有深意地回頭看了嘉雯一眼。 “今天,打擾關老板了。那就,下次見了?!?/br> 關禮行心下大喜,心想這尊佛終于送走了,可剛送到門口,徐天堂突然轉頭說,“啊對,關老板,女兒很漂亮?!?/br> 關禮行很清楚,這對男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在他看來,他生意的轉機就要來了。 徐天堂開車出門的時候嘴角笑意頗深,打開鑰匙點火的時候從后視鏡看了一眼關家大門。手指翹在方向盤上笑著自語念道, “Carmen,哼”,然后一腳油門離開。 回到關家之后嘉雯的日子和從前一樣,傭人不會特意幫她準備早餐,和關家幾口人的交流里面也是三句不離嘲諷。 嘉雯早就習慣了,只當找了個免費住所,不得不承認,在這里雖然過得憋屈,但是住宿不要錢,條件還是要比在外面花錢租房子住貧民窟要好。 早上起來嘉雯第一件事就是去Euphoria把那天徐天堂付款的酒水提成結算了,老實講,不算很少,或者是很多,多到,加上以前攢的錢,嘉雯終于可以,離開香港了。夠她離開之后在內地城市租房子開啟下一段新的生活。 想到這嘉雯覺得一切都過去了,可以和過去這里所有的痛苦說再見了。 那天回去之后嘉雯清點了自己的證件,她打算去上海,回到自己之前生活的城市,特意查了一下上海的天氣,把衣服歸了歸類只帶了一些應季的衣服。 那天晚上嘉雯睡得很踏實,是在香港這四年最安穩的一次。 可是買機票的時候就出現了一些小插曲,香港最近幾天有臺風登陸,近一周的航班都停了。 停就停吧,幾年都呆了,不差就這一周了。 嘉雯買了下周四臺風結束第一天的飛機票,接下來幾天也盡可能和關家不起沖突,偶爾吃飯的時候關禮行會和她搭幾句話,嘉雯也溫和地回應,只當,是最后的告別了。 周二臺風就已經早早離境,睡前嘉雯從庫房窗戶往外看,外面一切恢復就緒了,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 嘉雯摸著手里的機票,心情復雜,犯賤似得心里燃起一絲不舍。 或許終究在香港生活了一段時間不知不覺習慣了這里,又或許關禮行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可理智戰勝一切,自己不屬于這里,終究要離開的。 想著,門口傳來敲門聲。 “Carmen吶,睡了沒有,是Daddy啊?!?/br> “啊,還沒有”,嘉雯趕緊把機票藏起來去開門。 “怎么了,Daddy,這么晚有事嗎?!?/br> “Carmen,Daddy吶有話跟你說”,關禮行關門進來坐下,在狹小的庫房里找了個椅子坐下,“Carmen,這些天Daddy想了很多,覺得很對不住你,看著你在家里受苦Daddy也于心不忍,這些年實在虧欠你太多?!?/br> “Carmen,Daddy幫你重新找了一間房子,要么你和以前一樣住在外面,免得他們總找你麻煩?!?/br> “不用了Daddy”,嘉雯下意識拒絕,畢竟自己,不會在這里很久了?!拔易∧睦锒家粯?,回頭再說吧?!?/br> “誒,怎么會都一樣呢。你別說了就這么定了,明天晚上Daddy帶你去看房子?!?/br> “Daddy”, 嘉雯剛想再說些什么拒絕,卻被關禮行制止,轉身就要走,“好了你睡吧,明天聽電話啊?!?/br> 老天爺,為什么要走了才感受到這遲來的一點點父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