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猜(h)
那天,天幕暗沉到絕望,如同怪獸腹腔。 陳順騎著馬,護著杜蘅,兩人一馬,在山坡高處一起看完長達兩分鐘的球狀閃電。 他不懂什么是卡普坦,什么是暗物質,什么是拉馬努金,什么是原子核,但他聽懂了這些陌生詞匯下,她虔誠的期待。 被滾地雷擊中,看著還好好的一個人,一碰碎成粉末。 陳家壩上不是沒有過倒霉的可憐人。 這么可怕的東西,她攥著雙手,拇指甲蓋捏白了大半,越看越興奮。 陳順不知道說什么好。 她原來也會有這樣開懷,高興的表情。 為這樣的表情,他也失了堅守??赐臧?,既然她說這是天大的幸運,難得見到。 天地間。 仿佛只剩他和她。 眼前是無邊無際,一個全新的地球,近乎末世的場景,風聲殘酷,陳順看不懂球狀閃電,但他認同杜蘅說的——這是天大的幸運。 他一生,最大的幸運。 在他的馬背上,在他胸前,安然無事。 * 杜蘅用盡量通俗的話解釋球狀閃電。 陳順聽得很認真,末了說了句:“照這樣說,名字給人起錯了?!?/br> “你覺得該叫什么?” 杜蘅問。 陳順語塞,表示不知道。過了一會兒,發現她仍然期待地看著自己,總不能不說話,于是帶一點赧色,嘗試著說:“……電光火球?” “電光火球?” “你說它不是閃電,和雷電形式不一樣,所以我才……”陳順撓撓眉梢,“起的不好是不是?” 在讀書人面前賣弄,他怪不好意思。 杜蘅卻上來捧住他的臉。 像當時捧他看球狀閃電一樣,主動吻他,帶出他和當時一樣詫異,瞪大眼睛的表情。陳順很快反應過來,撫摸女人纖軟的腰。 他一點一點從坐姿撐起,高大身姿漸漸舒開,直到把女人吻得需要仰面來承接他潮濕撩人的愛意。 “小蘅,你還沒說好不好?!?/br> 厚實的舌頭從底部頂起她的舌,一副對她給的一點甜頭要涌泉相報的架勢。 流心柿子的甜味傳遞到陳順舌面。 舌頭從刮弄變成曖昧不明的戳頂,他頂她的小舌,濕濕滑滑地頂著,像開凍的河水托起一朵春華,掌住她后腦的手,食指正簌簌沙沙摩著她的耳骨。 滋滋的親吻聲一迭接著一迭。 他好熱,好溫暖。 底下那根東西已然隔著褲頭,硬邦邦地戳到了她。 “小蘅……” 杜蘅的心亂蹦了幾下,舌頭被他含住,說不出話來。 他出了些汗,一點淡淡的牲口味藏在汗氣里。 很特別的體嗅。 很能醉人,她不討厭。 比牲口還好養活,還耐活的男人,胸肌跟著鼓脹了起來,他把她頂到房門邊上,粗重的喘息喘得很克制,仿佛不遠處有外人在場。 聲音只綻放在她耳邊。 如同子彈有它自有的射程。 一只手在她腰上撫摸,隔著衣服徐徐往上,摸到內衣扣子時頓了幾頓,又慢慢退了下去。 “進屋?!?/br> 杜蘅咬了他下唇一口。 簡單兩個字,聽得陳順五臟起火,腦子里濃煙滾滾。 屋里沒開燈,他一把抱起她,這回改為他仰頭,等她落下嘴唇來。他的力量讓杜蘅覺得自己太過輕盈,騰空瞬間,兩條細腿順勢鎖住了他的腰,勾著他的脖子,吻他。 吻得有點狠,帶些小獸似的啃咬。 陳順心都跳快了,腿部肌rou記得這個他親手建起的小院的每個細節,哪怕蒙住他的眼睛,肌rou還記得各種路徑。 他對屋子熟悉,但對她的身體不算太熟悉。 尤其是脫下衣服的身體。 “是什么?” 她騎坐在他大腿上,問他。 陳順滿腦擦火星,五臟像在互相啃咬。 她要他閉眼睛,他照辦不猶豫。 聽到她解扣子的聲音,感受到貼上他帶汗胸口的柔軟。她挺了腰,那只扶在背脊上的手告訴的他,她一挺,這股柔軟送到了他的嘴邊。 淡淡的馨香。 微挺的小rou。 陳順血都涼了,沒出息的吞咽聲,她不可能聽不見。 他自個都聽見了。 黑暗里好大一聲,咕嘟一聲。 她說:“你覺得該叫什么?” 把剛才問他的話又問了一回,一樣平靜輕柔,要他猜,“答錯就不給你吃了?!?/br> 又是一聲粗重的吞咽。 他跟偷聽她說“日你先人”那回一樣,突然芽糖粘嘴,發不出聲。 “陳順,說話呀?!?/br> 黑暗中,她擺了擺身。 也是停在她背上的手告訴他的,更是來回摩擦嘴唇的rutou告訴他的,她的體香香到不像話,他繃成了一塊鐵板,還是不能擋住她的進犯。 他說出一個答案。 很低啞。 夾著粗喘。 盡可能文明。 然而她說:“錯了。再給你一次機會,最后一次機會。我教你說?!?/br> 她湊到他耳邊,馬應激時的耳朵都沒他這么燙,這么硬。她口把口地教他臺詞:“這是……,記住,這是……?!?/br> 她教了兩遍。 像一個極好的老師,耐心幫助失誤的學生。 耳朵里灼熱迷蒙,全是霧氣。 硬實腹部一鼓一癟,呼吸guntang,眼珠在他服從命令蓋著的眼簾底下不停地顫動。 “說對了,才能給你吃?!?/br> 她淡淡地提示。 如果現在允許他睜開眼睛,她會發現,他焦灼到已經渴出了一雙鷹眼。他盡可能文明地稱之為“rufang”,她卻說錯了。 然后給出正確答案。 比“rufang”粗野的答案。 現在她要他說出來。 說對,才能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