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兒奴大佬早夭的閨女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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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寶珠看著想哭:“你走了, 萬一貓貓又來找我怎么辦呀?” 趙寶丫停下看她:“不會的,寶珠jiejie只要堅持做好事,貓貓不會來找你的?!?/br> 胡寶珠:“我還是害怕!” 趙寶丫想了想,伸手在包袱里掏呀掏,掏出她最喜歡的布老虎遞了過去。那布老虎已經很舊了,尾巴的地方還沾了一塊洗不掉的污漬,肚子處的針腳也丑得很。 胡寶珠困惑接過:“給這個給我干嘛呀?” 趙寶丫:“我屬虎,這個就是我呀!你害怕的時候就抱著它睡覺,它會保護你的?!?/br> 胡寶珠總覺得這只小老虎有點眼熟,小聲嘀咕:“我從前也有一只小老虎……”她當時發脾氣把小老虎丟了。 “???你說什么呀?”趙寶丫沒聽清她說什么。 胡寶珠抱著布老虎搖頭:“那你有空要來找我玩呀,我會聽你的話,不發脾氣,做好事?!?/br> 趙寶丫點頭,然后等婢女來告知她爹來接人后,毫無留戀的走了。胡寶珠倔強得不肯出去送她,撲進被子里嗚嗚哭了起來。 趙寶丫被春桃領著一路往前院走,走過長長的抄手游廊時碰見了正往里走的齊宴和溫光啟。齊宴見她全須全尾、錦衣環佩、精神飽滿,蹙眉朝溫光啟道:“不是說你那小表妹刁蠻任性嗎?看來也就那樣?!?/br> 溫光啟笑道:“姨夫府上最近雞飛狗跳,許是她沒精神折騰?!?/br> 齊宴嘲諷的笑了起來:“是夠亂的,無怪乎你那大表兄常年不在家,原來是不受待見?!?/br> “縣令大人如此器重你,想來對你寄予厚望?!?/br> 兩人一路說笑著走遠,趙寶丫停在原地扭頭目送他們離去,才問:“春桃jiejie,他們經常來府上嗎?”光她在這里的十來天就見了齊宴那廝兩次。 相處了十來日,春桃挺喜歡小寶丫的,對她自然也沒有防備,點頭道:“大概是吧,奴婢時??匆娝麄兺鶗咳?,小寶丫問這個干嘛?” 寶丫搖頭:“就是問一下?!彼僮?,“我一點也不喜歡他,他壞?!?/br> “不會吧?”春桃驚訝,“奴婢倒是覺得齊公子俊美非常呢!”她說著面犯桃花。 “春桃jiejie千萬別被他騙了?!毙氀旧衩刭赓獾溃骸八没ㄐ牡?,喜歡比他大的,還喜歡偷藏小jiejie的肚兜?!?/br> 春桃瞪大眼,不可置信:“小寶丫怎么知道?” 趙寶丫:“我師父是城隍廟廟祝呀,我會算命的?!彼抗馄蚕蚵湓跇渖蠂\嘰喳喳的幾只小鳥。 哎,那人壞透了,還和錢府的好多jiejie睡了呢。 小寶丫在思考:他沒有床睡嗎?為什么要睡jiejie們的床? 春桃將信將疑的帶著寶丫繼續走,走到回廊盡頭時,遠遠的瞧見蓮姨娘帶著婢女等在那。春桃屈膝行禮,詢問:“蓮姨娘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大事,就是知道小寶丫要走了,送盒點心給她?!鄙徱棠餃販厝崛岬?,如一朵出水芙蓉立在那,從婢女手里拿過一個雕花木盒遞給小寶丫。 小寶丫伸手去接,一整清幽淡雅的蓮花脂粉香幽幽的傳來。小寶丫用力嗅了嗅,興奮問:“好香的蓮葉味道呀,里面是糯米藕?蓮花糕?還是荷葉雞?” 蓮姨娘掩唇輕笑:“都不是,蓮花香是我身上的脂粉香,木盒子里面裝的是芙蓉糕?!?/br> “脂粉香?哪里有賣呀?”這么好聞的香味,她想買給玉姨姨和小姑。 蓮姨娘身邊的婢女笑道:“沒得賣,這蓮花脂粉是我家主子采了夏日的荷花曬干研磨制成的,城里獨一份?!?/br> 見小寶丫略有些失望,蓮姨娘道:“等明年吧,明年后花園蓮花開放的時候,我多幾何送給寶丫?!彼莻€感恩的,她清楚若不是小寶丫,夫人不會放過她,小小姐也決計不會給她道歉。 她得了好處,自然想著回報一二。昨日聽聞老夫人說要送小寶丫回去,她天不亮就起來做糕點了。 “好呀?!毙氀疽豢诖饝?,朝她揮手告別。 蓮姨娘可真是個溫柔的人啊,她喜歡溫柔的人。 春桃把小寶丫帶到正門口,門口停著兩輛馬車。小寶丫狐疑的打量,就見她爹從其中一輛馬車上跳了下來,朝她招手:“丫丫,這邊?!?/br> 趙寶丫立刻松開春桃的手,朝她爹沖去。趙凜張開雙手,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轉了一個圈,顛了顛:“不錯,重了?!?/br> 趙寶丫咯咯笑了起來,額頭在他脖間蹭了蹭,撒嬌道:“阿爹,我好想你呀!” 風吹起她鬢邊蹭亂的碎發,天太冷,連說話都帶著霧氣。趙凜怕她著涼,順手把兜帽給她帶上:“走了,我們回家?!?/br> 兩人剛要上馬車,前頭攔著的那輛華貴的馬車被掀開,穿成粽子的錢大有捧著手爐坐到車轅上喂了一聲。然后特別八卦的問趙寶丫:“小孩,胡縣令真的不行嗎?”他本來不耐煩送齊宴過來的,不過有瓜吃,就勉為其難的來了。 趙寶丫不想搭理他,扭頭朝還守在大門口的春桃喊:“春桃jiejie,這里有個人問縣令大人行不行,你回答他吧?!彼蛯氈閖iejie實在也沒弄明白這個問題。 這人吃瓜吃到門口來了,特么不把他們當外人了。 春桃氣得要死,朝里面一吆喝,立馬有一大群手持棍棒的侍衛沖了出來:“誰?哪個不怕死的亂嚼舌根子?” 趙寶丫伸手一指:“他!” 錢大有捧著的手爐都嚇掉了,拍著馬夫大喊:“快快快,趕緊走!” 馬夫急問:“公子,表公子呢?” 錢大有一拍馬屁股大喊:“什么狗屁表公子,趕緊走!” 錢府的馬車一溜煙的跑了,趙凜這才抱著樂不可支的閨女進了馬車。接近年關,街道上煙火氣十足,來來往往的都是人。馬車慢悠悠的往何記小食肆去,趙寶丫放下車簾子好奇的問:“我們不回家嗎?” 趙凜把預先準備好的手爐給她,笑道:“忘記今日是你生辰了?” 趙寶丫驚訝:“我生辰?”她是真忘記了。 趙凜:“今日食肆不營業,你小姑說在食肆吃午飯給你慶生,你師父、玉姨、春生、星河都在呢?!?/br> 趙寶丫歡呼:“耶,太好了,又有好吃的了!” 趙凜調侃她:“我看你在縣令府上吃得也很開心???怎么還惦記著你玉姨做的?” 趙寶丫噘嘴:“玉姨姨做得更好吃呀,在別人家里吃得一點也不開心。那個胡縣令老是發脾氣,砸東西,都嚇死丫丫了!”說到這,她想到那天看到的密室,湊到她阿爹身邊,小小聲道:“阿爹,寶珠jiejie家好有錢啊,比馬叔叔家還有錢?!?/br> 趙寶丫伸手比劃:“好多好多錢的,他們家書房有個好大好大的金屋子,里面全是金子玉佩閃閃發亮的珠子,我眼睛都快閃瞎了。真的好多好多呀,都可以躺在金子上面睡覺了?!?/br> 趙凜詫異:照丫丫的描述,那是個金庫了,一個小小的九品縣令能這么有錢? 胡縣令不能人道改愛財了? “對了對了?!壁w寶丫又興奮道,“那金屋子里面還有一塊梅花令牌,和寶丫在馬叔叔家撿到的一模一樣呢?!?/br> 趙凜驚疑不定:“丫丫確定一模一樣?” 趙寶丫重重點頭:“一模一樣,銀色的,中間有梅花?!?/br> 趙凜駭然:那塊令牌是追殺他,盜金礦的匪徒丟的。胡縣令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難道胡縣令就是那般匪徒的人? 胡縣令也參與了盜金礦? 那他現在參與馬家金礦的挖掘是幾個意思? 趙凜越想越心驚,在沒有具體證據前,這事又不好跟馬承平那個呆瓜說。他想了想,也只能暗中觀察一二了。 趙凜交待道:“這件事你莫要和其他人說?!?/br> 小寶丫很乖的點頭:“我不說的,我只告訴阿爹?!?/br> 趙凜摸摸她柔軟的發頂:“乖?!?/br> 趙寶丫彎著眼笑了。 一刻鐘后,馬車到了何記食肆。食肆門口蹲著一人一狗,門口垂掛的旗子被寒風吹的呼啦作響,小黑光亮的毛發都被吹出淺渦。 小星河連防風的斗篷也沒穿,固執的守在門口等。何春生擔心他著涼,拿了個暖手爐給他。 他搖頭表示不要。 坐在屋子里溫酒煮茶的權玉真道:“你別管他,壯的像個小牛犢子似的,吹不死?!边@娃娃兇得很,他只說了一句‘寶丫那丫頭樂不思蜀了’,這小崽子就沖著他呲牙。 不讀書真可怕,‘樂不思蜀’怎么也不算罵人的話吧? 馬車停在了門口,一人一狗沖了出去,都恨不得搖尾吧。 趙凜抱著趙寶丫跳下馬車,小星河眼睛亮晶晶的喊了聲:“寶丫meimei!” 趙寶丫溜到了地上,他直接撞開要撲過去的小黑,拉住趙寶丫的手。 藍白貓被他嚇了一跳,喵的一聲彈開,跳到了走出來的何春生懷里。何春生安撫的摸摸小貓炸開的毛發。 被撞開的小黑有點懵逼,然后又搖頭擺尾跳過去蹭小寶丫的腿。 “小黑?!壁w寶丫摸摸小黑的狗腦袋,小黑跳得更歡快了。 趙星河上上下下打量她,急切的問:“寶丫meimei,那個胡寶珠有沒有欺負你呀?” “沒有?!壁w寶丫回答后,驚奇的發現趙星河說話利索了。她興奮,打算問問怎么回事。 權玉真:“別堵在門口了,都進來吧?!?/br> 趙寶丫立刻松開小星河的手朝他跑去,走到他身邊甜甜的喊了聲:“師父?!?/br> 權玉真樂得眼角的笑紋都多了幾根:“乖徒兒,終于回來了?!彼焓职研F子抱到凳子上,“快快快,快坐好,你不回來蘇娘子都不肯開餐,你師父都快餓死了?!彼ゎ^朝門簾后喊:“蘇娘子,寶丫回來了,快上菜!” 蘇玉娘和趙小姑端著幾碟子熱乎乎的菜上來了,蘇玉娘笑道:“咱也不是故意餓著權道長的,哪有壽星不來就開餐的道理,寶丫你說是吧?” 趙寶丫連連點頭,覺得自己一腔熱情都喂了狗,噘嘴伸手,白嫩的掌心在權玉真面前晃了晃。 權玉真裝糊涂:“什么?” 趙寶丫噘嘴:“生辰禮呀?!?/br> 權玉真嘖嘖兩聲,從懷里掏出個紅封,道:“回去再拆?!?/br> 小寶丫隔著一層紅紙捏了捏:不是銀子,是圓圓的東西。 蘇玉娘和趙小姑一人也給了她一個紅封,何春生送了她一支安眠香囊,香囊上的小老虎是他娘繡的,里面的藥材是他自己配的。趙星河沒錢買禮物,摘了院子里的一叢草編了幾只草蝴蝶送給她。 那蝴蝶栩栩如生,好看極了。 小寶丫很喜歡,問他:“星河哥哥怎么會編這個呀?” 趙星河靦腆的笑:“從前流浪,大乞丐教的,我還會別的,meimei喜歡我再編?!?/br> 熱乎乎的菜上桌,一大桌人坐了下來,祝小寶丫生辰快樂。路過食肆的客人聞著香味饞得流口水,看看門頭上貼著不營業的字樣又可惜的砸吧嘴。 哎,這家何家食肆菜肴的味道還真不錯,比瓊華樓味道還好。明日,明日一定要來吃。 酒足飯飽后,幾人收拾完食肆早早的回去了。之后小年夜,不少富貴人家在何記食肆定小菜,蘇玉娘和趙小姑忙得腳不沾地。幸好縣學里早早休了假,趙凜有空在家看著三個娃兒。 小年夜那晚,縣令夫人上吊了,救下來的時候已經咽了氣,據說是因為受不了流言蜚語才自盡的。胡縣令嫌大過年的不吉利,頭七都沒過,早早的將人葬了。 趙小姑從食客嘴里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憤憤不平道:“原就是那縣令的錯,自己不行直說就是了,那樣糟蹋新婚妻子還是個人嗎?俺看該死的是他,不是胡夫人?!?/br> 蘇玉娘嘆了口氣道:“這世間本就對女子不公平,多有苛責,男女之事上,吃虧的永遠是女人?!?/br> 趙小姑:“那俺寧愿不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