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相公帶我囤貨忙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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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真他們?回來?的那?一日,留守的謝安等人都高興壞了, 黑扶城里歡慶一片, 軍中跟百姓們都載歌載舞如過年。 而時候集中在軍帳里,極北上下將領心里卻扛著大山。 眼下的世道不好啊…… 雖說?聯盟軍覺得他們?骨頭難啃,沒有劫掠極北破關南下, 可知道敵軍繞過自己, 從?臨地破關南下劫掠, 眾人心里也不好受。 好在軍帥回歸, 他們?也終于有了主心骨, 見到風塵仆仆的謝真,一個個見面就激動請命。 “軍帥,眼下事態緊急,您有沒有什么想?法??您放心, 爾等都做好了萬全準備,只待軍帥一聲?令下, 爾等便可揮師西進, 直撲敵人的屁股后頭,可與朝廷大軍里應外合, 殺狗子們?一個措手不及,好叫他們?有來?無回!” “對對對,叫他們?有來?無回!” “軍帥您就下令吧!” 將士們?一個個熱血激動,謝真卻不想?打擊他們?這份保家衛國?的心,他沒有說?的是,自己一路輾轉北歸,別看趕路急外頭的消息卻一點沒落下。 高句麗與契丹聯軍為何能勢如破竹的大舉順利南下?大業難道真無兵無將無人了,就讓他們?隨意肆虐嗎? 不,不是的。 原因有二。 大業近年來?天災不斷,百姓食不果腹,流離失所,四處逃難,入目所及餓殍遍野,田地荒蕪,沒有耕種,何來?糧草,沒有糧草,何來?戰力; 而諸多藩王與幼帝內斗不休,朝中閹黨作祟,這些?人各自只顧自己的利益,不惜在搖搖欲墜的大業雪上加霜; 大業境內,自己所過之處,所見所聞,只有壓迫,沒有一個救助安撫百姓的,也沒有一個軍隊拿起武器保家衛國?的,有的只有內耗…… 若不是如此,一個偌大的國?家,再不濟,外人想?要從?外打破、毀滅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只有內里亂了,各自為營,自己先怯了,才給了敵人可乘之機。 這些?自己知道,眼前?的人卻身陷其中看不清。 他們?是熱血的,是真摯的,想?法?卻太過美好,一廂情愿。 可自己卻不想?大家白白送死,更不能把安穩的老巢給丟了,讓更多無辜百姓流離失所,讓他的蕪兒七仔受難,若是如此,他重來?一次的意義又是什么? 所以人要救,可如何救,怎么救,他還?得先做準備。 謝真當即沒有耽擱,一回來?就窩進了軍營不出?,一邊派出?人手清點輜重裝備跟糧草庫存,一面加強邊境線上的防御,最?后才調兵遣將,思?考接下來?這一仗該怎么打。 等把帥帳內的袍澤屬下都安撫打發了下去各自忙碌,謝真才看向捧著賬冊文牒、兵符交了上來?匯報工作的謝安說?話?。 謝安把東西放下,“二哥,你走?后除了敵人盟軍破關的事情外,其他各方都還?好,家里并沒有出?什么亂子,我跟牛將軍配合的也不錯,軍中各處安穩,極北諸城一如既往,柔然商道一時間?是斷了,不過后頭阿古拉跟二王子親來?了一趟,商道也就通了,那?邊報仇的事情我跟牛將軍沒插手……” 謝真認真聽著,一一點頭,接過半邊虎符,跟牛將軍早交上來?的半邊合并收好,隨即看向謝安,“軍中無事,各地安穩,柔然我親自走?過也無需擔心,那?家里呢,家里一切都可還?好?學院可還?安穩?家中姨娘們?可有催你相看?” 大戰在即,這個弟弟上輩子的下場也不好,若是可以,還?是盡早成婚生子的好,謝真不由對著弟弟開始拉家常,卻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謝安卻完全沒有get到自家哥哥的意思?,聽他二哥有此一問,謝安沉穩的臉瞬間?露出?為難羞色。 “二哥!” 謝真抬了抬眉毛,手里翻動著賬冊,頭都沒抬,“嗯?怎么啦?”,應的漫不經心,可謝真心里了然的很,便揶揄道:“有話?就說??!?/br> 謝安見如此二哥,暗道他二哥變了,頭大的趕緊轉移話?題,想?到什么,謝安眼睛一亮,于是試探著開口。 “哥,家里的話?……有個事,弟想?了想?,決定還?是跟你說?一聲?比較好?!?/br> 這么嚴肅? 謝真不由放下賬冊,抬頭看向謝安,“什么事?說??!?/br> “事情是這樣的……二哥走?的時候不是讓我留心監督著城內外的異常,不錯漏一絲一毫蛛絲馬跡么,我就把暗哨全撒了出?去,而后沒多久暗哨來?報,盧家就出?事了,事關母親……” 見自家二哥忽然皺眉,眼神淡淡的掃來?,謝安連連咳嗽忙補救道:“咳咳,那?什么,就是嫡母,是小袁氏她那?邊出?事了……” “盧家?小袁氏?”,謝真思?索,半天想?不出?這兩者之間?的必然聯系,“他們?有什么關系?” 謝安一噎,心里跟吃了狗屎一樣,想?到那?些?匪夷所思?狗屁倒灶的事情,謝安也挺無語的,不過事情還?是要跟二哥說?清楚的,于是謝安組織了下語言,唏噓著繼續。 “盧家女娘,也就是盧真的親妹盧瑾娘死了,兇手正?是嫡母?!?/br> “什么?”,這個消息倒是著實讓謝真吃驚,“可知原因?” 謝安搖頭,隨即又道:“不過弟我有些?猜測,這其中牽扯甚大?!?,如若不然,小袁氏也不會下那?樣的狠手。 原來?是當初小袁氏毀容后她并不甘心,為了找出?殺害兒女的兇手,仗著毀了容的便利,她忍辱偷生,隱姓埋名,倒是讓這個自來?就很有手段的嫡母,靠著女兒臨死前?透漏過的一些?訊息,成功的摸到了盧家當了下人。 經過潛伏摸查,小袁氏莫名就是認定了盧瑾娘就是害死自己兒女的兇手,最?后也不知是怎么搞的,竟是叫她成功的摸到了戒備深嚴的后院,手持尖刀把盧瑾娘給扎成了血葫蘆。 “事后弟我親自去看了,盧瑾娘的情況相當的慘?!?,尸身就跟被凌虐過了一般破爛不堪,身首分離,死相那?般似曾相識,可見嫡母下手之狠,可見其仇恨之深,除了殺子之痛,奪夫之恨,他還?想?不到別的什么仇怨能如此讓人兇殘,“也難怪盧真那?樣文雅的人,在看了尸首后會發瘋?!?/br> 可不是要發瘋了。 這可是他的meimei啊,親meimei,還?是上輩子遺憾未能救下的親meimei! 明明他都那?么努力改變了,他救下母親meimei,也一步步的織就自己的勢力,可眼看要圓夢了,大局將定前?出?了變故,meimei死了,那?是是不是意味著,娘也會死?若是娘也死了,是不是意味著這輩子自己心里的宏圖霸業就是個笑話??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那?他重來?一回是為的什么的????為的什么的? 不,不,他不信! 他才是上蒼眷顧的天選之子,才不會承認接受這么恐怖的事實,于是盧真魔怔了,發下重賞海捕瘋狂的找人,急切的想?要找到殺死meimei,提醒自己狼狽不堪,夢鄉破滅的可惡家伙,定要把人抽筋扒皮。 因著盧真的瘋狂動作,整個極北都動蕩了,畢竟對于盧真謝真是有打算的……而且互市跟海上航線多虧有佚?他,盧真此人,在極北還?是很有幾分能耐臉面。 可以說?一夕之間?,整個極北都布滿了毀容的小袁氏的通緝令。 加上高狗契丹聯軍破關南下,小袁氏無路可逃,她還?沒有把盧真跟盧真親娘這對慣得盧瑾娘無法?無天,害得自己慘失兒女的仇人全都嘎了,她如何甘心?不殺光他們?全家怕是死都不死不瞑目。 最?后無法?,小袁氏為了保命只得逃進了深山,也是巧了,她竟然在深山里遇到了熟人。 還?記得殺了謝圭謝暇兄弟二人的蔣氏嗎? 那?日蔣氏卷了錢財偷偷逃命,也是該死巧合的,路上還?叫她遇到盧真滅口掃尾琳瑯閣的掌柜伙計尸首,當時她可是被嚇傻了,為了不沾染麻煩,本身就犯了事的她根本不敢往大路走?,專挑僻靜山道小路行。 然后就慘了,蔣氏年輕,長的又不錯,一個女子孤身上路自然會被有心人打了主意,最?后被土匪劫掠進了深山,成為了窮的都快沒褲子穿的土匪窩里頭三個兄弟的共妻。 、 在謝家,蔣氏引以為傲的忍耐,毅力,演技,勾心斗角,在這里全無用武之地,身為弱女子,哪怕有為女報仇狠辣殺人的決絕,可她卻干不過土匪寨里頭的人,哪怕是這里的女人,因為人家完全不吃她往日的那?一套,最?終錢財被奪,自由被束,只能成為男人取樂發泄的對象,被虐的不成人形,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也是該死的巧合,小袁氏逃進深山后機緣巧合的就流落到了這土匪寨里,因著面如惡鬼,倒是沒有男人打她的主意,加上在盧家潛伏隱忍的那?段日子里,小袁氏為了報仇俯首做低,老老實實的表現被灶上娘子看中,又因著有世家大族多年底蘊支持,倒是幸運的練出?了一手好廚藝,成功的滅了盧瑾娘不說?,還?成功的在土匪寨找到了一份廚娘的工作,還?僥幸的遇到了蔣氏。 小袁氏這廂不知兒子死亡的真正?真相; 一個雖然心虛,可看到小袁氏眼下的能耐,指著她助力自己逃跑,蔣氏隱瞞不說?; 為了活著,蔣氏還?用自己知道些?是誰殺了謝圭、謝暇的似是而非的消息吊著小袁氏救她,小袁氏心冷如鐵,也沒說?自己滅了盧瑾娘的事情,指望著捏住蔣氏,再利用她替自己頂缸,自己好金蟬脫殼再一舉報仇的心思?,倒叫這兩個各懷鬼胎的人一拍即合。 然而小袁氏不愧是做過當家主母的人,她的智力、隱忍跟狠辣程度,完全不是蔣氏可比。 二人攜手逃出?深山后,在小袁氏翻臉動手逼供毀她容貌之際,蔣氏竟是扛不住的被小袁氏套話?逼出?了兒子死亡的真相。 小袁氏當場就瘋了,發誓要把蔣氏千刀萬剮,可偏偏蔣氏運氣好啊,遇到了謝安親自帶隊巡防,蔣氏見到謝安,如見了救星一樣的上來?求助,謝安起先根本沒有認出?來?人,忙派人拿下了這兩個毀容的女瘋子,后來?才從?著兩人兇殘的攀咬中得知了來?龍去脈。 謝安當時頭都大了,可這樣的問題卻不能留給自家二哥善后。 嫡母跟父親的小妾再不是,那?也是長輩,自己一個庶孽,背點不馴之名沒什么,可二哥那?樣厲害的人,注定帶著大家功成名就,二哥絕對不能被這些?糟污沾染。 于是得到真相后,謝安不僅裝著沒認出?二人,最?后還?蔫壞的把這兩人交給了盧真處理,在盧真跟前?順便賣了一波好,拿到了高額賞金,還?討價還?價狠狠得了一波物資糧草不說?,甚至還?親眼看著盧真滅殺了這二人,他才安心的轉回。 眼下跟二哥說?這些?,也是怕二哥覺得自己狠辣,所以看向二哥的眼神就怯怯的,帶著忐忑,藏著無限討好。 “二,二哥,你,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謝真好笑,現在知道怕了? 謝真沒好氣的點了點弟弟,給了謝安一劑強心針,“是賞金不香?還?是糧草不好?傻!你做的對,做的很好!” 得到了二哥的肯定,謝安整個人都要飛了,要是他有尾巴,此刻一定在歡脫的搖啊搖。 謝真明顯感受到了弟弟的歡樂,心里有事,謝真也沒多挽留弟弟,拍了拍謝安的肩膀勉力幾句,“行了,這些?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吧,回家跟姨娘好好說?話?,爭取早日成婚有個后……” 謝安立馬蔫吧,表示頭疼,他還?年輕,干事業難道不香嗎? 當初的訂婚,家破,悔婚,流放……一系列的變故讓他內心早有了陰影。 說?來?若不是有二哥拉他一把,他謝安如今怕是墳頭都長草了了,所以成婚什么的…… “呵呵,哥啊,那?什么,我嫂子這次不是帶回來?了倆小家伙么,那?也算半個自己人了,特別是小谷,年紀還?小,馬上又要打仗亂起來?了,你跟我嫂子都忙,且顧不上他們?,我把他帶去姨娘們?那?邊也好有個照應,至于小樓,小家伙不是想?從?軍么,二哥放心,弟弟我就把他帶在身邊好好看好,絕對不讓我嫂子擔心,二哥,二哥,你看我多忙的,就不跟你多說?了昂,我這就去安排去……” 說?著話?,被謝真催的蔫頭巴腦的謝安爆發出?強烈求生欲,趕緊打著哈哈的就跑了,那?模樣讓謝真看得感覺他身后有如鬼在追。 謝真看的無奈,失笑的搖搖頭,等笨弟弟跑遠了,身影完全消失,謝真才默默收回視線,只是嘴里不停的呢喃著兩個字:“盧真,盧真,盧,真啊……” 我的朋友,我該拿這輩子明顯不一樣的你如何是好呢? 這輩子好友盧真的所作所為,不知怎的,總讓自己生不起親近之心,總覺得對方的一舉一動中都透著一絲怪異,一絲迫不及待的急切。 為此,他暗生防備,把本來?已經定下的主意不得不做出?改變,想?著自己只要極北就好,只掌著極北這塊地界稱王稱霸,護著妻兒這輩子過點舒心順意的小日子,小富即安便可,能護著這方百姓安居樂業便成。 至于更廣闊的天地,上輩子盧真便做的極好,今生今世,他不介意把他捧上那?個位置,讓他高處不勝寒去,好吧,不能怪自己這個朋友不地道,反正?上一世他也樂在其中。 曾經的謝真很自私光棍的想?著,可他卻低估了這位朋友的野心,萬萬沒想?到,自己妻兒的失蹤被擄其中還?有他參了一腳。 他不蠢,從?先前?妻兒失蹤牽扯到謝家的蛛絲馬跡看,再從?謝耀追蹤賊人無果看,結合剛才四弟跟自己所說?的那?一番,他甚至都已經猜到了里頭諸多輾轉。 唉,人心易變,時移世易啊…… 謝真不由透過窗棱看向外頭飄雪的天空,腦子里回想?起北歸的路上,妻子跟他說?的分析的那?些?話?。 當日出?手的有已知的高狗,后頭的太監,以及只聞其周峰名不知其主的第三方勢力,有兩輩子記憶的謝真卻知道,周峰其人,乃晉王旗下一員悍將,上輩子他們?還?多有交手,妻兒的失蹤與他們?三方勢力有關,眼下又多一個盧。 謝真捏著手里的筆久久無語。 他想?,這世間?沒有恒古不變的感情,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有的只有永遠的利益,誰也不能保證利益面前?人心至始不變,今日的好兄弟會不會明日就對你刀兵相向。 他是再不想?稱王為皇,不愿意走?上那?孤苦無依的傻逼路,卻也不能把紛亂的天下,將可憐的百姓將士們?拋諸腦后。 盧真是不成了,那?扶持勢力最?強的晉王? 不不不,他既然動了自己的妻兒,那?就已經絕了他們?合作的可能; 如此身為傀儡,同樣也對他妻兒下手的小皇帝更是沒有合作必要; 找禹王?禹王殘暴,他若登頂,大業雪上加霜; 只可惜的了盧真,此人上輩子看著很不錯,智力,能力,勇謀,都尚可,上輩子也能力出?眾,可若是這輩子真跟他合作,將來?自己安居極北一隅的小小心愿都將成為奢侈,也必定會成為對方必須除之后快的rou中刺。 畢竟這輩子盧真的心性,他怕狡兔死,走?狗烹啊…… 那?該當如何?他該當如何? “謝真,謝真?你發什么呆呢,我喊你半天你都不應我,趕緊的給我個批條,我得帶著學院里頭的學生去領足夠的草藥,我們?得抓緊時間?做出?成藥以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大戰?!?/br> 妻子的話?源源不斷的灌入謝真耳中,環繞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