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相公帶我囤貨忙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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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逆子,逆子!” 謝孟昌萬沒料到逆子真是?長了反骨,更沒料到他?都如此低聲下氣服軟了反骨仔還不知好歹。 好歹是?做過國公的上位者,脾氣再壓抑不住,威壓猛地就朝小夫妻傾泄而來。 秦蕪給某些老渣渣的理直氣壯給氣笑了,也不廢話,把傻狗子往身后一拉,似笑非笑的譏諷道:“嘿,真是?大?稀奇嘿,自來只聽說過婆母刻薄,千方百計磋磨兒媳,霸占兒媳嫁妝的,還從沒見過哪家公爹敢公然搶奪兒媳私房,讓兒媳婦養的,嘖嘖嘖,謝家還真是?人才輩出??!還是?個大?男人呢,還是?曾經堂堂國公爺呢,可要點臉吧!” 秦蕪故意拍著?自己?的小臉,模樣嘚瑟又欠揍,謝孟昌哪里受過這樣的氣,整個人都愕然了,一時間?感?覺身邊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奚落譏誚。 想要動手?教訓吧,沒有手?,而且當公爹的跟兒媳動手?,他?自認還丟不起這個臉的,左也不是?,右也不行,堂堂前國公硬是?把自己?一張老臉憋的青紫腫脹,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燒,哪里還有臉呆? 冷冷一哼,沉著?臉匆匆丟下句,“老夫不跟你個婦道人家計較,老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灰溜溜的從哪來滾哪去了。 可憐被親娘推出來的珍姐兒才到近前,一會看看匆匆離開差點撞倒自己?的祖父,一會又看看又變兇了連祖父都怕的二嬸,小家伙心里害怕極了。 不過最終還是?肚子里的饞蟲戰勝了害怕,怪只怪某人缽子里的蓋飯太香啊,珍姐兒還是?猶猶豫豫的抬腳往秦蕪來,“二,二嬸?!?/br> 秦蕪正看著?暴躁離場的渣爹嗤笑,嘖嘖唏噓心說就這戰斗力還跟她懟,簡直弱爆了好吧,她都還沒出絕招呢,就被某萌娃拉長的軟萌萌語調喚回神志。 瞧小家伙那忐忑的模樣,秦蕪笑了。 得了,這是?小饞蟲來了,反正飯也多,她便朝著?怯怯的小家伙招了招手?,“寶寶來?!?/br> 珍姐兒展顏一笑,噠噠的就跑了過來:“二嬸?!?/br> “乖,喊jiejie吧寶寶?!?/br> 秦蕪與?小娃的互動,小袁氏遠遠看在眼里,眼中不滿閃動。 她其實也沒料到丈夫會這般沒用,連個婦道人家都搞不定?,害得自己?一石二鳥主意竟是?不成? 再看氣呼呼沖回來的丈夫,小袁氏暗嗤一聲,不想她還沒不滿呢,窩囊東西的火氣就朝著?自己?來了。 “袁氏,你身為婆母,兒媳忤逆不孝,該是?你去教導?!?/br> 呦呵,這是?氣沒地撒了來找自己??而且她是?哪門子的婆婆,一個繼室而已,人家連親爹都不怕,豈會給自己?留面子?她才不討這個嫌呢。 不過想到以后日子還得靠著?這倒霉男人過,誰叫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呢? 賤男人哄還是?得哄的,她卻不想自降身份的跟個落魄戶去歪纏討飯,犯不上。 于是?小袁氏眼珠一轉,驀地看向身邊摟著?女兒還想往后縮盡量減少存在感?的蔣氏,小袁氏勾唇一笑。 “蔣姨娘,你是?個伶俐人,且老二家的又照顧晚輩,你瞧瞧珍姐兒就知道了?!?,說著?話,小袁氏朝著?從背簍里拿出個木頭碗,正從大?缽子里分飯給珍姐兒的秦蕪努努嘴,“蔣姨娘你且帶著?七姑娘去,老二家的指定?給你臉面?!?/br> 才怪! 蔣氏心里腹誹,可她最是?明白自家這位主母的厲害,對方眼里的命令不容置疑,丈夫謝孟昌眼里也帶著?認同的命令,蔣氏無法只得帶著?女兒動了。 拉著?女兒一步步往秦蕪走,蔣氏心里忐忑的想著?,那秦氏看著?是?個對孩子軟和的,這個看珍姐兒就知道了,如此即便當初自己?再得罪過她,想來看在孩子的份上,該是?不會跟自己?計較,給她當眾沒臉的對吧? 對個鬼的對! 如果?蔣氏在現代生活過就會知道,在現代宅女的眼里,幼崽才叫軟萌可愛,大?了的崽那叫熊孩子! 礙于秦蕪在女眷中戰無不勝的戰力,到了近前離著?三步遠蔣氏便沒敢再進一步,反倒是?拉著?女兒舔著?笑的柔聲開口,“二,二奶奶?” 還來?秦蕪嘆氣,抬頭看向來人,額,不認識,于是?轉頭去看身邊的謝真。 謝真了解秦蕪疑惑的是?什么,卻厭煩這些沒完沒了的人,便不動聲色的給秦蕪打樣,朝著?蔣氏開口的語氣卻不大?好,“蔣姨娘,你身為我?父親的姨娘,不好好伺候父親母親,跑來我?一個晚輩這里是?要作甚?” 秦蕪:哦,原來是?渣爹的姨娘,那來找自己?是?? 蔣姨娘拉著?女兒不自在的微微側身,避過了謝真銳利的眼神,只期期艾艾的看向秦蕪賣可憐。 “二奶奶,妾身,妾身沒別的意思,只是?求二奶奶看在孩子的份上,看在姑嫂一場的份上,您行行好,給七姑娘一口飯吃吧,七姑娘年紀還小,無論?如何,孩子是?無辜的?!?/br> “哇哦!這么大?的孩子?” 公府伙食好,謝思琪被當家主母當貓阿狗啊的養著?,親姨娘又日日俯首做低的護著?,其實被照顧的很不錯,七歲的個子比同齡人高不少,加之自認為比其他?庶出都強,畢竟嫡母‘寵著?’嘛,小姑娘養成了自大?的性子,眼里的傲氣狂妄壓都壓不住。 秦蕪哪里看不出? 呵呵一笑,把已經分滿飯食,上頭還特意剝了個水煮蛋的木頭碗塞身邊蹲著?的小家伙手?里,沒找到勺子,秦蕪只能塞了雙筷子給她,“會用筷筷嗎?不會用自己?摸索下啊,乖,就在這吃,慢慢吃,吃完再回去?!?,也免得半路被搶的事情再發生,她可從來不低估人性的惡。 “二奶奶……” 秦蕪對珍姐兒的溫柔體?貼讓蔣氏意動的很,也實在是?缽子里的rou蓋飯惹人垂涎,蔣氏努力吞咽著?口水,把身邊同樣吞咽著?口水眼里卻閃著?傲氣不情愿的女兒往前推了推,“二奶奶您行行好,看在七姑娘的份上,您可憐可憐我?們母女……” “我?說蔣姨娘是?吧?”,秦蕪點著?不情不愿的七姑娘,“照年紀,您家這位過幾年都能說親嫁人了吧?”,誰叫古人早熟呢,“還孩子?”,她點著?身邊抓著?筷子使的狼狽的珍姐兒,“這樣的才叫孩子,您家這已經是?大?姑娘了親?!?/br> 如果?按照她的說法,自己?還是?個仙女寶寶呢!可誰慣著?她呀,不都是?得靠自己?么? 他?們也不是?沒錢,沒人送行,當日城門離別的時候她都見著?了的。 所以秦蕪的心腸格外冷硬,道:“一會解差就會放飯了,你們等?等?就是?,餓不著??!?/br> 對方卻不言語,眼睛死死盯著?她身后謝真手?邊放著?的缽子里的rou,秦蕪…… “你們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找rou吃,沒本事就看著?,別看我?,我?自己?都不夠吃呢,再看也沒用?!?/br> 秦蕪揮手?打發人,蔣姨娘哪里肯干,身后頭頂上壓著?的那對大?山外加一個老不死的,眼下正紅著?眼瞪著?自己?呢,不得好處,她哪里敢回。 為了一口飯,蔣姨娘也是?豁出去了,硬拽著?謝思琪咔吧一跪,壓著?女兒就要磕頭,“求求二奶奶發發善心,可憐可憐我?們母女吧,求求二奶奶……”,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位看著?蔫了吧唧其實是?活土匪性子的二奶奶,骨子里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反正她一個姨娘,膝蓋從來都是?軟的。 秦蕪卻最怕這一套,道德綁架啊,閃都閃不及,也是?怕了這母女了,躲開后趕緊擺手?,“行行行,算你們厲害,我?給你?!?/br> 蔣氏母女一喜,卻眼睜睜的看著?秦蕪從身上挎著?的草包里,掏出兩個黑黢黢的眼熟家伙。 這是?…… 秦蕪故意蔫壞的掏了兩個大?理寺地牢‘珍藏’版的黑饃饃出來,其中一個還是?她曾經啃過兩口的,拿著?就往蔣氏手?里塞。 “吶吶,別說我?心狠,這可是?我?從牙縫里省出來的飯,給你兩個,蔣姨娘可千萬別嫌棄?!?/br> 看著?手?里硬邦邦的黑饃饃,蔣氏都傻了,呆滯著?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謝真卻再不給這母女機會,也不看謝思琪憤怒的眼神,謝真直接冷臉一哼打發人。 蔣氏骨子里是?害怕這樣不講一點兒情面的謝真的,沒敢再猶豫耽擱,一手?兩黑饃饃,一手?拉著?憤怒不平的女兒,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去。 路上還長了心個眼子,料定?已經鬧翻的秦蕪謝真不會跟丈夫他?們多說什么,她暗中動作藏下一個完好的饃饃,到了近前只怯弱的把秦蕪啃過的交出去。 看著?蔣氏拿出來的東西,再看正捧著?蓋澆飯自己?個吃的香的賤婦,謝孟昌氣個仰倒。 秦蕪一邊吃還一邊暗中可惜,怎么沒把這貨氣中風呢?要是?氣中風了該多好。 還有那架子端的高,心也偏的沒邊,一副哎哎要死不活的老太太,怎么還這么□□呢? 謝真看著?秦蕪咕嚕嚕轉的眼神,哪里不知小妻子所想,他?暗暗搖頭,低聲催促,“蕪兒莫要促狹,快快吃,小心又惹來狼覬覦?!?/br> 他?們這么剛,謝家的狼再多也是?會審時度勢的,誰還敢再來掘虎須? 便是?碎嘴子的歐陽氏再眼熱心動,見謝孟昌跟小袁氏那賤人連帶老不死都吃癟后,歐陽氏收起躍躍欲試的腳,滿眼的幸災樂禍。 嗯,大?房不好,她就開心鳥。 不就是?rou蓋飯么,她有瑤兒托仆婦送來的私房,還有娘家送行給的銀錢,又不是?吃不起。 趁著?周氏等?幾個正巧回來,歐陽氏帶著?自己?一雙兒女就要去改善生活,不料想出門就被解差給攔了,理由是?一樣的,歐陽氏無法,只得托付丈夫看顧好兒女,自己?憋屈的招呼著?自家兩個妾室出了門。 出門給了疏通的銀錢,得了解差指路后直奔廚房,遇見的同樣是?面惡心善的嬸子,不過因著?人家面惡,碎嘴子又端著?架子,還摳門,最后花了五兩銀子,也不過才換來了十個早上剩下的白水煮雞蛋,還是?冷的,哪里有什么rou蓋飯?雞蛋還不像秦蕪的是?人家特特熱過的。 歐陽氏氣憤的捧著?十個雞蛋回來,分給丈夫兒女,一邊分,一邊rou痛的罵娘,罵這驛站的廚房心肝黑,不想丈夫居然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居然拿著?她的貴價蛋去賣好,給了老不死的一個不算,還給了大?房那對狗男女一人一個。 看小袁氏那得意剝蛋的嘴臉,歐陽氏就恨不得上去生撕了她,這還不算,就連兩個姨娘跟她們生賤種都有,歐陽氏那個氣啊,暗搓搓的只把身上的銀錢藏的更緊了些,發誓下回再不犯蠢。 秦蕪可不管這些,燉了幾個時辰的rou軟爛入味,飯也蒸的正正好,嬸子還特貼心的給準備了下飯的缸豆咸菜,一口rou一口飯,再來咸菜配口蛋,這滋味,嘖嘖嘖,后世鹵rou飯都比不過,滋味美極了。 一大?缽子油脂侵染份量十足的rou蓋飯,分給小家伙一碗都不見下去什么,得了謝真說不必分,秦蕪捧著?缽子只撿了一邊吃了,剩下一大?邊完好沒動。 看到可憐巴巴吃的米粒亂飛的小家伙,秦蕪好笑的說喂她,嘿,人家還不干,秦蕪便由著?萌娃自己?動手?鍛煉,她干脆又剝了兩個蛋進缽子里,在某人著?急‘他?那是?怨念’的目光下換了雙筷子,就去喂謝真。 等?謝真吃完,秦蕪收了東西又跑出去了一趟,清洗了碗盞放回背簍里收好了不說,還又得了人家嬸子好心的給塞來的兩葫蘆熱開水。 自此,再上路秦蕪就有了兩個葫蘆,一個水囊,水囊小家伙用過,某潔癖自己?不肯用就罷了還不讓她用,如此就給小家伙溜達來時她專用算了,自己?一個葫蘆做上記號,另一個就留給了有潔癖的謝真。 秦蕪不知道的是?,她做記號的時候,某‘潔癖’還在一邊怨念的看。 再上路許是?走習慣的緣故,行進的速度好了許多,從一日十幾里慢慢的變成了二十,二十幾,再到眼下差不多每日都能完成三十五里的既定?路程。 這日終于到了瑯邪郡,一東一西的兩條隊伍分離,秦蕪與?謝真目送周劉兩家好幾十口子離開后,他?們剩下的四?家加起來還有百人冒頭。 秦蕪欣喜的拉著?謝真,“謝真,如今兩撥人馬分開,等?明日上路,是?不是?你的枷鎖鐐銬就能去啦?” 謝真卻有些不看好,畢竟據這幾日自己?的觀察,那位葛飛葛解頭不大?好說。 果?不其然,次日整隊再出發前,謝真找到葛飛,對方卻含糊的跟他?打著?哈哈,謝真的心沉到谷底。 見到鐐銬枷鎖完好的謝真回來,秦蕪的心也跟著?發沉。 前頭的路怕是?不大?好走啊…… 這日,天傍晚的黃昏時刻,路兩邊的知了仿佛要用盡生命般的叫喚著?,發蔫的高大?樹木下,一群穿著?邋遢,身帶匪氣的人閑聊著?,其中一個嘴里叼著?草的漢子把手?里砍刀往個地上一插,嘴里憤憤。 “媽的,這天可真是?熱死個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下雨?” “還下雨?嘁,別想了,我?可聽說了,河間?、青州兩地都開始旱了,一滴雨不見,要不然今年的夏怎么比往年來的更熱更長?” “什么,真旱啦?” “可不是?么,要不然你們以為,以俺們當家的性子,有這等?忍耐功夫在這破地方一天到晚的守著?,還日日如此?”,還不是?最近年景不好,因著?兩州的旱情連帶過往的商旅都少了,他?們寨子靠打劫為生,沒了來源,再不干幾票大?的,上山百多張嘴可吃什么? 幾人一個了然的眼神,正要在說,忽的,頭頂上負責瞭望打探的猴子猛地滋溜下樹給幾人唬了一跳。 叼草的就問,“猴子你干嘛去?” 猴子卻顧不上,只往大?當家埋伏的方位急急跑,到了近前就喊,“大?當家的,道上來貨啦?!?/br> 正擦拭著?手?里雪亮大?刀片的絡腮胡大?當家一聽,眼里迸發出驚喜,“哦,可看清楚啦?來的油水厚不厚?” 猴子匆匆的腳步一頓,倒也沒瞞著?,實話實說,“大?當家,來人人數眾多,就是?看著?,看著?……” “看著?什么?哎呀,你倒是?快說呀死猴子?!?/br> 看猴子支支吾吾,邊上兩撇八字胡的二當家按耐不住忙就呵斥。 伸頭一刀,鎖頭也是?一刀,領了打探命令,牢記大?當家吩咐,說是?有任何動靜都要匯報的猴子脖子一梗,回稟,“回稟大?當家,二當家的,來人看著?像是?發配的人犯,隊伍浩浩蕩蕩的看著?一百多號呢?!?/br> “發配的人犯?”,人數還眾多?八字胡不由嘶了一聲,沒好氣的上前就給了猴子兩腳,“你個蠢貨,咱們寨子里上下加起來都才百十口,今個下山來發財的才五十來號兄弟,如何干得過那般多的人,而且還是?人犯又不是?商隊,那有什么子油水,蠢貨!” “誒~老二,話不是?這么說的?!?/br> 猴子被踢的委屈,才咕噥著?要反駁,就聽大?當家的呵斥了二當家。 圍上來的眾匪不解,紛紛看著?自己?當家,就聽著?大?當家雙手?杵著?自己?的雪亮大?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