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相公帶我囤貨忙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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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重重的打點,一重重的門進,他們本以為今個還會是跟以往一樣,進到最后的時候會被攔在地牢門前,只得把荷包中所剩無幾的碎銀與食盒一并遞上,千恩萬求的得對方一句高高在上的且等著吧就把他們給打發了。 眼看著對方收了銀錢,提著食盒下了那黑洞洞的地牢,身邊的鈴鐺還念念不舍,填海怕跟往日一樣被訓斥多生是非,忙就扯了扯鈴鐺的衣袖。 “走吧鈴鐺,再呆下去,一會子下頭就又有人上來訓斥趕人了,咱們吃點冤枉氣不算什么,就怕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回頭把氣朝著主子們撒?!?/br> “唉!”,誰說不是呢,她也怕的,可是,“填海你說,都這么多日過去了,咱們上下打點到如今,隔幾日就送進來的飯菜,也不知道主子們吃到了沒有?特別是我家姑娘,也不曉得在下頭有沒有受苦,有沒有遭欺,有沒有……” “唉,鈴鐺,好了!”,不說她擔心,自己不也是擔心的很。 兩位主子良善,事發那日怕是發覺了事情不妙,才特特搞的那一出出府,為的可能并不是二奶奶病了,而是為了放他們二人自由。 想他填海,一個娘死爹棄的可憐蟲,何德何能,能得主子們那般真心對待。 那日被主子要求留下后,他不是沒想過跟鈴鐺套近乎,把盒子哄過來當場打開驗看,結果鈴鐺這丫頭腦子梗,非說盒子是她姑娘給的說什么都不肯,硬是守著二爺留下的話,待到次日一早時辰到了,才捧著盒子來讓他打來。 一打開,看著里頭疊放的整整齊齊的兩張賣身契,填海急急打開那封主子親自塞進去的信,看著里頭的內容,再看鈴鐺從盒中兩個荷包里各拆出的五百兩銀票,填海饒是自詡真漢子,這時候也不禁淚流滿面。 等邊上的鈴鐺抓著自己問清楚信上內容,鈴鐺捏著銀票也哭的聲嘶力竭。 主子待他們恩重如山,他們怎可這般不明不白的棄主子于不顧? 二人擦干淚,收好身契銀票,一致決定回府去尋主子問個究竟,不想,人都還沒沖回府里,半道上就得知公府連夜被抄,一干主子下人全都被下了大牢的噩耗。 填海與鈴鐺恍然大悟,主子的一切異常舉動都能解釋的清楚了,二人又是一陣抱頭痛哭,鈴鐺更是聲嘶力竭的口稱要去陪主子。 還是填海當機立斷,知道這種時刻不能添亂,既是主子的安排他們就得聽,倒不是大難臨頭棄主子不顧,而是關鍵時刻,他們在外頭周旋打點,想法子營救接濟主子,比去牢里陪著主子更有利。 不過在此之前,為了不被當逃奴被清點發賣,填海一抹淚,拉著鈴鐺就去了衙門登記贖身,因著主家出事,為了得到正規的文書,二人足足花去了身上所有的散碎銀子,還有鈴鐺身上的釵環首飾,差不多五十兩的價格賄賂才成事,銀子比他們賣身契上的都多,不過好在是辦得了。 有了平民的身份,填海與鈴鐺又商量,得到鈴鐺的全力支持后,二人把一千兩換成散碎的銀票以及銀錢,這大半個月來跑上跑下的打點,銀子花了泰半,卻到現在都沒見到人。 說不無力,說不失望,說不心焦是不可能的。 填海蔫頭耷腦的拉著鈴鐺,兩人步履沉重的轉身回,一腳正要踏出廣場邊的偏門時,忽的,身后傳來一聲喊。 “等等,誒,前頭那兩個,你們且等等停停腳……” 填海鈴鐺立刻一喜,急急回頭,見到是剛才收了他們碎銀子,提著他們給的食盒下去地牢的人,鈴鐺眼里都閃著激動。 “填海哥?那位差大哥喊我們哎,你說是不是事情有變,他們允我們見二爺二奶奶啦?” 填海心里卻發沉,皺眉搖搖頭。 “我也不確定,不過想來可能不成,這人看著陌生,不是先前的那兩撥熟面孔,且自打前幾回吃虧上當過后,我每次給的碎銀也并不多,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搪,以這些家伙的脾性,怕是沒這么好性?!?/br> “這樣啊……唉,填海哥你說我們想見主子一面怎么就這么難呢?” 求到當初與謝家交好求著謝家關照的那些姻親故舊門上去,他們不要說見到正主了,便是門他們都進不去,處處碰壁,如非不得已,他們二人也不會退而求其次的想著走底層皂吏疏通的辦法,只可惜銀錢花了,人也沒見著,說來還是他們當奴仆的太不中用了啊…… 鈴鐺難受的自責間,招呼的獄卒已經到了跟前。 這獄卒看著年輕,也沒往日那些獄卒的拿喬,雖一副沒甚經驗的樣子,填海也不敢等閑待之,就是生怕回頭對方給自家兩位主子穿小鞋。 填??吞椎拿γ笆?,“這位差爺喚我們可是有事?” 來人也急切,“你們要見前鎮國公謝家二爺謝真與二奶奶是吧?!?/br> 此言一出,填海鈴鐺眼睛都亮了,二人急迫的異口同聲。 “對的對的?!?/br> “是是是……” 來人松了口氣,可算是沒耽擱事,忙對填海鈴鐺道:“如此二位隨我來?!?/br> “這是要帶我們去見人了嗎?” “自然,這邊請?!?/br> 鈴鐺不可置信的拉著填海激動的語無倫次,“怎么可能,這個怎么可能?填海哥,你說我不是在做夢吧?我們真的能……” “噓,慎言,且走且看?!?/br> 填海雖也不知這里頭有什么變故,為何今日這里的小鬼們會一改往日的作風,不過只要能見到主子,他什么都不怕,大不了豁出去一條命就是。 領路的新晉衙差心里也苦。 要不是黃臉他們鬧出來的事情大,他也不會被急急調班過來看大牢,自然也不會遇到那么個厲害的頭兒。 剛才自己把食盒銀錢一拿下去交給頭,把事情那么一匯報,頭兒聽到說是找謝家二爺二奶奶的,當即就變了臉,把他罵的狗血淋頭不說,還踹著自己讓他趕緊把人找回來,還警告說,若是人尋不回來,回頭吃瓜落就把自己推出去。 看著滿臉忌憚的頭兒,他哪敢耽擱,忙就上來找人,好在讓他趕上了。 領著倆人一路往下,到了地廳,頭兒跟另外三個兄弟已經守在男監甬道門口了,頭兒甚至還很客氣的親自上前詢問。 確認了來人是尋謝家二爺二奶奶的,頭兒記著提拔自己的獄丞的警告,又因著這會子女監的幾個不在,頭兒還殷勤的建議,“不若二位先去男監探望二爺,等回頭女監的那幾位回來了,二位再去女監如何?” 填海鈴鐺自然是沒意見,只要能見到人就好。 二人隨著頭兒就往男監去,抬腳之時,頭兒還殷勤的把桌上并未動過的食盒遞給填海,“呵呵,這位兄弟,我這小弟新來的不懂規矩,這食盒還請兄弟收回去?!?/br> 填海仔細打量觀察四獄卒的表情,越是殷勤,他反倒是越是謹慎,干脆的把食盒一推,笑道:“諸位差爺辛苦,這是在下請幾位兄弟的,至于我家二爺,今日在下只是來見個面而已,吃食的話稍后在下自會親自送來?!?/br>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突然的變故讓完全不知內情的填海謹慎,以前敢不代表眼下敢,這會子離了自己眼睛的東西可不敢妄自進給主子,填海把親自二字咬的很重。 頭兒自然不敢多話,連連應著好,把食盒交給身邊的手下,親自領著填海就往男監而去。 而男監里頭,老早就聽到了異樣動靜的謝真,這會子也很詫異的望著甬道的盡頭。 說實在的,填海與鈴鐺二人能來探監,且還能進得來,這就叫他相當意外了,可見這倆是個忠仆,也不枉自己費心一場,改了他們一死,一被遠遠發賣的既定命運。 “二爺!” 遠遠的,借著甬道里火把的照亮,填海一眼就看到了依在牢門欄住上的自家主子,填海再也抑制不住心情,激動邁腿沖了上去,鈴鐺趕緊跟上。 千言萬語,從事發到現在為了見到主子們受的種種刁難艱辛,在見到主子的這一刻全都煙消云散。 “二爺,二爺,您受苦了,嗚嗚嗚,是小的沒用,二爺……” 得,他怎么從來不知道,自家這位打小陪伴自己長大的小廝還是個愛哭的? 伸手越過柵欄空隙,謝真拍了拍填海的肩膀,“好了,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再說了爺這不是好好的么,又沒斷手斷腳?!?/br> “爺,爺,嗚嗚嗚……”,話雖這么說,可他這芝蘭玉樹的爺啊,他金尊玉貴的爺啊,何曾吃過這樣的苦,又何曾有過這般連外裳都沒得的狼狽時候? 也就他的爺品行好,都這般了還穩得住,還能好心態的反來安慰自己,嗚嗚嗚,他的二爺啊…… ‘品行好的爺’,“好了好了,難得你我主仆見面,難道就要把時光留給哭鼻子嗎填海?” “二爺,都什么時候了您還哄小的?!?,填海破涕為笑。 第25章 謝真又拍拍填海的肩,“好了,言歸正傳,填海,既然來了,你且給我說說,眼下外頭是個什么情況吧?!?/br> 填海聞言,先是一僵,隨后還是把這大半月來外頭的事情,上到朝廷風向,下到自己與鈴鐺行事,且屢屢碰壁的事情都說給了謝真聽。 “如今外頭鶴唳風聲,好多聽風就是雨的百姓、書生涌入京都要求嚴懲公爺等貪官……”。 填海小心的覷著謝真的臉色,見主子聽到親爹不好也面無異樣,填海這才不自在的咳了咳繼續道。 “咳咳咳,如今朝廷上下吵的不可開交,陛下卻罷朝不出日日窩在虞美人那里,大家敢怒不敢言,兵部刑部亂糟糟的,各地軍隊的折子雪片樣的飛入京都,不是哭窮,就是告發,人人自危,朝堂上也沒有人敢站出來替公爺他們說話,還有那些往日里往府里跑的勤快的姻親故舊,包括幾位出嫁的姑娘家,小的跟鈴鐺求上門去,也,也……” “也什么?也根本見不著人是也不是?哼!傻小子,近來跟鈴鐺二個委屈壞了吧……” 謝真打斷了填海,不由嗤笑一聲。 填海卻完全沒料到,自家主子料事如神,還一臉打趣的心疼自己。 填海吶吶無言,心里酸澀,邊上鈴鐺也跟著眼淚連連的。 “二爺,奴才(奴婢)沒什么的,我們不委屈?!?/br> “呵,還不委屈呢,都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那些人在這樣危機關頭明哲保身都來不及,如何會出手幫忙?”,上輩子已經經歷過一次了,他是不報什么幻想的。 “可是,可是,便是那些姻親故舊不出手,幾位姑娘也不該……” “不該什么?傻,人性如此,興許她們也有難處吧……”,不過,根據填海說的這些分析,再對比他們倆碰壁的那些姻親故舊的態度,還有先前那幾個獄卒膽敢那般行事的底氣,他可以確信了,重來一世,“看來什么都沒有變啊……” “二爺您什么意思?”,對于謝真突然的感慨,填海云里霧里很是不解。 謝真也沒解釋,反倒是勾手示意填??拷?,謝真壓低聲音道。 “好了,莫哭了,你且過來,爺有事情吩咐你去辦?!?/br> “什么事?二爺盡管吩咐?!?/br> “你跟爺說,身上還有銀錢否?” 填海以為謝真要用,忙就去掏衣襟,不料被謝真一把按下動作,遮擋住填海,避過身后那群惡狼探究的視線壓低聲音吩咐。 “有就好,爺不要銀子,填海你且聽好,等會你們出去后,盡快、盡早、盡可能的替爺去置辦下這些東西……” 謝真一一把自己這些日子思量的東西報過,比如大張的油紙,比如防雨水還能擋風的厚毛氈,另外讓填海找老字號定幾雙和自己與蕪兒腳的鞋子靴子,流放嘛鞋子最重要。 當然,流放一路可比行商趕路還要苦數倍,要想休息好,上輩子蕪兒在流放后半程弄出來的羊皮睡袋就極好,謝真也一并讓填海找老匠人做一只,嗯,還特意囑咐要可以睡下兩人的大號。 除此之外,掩人耳目的小巧匕首,補充體能的鹽跟糖,以及可以燒水燒簡單飯菜的小鐵鍋必不可少,還有水囊等等一應用具,最好的是一開始就配備齊了為妙,也好給蕪兒的秘境做些遮掩。 “到時候這些東西你尋個結實的背簍裝好,萬一給爺猜中了要流放,你就帶著這些來給爺?!?/br> “流放?送行?二爺?”,填海聽了驚詫極了,惶恐的看謝真。 謝真記著他的忠心也沒瞞著,越發壓低聲音半真半假道。 “按照眼下的局勢,還有以爺對事態的分析看,謝家滿門砍頭誅族倒是不會,畢竟有丹書鐵券在,事情還不到那個份上,且這貪墨軍餉且數額巨大的事還優待商榷,背后誰也誰不清楚有沒有人在里頭作梗獲利,如此,最大的可能是謝家滿門抄家流放,充軍入戶,而謝家勢力在西北,想來便是陛下愿意輕拿輕放,朝廷里也不會有人愿意謝家歸西北,如此便只有極北,或者嶺南,瓊州等疾苦之地等著謝家。如此,填海,爺把未來的安危都交予你了,讓你置辦這些家當為以保流放一路的安穩?!?/br> “哦,原來如此?!?,填海了然的點頭,“二爺放心,小的一定辦好?!?,若真是這樣,自己不僅要辦好這些,還得準備好銀錢,等著朝廷旨意來后去衙門開出路引。 他決定了,無論如何,不管天涯海角,他都要隨著二爺一道去。 謝真此刻完全不知填海想法,畢竟上輩子的時候,這倒霉的娃已經命喪黃泉了。 此刻的謝真老懷安慰,滿意點頭,“好好,辛苦你跟鈴鐺了,你們辦事爺放心?!?,隨即謝真又想到什么,忙又道:“對了,你們看過你們二奶奶了沒有?” 鈴鐺聞言,快填海一步,忙上前搖頭,語氣帶著急切:“還沒,二爺?!?/br> “還沒啊,嗯,我這邊甚好,無需牽掛。填海,時辰不早了,你趕緊帶著鈴鐺去探望你們二奶奶去,看看她是否安好,告知她一聲,爺一切都好,讓她別擔心?!?/br> “是,小的告退?!?/br> 二人行禮,轉身要走,臨了謝真又想到什么忙喊住人,“等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