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鍋燉天劫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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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得不說,隨著大蛇的一點點退縮,親媽帶來的安全感,真是爆棚了。 秦鳶覺得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 大蛇扭動著身子來回左右騰挪,越騰挪越遠,待退到四五米遠處,突然扭頭,s形的身子扭得都快拉出殘影來了,飛快地跑遠了。 秦鳶長松口氣。 小命保住了,不用慘死蛇口了,謝天謝地謝謝親媽,你最好看了! 狐貍親媽見到入侵它領地的大蛇跑了,回頭看了眼身后半死不活的幼崽,縱身一躍,叫到黑熊邊上,一口叼起,以不輸大蛇的速度跑遠了。 秦鳶急得大喊:“媽——”沒得到回應,眼睜睜地看著親媽消失在前方的森林中。 那急里逃生的驚喜瞬間轉為悲涼,難以言說的悲傷。 親媽把獵物叼回了家,沒要她。 她顫顫巍巍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剛才放黑熊的邊上。那么大頭一熊,連塊rou都沒掉下來,只留下幾滴血在地上,還不知道會不會引來其它的捕食者。 秦鳶不想讓那些rou食動物給生撕或活吞了,努力地離地上的血遠一點。 她不敢大大咧咧地走在露天下,學著小區的流浪貓貼灌木叢鉆墻腳根那樣,沿著石頭縫草叢、枯樹底下挪地方。 她好餓。 饑腸轆轆。 想喝奶。 想吃飯。 忽然,鼻子里聞到甜膩膩的香氣,像是野果散發出來的味道。 秦鳶順著味道一路找過去,就看到前面有一堆灌木叢,上面有好多金色的小峰鳥在飛,灌木叢中開著花,還有色澤顏鮮的紅果子。 地上掉了不少已經壞掉的果子,都腐爛了。 果子的香味刺激著味蕾,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她左右瞅瞅,又看看天上,沒看到有危險,從藏身的草叢下躥出去,去到灌木叢鉆了進去。 這些灌木只有一米多高,長得很密實。它上面有花蕾花苞,也有新生長的果子,還有透熟的果子,像是不斷開花結果的植物。 果子上有蟲眼,灌木上也爬有蟲子,還有蝴蝶在灌木叢中飛來飛去。 種種跡象表明,果子是能吃的。 她這么小,捕獵是不指望了,能叼點果子吃,總比枯等著餓死強。狐貍能不能吃果子,會不會不消化,吃了再說唄。 她小心翼翼地順著灌木枝往上爬,費了半天勁才從茂密的枝椏間擠出條縫鉆過去把一顆果子叼在嘴里。 這果子聞著很香,吃起來微甜中透著澀,舌頭還有點麻。 秦鳶嚇得忙不迭地往外吐,拼命地甩舌頭。 蜂鳥能采蜜,花蜜可能是沒毒的,果子就不一定了。蟲子吃了沒事的果子,不代表狐貍吃了沒事呀。 舌頭都麻了不說,還有點醉酒的感覺,天旋地轉的。 秦鳶暈呼呼地摔下灌木叢,都沒感覺到疼。她心說:“完了,這把要無了?!彼上?,毒死總比讓野獸生撕活吞的強。 這也算不幸中不算安慰的安慰了。 她暈呼呼迷瞪瞪地躺在地上,好像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秦鳶的頭依舊暈暈的,四肢無力,爬起來走路晃晃悠悠的。 可她得去找吃的! 出去可能會讓野獸吃了,也可能運氣好逃過一劫,不出去,一定會餓死。 秦鳶晃晃悠悠地外面走,這時候也不管有沒有藏身地了,沒勁兒,沒那力氣,走哪算哪。擺爛了! 她運氣好,走出沒多遠,遇到一條小水溝。 是從斜坡上流下來的,是活水??赡苡屑纳x,但管不了那么多。 她趴在水溝邊,喝水。 喝著喝著就感覺好像不對勁,有誰看她。 她順著視線感傳來的方向扭頭望去,上游處較寬點的水灘邊,狐貍親媽以一副喝水的姿勢俯視在水邊,略微側頭看向她,眼里布滿詫異。 秦鳶心想:怎樣?覺得我還活著很意外嗎? 她一點都不想理會這個便宜狐貍親媽! 從此以后,斷絕母女關系。再見! 秦鳶全身沒力氣,索性四腳張開,腹部著地,趴在小水溝里,噸噸噸噸地喝水。 她喝水的姿勢,宛若一只狐貍餅,毫無警性惕可言。 狐貍收回視線,低頭喝完水,躥進森林里,走了。 秦鳶扭頭,看著狐貍親媽消失的方向,皺起眉頭,更加賣力地噸噸喝水,直到撐打到嗝。 她翻過身,肚皮朝天,繼續攤開四肢,看向空中,卻見頭頂圓月高懸。 月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宛若曬日光浴。 第3章 鋪灑在身上的月光,化成白朦朦的霧順著毛孔滲進體內,秦鳶只覺自己像久餓的人吃到美味有營養的食物,身體的每一顆細胞都似在復蘇,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舒服得她愜意地閉上眼,忍不住在地上打了個滾。 她好像融進了大自然,化身成大自然的一部分。 明明是閉著眼睛的,周圍的景象卻清楚地映入腦海。 草木在晚風中來回擺動,森林在呼吸,薄薄的霧彌漫在林間,空氣中充斥滿說不清道不明又有些玄妙難言的氣息。 大概是周圍的氣氛實在太好,讓她忍不住順著森林的呼吸頻率一起呼吸。 她感受到山川律動,感受到云霧飄浮,感受到小精靈般的氣。 她的思緒仿佛穿越了時光,見到一只周身泛著白朦朦亮光的毛色純得沒有一絲雜色的白狐站在山巔,高仰起頭對著月光吸收月華。 那狐貍只有一條尾巴,卻似與天地融為一地,又似仿佛要踏碎天地破空而去。 一抹靈光迅速劃過,深深的烙進秦鳶的腦海,月狐! 似有一只無形的手撥開記憶的迷霧,腦海中突然多出一段不屬于她的記憶,就好像有誰塞了一段常識給她。 月狐是天地孕育的靈獸,以月華為食。 其余的則是云遮霧繞的,看不清楚了。 秦鳶努力地想要看清楚。 她估計這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血脈傳承!別看她的毛色又丑又雜,但她身上有幾撮白毛,說不定就是有部分月狐血脈,又有天賦,丁點大就覺醒血脈獲得了傳承記憶呢? 秦鳶越想越激動,恨不得用爪子扒開那些霧,把那些傳承記憶一絲不漏地全看下來。下一秒,云霧散開,周圍的畫面全部消失,她跟剛做完夢一般醒了過來。 睜開眼,自己側是肚皮大敞開地躺在地上,臉上蓋著一片飄落的葉子,神態安祥。 是夢??! 秦鳶深深地嘆了口氣。 林子里突然躍出一團陰影,落在上游處的大石頭上,剛剛消失的狐貍親媽又出現了,嘴里還叼著一只胖呼呼圓墩墩的狐貍幼崽。 那狐貍幼崽雖然全身灰毛,但勝在毛色純,額間一抹雪色給它拉高好幾個檔次,又吃得油光水滑的,長得圓滾滾毛絨絨的,讓人特別想rua。 秦鳶有點心酸:同一窩幼崽,差別怎么這么大呢?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先天不足,但它有三條尾巴,那一只才兩條尾巴。明顯,她更強。 狐貍親媽把胖崽子叼在大石頭上,就又躥進了林子里。 秦鳶震驚了,心說:不是吧,養得這么壯的崽子也扔了? 不可能??! 還是扔在大石頭上?來只貓頭鷹都能把它叼走。 相比之下,狐貍親媽把她扔在樹干底下,能有個藏身地兒,已經很仁慈了。呵呵。 她腦子里有的沒的還沒想完,狐貍親媽又回來了,嘴里叼著狐貍幼崽,同樣胖墩墩的,還是三條尾巴的。 它把胖幼崽放在額間一抹白的幼崽旁邊,又躥進了林子里。 沒過兩分鐘,又叼了一只過來。 狐貍親媽一趟又一趟,足足跑了七個來回,叼來了七只狐貍幼崽,在小水溝邊的大石頭上一字排開。 七只毛絨絨圓墩墩的狐貍崽子擺在面前,怎么看狐貍親媽都像是狐生贏家。 秦鳶的體型比起那窩崽子里最小的都瘦了一大圈,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窩里出來的,論毛色,長得相近,但論可愛程度,她可以算得上是狐生敗筆。 她忍不住再次猜測:狐貍親媽不會是覺得我養不活,與其留下來浪費奶水,還要嗷嗷叫喚招來危險,不如提前扔了,扼殺掉危險,還能把省下來的奶水分給另外七只。 這很符合野生動物優勝劣汰的天性。 很多動物都是,一窩幼崽里,只有最強壯的一兩只、兩三只才能活下來。 作為淘汰品,秦鳶決定不多想了。 想那么多,狐貍親媽又不會把她叼回去再喂口奶,還不如想想怎么活下去。 既然吸收月光有用,不管剛才那是夢,還是真是什么血脈傳承記憶,趁著今晚月亮好,多曬曬,多吸收點,爭給自己爭取點活下來的希望。 突然,周圍的月亮黯淡下來。 暖融融的感覺消失,夜間的寒意隨著山風襲來。 秦鳶睜開眼,朝著頭頂的月亮看去,明月高懸,天上連朵云都沒有,不是月亮被烏云遮住了??墒?,她周圍的光線確實是消失了。 倒是旁邊有一團亮色。 她扭頭看去,好家伙,狐貍親媽帶著七個幼崽活像在那里開演唱會,周圍的月光都打在了它們幾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