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從輕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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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信侯何浩見到正院一團亂,皺起劍眉,一面不高興。 孟姨娘眼泛淚光,開聲求情:“侯爺,請勸勸夫人……”說罷就輕泣起來。 何浩大致弄懂事情來龍去脈,開口說:“夫人生氣情有可原,但事情沒嚴重至挨板子?!彼骋娎婊◣в甑拿弦棠?,眉頭皺得更緊,“……就罰她跪祠堂一日一夜,不準吃喝?!?/br> 周宜滿面不贊同,子儀引狼入室只不過罰跪祠堂! “爺,這里是后院,妾身會處理好。只罰這丫頭跪祠堂,懲罰太輕了!” 太輕就不長記性了。 “太輕?女兒家都是金枝玉葉,難道夫人真要女兒挨板子見血嗎?” 周宜抿嘴,何浩的意思是罰太重就不好,也要她見好就收到。她瞥了眼抹淚偷笑的孟姨娘,心里怨懟馬側室怎沒把這女人弄死了! “妾身明白了?!彼荒軘R下何浩的面子,“就遵從侯爺的意思?!彼蜃プ∽觾x的兩個婆子打了個眼色,她們領命挾制子儀,并拉出正院,臨離開前她聽到何浩說: “從輕發落,但是活罪難逃,這一日一夜好好思過?!?/br> 子儀低下頭,任由婆子拖拉。因黑發遮面,無人見到她唇角微翹。 何浩扭頭看了眼孟姨娘和何子瑩,就對周氏說: “夫人與其遷怒,還不如想辦法擺平這件事?!?/br> “那個林三姑娘中了春藥,就不知是自服,還是被迫……” 周氏見何浩舉手要她停下,跟孟姨娘說:“先帶子瑩回去。這天你們好好待在院子里,不要亂跑?!?/br> 孟姨娘感激看著何浩,對他們行禮后帶子瑩離開。 子瑩回頭看著父親和母親,總覺得他們是想回避她。 回到她跟姨娘居住的院子,仍是一面疑惑。 “怎么了?”孟姨娘問。 子瑩搖頭,她覺得好像忽略某些事,總覺得事情進展怪怪的。 “……”她的衣服碰到正在發育的胸部,傳來一陣痛,最近好像越來越痛了。 她曾問過孟姨娘,姨娘答這是正常的。子瑩現在才有這些征狀算晚了,子儀在她這個年歲早就有葵水了。 她也問過姊姊子儀,姊姊說揉揉可以減痛。 “怎樣揉???” “自己揉揉??!”子儀當時將手放在胸部示范,“也可以找人幫你揉揉?!?/br> 子瑩紅著面,”這……這怎可以……” “有何不可?!弊觾x蠱惑道:“別人揉比自己揉爽啊?!?/br> 子瑩當時覺得太羞人了,但昨夜有人幫手揉搓,確實比自己揉舒服。 “哎,你這孩子怎么臉這么紅?”孟姨娘一頭霧水,“身體不舒服?” 子瑩搖頭說沒事,想起昨晚的事,更不敢對姨娘說。 * 渚碧院 世子夫人李瓊花讓梳妝丫鬟將胭脂抹在臉上,就見到她的夫君世子何辰一襲藍色、衣襬繡了銀竹的直裰站在門口。一如外界對他的印象,君子瑞方,氣質溫潤如玉,學識淵博的他曾是太子的伴讀。 當日她得知要嫁到武信侯府時,跟父母吵鬧,武信侯府跟書香門第的李家不是同一路子,所以聯姻是為兩家所需。就算當時她心有所屬,為了自己的富貴榮華,舍棄相好時她沒有任何痛心。 “娘要我們到正院,說承恩伯府的庶女跟三個紈绔整夜荒唐?!彼牟恍假癫谎陲?。 就算她再怎樣放縱玩樂,都不會在別人的府上亂來。 “聽說服了藥,真是不知廉恥?!崩钍蠐嵘鲜止ぜ氈碌哪档そ疴O,很滿意這天的打扮。既然有新婦敬茶,她這個世子夫人可不能輕慢。她怎能輸給吏部尚書的千金! 何辰對李氏的喋喋不休,沒有表現不耐,只是云淡風輕瞧著她。李氏被看得心虛,見他眼下的烏青,便打聽他昨晚的去向。 他淡淡地說:”昨夜風雨交加,早早回書房休息了。但昨夜太大風,睡得不好?!?/br> 他們夫婦自李氏在新婚當夜承認早已失貞,何辰對她僅有的微弱感情就一去不復返,他們相處是相敬如賓。每月只有初一和十五會到渚碧院留宿。世子的留宿就只是跟她閑話家常,然后就寢,沒有逾越,沒有激情。這對早就嘗過交歡滋味的李氏實在難熬的。成親快兩年,何辰沒有松懈,從沒對她施展任何柔情。 “夫人是否能起行到正院?” 何辰即使是私下也是叫李氏做夫人,這稱呼沒有不妥,只是明顯二人中間隔著一道鴻溝。 他們去到正院,見到侯爺夫婦正欲移步到花廳,承恩伯府的人來了。還有那三個紈绔的家主都來了。 這群人七嘴八舌,誰都不想接收林翠這個麻煩,現在被承恩伯指控他們jianyin良家婦女,因關乎各家族的名聲,現只退而求其次要他們其中一人娶林翠。 紈绔公子愛風花雪月和床上運動是一回事,玩完要娶回家拱著那是另一回事。大家擾擾攘攘之下,過了大半天仍沒有結論。 何辰忍不住提醒:”爹,再這樣下去,寅安他們就無法敬茶了?!?/br> 一想到那個年幼時已老成持重的花家大小姐,何辰實在不想她受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