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意杜蘇拉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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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車在蘇拉的住處門口停下。 謝枚抬起腕上的名表,看了一下時間。 “一個小時后我要和美國那邊開個視頻會,然后睡三個小時,明天飛新加坡。我會在那兒待兩個星期?!?/br> “我希望兩個星期后,你能給我一個答案?!?/br> 車門緩緩滑開。蘇拉沉默地點了點頭,動作機械地下了車。 謝枚又喚她: “蘇拉?!?/br> 他把她遺落的珠寶盒放回精致的手拎袋,遞給她。 蘇拉搖搖頭: “它對我的決定沒有影響。如果我的決定是肯定的,您再給我不遲?!?/br> 這個回答取悅了謝枚,他微笑著收回了禮物,知道蘇拉正認真考慮自己的提議。 “蘇拉,心動對我這個年紀的男人來說,已經是很罕見的現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對你的欣賞超出了專業能力的欣賞。我們是同一類人,有能力讓對方快樂,我等你的答案?!?/br> ------------------------------------- 車輛駛離,蘇拉在路邊站了片刻,沒有急著上樓。 她認真思考著和謝枚戀愛的好處和壞處。 不可否認,謝枚提出的條件很誘人。他人脈廣泛,見識豐富,能幫助她成長,也能帶給她資源,而且他還不討厭。 謝枚一開始就非常尊重她的理性,方案務實,開出條件也很爽快。他果然已經很清楚她的脾性。 風險也是有的。他很可能考慮問題比她更周詳,當真出現矛盾的時候,她未必斗得過他。 但總體而言,風險可控。謝枚面臨的風險并不比她小,一份完善的合同可以解決她的大部分擔憂。 只有一件事讓蘇拉感覺困惑。 她經常對人類情感的運作方式感到不理解。 人們欣賞她,害怕她,尊重她,或者利用她,她都能理解。她知道自己是個個性突出,優點明確,能力突出,身材和相貌也還過得去的人。 但情感上希望與她親近,這是為什么呢? 林渡喜歡她的時候,她就不理解,但她猜測是林渡的情感經歷太少?,F在謝枚喜歡她,她更不理解了。 她想起,她和林渡在一起的風險,比和謝枚在一起的風險小多了,她卻從未想過為林渡擬一份合同來緩釋風險。 她只希望林渡遠離她,不要過于了解她。 蘇拉嘆了口氣。 托蘇海飛的福,林渡已經七天沒有出現了。他們只是彼此人生里匆匆的過客。 飯局不是吃飯的地方,在謝枚的私人會所,她甚至沒有吃飽?;丶抑?,蘇拉決定去馬路對面的便利店買一個三明治。 從便利店出來,絨毛般的小雨已經從天而降,滲透進衣領里時,冰涼刺骨。 蘇拉有點煩躁。謝枚的司機小王說會把她的車開回來,但還沒那么快。 她打算返回便利店,讓店員幫她把三明治加熱,在店里一邊等雨停,一邊把三明治吃掉。 這時,包里的手機振動起來。 蘇拉一只手把手機摸出來,還沒看清來電是誰,就接通了。 “哪位?” “蘇拉,你在哪兒?我在你樓下按門鈴,沒人接?!?/br> 林渡的聲音興高采烈地從話筒里傳出來,聲音大得令她精神為之一振。 “……林渡?” 蘇拉愣了一下,低頭確認了來電。 是那個愣頭青,沒錯。 林渡聽起來心情很好。 “你在哪兒?見面說?!?/br> “我……在街對面的便利店?!?/br> 不過幾秒鐘,林渡亂蓬蓬的腦袋就從公寓門口露了出來。 他穿著整套的沖鋒衣褲,背了個巨大的旅行包,像個剛從熱帶雨林回來的戶外探險者,由于身材高大,愈發像一只支棱著翅膀在雨中蹦跳的鶴。 他也看見了便利店屋檐下的蘇拉,原本已經很嘹亮的聲音又放大了幾十個分貝。 “我看見你了!” 蘇拉覺得他傻呵呵的。 “不用這么大聲,我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br> “哦,抱歉?!备糁唏R線,林渡咧著嘴,沖她微笑。 “你過來啊,我有話跟你說?!?/br> 蘇拉抿嘴: “我不?!?/br> 林渡搔搔頭,很快想起了蘇拉對于下雨天奇怪的別扭,又咧開一個更大的笑容。 “沒關系,我過去接你?!?/br> 他穿過馬路來到蘇拉身邊,從包里拿出把傘,在兩人頭上撐開。 “走,我們回家?!?/br> 林渡拉住蘇拉的手,立刻就被甩開了。 “這幾天,你去哪了?” 蘇拉努力平心靜氣地問。 “……我去榴城了?!?/br> “……你什么?” 蘇拉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肩膀寬寬的男子側過半邊身子,遮住廊外冷風吹來的雨霧。 他從包里掏出一個物事,塞在蘇拉手里。 那是一個最簡單的木質相框,框內的相片邊緣已經有些掉色了。背景是90年代流行的花里胡哨的背景畫,人物是一家三口。 爸爸和mama緊挨著坐著,臉上都有笑容。爸爸的膝蓋上坐著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扎兩根小揪揪,噘著嘴,和長大后一樣,一臉的嚴肅和不開心。 “我找到了你爸爸的照片?!?/br> 作者有話說: 第57章 月流有聲(1) 暫且活回自己 只光陰一寸 那時松樹后山崖下 有冬之魅正 謀算來年風雨 星子們卻依舊 穿越虛空垂落下來 ——《月流有聲》灰娃 每當被腳下荊棘扎得滿腳是血的時候, 蘇拉會想起自己干下的第一件壞事。 那時她6歲,在榴城毛紡廠小學上一年級。 坐她后排的王小力長得又高又壯,每次考試都倒數, 但他是毛紡廠廠長的兒子,所以在學校里橫著走。 王小力抄她的作業,把新買球鞋的泥腳印印在她書包上, 往她作業本上畫豬臉。 這些蘇拉都能忍。她不能忍的是, 一到數學課, 無聊到極點的王小力就扯她的辮子,還專挑老師背過身的時候。 當老師轉過身來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那股憤怒勁兒也過去了, 再告狀就顯得她心胸狹窄又理虧。 被老師問到, 王小力就吊著眉梢咧著嘴說:“誰看見我動她了?誰?” 有一天, 蘇拉終于忍無可忍, 蹭地站起來,把王小力桌面上的文具和書包全推到了地上。 蘇拉的班主任震驚了, 把蘇拉帶到辦公室好一頓批評。 女孩子怎么能這么兇呢?怎么能跟男孩子一樣呢?同學也是看你可愛才逗你玩的,沒有壞心思啊。 蘇拉和蘇海躍、江世敏夫婦在飯桌上嚴肅討論了這件事。 江世敏說,我們一起去學校, 揍他一頓。 蘇海躍連忙說,動手是不對的, 應當智取。 蘇拉和爸爸制定了一個全方位的作戰計劃。 跟老師告狀顯然是沒用的。 蘇拉請王小力吃了一個星期的小浣熊,用光了爸爸的私房錢。吃完小浣熊,王小力繼續扯她的辮子。爸爸的感化計劃鎩羽而歸。 蘇拉又幫王小力寫了一個星期的作業, 還是沒用。 蘇拉倒還好, 反而是蘇海躍對人生產生了懷疑。 江世敏背地里跟蘇拉說, 你爸的好勝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