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犬有什么壞心思呢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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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身體”這句客套話被江聞皓直接甩門關在了屋里。 馮婳呆在原地又兀自怔了一會兒,這才有些發木地扭頭對老陳說:“我們走吧?!?/br> …… * 江聞皓直到下午第四節 課的時候才回到班里,還是帶著身煙味,比平時都更重。 教英語的小黃也是才來云高沒多久,總聽說這里校風森嚴,尤其是一班的學生,各個品學兼優,卻沒想到自己一上來就教到了江聞皓這么個刺兒頭。 若放在平時,看到江聞皓在自己的課上開個差、睡個覺的,她都選擇盡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要不是董娥總在她面前提起這小孩的好,她早放棄了。 但眼下看著江聞皓居然連個“報告”都不喊,跟逛商場似的就進來了,實在覺得說不過去。于是氣沉丹田,將書一摔大喊了聲:“誰準你進來了?!給我出去站著!” 江聞皓的背影頓了下:“馬上?!?/br> 而后走到覃子朝跟前,從兜里掏出個纏好的耳機遞給他:“我晚上不跟你們去吃飯了,幫我把這個給王城?!?/br> 說完不等回應,轉身出了教室,倚墻站在門邊。 小黃被江聞皓莫名其妙的配合搞得還有點懵,又探頭確認了下他的確是在乖乖罰站,這才重新拎過書繼續往下講題。 結果等她講完這一章的重點,借著喝水再往外看時,走廊上已經連個人影都沒有了。 小黃在心里嘆了口氣,就知道這小子不會這么配合。她搖搖頭,又攢了一肚子的狀要好好跟董娥告一告。 然后,一直到了放學江聞皓都沒有再出現過。 覃子朝將耳機交給王城,又幫江聞皓編了幾句祝他生日快樂之類的話,就讓他們先去食堂吃飯,自己則是把江聞皓可能去到的地方全都找了個遍。 天色暗了,夏末的夜晚比之前來得更早,還帶著幾分屬于秋天的涼意。但覃子朝滿頭大汗,看著逐漸浸于夜色的偌大校園,胸口上下起伏,呼吸沉促。 他總覺得江聞皓下午的狀態不大對勁兒,明明中午的時候還好好的。 不知不覺間,覃子朝又走回了男寢宿舍樓下,依然沒發現江聞皓的蹤影。沒辦法,云高的地形太復雜了,除了教學樓和幾棟標志性的建筑外,剩下的絕大多數區域都被植被所覆蓋,到處都是盲區。 覃子朝在宿舍外的臺階上坐下,垂著頭,額上的汗直接滴在了地上。 另一邊,王城他們都已經吃完飯回來了,看到覃子朝后朝他邊走過來邊吆喝:“怎么就你一個人在這兒蹲著?皓子人呢,還沒忙完?” “怕不是有女朋友了吧?!绷韨€室友忽然反應過來。 “真的假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江聞皓最近桌斗里的情書多得都能溢出來了!” 王城連聲感慨:“哎呀呀好個重色輕友的小畜牲!……不過念在他送耳機的份兒上,這次就原諒他了!” 幾人說說笑笑的攬過覃子朝的肩,王城沖他一遞下巴:“走啊,回去了!說了有好東西給你們?!?/br> “你們先回,我在這兒等下他?!瘪映€是不放心。 王城一副“你有毛病吧”的表情看著覃子朝:“班長,這兒是云高,不是深山老林,你還怕皓子走丟了???!” “就是,萬一人家是去談戀愛了呢?”另個室友邊接話邊用手肘捅了下覃子朝,“再說你又不是人家的監護人,管別個干嘛呢?!?/br> “是啊,往這兒一杵跟塊兒望夫石似的?!蓖醭枪粗映牟弊影虢壷?,一伙人將他架回了宿舍,“走走走,說了重頭戲還沒上呢,別過會兒熄燈了?!?/br> “望夫石”這個形容多少戳到了覃子朝的神經,他皺皺眉,最終在室友們的簇擁下,一起回了宿舍。 …… 王城一進屋便鎖上了屋門,緊接著就從床下面搬出了兩大壇梅子泡的酒。 打開蓋的瞬間,一股濃郁的酒香便飄了出來。 “我去可以啊王城!”室友一個驚呼,又及時意識到的壓下聲來,驚嘆道,“怎么帶進來的?” 王城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捋了捋他并不存在的胡子:“山人自有妙計?!?/br> 室友沖他比了個大拇哥:“山人牛逼!” 覃子朝全程沒說話,王城擔心他會阻止他們,先發制人地搗了下覃子朝的胸口,諂媚道:“就一回,保證就一回!成么班長?” 見覃子朝仍是副嚴肅的表情,王城豎起手指在他眼前用力抻了抻:“十八??!人生能有幾個十八歲?!” “是啊班長,要不讓王城給您磕一個?” “快點的王城!” “明白!”王城兩膝一彎,作勢要跪。 覃子朝閉眼揉了揉被吵得發疼的太陽xue,頓了下后才說:“別喝多,別惹事?!?/br> “欸!保證!”王城見覃子朝松了口,暗自給兄弟們使了個眼色。 方才吃飯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計劃著該怎么搞定覃子朝。 本想著有江聞皓在,覃子朝對他的底線又向來放得更低,應該好說。 結果沒想到江聞皓至今都不知所蹤,他們也只能靠自己了。 王城掏出在食堂“借”的幾只碗,給宿舍里的人都滿上。 正是最不能認輸的年紀,因而全程除了覃子朝讓王城悠著點外,沒人會認慫說別給自己倒太滿。 而依照他們的計劃,最先要灌倒的便是覃子朝。一來把他撂倒了就徹底沒人管了,二來大伙也想看看這位人前人后表里如一的學生楷模要是真喝大了,還會不會是平日里的那副樣子。 王城老家是山寨里的,歷來酒文化盛行,自詡千杯不醉。他幾乎掏空了肚子里所有的祝酒詞,聯合宿舍眾人一起變著花樣的騙覃子朝喝酒。 覃子朝心里始終放心不下江聞皓,又覺得自己的確也沒什么立場去管。 加上最近他發現他對江聞皓的心思變得越來越奇怪,也越來越危險。危險到但凡每次強迫自己去思考時,就會有一個聲音出現對他說:打住,不然你就真完了。 “來啊班長,就剩一點兒了,一口悶吧!”王城沖覃子朝手里的碗遞遞下巴,跟他碰了下。 覃子朝看著碗里的酒,喉間滾動了下,仰頭將其一飲而盡。 辛辣的液體通過食道流入胃里,齒間盡是梅子與白酒的味道。 酒精的作用暫時緩釋掉了他近日來的糾結與煩悶,覃子朝眼睜睜看著王城又將他空了的碗給再次倒滿,這次沒有阻攔。 結果王城他們起初還覺得是覃子朝不勝酒力就快著道了,于是更加變本加厲的瘋狂給他倒。 直到這通酒進行到后半程,有幾個人明顯已經受不住歪倒在了一旁,死狗似的癱在那兒只會傻笑。 王城兩腳發飄的努力對焦著散光的視線,看著神色如常,還在端著酒碗自斟自飲的覃子朝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今夜這個十八歲的他,還是太天真了。 覃子朝喝著喝著就發現所有人都沒聲兒了,這才從自己的世界里回過神來,環視了四周一眼。 而后,他秉著不要浪費食物的優良傳統美德,又將其他人碗里沒喝完的酒全部統一倒進他碗里一口氣干完。 接著起身將窗戶打開通風。 把抱著他腿亂蹭的王城扶在椅子上坐著。 將桌子全部擦干凈收拾好。 把酒壇等一切相關證據套上了黑色塑料袋。 將一個一個室友都扛上了床。 最后拎著裝“證物”的塑料袋離開宿舍,身手敏捷的從盡頭走廊那扇壞掉的窗戶翻了出去…… …… * 月光清皎,仰頭便可以看到漂浮的云和大片星空。 覃子朝避開監控,將裝有酒壇的塑料袋處理妥當后,又開始繞著學校一圈一圈地尋找江聞皓。 梅子酒前勁不大后勁大,尤其怕吹冷風,基本一陣風酒勁立刻就能翻倍。 覃子朝的酒量是被楊志祁硬生生給練出來的,楊志祁總說自己長了兩個肝,又說男人不會喝點酒不行,于是有事沒事就拉著覃子朝喝兩壺。 直到有一次,他終于被覃子朝這個小趴菜喝到人事不清,醒來后不得不由衷地感慨了句,老了,有一個肝怕是不中用了。 而這會兒,即便是能將老酒棍楊志祁給干趴下的覃子朝,也多少被接連襲來的風吹得有些上頭。 他晃了晃發沉的腦袋,驅散了眸中沾染的薄薄一層醉意,在肚子里提前組織好了一套隨時用來應付巡邏保安的說辭。 就這樣從大路穿到小路,又經過了好幾片林子,他終于在一盞白晃晃的路燈下,見到了壓著帽檐,迎面走來的江聞皓。 眼中的喜色才剛冒出來,瞬間又因為看清了對方身后跟著的人而被迅速沖淡。 鄒莽原…… 江聞皓也看到了覃子朝,短暫地疑惑了下后,還是加快腳步朝他走過來。 剛想開口問對方怎么這么晚還在外頭瞎蕩,是不是在找自己,就被覃子朝攥著手腕,一收力拉到了跟前。 江聞皓沒想到覃子朝會用這么強的力道拉他,險些踉蹌了下。 他脫口要“cao”,卻先一步皺起了眉:“你喝酒了?” 即便隔著衣服,他也還是在對方身上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 “嗯?!?/br> 覃子朝應了聲也沒看他,更沒放開自己的手,只是鉗著江聞皓的手腕把他拉得很近,眼神幽沉地注視著幾步外的鄒莽原。 鄒莽原的腳步不由停下,但并沒避開視線,也平靜地看著覃子朝,末了還沖他笑了笑。 江聞皓被覃子朝抓的有點疼,試著掙脫了兩下,覃子朝這才將目光從鄒莽原那兒移回到了他身上。 仍不說話。 江聞皓沒來由覺得有點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開始跟對方主動解釋起來:“那什么,我因為家里的事心煩,找了個地方抽煙順便靜靜,沒注意時間,跟鄒莽原也是在半道遇上的?!?/br> 嘶…… 他說完就后悔了,他媽他解釋個屁??! 人家都還沒說是來找你的! 再說解釋就解釋,關鄒莽原什么事?! 他在這兒心虛個毛線! 就在江聞皓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摘了時,從遠處突然投來一道強烈的光,與此同時傳來保安的叫聲: “誰在那兒!” 幾乎和保安的叫聲同時間,江聞皓被覃子朝拽著躲進了一旁的草叢,腦袋被對方的大手壓低,覃子朝帶著酒意的炙熱呼吸就噴薄在他的頰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