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心 第19節
當時聽完會覺得茅塞頓開,等下次再遇到類似的題目時,她的大腦又會開始卡殼。 秦晝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給她講完所有錯題。 又將題型打散,套用同樣的公式,換湯不換藥的重新列出幾道。 滿分五十分,周凜月最后得了三十二分。 秦晝將批改出分數的試卷放在她面前:“都是剛講過的?!?/br> 她沉默不語,秦晝也沒有立刻開口。 待時間又滑走數秒后,秦晝起身,將椅子往后拖了拖,后又重新坐下。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輕聲:“過來?!?/br> 周凜月還握著筆:“什么?” 他并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重復:“過來?!?/br> 周凜月握緊手里的筆,視線在他臉上和大腿來回轉換。 他今天穿了條灰色的抽繩運動褲,布料看著很柔軟。 剛才他講題時,離得很近,周凜月甚至聞到他身上有淡淡洗滌劑的味道。 是那種類似樹葉的氣息。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對于未知的恐懼讓她想要反抗,想要搖頭。 可在秦晝面前,她好像喪失了說“不”的能力。 最后還是聽話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趴上來?!彼f。 她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他有耐心的重復:“我說,趴上來,趴到我的腿上?!?/br> 她沒動:“為......為什么?” 做錯了沒有懲罰,就永遠不會長記性。 這是他給她的答案。 等周凜月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趴在了他的腿上。 他褲子的布料,的確很柔軟。 對接下來的事情緊張且懼怕,她咬緊了唇。 周凜月今天穿了一條緊身牛仔褲,上衣是寬大的t恤,下擺剛好蓋過大腿。 而此時,t恤的下擺被少年的手輕輕拉開,剛好遮蓋住腰。 舞蹈生的瘦不是那種干巴巴的瘦,而是帶著力量感的纖細。 他抬起手,又重重地落下。 周凜月輕聲悶哼,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秦晝看見她眼底的淚,輕聲問她:“打疼了?” 其實還好,不疼。她之所以哭是因為這種羞辱感。 她居然被一個男生,打了屁股。 他替她揉著傷處:“一個合格的教育方式一定是賞罰分明的,獎勵能賦予動力,而懲罰......” 他頓了頓,停下給她揉傷處的動作,但手卻沒有從那里離開,“等你下次再遇到同樣的題目時,你會想到什么?” 她忍下眼里的淚水,哽咽著回他:“你給我講的解題過程?” 他搖了搖頭:“你會想到,被我打的那一瞬間,是什么感覺?!?/br> “記住那個感覺,第二次就不會犯同樣的錯了?!彼麆幼鳒厝岬孛嗣念^,“差了多少分,我打多少下。你自己報數,好嗎?” 分明沒有給她拒絕的余地,卻還多余的在后面加上一句溫柔的詢問。 第14章 最后的結果?自然是, 周凜月羞紅著臉報數,挨完了那十幾下的打。 疼倒不是很疼,秦晝應該是有特意?控制力道的。 秦晝的這種懲罰方式的確是有用的, 那天之后,周凜月對待學習的態度比之前認真了數倍。 放學后的后山空無一人, 周凜月被他壓在身后殘缺廢棄的墻壁上?, 直到吻到喘不過氣。 他才稍微退開一些距離,與她額頭抵著額頭, 聲音輕微沙?。骸拔覄偛沤o你講的那些知識點都記住了?” 她的唇被吻到紅腫,微張著輕喘, 好半天, 她才點了點頭。 秦晝讓她復述一遍。 雖然中途有些卡殼, 但想到若是說錯一個字, 還會像剛才那樣被他吻到喘不過氣。 她還是非常艱難地一字不落說了出?來。 少年總算露出?一點笑, 無端染上?的慢條斯理, 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不合年齡的儒雅:“以后有不懂的, 再來問我?!?/br> - 周凜月循規蹈矩的學生?時代,因為秦晝, 而多出?了幾分膽戰心驚的躲藏。 她總是害怕被發現, 害怕事情敗露。 可就?是在這種膽戰心驚的躲藏之下,她的成績反而穩步上?升,最后考上?心儀的大學。 周凜月自己都說不清她對秦晝到底是種什么?樣的感覺。 但是至少,她不抵觸。 他對她做的那些事情, 她會下意?識的感覺局促與恐懼,但她并不抵觸。 過往的記憶總在不恰當的時候被勾起。 周凜月去看面前男人的臉, 他身量修長,那身淺灰色的襯衣穿在他身上?, 被平直的肩骨完全撐開。 腰窄而肩寬,是非常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他正好也看著她,眸色淡而沉。 在周凜月眼中,現在的秦晝與讀書時期的秦晝比起來,其實變了很多。 但唯有晦暗到讓人揣摩不明的情緒,一如既往。 她被他看著,總有種獵物被猛禽盯上?的畏懼。 于?是稍顯局促,握著球桿的手緩慢松開:“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吧,我還得去找我朋友?!?/br> 天色漸亮,周凜月估摸著時間,林昭差不多也快醒了。 她也正好借著這個理由?離開。 說完這句話后,她下意?識抬眼去看秦晝,像是在等他的準予。 他下顎微抬,并不留她:“去吧?!?/br> 只是在落下這句話后,他目光往后看了一眼。 那個西裝筆挺,一言不發站在旁側的男人走到周凜月跟前,語氣斯文的揚手示意?:“周小姐,請?!?/br> 周凜月愣了愣,沒有立刻給出?回?應。 秦晝顯然也沒了繼續打下去的興致,隨手將球桿遞給一旁的侍應生?。又接過方帕擦了擦手。 見她目光放過來,他揚了下唇,笑意?不深:“怕你迷路?!?/br> 周凜月聽完后,也沒有繼續說什么?,點了點頭,便出?了臺球室。 一旁的許裕寒見人走遠了才問:“我怎么?感覺嫂子這么?怕你?!?/br> 秦晝坐回?椅子上?,輕描淡寫:“她連你都怕?!?/br> 許裕寒嘿的笑了一聲:“你說嫂子這么?小的膽,當初是怎么?敢倒追你的?” coco一聽這話來了興致,那雙玻璃珠般透亮的淺棕眸子看著秦晝:“月亮嘴得你?” 秦晝視線微垂,平靜地落回?她身上?去。 說不清是因為她口里的稱呼,還是錯誤的發音。 許裕寒在一旁糾正:“追,舌頭卷起來說?!?/br> coco又笑著改口說:“月亮追得你?” 秦晝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點燃雪茄。 隔著冉冉升起的青煙,他目光沉靜的注視著那道逐漸閉攏的電梯門。 coco像是覺察新奇,周凜月那種內向文靜的女孩子,居然也有主動的時候。 “有詳細細節嗎?” 許裕寒知道秦晝的耐心有限,于?是及時捂住了coco的嘴。 并轉移話題詢問秦晝剛才怎么?不去送一送。 這是他今天抽的不知道第?幾根煙了,但他沒有癮。 秦晝是在高壓環境下長大的,從降生?那刻起就?帶著全家所?有人的期望。 家人對他寄予厚望,他也嚴于?律己。 不對任何東西上?癮,也不可能讓自己去對某樣東西上?癮。 “癮”之一字,代表了萬般枷鎖。 一旦被禁錮上?,人就?會變得畏首畏尾,膽怯如鼠。 魯珀特之淚可承千斤之重,卻受不了尾端輕微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