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心 第12節
談話中途原本只是出來抽根煙透透氣,沒想到正好讓他看見這一幕。 若是他今日不在...... 他不敢深想下去。 帶著周凜月去了自己的套房,通過內線電話撥到前臺,讓人煮一碗去寒的姜湯送來。 周凜月想起林昭:“我朋友她......” 秦晝讓她別擔心:“她沒事,我另外讓人給她安排了房間?!?/br> 周凜月徹底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秦晝身上還穿著那件被她的眼妝和口紅蹭臟的西裝,她坐在椅子上,他則半蹲在她面前。 量身剪裁的西褲因為他此刻的動作,繃直到不見一絲紋路,腿部肌rou緊實流暢的線條微微隆起。 看著禁欲而又莫名誘惑,非常矛盾的視覺觀感。 他一邊替周凜月揉按著手腕處的紅腫,一邊溫聲問她:“誰帶你來的?” 比起詢問,而像是一點一點的誘哄。 哄著她將一切實情給說出來。 她低著頭,如實回答:“院長說有個酒會,讓我和阿昭過來,說就是普通吃頓飯而已?!?/br> 院長。 秦晝在心里記下了。 他聲音溫和:“肚子餓不餓?” 她搖頭,本來胃口就小,經過剛才的事情之后更是半點胃口都沒有了。 她和秦晝說:“我有點困了?!?/br> “好?!?/br> 秦晝今晚對她格外溫柔,幾乎是有求必應。 海上的夜晚很冷,這艘郵輪的線路是從北岸口一路西行,游完一整圈之后才會重新回到北岸口。 也就是說,明天才會靠岸。 秦晝過去把窗簾拉上,將空調的溫度往上調了調,又開了加濕器。 “需要關燈嗎?”他問她。 周凜月一雙漂亮的杏眼無聲注視著他,此時那雙眼里有太多東西。 知道她有話要說,秦晝便有耐心的等著,沒有不耐煩,也沒有去催她。 過了好久好久,她深深吸了口氣,那口氣吸成肺里,好像轉換成了同等的勇氣。 她這才訥訥著輕聲請求他:“可以......可以麻煩你陪我一起睡嗎?” 她像是提了個非常無禮的要求,說完之后手指就緊緊攥著身上的被子,緊張到連呼吸都忘了。 若是平時,她無論如何也開不了這個口??墒墙裉?,她實在是害怕。 秦晝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仔細的看了她一會。 在周凜月以為自己這是被拒絕了的時候,他輕聲開口: “我們是夫妻?!?/br> 他關了燈,只剩床頭旁那盞小燈還亮著。 這句話好似一個提醒。 他們是夫妻,她這個訴求是合理的,不必用“麻煩”的字眼。 他語氣平靜的闡述:“所以我有義務陪你睡覺?!?/br> 因為是夫妻,所以才會留下來陪她嗎,因為義務。 周凜月眨了眨眼,說不出因為什么,她突然有了一種怪異情緒,為他的這句話。 她早就困得不行了,又靠在他寬厚且溫暖的懷里。 才剛涌出一點苗頭的情愫很快就因為她的入睡而過早夭折。 這場拍賣會說白了就是花錢買人情,秦晝站在金字塔頂又如何,隔行如隔山。 想要穩妥做好一樁生意,上下都得打點。 如今上頭大力扶持旅游行業,親自撥了款項下來,又一路綠燈放行。 秦晝眼光長遠,早幾年就有所察覺,修建度假村的計劃提前半年保密進行。 只是前段時間收到消息,他手里那塊地因為地理位置和留存時間,有可能會被劃分為文保建筑。 一旦劃分成文保建筑,別說修度假村了,連拆都拆不了。 他今天主要是為了這個事兒才過來。 隨手拍下幾件八位數的破銅爛鐵,又轉手送了出去。 唯獨只留下了一樣。 懷里的人早就平穩了呼吸,睫毛一顫一顫的,偶爾手還在他身上胡亂摸幾下。 平時膽小的像只受了驚的兔子一樣,睡著了之后反而膽子大了。 秦晝從西褲口袋里摸出一個紅色的復古絲絨盒子,從外包裝看很有年代感。 他聽的不仔細,只依稀記得拍賣師口中幾個零星的介紹詞。 重達12克的梨形珍珠,全世界僅此一顆。 他突然想到了周凜月。 數十顆鉆石將紅色水滴狀的寶石鑲嵌,又用銀色的細鏈一顆一顆串起來。 那枚十二克的梨形珍珠眾星捧月般的供了起來。 如同凜冬暗夜里的一輪彎月。 他單手摟著周凜月的細腰,真絲緞面滑膩到與她的皮膚手感極為相似。 秦晝本不算重欲,自多年前與周凜月的第一次,這些年來,他無心情愛,所有心思都撲在了事業上。 外界都說他如今的成功離不開秦家,哪怕是沒有動用家里一分一毫,但那些人多少也會因為他姓秦而一路給他開放綠燈。 可秦晝這些年,幾乎是完全與秦家脫離了關系。 他的成功來源于他自己的努力和那股不要命的拼勁。 八十平的辦公室,只用了三年時間就變成了四十二層的辦公樓。 他用自己的身體親自測試過,人四天不睡覺不會死。 就連助理都忍不住勸他,身體要緊。 那個時候他為了談成一樁生意,面對對方的刁難也面不改色,喝酒喝到胃出血。 他沒有動用秦家帶給他的半分便利,但是秦家這棵大樹招來的風雪倒是全往他一個人身上吹了。 不敢得罪秦摯,也只能欺負一下年輕后輩。 那陣子私人醫生每隔一段時間就給秦晝的助理打一通電話,確保他還好好活著。 外界都說秦晝冷心薄情,野心大。 也確實如此,血氣方剛的年紀,身邊卻不見鶯鶯燕燕。一門心思只有工作。 不近女色了這么多年,半年前倒是無聲無息的結婚了,至于新娘是誰,保密工作做的太好,圈內只有少部分知道。 并且那少部分人也不會冒著得罪秦晝的風險去滿足外人的好奇心。 所以這一直是個迷。 外界都傳,秦晝結婚不過是為了應付家里,他這樣的人,哪來的真情在。 野心大的人,是不會輕易被感情給牽絆住的。 這是一個萬年不變的鐵律。 周凜月大約是做了噩夢,眉頭不安的皺了皺。 她身上那條裙子的確如林昭所想的那樣,不太牢靠,碎鉆鑲嵌成的細鏈在她輕微的動作下,輕易就斷掉了。 吊帶裙瞬間就成了抹胸裙,光滑柔軟的緞面材質,輕到如同一縷月光投映在她身上。 她只是稍微動了動,月光也一同被移開。 周凜月是被那種怪異的感覺給弄醒的,她喉嚨發出不受控的輕哼。 白皙嬌嫩的小腳胡亂蹬著身下的床單。 她朦朧睜開眼,低下頭時,只看見男人的頭頂。 黑色的短發,發質偏硬。 她瞬間清醒,紅著臉去推他:“你......你在做什么?!?/br> 第9章 小姑娘在舞臺上跳舞倒是挺有力氣,踢腿劈叉跳,就連后空翻也輕車熟路。 下了舞臺之后就仿佛變成另外一個人,內向社恐,容易害羞,連推人的力道都是這么軟綿綿的。 力是相對的,倒真擔心她把自己那細白的胳膊給弄折了,所以秦晝半點力氣都沒用。 隨她將自己推開。 他靠回床頭,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因為她扯過毛毯遮住自己的身子而移開。 改為去看桌上的皮革雪茄箱。 他對抽煙不上癮,但對其他東西上癮時,總想通過抽煙來壓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