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搖錢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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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球隨著彩球進洞,東崽怒罵一聲把球桿往地上一摔。 嘴上煙尾的火星子都快燒著了嘴,他拿起桌上的煙盒晃了晃,里邊早已空無一物: “喬姐,再去買包煙啊,沒了?!?/br> 繚繞煙霧之中,喬佳善還倚在梁耀民懷里談情說愛。 她一手環著梁耀民滿是吻痕的脖頸,一手握著啤酒瓶往嘴里送了一大口,微醺的眼睛往東崽的方向瞥: “這次就問瞎眼睛要了幾十塊,抽煙打球喝酒早用完了?!?/br> “再去要啊,再要個幾十塊晚上我們去吃炒粉?!?/br> 黑虎坐在破了皮的沙發上搓腳趾縫,末了還要把手指放在鼻子上聞一聞。 喬佳善手一撒,空酒瓶落在滿是煙尾的地面,滾都滾不遠: “我這周已經問他要三次了?!?/br> “他不每次都給你嗎?怕什么?!?/br> “循序漸進懂不懂?一次就要個幾十塊哪里夠我們幾天花?” 東崽球也不打了,一屁股坐在臺球桌邊沿: “嘿,聽喬姐這話,這是準備搞筆大的?” 身邊的梁耀民一時沒了滋味,喬佳善抵著他的胸口將他一把推開。 她隨手抓起了茶幾上七零八落的葵瓜子就往齒間嗑: “我都計劃好了,你們的狗嘴就別來指點江山了?!?/br> “什么計劃?” 東崽挪著小身板靠近。 “可不就得關系再近一步才行?!?/br> 眼見著那雙綺麗的眸子里含滿春色,梁耀民越想越不對勁。 腦瓜子還沒來得及轉悠,只聽東崽尖笑道: “瞎眼睛帥哦,和他睡覺我們喬姐不吃虧,反而賺了咧!” 這下梁耀民明白了,頓時倆眼珠子瞪得老大: “喬佳善!我不許!” 瓜子嗑在她齒間就沒停過。 她昂這首半瞇著眼,眼尾輕輕一挑盡是輕蔑: “你不許?那你給我錢???你的酒是我買的,你的煙是我買的,你后頸窩‘唯愛喬佳善’的紋身分期款都是我來填的。你不許?” “我……我、” 梁耀民被嗆得沒話說。雖自知理虧,但心中氣焰悶得他難受。 要真打算以色侍人,喬佳善早就去了。 喬佳善多漂亮,向她示好的男人只會多不會少,十里八鄉多有錢的她都能找得到。 可喬佳善不走那條道,寧愿跟著東崽又偷又搶,也絕對不賣自己的皮相。 怎么輪到陳摯就例外了呢? 心口擰得又酸又疼,梁耀民眼淚水都要流出來了: “為了錢只是借口吧!你、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你是不是想跟他好把我甩了?!” 瓜子崩開的刺響止在了一瞬間。 少女睫羽微閃,目光墜入空谷。 云淡風輕的面色漸漸沉入了一陣陰霾之中。 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氣憤非常將瓜子皮砸到了男友身上: “我有病啊我看上個殘廢!” … 暑來的大雨落在一個午夜。 雨滴子大粒大粒砸在瓦頂,砸得砰砰響。 悶雷斷斷續續了好一會兒,要放不放很是嚇人。 還好陳摯耳朵好使。 不然大半夜混淆在雷雨里的敲門聲換做尋常人八成聽不到。 “喬佳善?” 大門開啟大那一刻,來的人還未出聲,他便識出了是誰。 “那么晚你怎么跑過來了?!?/br> 艷色雨傘折了一支傘骨,雨珠順著塌垂的凹陷往下淌,澆濕了少女的肩膀。 他不能所見少女雨濕的狼狽模樣,卻能從她的央求聲中聽出一片凄楚: “陳摯哥哥,我能在你家住一晚上嗎?” 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裹上了濃烈的情緒,她甚至還刻意將傘沿上的水珠子往陳摯身上撒,營造出一番濕淋淋的可憐景象: “我、我一個人住在屋頭里,又是刮風又是大雨又是打雷,我好害怕……我平日最怕打雷了。我沒有爹媽,奶奶也不在我旁,我就只能一個人縮在角落里頭哭,哭一晚上覺都睡不著?!?/br> 男人眉心動了動分明是不忍,可就是并沒有像她料想的那樣迎她進門,而是遲遲愣在原地不聲不響。 英俊的臉上不全然是為難,還有一絲發自于心底的慌張。 見此,喬佳善不服輸的將自己的話語間摻入星星點點哭腔,以退為進: “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大晚上來打擾你真的對不住了?!?/br> 他伸出手,卻又怕觸碰到她而倉皇收回。 急切邁出的一大步讓他陷在了雨里,一顆顆雨滴不一會兒便落滿了他的發梢。 她看出了他急于挽留的意圖。 終于,緊閉的薄唇松了口: “進來吧,別淋著?!?/br> 窗口升起了薄煙。 灶膛里的火星子燒得噼里啪啦響。 透過臥房開敞的大門,還能看到灶房里男人忙于燒洗澡水的背影。 喬佳善半點也不客氣,直接褪下了濕透的衣褲往地上一扔,坐在了男人的床上。 涼席不是直接鋪在床板,而是墊了層軟綿綿的被墊。 枕套是男人剛剛換新的。就連放置在枕上嶄新的薄毯都是從柜子里拿出,還帶有一陣淡淡的樟腦丸氣息。 擺明著,男人將床讓給了她。 圍屋有四個房。 一個是臥室,一個是灶房,一個是門廳用于做工滿是雜物,一個是儲物空間晾放著木料與制品。 除了房間之外,他顯然沒處棲身。 他只能跟她共處一室,或許還能睡在一張床上。 如此想著,喬佳善臉上揚起了壓抑不住的笑色。 一半得意,一半滿含春光。 垂在床邊的rou嫩雙腿搭上了床面,她順而平躺了下來。 她閉上雙眼,耳畔是大雨滂沱和隱隱雷動。 只穿有底衣底褲的光裸身軀被一個熟悉的氣息包裹,是洗滌劑是樟腦丸是木是雨,是屬于陳摯的獨特暗香。 那氣息順著鼻腔游遍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唯獨竄過小腹時留下了一團溫熱,燒得她心里發慌。 眼前浮現出他方才的模樣。 垂墜在發梢的雨珠越積越沉,直至流落在他的臉龐。水珠沿著鋒銳的下頜線濕過男人的脖頸,滑過明晰的鎖骨后緩緩鉆入了他衣領深處。 斑駁著濕印的薄衣勾畫出若隱若現的肌rou輪廓,像汗水,像熱潮,像焰火灼燒后的余溫。 該配上他沉重的呼吸。 他起伏的胸膛。 他突鼓的筋脈。 還有他嘶啞著聲線咬著百般溫柔,喚出她的名字—— “喬佳善?!?/br> 旖旎幻夢驚碎在男人的呼喚聲中。 喬佳善嚇了一跳慌忙坐起身,只見陳摯已經站在了房門口: “洗澡水燒好了,倒到了桶里。還沒摻涼水,你自己試著加……” 他踟躕了許久才邁進了門檻,匆匆忙忙摸索著胡亂抱起搭在凳子上的褪色薄毯,似是不愿在此逗留: “我在外屋睡,有事你叫我?!?/br> 這算什么?! 都到這份上他裝什么清高?! 喬佳善牙關一咬高聲挽留: “外屋沒個遮擋,飄雨!” 木頭似的男人腳底抹了油,一眨眼的功夫早已退到了門外。 他懷里僵僵摟著薄毯搖了搖頭: “沒事的。往墻角根里去些,雨落不到?!?/br> “哎!陳摯——” 孤影空床,喬佳善一夜無眠。 一夜都被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