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鎖骨上明晃晃的有一排牙印。
這個周末,不僅小孩子有例外的空閑。 余屏音也處理好工作事物,回到陳瑕生日宴承辦的酒店。 監控里,陳瑕扶住余瓷走進房間。 以十六倍速沉靜許久后,他牽著她跑出房間,順著走廊,跑出監控范圍。 負責監控的工作人員冷汗直冒,但余屏音什么也沒有多說,只是拷貝了一份陳瑕生日當天的監控。 她扶了扶墨鏡,揚起下巴,拍了拍坐著員工的肩膀,留下一句,“管好你的嘴?!?/br> u盤被她收進口袋,默不作聲地離開。 另一邊,余瓷也抬起頭,她感到一種憐意。 陳瑕很可憐。跟她一樣可憐。他近乎恐慌地求她別把他一個人留在那里。他沒有說出口,可她明白。 “你別害怕?!彼f。 她又一次答非所問。陳瑕聽懂了。 “不是這樣,余瓷。我……”還有別的原因嗎?陳瑕沉默。 有一處混沌之地,只要靠近就會驅散迷霧。 但點明之后的代價,他能夠承受嗎……余瓷能夠承受嗎?不該有別的原因。 “好?!标愯ψ罱K只堪堪講了這一個字。 他先一步下樓,坐回卡座。余瓷回去的時候,聽見幾人正好在聊校慶。 “周思博、梁文斌他們也組了個樂隊,跟趙明杰商量了會兒,臨時加進去?!饼R遲星說。 “梁文斌那幾個也叫樂隊?”陳瑕諷刺地勾起嘴角,“會掃幾個和弦,背兩首譜子就叫吉他手。他們唱什么,《我的未來不是夢》?” 齊遲星憋了一會兒,也沒繃住,“《我相信》?!?/br> “行,意料之中?!标愯Φ囊暰€瞥向她,伸手把她衣服卡進裙子折角的那一片扯出來。她好像習慣了這樣的接觸,自顧自坐下。 陸斯宇看了全過程,總感覺陳瑕和余瓷關系太過相近,想問又不敢問。 不正常地口干,他想喝口咖啡,放回去時,咖啡在碟邊傾斜,他一扶卻正好打翻,溫熱的液體濺了一桌。 陸斯宇連忙拿起紙巾,彎腰擦拭試卷。余瓷也彎下腰,幫著用紙巾吸干卷子上的咖啡液。 陳瑕幾人視線看過來,倒是沒有起身,只是把他們那桌的紙巾一并扔過來。 “謝謝,謝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标懰褂罱Y結巴巴地跟余瓷道歉。 他抬眼,視線卻落進她開衫外套之內。 少女鎖骨上明晃晃的有一排牙印。 淡淡的粉色,還沒有消腫。誰看了都會篤定是方才咬的。 方才……陳瑕先去打電話,緊接著小瓷也離開。 他們消失了很久,至少有二十多分鐘…… 陸斯宇愣在原地,心頭一緊,有什么古怪的、他不敢相信的猜想浮出水面。 余瓷立馬起身,她不自覺地用手遮擋住了鎖骨,摁上開衫外套最上面兩顆扣子。從鎖骨到脖子都遮得嚴嚴實實。 她的心臟怦怦直跳。不管眼前這人是否有看到,她都因此感到不安。 還好陸斯宇只是垂下頭,繼續清理,已經發干的除不掉,在卷子上留下無比明顯的咖啡漬。 余瓷松了一口氣。應當是沒看見的。 與她猜測的不同,陸斯宇這會兒心亂如麻。 擔心只是自己的猜測,那說不定不是咬痕,也許是什么按摩儀器的印子??墒裁窗茨ζ鲿N著鎖骨按?是她鎖骨那塊不舒服嗎?也有可能。 因此去問余瓷,不僅顯得他小氣,而且像是他想事情往歪處想。 他給人印象一貫清風明月。 再觀察,再看?;蛟S……可以用他熟練的攝像技能。如果能拍到一些證據。 他又想起那一晚余瓷的喘息。 陸斯宇放紙巾進試卷里夾著,塞進書包。他翹起二郎腿,遮擋胡思亂想的成果。 原以為那一日過后余瓷會跟他更親近一些。 可她依舊是淡淡的。 像從前那樣,什么都不在意。 最近的聊天,大多都是他在說話,余瓷少少地附和幾句。 他知道余瓷本身是這樣的個性,但不代表談戀愛了,還不能再多依賴他一點。 如果余瓷能對他撒嬌就好了。那個咬痕。 他的腦海里浮現余瓷與他人交合的場面,那個人乍一看是陳瑕,又很快變成自己。 胡亂的思緒塞滿大腦。 等他緩過來時,余瓷和陳瑕一行人已經離開。 他恍惚聽見他們離開之前跟他打招呼,說同行所以先走。但又好像沒有。 “小瓷……”他囁嚅著,那個牙印在他的想象中越來越大,像是要一口把他的腦袋咬下來。像一只獅子,他是奔逃的羚羊。 -- 作者對這兩首歌沒有偏見。 不爽可罵陳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