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Beta他拒絕分化 第47節
書迷正在閱讀:鐫痕(1v1H)、廝磨[娛樂圈]、野狗摘月(年下骨科,1v1,私生子x大小姐)、藏(1V1 校園H)、無盡夏、男人不聽話那就換了他、囚禁男神(1v1H)、仲夏(父女h)、斷崖亦狂奔[娛樂圈]、奪妻(1V1 高H)
許棉楓從兜里掏出一個方正信封遞給路煬,斟酌著語氣道:“他說是有話想跟你說,但不知道怎么當面告訴你?!?/br> 路煬面不改色地瞇了下眼。 這年頭還會寫信的人少之又少,與許棉楓那張皺巴到起毛邊的“道歉信”不同,齊青樂格外正式的裝進了純白封殼中。 此刻大概是因為揣在兜里的緣故,邊緣四角微微褶皺,窗外燈光盈盈灑入,照出正面白底黑字的三個字。 ——致路煬。 “當然!你不想收也沒事兒,我回頭再退還給他……” 許棉楓話音未落,路煬突然保持著虎口夾筆的動作將信封接過。 少年神色平靜冷淡,窺不出絲毫情緒。 只見他將信封隨手往桌肚里一放,淡淡道:“知道了?!?/br> 許棉楓怔怔地站在桌邊,直至頭頂劃過上課鈴,四面八方腳步紛亂一片之后,他才像回過神一般,突兀而不明就里地喃喃了句: “……謝謝你啊?!?/br> 路煬瞥了許棉楓一眼,沒說話,而是將耳機重新塞回耳朵。 他沒問謝什么,也不在意許棉楓對齊青樂的滋味有多么五味雜陳。 人只要活著就總會有告別,或欣然雀躍,或憤懣感慨。 但最終,都會在時間的長河中,化作無法述之于口的悵然。 等路煬再翻出這封信時,已經是隔天自習下課回寢的事了。 他原本并沒有打算帶回寢室,畢竟那時收下僅是處于對許棉楓的禮貌,至于信上內容寫了什么,齊青樂又有什么話想對他說,路煬并不關心。 事實上倘若不是體育課的那次意外,他大概率直到高二結束,都未必會跟齊青樂有太多接觸。因此此刻也很難對這位昔日同窗生出多余的情緒。 ——即便計算機室真相揭露那刻有過星點火苗的憤怒,事到如今也早就化作虛無,連半點煙灰都不剩下。 如果非要找出點什么,大概就是荒謬了。 但萬萬沒想到下課時隨手往書包中放習題冊時,會一不小心將其一并帶了回來。 時值深夜十一點,其實還算不上太晚,但架不住應中熄燈時間早。 路煬回來的路上稍微耽擱了會兒,關門后只來得及沖了個澡,甚至連頭發都沒來得及吹干,燈光與供電系統便分毫不差的齊齊停歇。 好在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路煬放下斷了電的吹風機,毫不慌亂地借著手機的光走到桌前,擰亮充電式臺燈,淺淡米黃的光線驟然亮起,將桌面兩側堆疊成塔的書本、以及洗澡前被他隨手丟在桌邊的信封直接照亮。 經過長達一天的重壓,許棉楓掏出時的褶皺死角已然重歸平整,只余下一點很淺的印子,勉強提醒著昨日許棉楓遞來時說的話。 ——不知道怎么當面告訴你。 窗外夜色凜然,皓月被層層陰云遮擋在后,只能勉強從縫隙中漏點月光,以此彰示自己的存在。 但不等灑入塵土大地,便又被吹拂而來的晚風帶著厚云遮了個徹底。 路煬捏著信封猶豫片刻,直至發梢水滴垂落直面,將中央僅有的三個字暈出一層淺淺水墨時,他才終于動作緩慢地揭開了封口。 出乎意料的是信紙不大,且僅有一張。 燈光穿透背面,密集的字跡匯聚于中央,一時間居然看不出長短。 路煬略微瞇了下,指尖剛要將對折攤開,房門陡然咚咚兩聲被人敲響。 緊接著是賀止休略顯急促的聲音:“鄰居,睡了嗎?” “……” 路煬略微一頓,下意識看了眼時間——23:05。 距離熄燈時間都過了五分鐘。 不知怎的,路煬莫名想起昨天班會上三班群里的那串順口溜般的調侃,一股很莫名的情緒阻止了他應答的欲望。 就在他剛準備擰滅燈裝睡的時候,桌旁手機上,賀止休那串極具辨識度的備注名陡然躍然至微信列表上方。 路煬面無表情地瞅著了兩眼,頃刻后才捎帶猶疑地點開。 -能勞煩借件衣服么? -突然停電又斷水 -我快裸奔了 603門前。 賀止休渾身濕漉地裹著浴巾,杵在走廊上等了足足好一會兒,也沒能等來對面的動靜。他瞇了下眼,正欲轉身回屋時,手機陡然一震。 -表里不一小鹿斑比:我的太小,你穿不下 -裸著 第31章 字 數分鐘后。 603寢室內。 “還行, 也沒有太小,” 賀止休換上柔軟黑t,陌生的洗衣液氣味瞬間涌入鼻腔,他不由自主地抽了兩下鼻子, 認出是與路煬身上相同的味道。 他將半干的頭發朝后一捋, 指尖勾著領口轉過身:“還是穿得下?!?/br> “……” 路煬咣當一聲將衛生間的門砸得震天響,從表情上看, 十之八.九正在后悔剛剛沒直接抄起掃把給這人打出去。 他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氣, 才冷冷從牙縫里蹦出一個字:“滾?!?/br> 時值深夜,宿舍樓里靜謐無聲, 只余半寸月光在窗外忽隱忽現。 路煬本來是沒打算搭理賀止休的那通見鬼的“借衣服請求”的,因此當時回完消息,他又特意調了靜音, 便把手機往邊上一丟。 完全做好了徹底無視的準備。 哪知這人仿佛率先預料到一般, 路煬剛拿起旁側的筆,門又跟催魂似得響起。 雖說應中在紀律方面管理較為松散, 但那也是相較于重高而言。 剛熄燈不久, 正值宿管老師巡視時候, 但凡鬧出點不妙的動靜來,十有八.九明早要被當眾點名批評,外加樓下大堂門口的公示欄公開處刑一月游。 路煬并不大在意會不會挨訓,但他也確實不喜歡這種莫名其妙被暴露在眾人眼下的情況。 尤其是三更半夜跟賀止休一起。 “開個玩笑, 挺合適的?!?/br> 眼見路煬表情越來越凍人,賀止休點到為止,輕笑著轉移話鋒道:“謝謝了。下午班主任突然來跟我說, 我那沒見過舍友要搬回來,所以晚上回來就簡單收了下東西。沒想到洗澡的時候沒注意, 一不小心就卡在了熄燈的點?!?/br> 結果匆忙之下才發現,僅有的校服全掛在陽臺。 因為下了幾天雨的緣故,這會兒都還半濕不干,跟直接往身上套濕衣服沒什么區別。 路煬拉椅子的動作一頓:“你舍友要搬回來?” “嗯,聽說是叫季炎吧,”賀止休抬步走了過來,“你認識么?” 賀止休這話純屬隨口一問。 出乎意料的是,路煬停頓片刻后,居然點了點頭:“不熟?!?/br> 賀止休尤為意外地看他:“那就是認識?” “高一下冊我剛轉學來進來時,第一次月考恰巧跟他分配到了一起,” 路煬刺啦一聲拉開椅子,弓身坐下時,半干的發梢又朝前垂落。 他揚手隨意朝后一捋,臺燈照亮額角一處方才洗頭殘留的水漬痕跡,“年級最次的一個考場,我作為新生沒在校歷史成績,坐倒一,他坐我隔壁列?!?/br> 賀止休眼錯不眨地盯著他,饒有興致問:“然后你就記住他了?” ——這種程度當然不足以讓路煬記住。 高一下冊剛轉進來那段時間,是他狀態最差的時候。 與現如今一定程度為了刻意避開同學而形成的冷淡不一樣,那時的路煬身上的冷是夾帶難以抑制的攻擊性的,銀色鏡架都沒辦法偽裝出絲毫斯文,任誰見了都得下意識避開; 以至于轉學之初,當下的班主任一度將其視為問題學生潛在份子,連頭一回踏進學渣考場都沒被人認出是個新面孔,身上的氣質可以說是毫無違和感地直接融入了差生氛圍。 但真差生和假差生的區別就在試卷發下來后的答題狀態。 整個學渣考場四十號人,其中有三十八號全程對著卷子犯暈。 一半是看天書后掙扎著假暈,一半是真暈——直接兩眼一閉趴桌上睡死了。 而路煬和季炎是唯二倆沒犯暈的。 “他也是轉學生?”賀止休奇道:“還是發揮失常不小心進倒一考場了?” “……”路煬冷冷瞥他:“倒一考場平均分二百分,你見過哪個發揮失常的能‘一不小心’就進去了?” “二百分怎么了,二百分夠上大專了?!辟R止休擰著眉滿臉正色地糾正道,“學渣的分也是分?!?/br> “……” 路煬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半晌后擠出一句飽含譏諷的話:“確實。我拎條狗對著答題卡踩上兩腳,那也是狗努力踩出來的?!?/br> 賀止休挑眉看他:“你在內涵我嗎?” 路煬往后深深一靠,意味深長說:“我以為這是明示?!?/br> 倆人在昏暗光線下一高一低地四目相交,無聲的對峙縈繞在倆人沉默的上空,片刻后賀止休突然率先彎下腰,雙臂撐在桌沿朝他靠近。 只見他眉峰微擰,面露兇色地沖路煬張開嘴:“汪?!?/br> 路煬:“……” 路煬:“?” 寢室寂靜數秒,路煬臉色空白地瞪著近在咫尺處的賀止休,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