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罪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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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榻上只有一床被褥,入了秋的天早晚寒涼,不蓋著褥子睡覺多半是會傷風的。 他第一下掀的時候床褥被從里面壓住,沒能掀開,第二次,里面的力氣松了,他才得以躺進去。 被窩已經暖熱,他一進去就向著里面伸手,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 施綿驚呼了一聲,拍著他的手,“別抱這么緊啊……” 嚴夢舟在她身后道:“我喜歡抱這么緊,嚴絲合縫,風都吹不進來?!?/br> 兩人的姿勢與成親那晚是一樣的,這回少了一床被子,火熱的身軀緊緊貼著,就像嚴夢舟說的那樣,風也尋不到縫隙吹進來。 施綿佝著肩,嗓音牽著絲線一般,“你洗干凈了嗎?就來抱我……” “你轉過來自己聞一聞?!?/br> 施綿渾身發熱,壓在腰間手臂上的手動了動,移到左心口摸了一下,心跳聲震動著她的手心。 她又悄悄將手下移,碰了下趕緊移開。白日,嚴夢舟就是摸到了這兒。沐浴的時候,她想到了這茬,偷偷多洗了好幾下呢。 施綿紅著臉道:“我轉過去了,你可不許亂動?!?/br> 背后傳來“嗯”的一聲。 施綿又說:“讓我轉身,那你要先松松手呀?!?/br> 腰上的手像是吝嗇的守財奴,只松了供翻身的勁兒,施綿慢吞吞地轉身時,手掌和胳膊就似有若無地貼著她的腰身游走。 翻身到一半,她就軟了腰。所幸屋里熄了燈,今夜沒有月亮,床帳里黑漆漆的,她只要壓抑著喘息,就不會被發現。 施綿胳膊肘撐著榻偏向了嚴夢舟,手一抬,正好摸到嚴夢舟的側臉。 她在黑暗中竊竊低語:“我要聞了——你若是臭的,我可是會嫌棄的?!?/br> “好?!?/br> 施綿的手下滑,從嚴夢舟側頸摸到衣襟口,微微扯開一些,上半身向著他挪動。 越是靠近,身上越熱,她突然停下,又嬌嬌地耳語道:“你可不能趁機壓著我,我要被壓壞的?!?/br> 嚴夢舟沒有回答她,抓住她停在自己衣襟口的手揉動了兩下。 施綿認作他是答應了,緩慢地湊到他衣襟處,抿著唇輕輕嗅了一下。 才嗅到淡淡的水汽,一口氣吐出,身上倏然加重,眼看就要被人壓住,她趕忙道:“說過的……” 提醒的話說了一半,轟然翻來的身軀停住,同時她腰間一緊,被抓著腰翻了個身。上下顛倒,她整個趴在了嚴夢舟身上。 剛沐浴的姑娘身上帶著清香,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喉口,再透過半開的衣襟撲到胸前,引得人心頭火焰轉瞬燎原。 嚴夢舟抱緊她,雙腿支了起來,將她牢牢固定在身上。 施綿唯一的著力點就是身下的軀體,她很不自在,雙臂抵著嚴夢舟的肩膀想要起來,動了一下,馬上又被按了回去。 “臭嗎?”嚴夢舟問她,氣息噴在她額頭。 自從幾年前被施綿偷偷嗅了一下,他只要與施綿在一起,就會格外注意清潔,當然不會臭了。 施綿不回答,她在意的是別的事情。 她感受到腰腹觸覺,臉上更紅了,猶豫后,膝蓋蜷縮了一下。這一下讓嚴夢舟悶哼了一聲,施加在她身上的力氣頃刻加重。 “沒壓壞你,你也別亂動……” 施綿覺得難為情,低哼著道:“不舒服……” 事事隨她的嚴夢舟不理她了,摟在她腰上的一只手向上爬,按著她后心下壓。施綿的臉貼到他胸口上,聽見了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雜亂的呼吸聲隨著胸膛起伏,施綿心里發臊,靜靜趴了會兒,用蚊蟲扇翅大小的聲音問:“可以下去了嗎?” 換來頸窩里酥癢的蹭蹭。 施綿只得努力忽略下半身傳來的異樣,又含糊抱怨:“都壓痛了……” “哪兒壓痛了?”嚴夢舟問。 “嗯……”施綿支吾著出聲,沒好意思說是哪兒痛。 就這樣又過了會兒,嚴夢舟的呼吸稍稍平復,摟著施綿的腰將她往上提。 身軀的摩擦讓施綿差點叫出聲,面紅耳赤地攀緊了他雙肩。重新穩住,這回施綿與他交頸,偏著的臉正對著嚴夢舟被打過的那半張臉。 呼吸交纏,嚴夢舟聲音低啞,問:“上回的事查清楚了嗎?小夫妻能不能互相調戲?” “沒查到……”施綿小幅度地伸手撫摸他的臉,聲音極小,“書上只有浪蕩子調戲人,沒有做夫婿的調戲娘子的,夫妻間都是相敬如賓……” 市面上賣的話本子里,只有調戲民女沒有好下場的壞人,小姐與書生最多就牽個手,成親后就沒有后續了,也沒有寫互相調戲。 施綿翻閱了好幾本,發現了其中問題。話本子全都只寫成親不寫洞房,不代表人家連洞房都沒有,可能只是沒寫上去而已。 她動了動腦筋,對著嚴夢舟的耳朵說道:“你若是不過分、不讓別人看見、聽見,我就讓你調戲?!?/br> 嚴夢舟喘了下,道:“那我給你揉揉?!?/br> 施綿迷惑:“揉哪兒?” “你壓痛了的地方?!?/br> 施綿醒悟了,原來他繞了一圈提起調戲的話題,是在這兒等著呢。她下半身是不敢動的,濕漉漉的眼眸轉了轉,在黑暗中張嘴,在嚴夢舟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 急劇的吞咽聲響在耳邊,施綿急促地換了兩口氣,正要說話,寂靜的夜里驟然響起一陣笛聲。 這道聲音像是有人鼓著臉對著笛子使勁吹氣,突如其來,沒有音律的變化,刺眼的光束一樣陡然將夜晚的寧靜劃破,將所有私密與蠢蠢欲動的心暴露出來。 榻上兩人向外看去,望見了隱在黑暗中的床幔。 好不容易,這一口氣通過笛聲發泄完,沒等兩人繼續,又響了起來。 不多久,院中傳來腳步聲,菁娘的怒斥聲傳來,“大晚上的不睡覺,你瞎吹什么?” 笛聲停下一下,繼而突兀地變換起音調,忽而高亢,忽而低沉,尖銳刺耳,毫無規律,比百十只雞圈在一起打鳴還要吵鬧。 施綿“哎呀”一聲皺起眉。 嚴夢舟將她放平在榻上,捂住她雙耳,聽見外面的菁娘無奈道:“你這孩子!你今年貴庚???幼稚不幼稚!” 笛聲略沉,緊接著,轉化為碎裂瓷片擦著石頭劃過般的刺棱聲,聽得人心頭發毛。 菁娘說一句,笛聲就刺耳一分,猶如魔音繞耳,擾得人不得安寧。 菁娘沒法了,跺腳回了屋里。 “肯定是十三,他今日怪怪的?!笔┚d氣呼呼地嘟囔道。 “待會兒再不停,我就去把他打暈了?!眹缐糁蹅戎碜?,繼續捂著她雙耳,貼近她輕聲說道,“他從十幾歲起就很不正常,不用管他?!?/br> 也是笛聲與菁娘的聲音點醒了嚴夢舟,醫館小,動靜大點就會被聽見。他想與施綿試試更親密的行為,卻也不想施綿情動的聲音被人聽去了。 今晚還是不繼續了。 令人心火蔓延的氛圍斷了,但溫情仍在,施綿也伸手去捂他雙耳。 嚴夢舟將她的手拉下握住,低頭親吻她額頭、鼻尖,溫聲道:“他日十三若與你我一同回封地去,就將他的住處安排到角落里,任他如何發瘋也吵不著你?!?/br> 施綿聽他提了許多次封地,心中也有著無限的期待,搖著頭不讓他捂自己的耳朵,好奇問:“你去過荊州很多次了,在那邊的府邸里住過嗎?” “住過幾日?!眹缐糁凵陨曰叵?,道,“府邸很大,不過亭臺樓閣都是按南方水鄉的建筑習慣來的,到時候你若不喜歡,再安排人修整……” 施綿道:“喜歡的,咱們的家,怎么樣我都喜歡?!?/br> “咱們的家”這幾個簡簡單單的字,在嚴夢舟心頭刮起千層浪潮。他已經很久沒有家了。 “嗯?!彼偷透胶?,手扶著施綿的后腦,把臉埋在了她頸窩中。 外面聒噪的笛聲停了又起,漸漸帶起巷子里的犬吠聲,再細聽,似乎還有鄰里傳來的罵聲。 兩人相擁著不知多久,施綿打了個哈欠。 嚴夢舟理著她鬢邊的發,感覺身上的沖動已蟄伏回去,親親她,道:“睡吧,我去把十三弄回屋里?!?/br> 他起身,用寢被把施綿裹緊了,摸黑披衣上了屋頂,十三都沒得及白他一眼,被一掌劈在后頸暈了過去。 迅速解決完十三,嚴夢舟回屋,抱著施綿親了會兒,等她睡去,自己又滿懷心事地想了很多。 以前他從未想過接受皇子的身份,一心想脫離皇室的枷鎖,直到兩年前雪蓮的事,他才真正意識到,有些東西與生俱來,他無法擺脫。 想要擁有自由,護住身邊的人和物,唯有將那些阻礙他的人全部踩在腳下。 他不想坐上龍椅困在宮中,最好的選擇是去封地,就像黔安王夫婦那樣,在黔中,他們一家就是天,無人敢欺負黔安王妃,更無人敢招惹明珠。 嚴夢舟抱著施綿想了半宿,在黑暗中下定了決心。 他要加快步伐,盡快將面前的阻礙鏟除掉。 . 托十三的福,這一晚上鄰里街坊沒一個人睡得好。 新醫館名聲沒傳開,開了半日的門,沒一個病患前來求診,只有三五街坊上門責問。菁娘賠著笑送出兩籃子雞蛋,才換來門前清凈。 昨天夜里,為免十三再發癲,嚴夢舟那一掌下手比較狠,近晌午,他才堪堪醒過來。 十三洗漱后端著盤煎餅到了前廳,看見嚴夢舟與施綿湊在一起的畫面就覺得礙眼。 以前這樣,是他倆關系好?,F在這樣,是人家小夫妻親密地說體己話。 昨日被打暈的仇恨化作私欲,十三把煎餅當做嚴夢舟,一口接著一口撕咬。 煎餅吃完,十三還是難以接受,獨自生了半天悶氣,那兩人一眼都沒看他。他青著臉走過去,發現兩人在看一張圖紙,不悅問道:“什么鬼東西?” 施綿回頭,雙眸藏著汪清泉似的漾起漣漪,笑意盈盈道:“是荊州王府的布局圖,十四今早畫出來的,你要不要看一看?” 十三牙一酸,歪著嘴道:“惡心!” “你才惡心呢,你手上油乎乎的?!笔┚d回了他一嘴,瞧他嘴上也滿是油,好心掏了帕子遞去他手里,“擦擦吧……” 手伸過去時隔著碰到了十三的指尖,尋常碰觸而已,誰知十三暴跳著躲開,尖聲道:“別碰我!” 有兩個下人正在前廳掃灑,聽見響動都看過來。十三急赤白臉,覺得別人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一個瘋癲癡兒。 而嚴夢舟碰了碰施綿的手,不讓她再搭理十三。 這會兒他對十三有些微詞,也就是施綿病好了,否則定會被他嚇出個好歹。 十三恨恨咽下了煎餅,跑去天井中就著水缸洗手洗臉,一轉眼,看見侍衛拿著張帖子進來了。 “王爺,太子妃托人送來的請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