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暗戀我 第59節
理想里的她…… 盛以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瘋狂跳動的心臟,也終于向前邁了一步,輕點了一下雪杖,加速向下滑去。 她雖然算不上什么滑雪高手,但基本的技巧還是會的,加之個性使然,她滑得特別穩。 反正該炫的技那位大少爺也炫得差不多了,她也用不著多費心思,干脆純粹地享受起了下滑的快樂。 ——快樂只持續了沒幾秒。 她遠遠看見那位大少爺像是拿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 盛以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緊接著,她才滑到一半,就聽見雪場廣播響了起來。 “尊敬的來賓盛小姐您好——” 盛以:“?” 廣播:“這里是來自江先生的友情提示,提示您記得遵守約定——” 盛以:“??” 等等,約定,賭約…… 叫他哥哥! 靠,盛以腦子里想法一頓,身體微微失了點衡,下一秒,她本來平穩無比的動作就僵硬了一下。 事實證明。 人真的不能在進行這種類型的運動時思想開小差。 這失衡的一瞬間而已,盛以再也沒辦法恢復本來的平衡。 是她的性格壓抑住了她想要尖叫的本能,誰都看出來了她這會兒已經快要摔下去了,盛以甚至已經在心底模擬了一下等會兒摔完的姿勢—— 可以摔,但一定要摔得足夠帥! 她努力保持住鎮定,想要避開大家,努力剎車,起碼減小速度。 盛以拐了個不太漂亮的彎,眼看著就要摔下去,她閉了下眼,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疼痛。 “盛以!” 盛以微怔,睜開眼朝著聲音來源處看過去。 —— 江斂舟站在了她會滾下去的地方,拋開了他的雪杖和雪板,張開了雙臂等著她。 毫不猶豫的,無所畏懼的,所向披靡的。 他說:“不要怕?!?/br> 盛以原本覺得她一點都不怕的。 可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哪有什么不怕,只是…… 只是她直到此刻,才終于擁有了害怕的資格。 可太神奇了,有了害怕資格的她,反而安心了起來。 她輕輕笑了一下。 …… 不閃不避的少年壓根沒能抵住巨大的沖擊力,盛以撲在了江斂舟身上,兩個人一起仰倒在了厚厚的雪堆里。 預想中的疼痛一點都沒有出現,盛以睜開眼,才發現江斂舟躺在了雪地上,整個人都充當著她的rou墊。 雪飛揚了起來。 盛以莫名其妙很想笑,她也確確實實笑了起來。 半埋在雪里的江斂舟,跟著她一起笑,兩個人一起笑了好大會兒,他才仍帶著未盡的笑意問她。 “大小姐,能起來了嗎?” 盛以覺得他們好傻,她自己也好傻,比如這會兒被江斂舟懟了,她也沒有絲毫的不悅。 她只是從雪地上站了起來,拍落身上的雪,問江斂舟: “是不是很感謝我,給了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江斂舟有些不自然地也跟著站了起來。 女孩子太柔軟了,哪怕是隔著厚厚的滑雪服,也…… 他好像一點都沒感受到沖擊力一樣,根本不覺得疼,滿腦子都是盛以怎么輕成這個樣子,平常都吃飯了嗎? 這會兒,他輕輕咳了一下。 “怎么,承認我是大英雄了?” 盛以看他一眼:“拜托,要不是你,我怎么會突然失控的?” 江斂舟頓了下。 他當然知道她這句話是在說那個廣播,可聽起來好像實在太有歧義了一點。 幾秒后,他才有點干巴巴地回懟:“怎么就怪我了?” 盛以一挑眉。 江斂舟又咳了一聲,有點認輸一樣:“行行行,怪我還不行嗎?” 盛以雙手環胸:“嗯,但看在你救駕有功的份上,勉強算你功過相抵了吧?!?/br> 江斂舟輕“嘖”了一聲,可眉眼間盡是飛揚的笑意。 笑里,縱容的意味淋漓盡致。 “剛……”盛以抿了下唇,不太熟練地關心了一句,“疼嗎?” 江斂舟接得飛快:“當然疼?!?/br> 盛以有點好笑。 但又帶了幾分歉意的,她咬了下貝齒,心悅誠服地遵守了他們的賭約。 “那——” “謝謝哥哥?!?/br> 女孩子的語氣放得有些軟,比昨天夜里融化在他鼻尖的雪還要軟。 江斂舟頓在了原地。 他想。 沒關系,疼算什么。 死了也沒關系。 作者有話說: 不行,還是有關系的,你老婆會心疼。 明天回景城~ 第40章 暗戀x40 開學的第一天, 教室里總是格外的熱鬧。 “班長,英語借我抄抄,求求了!” “那數學給我吧, 我要死了, 昨天晚上才發現數學的寒假作業里還有十張卷子!我一張都沒寫!” “等等,你別嚇我,我怎么不記得數學還有卷子了?” …… 付承澤打了個哈欠,手上的筆快轉成了風火輪, 根本不帶休息的。 又抄完了一張英語卷子后, 付承澤沖著曾越招了招手:“越醬, 這邊?!?/br> 曾越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似的,堪稱飛奔過去的:“謝謝澤哥, 我真的不想開學第一天就被芷若逮去臭罵!” 大家補寒假作業也是很有順序講究的。 班主任周芷的英語作業一定優先補, 而且英語抄起來也最快;數學作業沒做的后果相較于英語作業會輕上一些,但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級別, 在竭盡所能補完英語作業后, 大家會盡全力把數學作業也給補了;物理和化學這種科目會視余力而來;像語文這種抄起來很麻煩、語文老師又性子溫柔的, 大家就會…… 拖一拖。 再拖一拖。 直到語文老師忘記這件事為止…… 孔懷夢已經去薛曉那邊補作業去了, 曾越干脆坐在孔懷夢的位置上開始抄了起來, 邊抄邊問付承澤:“舟哥怎么這個點了還沒來?我還想找他救命呢?!?/br> 付承澤打了個哈欠,搖了搖頭:“估計今天睡得比較好吧?!?/br> “之前睡得不太好嗎?”曾越沒明白。 付承澤再搖頭:“不太行,經常失眠到大半夜的, 也不知道怎么了?!?/br> 曾越還挺奇怪:“你跟他一起睡嗎?怎么知道他失眠?” 付承澤:“……” 他打了個寒戰,“拜托, 能不能不要大清早說這么恐怖的話題?跟他一起睡, 我是找死嗎?” 曾越狂笑不止, 付承澤這才繼續回答:“就我們不是一起去了明泉滑雪嗎?滑雪前還什么事都沒有, 滑完雪舟哥就開始連續好幾天失眠了。他真的……” 付承澤說到一半,停頓了一下,警惕地來回看一眼周圍,確認那位脾氣差的大少爺還沒來,才放心罵了下去,“他真的太有病了!一失眠就給我打電話,我每天夜里睡正香呢就被他給吵醒了。關鍵是我每次問他到底為什么失眠,有什么煩心事嗎,他媽的他又什么都不說!” 曾越同情地看一眼付承澤。 付承澤嘆了口氣:“他跟我說,他覺得自己可能有點禽.獸。但要我說,舟哥禽.獸一天兩天了嗎?他哪里不禽.獸了?” “?” 曾越怎么覺得越聽越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