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過往
黎明時分,睡意朦朧的柳綃,把手往旁邊伸了伸,頓時,些微寒意侵襲而來,她睜開眼睛。 原本躺在她身旁的男人,正坐在床邊,手臂上下動著,帶著身下的床也一陣晃動。 柳綃坐起身,輕輕挪了幾下,靠近那寬厚結實的后背,兩手就抱了上去。 “嗯……”何崇一時不防,一聲低啞的喘息響起,“醒了?” 柳綃不說話,牢牢貼附在他后背上,兩手抱在他腰間,一動不動。 夫君的身體好暖……小臉在這片溫熱緊實的背肌上蹭了蹭。 何崇感受著她的柔軟,發出一陣低沉愉悅的笑聲,“綃兒,想要了?還是想幫我?” “都不想……”柳綃剛睡醒,聲音軟軟糯糯,“就想抱抱夫君?!?/br> “怕冷了?”何崇手下擼動不停,沒想到他成了親,也還是有自我疏解的時候。 綃兒真是太身嬌體柔了,他怕一個不察,又傷到她,再說,上次他鬧出來的傷痕還沒好利索,昨晚他去舔弄腿心,那花xue周圍的軟rou都還有些腫…… 手下速度忽地加快,柳綃感受著他身體的急速顫動,柔柔地喊了句,“夫君……” 射了。 腿上,床邊,地面,全部都是。 何崇爽快地瞇起眼,瞧著自己rou柱擺動著,陽精接連不斷地向外噴射,有幾滴還落在了那橫抱在他腰間的玉白小臂上。 柳綃半睡半醒地趴在他背上,忽然覺得似乎有什么落在自己手臂,但她也沒想太多,直到感覺到何崇粗糙的大手在她手臂上來回滑動。 她想抽回手,就被握住了。 “別急,綃兒,我給你擦擦?!焙纬缏曇粢鸦謴土藥追智迕?。 “擦……什么?”柳綃嘴里咕噥。 “我的精水,落到你手臂上了?!?/br> “夫君……”柳綃不滿,非要抽回手,但何崇握得牢,她動不了。 忽然,她想到什么,也不掙扎了,抬起身子靠在何崇耳邊,小聲地問了句:“夫君,這樣……這樣不是浪費了么……” “不浪費,夫君有的是……”何崇笑得胸膛震動,“怎么……綃兒想吃?” 柳綃惱得咬了他肩膀一口,“我想……想和夫君生個孩子……” 何崇閉了閉眼,這一口咬得還不如貓兒有力氣,卻擾得他心里有點熱。 “綃兒,別鬧,”何崇轉過身,讓她趴在自己懷里,“今天不行?!?/br> 柳綃在他胸前動了動,“為什么……” “今天要出門,你忘了,要跟胡爺見面?!?/br> “哦……”柳綃不動了。 何崇攬著她躺下,心道她愛賴床,便又說,“綃兒再睡一會兒,等下再起來?!?/br> 等收拾妥當,柳綃就跟著何崇出了門。何崇早就跟車夫打好招呼,在門外等他們。兩人上了馬車,往關河縣城去了。 到胡爺家中時,已近晌午。 年近六旬的胡爺坐在桌邊向他們招手,“何大,快帶你娘子進來?!?/br> 柳綃跟著何崇入了座,跟胡爺打了招呼,就見他開始喚人上菜。 “何大,你小子可真是好福氣,竟然讓你歪打正著,娶了柳家姑娘?!?nbsp; 胡爺笑著,一巴掌拍在何崇肩膀上。 “緣分,都是緣分……”何崇笑著看了柳綃一眼。 “何家娘子,何大這人看著五大三粗,但是人心細又踏實,早年他親娘臥病在床,嗨,我就沒見過像他那樣悉心侍候的,雖然你們姻緣巧合,但是跟著他過日子,你就放心吧?!?/br> “胡爺說的是,夫君待我的確用心?!彪y怪他這么會照顧人…… “哈哈哈哈……見你們琴瑟和諧,我也就放心了,何大小時候吃了不少苦,成年后這些年也到處奔波,這下總算成家了!”胡爺笑得皺紋都深了幾分,“哎,菜來了,先吃飯吧!” 席間三人邊吃邊聊,賓主盡歡,直到撤了宴席,胡爺命小廝端了茶水過來。 “何家娘子,”胡爺喝了口茶,“昨天何大拿了一支簪子過來,我看了看……” “胡爺有何高見?”柳綃好奇。 “雕刻成簪子的玉料,其實非常罕見。在我們瑯朝西邊,有一個叫韋屠的小國,是名副其實的玉石之國。這種外層淡青色,內含紫晶的玉石,便是他們最珍稀的產出之一?!?/br> 胡爺看了兩人一眼,“通常,是只會進貢給朝廷的?!?/br> “胡爺,你是說……”何崇瞪圓了眼。 “這種玉石絕不可能出現在柳大人府中,更何況,柳大人一介舉子,就任關河縣令后,官職一直沒有變化,據我所知,他也沒有接觸過什么達官貴人?!?/br> 柳綃心底一顫,“胡爺,那您覺得這支簪子是從哪來的?” “何家娘子,怕是不知道關于你娘的事吧?!?/br> “的確不知,母親去世時,我還不到兩歲,沒有關于她的任何印象?!绷嫇u搖頭。 “你爹啊,當時是個窮秀才,住在城郊的破房子里,后來遇到了你娘,兩個人情投意合,便說媒下聘成了親,你爹告訴別人,她是遠房的表妹,但實際上,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娘從哪里來?!?/br> “胡爺,您是說,這支簪子極有可能是我母親的?” “沒錯,如果真是的話,你娘可能出身并不簡單?!焙鸂敹似鸩杷攘艘淮罂?,“這支簪子表面看起來太不起眼了,很容易被當成玉質低劣的普通青玉,柳大夫人恐怕就是不知道,才把它給了你?!?/br> “多謝胡爺告知當年我母親的事情,這些事,父親都沒有跟我提過……” 柳綃一臉呆愣,何崇從桌下握住了她發涼的手。 “唉,柳大人他……”胡爺摸了摸胡子,“說是和你娘兩情相悅,結果你娘過世不久,他就和寡婦朱氏勾搭上了,也虧得他當年無名無姓,后來又趕緊成了親,要不然他怎么會有現在的烏紗帽,朱氏又怎么會是柳大夫人!” 瞧著座上兩人都不說話,胡爺嘆了口氣,“算了算了,不說你爹了,何家娘子,事情已經過去那么多年,那朱氏把簪子給你,說不定是你娘黃泉之下顯靈了,可見她很高興知道你成親,祝你和何大能和和美美過日子呢!” 柳綃眼角發熱,使勁眨了眨眼,“胡爺說的是,我和夫君必不會辜負母親的好意?!?/br> “嗯,說起來何大在我這里辛苦了這么多年,一直沒什么時間休息,你呢,也是住在柳府,外出也不方便,眼下你們成了親,不如就去熙城逛上一逛,趕在春耕開始之前回來,就可以了?!?/br> “謝謝胡爺!”何崇鄭重一揖。 “你小子,客氣什么,外出對你娘子多照應著點……”胡爺哈哈大笑。 “先前夫君跟我提起,說胡爺對他恩重如山,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我也替夫君謝謝胡爺這些年的照應?!绷嬈鹕硇辛艘欢Y。 “何家娘子,再客氣可就見外了,外面天色不早了,你們回落霞鎮路上還要耽擱些時間,還是趁著天明早早回去,這樣路上也安心些?!?/br> 柳綃和何崇拜別了胡爺,坐上了回落霞鎮的馬車。 “夫君?!绷媶玖艘痪?,便坐到何崇腿上,抱著他的腰,腦袋埋在他胸前。 “哎,夫君在這兒……一直在……”何崇感受著胸前浸透衣衫的濕潤,雙手環著她,輕聲安撫。 綃兒身上可能有不少秘密……可那又怎樣,他不也是…… 二十一年前,父親領了命令一去不回,母親帶著他和弟弟逃到這里…… 何崇親了親柳綃發頂,至少他們現在都擁有彼此,過著安穩的日子,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