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2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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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推論不無道理。 “污染”在人類目前的研究中,暫時還為其定性,它無聲無色,就像很久以前物理界一直廣泛討論的“暗物質”。 “污染”很可能就是類似的能量,雖然看不見摸不著,甚至無法證實,但確確實實對生物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影響。 不過凌根不是科研人員,他不在乎這些:“只要確定桑覺來自于地底,這件事就必須要調查到底?!?/br> 希爾嗯了聲,她與尤金眉眼間都透露著疲憊,還有眾多研究員也和他們一樣,是一夜未睡。 “除此之外,我們還在桑覺與莉莉安的血樣里發現了一種極為特殊的物質。之前的設備都沒有檢測出來,直到我們昨晚對血樣進行無限放大觀測后,才有了新發現?!?/br> 霍延己問:“這意味什么?” “這很可能與桑覺的本體有關,但由于質量過小,無法提取出來?!毕柧従彽?,“但您還記得極樂之眼的晶體寶石嗎?” 極樂之眼山谷有豐富的礦產資源,很多新命名晶體與寶石都源于坍塌之后的世界,它們要么來自于裂縫,要么是原本的礦產物質因受到地底污染而發生變化。 但不論是前者還是后者,其出現的本質原因都是因為裂縫。 霍延己眸色微動,桑覺喜歡吃寶石,以補充某種物質。 但極樂之眼那邊的生物種類極其單一,除了龍以外,多是一些具有腐蝕能力的怪物或植被。 ——從前人類以為這是因為龍形怪物的地盤意識強烈,容不得其它生物的原因。但現在想想,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那附近的生物因受到地底影響,身體發生改變,需要補充寶石類的物質才能存活,但除了龍和腐蝕類怪物,其他生物并沒有消化寶石的能力,所以根本無法在極樂之眼附近生存? 希爾道:“極樂之眼那邊大多數的晶體都可經過高溫熔化,且不會像過去的寶石變成石墨,而是化成一癱與寶石顏色相同的流動液體,因一直沒發現其用處,所以沒太多研究——” “與桑覺體內的物質一致?” 希爾搖頭:“不,剛剛說了,血樣里的物質質量太小,無法提取。但從米莉博士的說法來看,桑覺剛被帶回研究所的時候,并非人類形態,也不是惡龍形態。我去翻了下007整理出的桑覺資料,發現里面并沒有相關圖文,只能請親眼見證過的007描述一下,它說,桑覺的最初形態也是一團流動性的物質,且有隱隱的彩色體現?!?/br> 凌根用自己匱乏的表達力描述:“各種顏色寶石熔化后的結合體?” 希爾道:“只是很像,沒有確定數據比對的情況下無法定論?!?/br> 凌根深吸一口氣:“總而言之,桑覺一定來自于地底,米莉博士說的門也并非完全胡話?!?/br>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抓……找到桑覺?!薄白ァ弊侄颊f出一半了,觸及到霍延己的眼神,又被伏棲憋了回去。 凌根抬腿,準備離開。 經過霍延己身邊時,他側過身,抬手理了理霍延己肩上的軍章,最后沉沉地拍了兩下,意味不明道:“哪怕只有一線結束污染的希望,我們也不能放棄?!?/br> 霍延己撣開他的手,語氣淡漠:“當然?!?/br> 每次相聚,氣氛總會有點氣拔弩張。 眾人相繼離開研究所,霍延己是最后一個。經過長長走廊的時候,他還看到玻璃實驗房里、一直沉默守在莉莉安身側的廖特。 廖特和其他高層不同,從小的日子就很受罪,為活下來已經拼盡了全力,后來選擇‘進化’,卻又成了低級畸變者,容貌盡毀,受盡歧視和不公平對待。 所以他的心里沒有理想,也沒有犧牲奉獻精神,誰對他好,他就幫誰。 霍延己救過他,他就幫霍延己做事。 他在意莉莉安,就能為其付出一切。 本質上,廖特與霍延己是完全不同的人。 玻璃外的霍延己站了會兒,才抬腿離開研究所。路邊,張珉正坐在駕駛座上等候,同行的士兵為霍延己拉開車門。 霍延己道:“去通訊大樓?!?/br> 張珉:“是?!?/br> 急速行駛的車內迎來了沉默的氛圍,當然,霍延己的下屬已經習慣了,過去很多年都是這么過來的,直到后來中將身邊多了一個漂亮少年。 后來少年離開,霍延己身邊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甚至更為—— “嗒……” 一道微不可聞的聲響傳來,正在看窗外的霍延己轉頭,皺眉道:“什么聲音?” 副駕駛上的畸變者士兵凝神聽了會兒,臉色大變。 “是炸彈!” 兩秒時間,士兵不僅拔掉了安全帶,并脫掉軍裝外套扔向霍延己,還用最快的速度撲過去,試圖以血rou之軀阻攔爆炸的傷害—— “砰——??!” 一聲巨響炸在街邊,火光沖天而起,硝煙飛舞。 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刻,霍延己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剛剛實驗室分開前,凌根理他的軍章還拍肩,并不是在警告或宣誓要抓到桑覺的決心,而是在試探他有沒有穿防彈衣。 第130章 見面 一天之內, 霍延己在城里遭遇襲擊的消息席卷全城。這一出事,似乎剛好佐證了這一個月以來全城戒嚴的理由正是因為城里有反叛者存在。 民眾的討論聲就像燒開的水壺,炸了鍋。 一方面很憂心霍延己出事期間的城內治安, 本來居民里搞事的動蕩份子就一直存在, 加上還可能存在反叛者, 沒霍延己的管理,恐怕要無安寧之日了。 另一方面,當時不少人親眼目睹了那場爆炸, 雖然不到三分鐘就來了救援,但還是有很多人傳霍延己死了。 當時有個穿著士兵服裝的畸變者,直接被蓋上白布抬出了車。 不過也有很多人不相信, 畢竟當時救援車輛直接開去最近的醫院,應該處于搶救中。 一時間,城內大多人都沒了干活的心思,等著官方給結果。 但一等就是三天,相關部門屁都沒放一個。 這一下,主城上空頓時籠罩了一大片陰影。 霍延己要真是死了,會出什么事大家想都想得出來。 最高議庭會不會試圖搶權?畢竟現在至少一半的高層都曾參與或隱瞞《黎明》計劃, 沒有霍延己壓制,他們會甘愿背負罵名, 而不是和議庭聯手翻盤嗎? 還有余孽未消的反叛者,前段時間因為忙著各項建設, 追捕的兵力就很少, 萬一他們也知道霍延己出事,卷土重來怎么辦? 其次就是城內錯綜復雜的權利分布了, 霍延己出事之前,他可謂是大權在握, 又因為“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性子,稍微心思不正的人在他手底下都不可能得到重用,而心思純然的人畢竟是少數。 這意味著只要霍延己掌權一天,某些人就永無晉升之日。 霍延己一出事,高層里有多少在暗自喝彩的人,又有誰知道呢? 不是所有人的犧牲與拼搏都在為了黎明,有人只是為了掌握權利,高高在上的蔑視眾生。 一時間,城里也亂象群生,有小部分反對霍延己獨權的人趁機出來鬧事,美其名曰“慶?!?。 當然,還有很多霍延己的支持者蹲守在醫院門口,等相關部門的答復。 甚至有極端人士揚言如果霍延己死了,那安全區不如散了,各自生存,畢竟大部分高層都參與和維護過《黎明》計劃,誰能保證他們不會研究出下一個迫害民眾利益的計劃? “你快去忙吧?!崩蚶虬部床灰?,卻仿佛感受到廖特的欲言又止,主動道。 廖特啞聲說了句抱歉:“我欠中將一條命,他出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維持多年的秩序毀于一旦?!?/br> “我明白,他是個很好的人?!崩蚶虬簿従彽?,“可熱忱之人總是無法得償所愿,甚至常以悲劇收尾?!?/br> 莉莉安在清醒與混沌中掙扎的這些年,一直在七區的禱告堂做禱告師。 每天聽到最多的,就是人們傾訴的痛苦,伴隨著無止境的哭聲。 她甚至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流淚,人類,動物,植物,大地,天空,無人不苦,無處不苦。 所有人都在受罪。 看不見的她時常會想,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她真的沒有回到人間。 “我不會讓你以悲劇收尾?!绷翁爻聊藭?,道,“如果你不想,我們可以——” “廖特,我在恢復正常了?!崩蚶虬草p聲道,“這對我來說不是悲劇,我終于可以從噩夢里醒來了?!?/br> 即便代價是蒼老,是死亡。 許久,廖特說:“那就好?!?/br> 莉莉安嗯了聲,露出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微笑:“我能看見一點你的輪廓了?!?/br> 廖特一僵,下意識碰了碰自己流化一般、坑坑洼洼的臉。 “……我怕嚇著你,很丑?!?/br> “我知道,你都說多少遍了?!崩蚶虬舱f得很平淡,“但我想在死之前,記住你的臉?!?/br> · 周圍一片昏暗。 很安靜,偶爾會傳來水滴聲,嗒……嗒…… 霍延己在這里打轉,直到看見一塊石臺,黯淡的光從頂上打下來,尋不到來源。 而光中躺著一個少年,正趴在臺上搖著龍尾巴小憩。 霍延己在一旁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沒有上前。 但臺上的桑覺醒了,揉著惺忪的眼睛問:“你怎么不過來?” 霍延己還是沒有說話,他緩緩走過去,淺淺坐在石臺邊緣,注視著桑覺。 桑覺奇怪地問:“你為什么不說話?” 良久,霍延己才吐出一句話:“大概因為你是假的?!?/br> 桑覺順勢坐進他懷里,尾巴從腿間穿出來,自己把玩:“我為什么是假的?” 霍延己又不言語了。 桑覺貼著他的心臟,小聲哼哼:“我覺得你才是假的,你都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br> 霍延己問:“那我為什么又見到你了?” 桑覺想也不想地說:“因為你想我了?!?/br> 霍延己輕輕攬著桑覺的肩,垂眸看著他的發旋,道:“才分開一個月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