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1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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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到?!?/br> “好的?!?/br> 霍延己下床,重復過去每一天都會做的事,穿內襯,軍褲,將衣擺整整齊齊地收進褲腰,套上軍靴,穿上肅穆的外套,最后戴上黑色的皮質手套。 最后,霍延己回首看向床上的桑覺,正盤著尾巴專注地望著他。 “等會兒中飯就送來了,好好吃,不要敷衍?!?/br> 桑覺保證不敷衍:“我會連帶你那份也吃完的?!?/br> …… 五區的情況比較特殊,除了反叛者引起的sao亂,還有怪物潮襲,一時間傷亡慘重,但周圍安全區都調不出更多的人手去支援了。 “我是霍延己,請說?!?/br> “中將……”那邊,科林的聲音透著些許掩飾不住的疲憊,“五區這邊,默菲爾少將遭到反叛者埋伏,因豚雷受了重傷,正在搶救,但所幸戰局已經得到控制,一切正在回歸平穩?!?/br> 霍延己何其敏銳,一語道破異常之處:“艾薩克呢?” 科林沉默片刻后,道:“艾薩克少將于一小時前戰死在了前線?!?/br> 如今這世道,下一秒聽到誰的死訊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沒什么可意外的。 莊園墓葬墻上的名字,每天都在以呈幾何式的增長。 霍延己頓了兩秒,問:“想請示什么?” “長官,”科林聲音疲憊的同時,也透著一股堅定,“——我想留下?!?/br> 留在哪里不言而喻。 五區之所以一直這么混亂,很大原因就是沒有足夠的兵力鎮壓,就算其它區幫忙,但一走,又會陷入混亂之中。 科林走上了和默菲爾一樣的路。 作為林書易的學生,當年默菲爾也是在支援五區的過程中選擇了留下,再也沒回來。 霍延己道:“請示批準?!?/br> 這是一通私人通訊,艾薩克死了,默菲爾重傷,科林等會還需要代替他們在眾多軍官面前連線報告戰況數據。 他的時間不多了,卻還是在這一刻低聲請求:“長官,衛藍少將那邊……我想自己告訴她?!?/br> 霍延己嗯了聲:“調任函會在六小時內上傳到軍區信息頻道?!?/br> 地下城片區與五區相隔近兩千公里,駐守兩方,意味著此生都難再見。 第120章 通訊 這事姑且就這么定下了。 除了這是科林自身的意愿以外, 還因為真的沒人可用了。 第二天,五區戰況通報結束,莊園的墓葬墻上又多了數千道名字。 條件有限, 所有人犧牲者都一視同仁, 無論生前是名揚安全區的將領, 還是寂寂無名的傭兵,名諱都只有巴掌大的位置。 桑覺知道科林要留在五區后,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只是噢了聲,就繼續搗騰那塊花重金淘來的長青石了。 霍延己在一旁遞工具:“不會想他?” 桑覺吭著頭,一手拿著石釘, 一手拿著鎬錘,沿著墨水的痕跡敲打,剛好是下雨天,連噴水潤石都省了。 “也許會想的?!彪S著敲打的“咣咣”聲,桑覺理所當然道,“但只要你在,都沒關系?!?/br> 霍延己微頓。 桑覺蹲在那兒, 就小小一團,雨衣帽子也沒好好戴, 好在頭頂有霍延己撐的雨傘。 雨水嘩啦啦地砸在傘面,順著傘沿落下, 有些打濕了霍延己的后背上, 有些與泥濘不堪的地面交融。 一直等桑覺刻完“安”字,霍延己才把人撈起來, 往小屋走。 鞋底很臟,屁股被拖著, 桑覺怕弄臟霍延己的衣服,很信任地翹起兩條腿,手自然而然接過傘柄。 “地下城居民需要你去接嗎?” “不用?!被粞蛹旱?,“唐柏少將接手了這次事情?!?/br> “他們不讓你出去了嗎?”桑覺很敏銳,他補充道,“就和過去的霍將眠一樣?!?/br> 霍延己嗯了聲:“不是不讓,這算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一旦坐到某個位置就不能輕易動彈了,萬一出事,城里就亂套了?!?/br> 桑覺安靜了會兒,又道:“所以,以前他們不在乎你死不死,對嗎?” 從前上位者基本都看霍延己不爽,怕他擾亂局勢,戳破不該戳破的謊言。加上上頭有霍將眠頂著,多數人并不太在意霍延己死活。 他淡淡應了聲,修長的小腿前傾,踩上臺階:“可以這么說?!?/br> 桑覺直起身,捧過霍延己的臉:“他們都不在乎你?!?/br> 霍延己嗯道:“我知道?!?/br> 桑覺又說:“我在乎你?!?/br> “……”霍延己唇角微微掀起,“所以?” “博士告訴我,別人對你好,你才能對別人好?!鄙SX認真道,“所以你應該跟我好,而不是跟他們好?!?/br> 霍延己捏捏桑覺的屁股瓣兒:“擱這給我洗腦呢?” 桑覺暗自哼了聲:“我在跟你講道理?!?/br> 霍延己問:“那我要是對你不好,你是不是就要跑了?” “吃掉你再跑?!?/br> 話題就這么被岔開了。 只是人類世界確實復雜,不是一句誰好就對誰好能概括的,有太多事不能用“值不值得”來評價了。 像霍延己、艾薩克、霍將眠、衛藍、科林……這些人至少被世人熟知,有人記得他們的名字。 可莊園里墓葬墻上記錄的這么多名字,又還有幾個人記得? 他們出生就寂寂無名,犧牲得也悄無聲息。等百年或千年以后,這個時代的一條條生命最終都會化為一句——“那個時代的人啊”。 那個時代的人啊…… …… 一旦忙碌起來,時間就過得很快。 大多數事件都朝著霍延己安排的方向發展,災區重建,各大安全區調人,地下城居民分撥調至地面…… 所有人都被帶動著忙碌起來。 從上到下,普通人至畸變者,沒有一個人可以空閑。 霍延己更是忙到飛起,一個人做了無數人的事,睡眠時間少得可憐。 桑覺很不滿,但是沒辦法。 他對人類的事情一竅不通,除了打架都幫不上忙。 于是桑覺每天就三件事,營業自己的小酒館、回莊園陪己己睡覺……刻博士的墓碑。 墓碑雕刻得很精細,桑覺不急,因為來日方長,他要給博士雕刻一個最好看的碑。 一切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只有裂縫地底一直沒有傳回任何消息,等待是最難熬的。 眾人從一開始的焦急,到后面已經接受全員身亡準備的平靜,也不過間隔了一個星期。 最重要的是,眾人不知道地下有什么,也不覺得地下的真相能解決人類目前的困境,除非真的能再爬出來幾個霍楓。 暴雨也連軸不停地下了很多天,下水道水聲洶涌,再不停估計就要淹到地上了。 到處都濕噠噠的,桑覺一只很喜歡下雨的龍都覺得悶,加上城內居民都在忙忙碌碌,守著各自的崗位奔波賣命,小酒館的生意并不好。 桑覺調著酒,卻只能看,不能喝。 因為他一喝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尾巴,會被其他人看到,己己會生氣。 他只能克制著……防止己己不想要他。 這天晚上,暴雨終于有了停歇的趨勢,一雙軍靴伴隨著濺起的雨花停在小酒館吧臺前。 桑覺沒有抬頭,一本正經道:“先生,您想來點什么?” “……”清冽的聲音頓了兩秒才響起,“你就是這么招呼客人的?” 桑覺發出一聲疑惑的鼻音,抬眸對上霍延己冰涼的視線:“大家都是這樣的臺詞?!?/br> “……”霍延己眼神微微瞇起。 桑覺純然的音調配合著“先生”這種稍顯曖昧的用詞,格外能勾起人類雄性犯罪的欲望。 桑覺鼻子那么好,他能不知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面前人類氣息的變化嗎? 他一定知道。 那為什么還這么說呢? 要么是真傻,要么這句臺詞是針對霍延己個人的??偛豢赡苁菑奈磁龅竭^圖謀不軌之人,霍延己是男人,自然也了解男人。 他打開吧臺側門,走進去,撈過桑覺的腰細細摩挲:“小心思這么多?” “才沒有……”桑覺嘟囔著,瞬間發現不對勁,睜大眼睛道,“你生病了?!?/br> 霍延己平淡地嗯了聲:“低燒,不礙事?!?/br> 桑覺:“……” 難怪今天這么早,還來接他了。 霍延己問:“這一周賺了嗎?” “不知道,沒有算?!?/br> 桑覺推開霍延己,快速收拾東西,酒杯往池子里一泡,也不洗了:“大概一千多,成本應該六百多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