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1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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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真善變, 明明剛剛還那么惡劣, 掐著他不給釋放,還玩他的嘴唇,要不是門外響起了張珉副官的腳步聲, 手指差點就插進他嘴里了。 剛求偶成功的小惡龍有點黏人:“你之前說,懲罰我寸步不離地跟著你?!?/br> 霍延己瞥去一眼:“可你剛剛沒有聽話,衣服臟了, 不能出門?!?/br> 桑覺控訴道:“我有盡力忍著,是你突然用力了?!?/br> “你要學會應對各種突發情況?!被粞蛹何⒉豢梢姷毓戳讼麓?,淡道,“晚飯和衣服等會兒會送來,只要別出這棟大樓,沒有任何人能把你帶走?!?/br> “知道了?!鄙SX問,“但張珉副官說的那個女人, 不是要見你和我兩個人嗎?” 霍延己道:“想見誰就見誰,豈不是要亂套了?!?/br> 桑覺眨了下眼:“那你早點回來, 我等你睡覺?!?/br> 霍延己應允:“好?!?/br> 經過桑覺旁邊的時候,腿又被尾巴勾住, 小惡龍悄咪咪地看著某處:“可是……你要這樣出門嗎?” “……”霍延己眸色微暗, “等會兒就好了——褲腰拉高點?!?/br> 桑覺哦了聲,意思地提了下褲腰。 和上次一樣, 霍延己還沒來得及解決就要出門了。 不過雨天,軍大衣蓋在外面, 也看出不來。 霍延己呼擼了兩下桑覺的尾巴,走向門口,只打開了一個供自己出去的縫隙。 就算外面的人瞥進一眼,最多也只能匆匆瞧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年坐在沙發上,嘴唇明顯被蹂躪過,過分紅潤,尾巴盤在腿邊。 霍延己走得很快,邊戴手套邊問:“現在城內什么情況?” 張珉沒有刻意看,但余光還是瞄見了修長手指上的牙印,很快被手套遮住。 他跟上霍延己的腳步,道:“桑覺是畸變者的事已經全城皆知了,應是有人刻意暴露,帶動民眾情緒來針對您的?!?/br> 霍延己嗯了聲,問:“你怎么想?” 張珉蹙了下眉,遲疑道:“可能與南門外要見您的女人有關,他們很可能是之前與最高議庭合作接收安置實驗居民的那波反叛者?!?/br> 老赫爾曼已死,議庭尚在掌控之中,城內其他高位者都沒看出有弄倒霍延己的想法,底下的普通畸變者居民不懂,高位者卻很清楚,霍延己倒臺對所有人都沒好處。 特別是軍隊的各位將軍,他們這些年用命搏出來的安寧與資源,不是用來內斗的,他們比誰都期望平和。 在這個資源匱乏人人自危的時代下,權利地位于他們而言還真沒那么重要。 九十年來,一直都是軍隊穩外,監管者穩內,已經達成了不成文的默契,貿然改變現狀,內部真的想不到會迎來怎樣的動蕩。 所以霍延己提交的解散監管者組織提案一直沒通過,一大半安全區的高層都投了否決票,滿心憂慮地讓霍延己再斟酌斟酌,也許有更好的辦法解決內部分裂問題。 * 即便是昔日的議庭,帶動輿論的中心目的也是為了穩定延續《黎明》計劃,剔除一切不穩定因素,也并不想在本就資源緊缺的當下發生內亂。 而最近發生的一切完全不同,一切紛亂仿佛都是沖著分裂與內戰去的,有種勢要讓人類自取滅亡的架勢。 張珉道:“我查了帶動畸變者脫離主城的六個領頭人身份,有三個曾是東南遺跡那邊的‘流浪者’,赫爾曼·蘭格執行官退任后曾任職過一段居民人事工作,并在不同時間內通過了這三人的入城申請?!?/br> 霍延己臉色一冷:“看來老赫一直有和她合作?!?/br> 東南遺跡距離主城有大幾千公里,流浪者沒必要放著就近的安全區不要,冒著生命危險長途跋涉入住主城,除非別有用心。 張珉成為霍延己的副官十年,剛好錯過全民審判的那段時期,自然不清楚‘她’是誰。 不過從長官的語氣來看,應該是個老熟人。 張珉繼續道:“還有一件事,三十二區發來訊息,十九區全區淪陷,因為畸變型多頭絨泡綠菌?!?/br> 霍延己眉眼間瞬間蒙上一層寒意。 之前十九區一直聯系不上,便讓最近的三十二區派人去看看情況,第一支隊伍先是失蹤了,三十二區察覺不對勁,立刻加大人手再次前往十九區。 結果發現全城一片死寂,所有城門被人刻意封鎖,居民爬不出高大緊固的城墻,三十萬人在城內被畸變型多頭絨泡綠菌吞噬殆盡。 十九區的位置本來就偏,地理位置也不是很好,但那邊有人類必須的礦物資源,天氣環境還算不錯,所以便在那里設立了一個中型安全區。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十九區都十分富裕,極少種植農業,只靠礦物資源就能與其它區換取豐厚的物資。 可十幾年前,十一號裂縫蛇群暴動,盡管主城已經盡可能地給到了支援,最終還是死傷大半。 十九區從昔日的一百多萬人凋零到幾十萬,且人數越來越少,地下城供給的人口完全不足以彌補他們傷亡的空缺。 人口資源也是有限的,且和其他可再生資源不同,其他自然界的可再生資源并不算缺乏,而是無人開產,而人口完完全全就是供不應求。 除了主城,沒有哪個安全區不缺人口。 人口一缺失,管理和秩序上就會變得混亂,衛生環境也處理得不夠恰當,很多小型安全區的清污染都達不到霍延己設立的標準,以至于有綠菌在城內分離繁殖都沒發現。 張珉:“三十二區說,從高空看城內情況,綠菌至少已經繁衍開餐一個月了,問是直接放火燒城,還是先嘗試搜救一下幸存者?!?/br> “徒勞無功?!避娧ヌは聺駶櫟呐_階,霍延己冰冷絕情的聲音與寒風混在一起。 張珉默然:“明白了?!?/br> 其實三十二區未嘗不這么想,但明面上還是得請示一下,如果主城愿意擔上‘不搜救’的壞名聲就更好了。 就算主城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他們前去搜救,那也最多做做樣子。 畢竟山高水遠,他們具體怎么做,主城又監督不到。 當前,已是晚上七點三十二分。 監管中心的隔離帶外圍聚了無數居民,他們高舉牌匾,要求解散監管中心,監管者的存在就是在精神上凌遲畸變者。 平日他們必然不敢舞到霍延己面前,但現在有了受害者身份,理直,氣也壯。 另外還要要求處決霍將眠的、要霍延己為伴侶是畸變者的事給個說法的,總之亂糟糟一團。 二十米外的人群一陣sao動:“最高執行官出來了!” “解散監管者組織??!” “交出議庭與霍將眠??!” “一個對人類痛深惡絕的人竟然能坐到上將的位置,還是靠著霍姓吧???”有人拉開嘲諷,“霍楓形象塌了,你們兄弟倆也該下臺了??!” “最高執行官公然違背《監管法典》,跟一個畸變者搞上床,真他媽可笑!” …… 霍延己無動于衷,走向裝甲車的方向。 但一道由喇叭擴送的信息精準地送入他耳邊:“請執行官留步!據說之前因《黎明2號》被議庭抓走的居民們現在在反叛者手里!對面已經來到了南門外,只要您交出情人就盡數歸還所有居民,確有其事嗎???” 霍延己瞬間投去凌厲的一眼,問話的是個消瘦男人,是那種人群里極其不起眼的長相與性格。 他穿著格子襯衫,外面套了一個背夾,頭發被小雨淋得濕漉漉,胸口掛著一個記者牌。 對上霍延己的視線,眼神有一秒的瑟縮,隨后就以更大的聲音喊道:“請問您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要交出您那位名為桑覺的情人拯救上千居民于水火之中嗎???” 人群一片嘩然,不論來此有什么目的,都陷入了竊竊私語中。 張珉猛得一怔:“長官,我們沒收到這個消息!” 霍延己坐進車內,卻發現霍將眠也在后座。 他沒理會,吩咐張珉:“控制住那個記者,查清楚他的身份與目的!” “是!” 如果要求見霍延己的那個女人真的提了這個要求,守在城門的軍方應該會第一個知道,并快速通知霍延己應對,怎么會從城內居民口中得知? 除非這個記者就是預謀好的,刻意提前在這種人群聚集的地方放出消息,讓霍延己沒有封鎖的余地。 霍延己瞥了眼后面:“你在這里做什么?” 霍將眠笑了笑:“停職期間實在有點無聊,和你一起去見見老朋友?!?/br> 霍延己示意駕駛員開車,最后看了眼監管中心頂樓辦公室的位置,即便很遠,他還是看得很清楚,窗戶邊探出一個腦袋,正沖他擺手。 細節看不清,但是可以想象,不會大笑的桑覺一定是微微翹起嘴角,絲毫不在意城內的居民說了什么難聽的話,尾巴開心地擺在身后,就等他回去睡覺了。 霍將眠透過后視鏡看著圍在監管中心外面的這群人,淡道:“雖然理智上明白他們也無辜,不過是被時代麻木得太久,失去了人格與思想,徹底淪為了棋子……可還是厭惡至極,喜歡不起來啊?!?/br> 霍延己沒說話。 霍將眠勾了下唇,道:“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一向循規蹈矩的你會和一個畸變者在一起?!?/br> 霍延己冷淡道:“之前沒有?!?/br> 霍將眠道:“就算之前沒有,你也沒打算割舍掉吧?否則何必把人帶在身邊同吃同睡,自掘墳墓?” 最初把人帶在身邊并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懷疑身份,不過霍延己沒興趣解釋,問:“你來說教的?” “怎么可能?你和誰在一起都是你自己的事,我倒是希望你任性一點,憑著喜好做事。說難聽點,就算你不為那些人的命負責,無非就是在后世的名聲差點,但你又不想千古流芳?!?/br> 霍將眠靠著座椅,半垂著眼道,“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見見她……我們很久沒聚在一起了?!?/br> …… 抵達南門之前,張珉撥來通訊,道:“記者叫盧克,已經抓到了,他在城內一直安分守己,沒有犯罪史,甚至記錄了很多人類相關的珍貴影像與高光時刻……但仔細調閱資料后發現,盧克是七年前從十九區申請調到主城來的?!?/br> 霍延己結束通訊,許久后,道:“她從很多年前就開始謀劃了?!?/br> 霍將眠也不意外:“她最開始的計劃,應該是想讓我被千夫所指,徹底對人類失望與她聯手吧,所以才給我安了那么多罪名?!?/br> 霍延己問:“你為什么去二號裂縫?” 霍將眠:“議庭發來的軍令,上面只有一句話,讓我先去二號裂縫待命,后面全是空白,只有一個紅章?!?/br> “他們是想強行將你拉進《黎明2號》的計劃?!?/br> “嗯——我收到你被逮捕的消息就反應過來了,可惜沒來得及?!被魧⒚哙托α寺?,“畢竟誰能想到這一代議員膽子能這么大,拿幾萬條人命去賭一個未知的可能?” 雖然已經解禁,不過因為畸變者被帶動情緒想要脫離主城的緣故,城門都還沒完全開放,和正城門一樣,有不少人圍在這里抗議。 “我們是自由的!憑什么限制我們的去留?。??” “用畸變者的命換了這么久的資源與安寧,普通人也該嘗嘗被危險與污染物的感覺了??!” “最好的補償就是放我們自由??!” …… 裝甲車緩緩停在了城門哨所,霍延己走出去,接過駕駛員遞來的黑色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