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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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肩上的槍傷還在吧?每次抬手開槍的時候不會隱隱作痛嗎?它難道沒有提醒你,你一心守著的這些人有多么希望你去死嗎?’    桑覺記得每一個字。    軍醫正要注射麻醉,但霍延己示意等等。    頎長的身影就在幾米之外,挺拔而淡漠,上身露在外面,滿身的疤痕顯得氣場更加凌厲了。    霍延己淡淡道:“科林騙你?!?/br>    桑覺終于移開視線,拖著尾音發出一聲“嗯?”    軍醫平穩而自信:“百分之七十五是手術最低成功率,另外百分之二十五要取決于醫生的技術?!?/br>    “您技術很好嗎?”    “還不錯?!?/br>    “哦……”    霍延己見他不動,問:“科林騙了你,不去找他算賬?”    桑覺想也不想地拒絕:“我要留在這里?!?/br>    軍醫看長官沒有趕人的意思,只好提醒:“會有點血腥?!?/br>    “沒關系?!?/br>    桑覺不會因為嗅到血腥味就把霍延己當食物吃掉的,他并不是真的野生惡龍。    軍醫不再阻攔:“手術開始?!?/br>    霍延己躺在手術臺上,只有頭部微微墊高,沒有任何東西遮擋視野,只要霍延己想,隨時就能低頭看見血腥的一幕。    麻醉注射進體內,需要等一會兒。    醫生正在計時,就見對面的桑覺盯著自己欲言又止。    在軍隊嚴肅慣了,他只能盡可能溫和道:“想說什么?”    桑覺努力提起最兇狠的語氣,威脅道:“如果手術不成功,我就吃掉你!”    軍醫:“……”    他這要在正常醫院,桑覺就是那種極其不可理喻的醫鬧型病人家屬。    到了三分鐘,他站在手術臺邊,兩腳微張,雙手抬起,準時對旁邊的助手道:“解剖刀?!?/br>    怕桑覺吐,他還提供了聊天服務:“怎么吃我?切片爆炒還是剁塊燉湯?”    桑覺成功被帶歪了,想了想說:“小炒rou片,骨頭燉湯,爆炒大腸?!?/br>    軍醫邊動刀邊道:“那還是有很多多余的食材,比如過于有嚼勁的肌rou部位,各個內臟,凝固后的人血,大腦等?!?/br>    桑覺沒做過菜,想不出還能怎么處理后,他干脆道:“全都煮鍋子,麻辣鍋?!?/br>    旁邊的助手臉色發青——你們確定要在這種時候聊這種事??    但他不敢說,躺在手術臺上的霍延己都還沒說什么,平靜地闔著眼睛,跟全麻了似的。    軍醫趁著接工具的空檔,給桑覺豎了個大拇指。    手術過程比桑覺想象得要快,結束后,只看得見一條細長的縫合線,針腳堪稱完美。    但霍延己不僅需要手術,還需要連續滴十小時的藥素,以抵消紅花蛇液的影響,將身體拉回正常的傷重虛弱狀態,然后慢慢恢復。    桑覺問:“會留疤嗎?”    “這種程度的手術傷不至于——只要長官愿意涂清疤藥?!?/br>    軍醫正準備給霍延己打點滴針頭,一轉身卻發現,中將已經坐起來,自行將針頭扎進靜脈,利索又干凈,一個多余的動作都沒有。    “……”這就顯得他很多余了。    霍延己移動著點滴架,朝側面的走廊走去,那邊都是百多年前基地科研人員睡覺的臥室,已經被士兵收拾干凈了。    桑覺像個小尾巴,跟在霍延己身后,房間門口有士兵守著,不過霍延己沒發話,他們也就沒攔著。    等霍延己躺到床上,一語不發的桑覺突然偷襲,摸向霍延己肩上的疤。    指腹下的肌rou頓時繃緊。    “痛不痛?”    “……桑覺,用指腹撫摸別人代表什么?”    “調情?!鄙SX跟他講道理,“可你說得是別人這樣做,而我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摸摸你的疤?!?/br>    霍延己拿開桑覺的手:“這會讓別人誤解你,最終結果還是一樣?!?/br>    桑覺執著地又摸了摸,乖巧道:“你不誤解就好了,我又沒有想摸別人?!?/br>    他完全不覺得這話有什么問題,和霍延己對視良久。    見霍延己不說話,桑覺直接問:“誰開槍傷了你?”    “一個被我擊斃的畸變者家屬,帶頭在五年前籌謀了一場暴動?!被粞蛹簩啄昵暗哪菆龌靵y簡化成三言兩語,淡淡地一筆帶過。    門外,霍將眠不知道聽了多久,保持著將要敲門的姿勢,許久未動。    他不知道在對誰喃喃:“你應該活到這時候來看看的,不是一直好奇,誰能讓延己溫柔以待嗎……”    第41章 憐愛    桑覺托著腮問:“那他們怎么樣了?”    “主謀當街擊斃, 情節不嚴重的參與者放逐至邊區勞役,罪深者入獄?!?/br>    之前張珉副官說過,霍延己每周日都會親自帶隊在城內巡邏——這是五年前才有的傳統。    那年城內一片混亂, 混入了不少反叛者。    為了穩定治安, 霍延己每周都會親自巡邏, 結果震懾了反叛者,卻被城內居民背刺。    一顆來自兩百米之外的子彈射來,瞄準的是霍延己的頭部, 對危險的感知使他下意識側過身體,敏銳看向架起狙擊槍的窗口。    子彈只打中了肩膀,身體一晃, 霍延己毫不猶豫地反手一槍——    軍用手槍的有效射程只有120米,超過這個距離,就很難造成足夠的傷害。    但那一霎那間,隔著兩百米遠,霍延己精準地捕捉到主謀所在的高樓和天臺,手槍子彈在分秒之間擊中了對方的大腦——當場死亡。    如果對方開完第一槍就走,是不會死的, 但他貪心,對霍延己恨之入骨, 他甚至都不愿意換個位置,直接再次瞄準, 試圖再來一顆子彈置霍延己于死地。    尸體從高樓天臺急速墜落, 砸進人群,鮮血橫流。    其余的參與者分別在混亂之中殺死了十一名監管者, 重傷五名阻攔的畸變者士兵。    就像霍將眠說的,那些人記住的永遠都是監管者擊斃了多少人, 沒人在意他們曾救過多少人。    正常來說經歷過這種事,一般軍官就不會再親自帶隊巡邏了,但霍延己一切照常,只要他在城內,每周一次,雷打不動。    主城的治安這才漸漸好轉,有了今天的樣子。    雖然霍延己沒有細說,桑覺還是很不開心:“他們不知好歹,不識抬舉,是非不分,顛倒黑白,都是壞東西?!?/br>    如果他在的話,一定要把那些人通通咬死。    惡龍可都很護犢子的。    霍延己再次拿開桑覺的手,淡道:“成語學得不錯?!?/br>    小惡龍有時候也很固執:“為什么不給我摸?”    霍延己道:“已經好五年了?!?/br>    桑覺睜大眼睛,滿眼期待:“那你可以給我摸摸別的嗎?”    在桑覺的爪子碰到腹部之前,霍延己一把攔住。    寬大的手掌完全可以把桑覺的手包住大半,攏在一起。    “之前是不是說過,朋友之間也要保持距離?”    桑覺悶悶地不說話,就盯著霍延己看。    他不想聽。    為什么要遵守人類的交友規則呀,惡龍就該隨心所欲,想干什么干什么。    “我是憐愛你,才想摸的?!?/br>    “……”    認識不到一個月,霍延己在桑覺面前沉默的次數比此前畢生都多。    桑覺的監護人到底都教了他什么?    “憐愛這個詞不適合這么用?!?/br>    “為什么不適合?”桑覺認真給他掰扯,“脆弱的生物會讓他人產生憐愛之心,有什么不對嗎?”    剛做完手術的霍延己躺在床上,臉色依舊冷淡鋒利,但唇色略顯蒼白,畢竟失了那么多血。    身上還有那么多疤痕,有種又強又慘的美感。    “……我很脆弱?”    “現在很脆弱,你不覺得嗎?”    “你的錯覺?!?/br>    桑覺拖著尾音嗯了半天,忽然明了——    人類雄性都是自尊心過強的生物,不愿承認自己脆弱,也不愿成為被憐愛的對象。    嘴硬的人類雄性。    桑覺偷偷摸了把霍延己的腰,那里有一條細長的淡疤,看起來是最近才有的,過段時間應該就代謝掉了。    在霍延己說自己之前,桑覺立刻正襟危坐,說:“霍將眠……上將在門口站很久了?!?/br>    桑覺很少有對人說敬語的習慣,他也不了解人類的階層模式,所以一直對誰都直呼名字,偶爾記起來了才加個職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