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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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br> 社區原居民應該還在這里洗衣服,兩邊都有石板。 桑覺從石板處走了下去,水流很急,但他走得很穩當。 十二月的天氣,溫度仍舊很高,水流是溫熱的,順過身體的感覺很舒服。 金色的光暈蕩在水面上,桑覺的半邊身體也被暈成了暖色。 霍延己站在石橋上,撐著安全防護欄。耳邊是嘩啦啦的流水聲,眼底是淌在水里、不自覺露出翹起嘴角的桑覺。 桑覺似乎很開心,還捧了把水洗臉,臉上打濕后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用手或用袖子抹掉,而是甩了甩。 像只純真的小動物。 小動物抬頭,遠遠地對他說:“你要不要也下來玩?” 霍延己道:“不了?!?/br> “好叭?!彪m然被拒絕了,但并沒有影響桑覺的好心情。 回想這段時間的相處,其實桑覺也很少笑,多數時候都是沒什么情緒的天真表情。 偶爾笑了一下,也只是像現在這樣,微微翹起嘴角。 像是克制,又像不知道該怎么大笑。 桑覺很聽話地在規定時間內上來了:“我好了?!?/br> 霍延己抹掉他臉上的水漬,給他扣上防護面具。 桑覺有些驚訝:“它剛剛好?!?/br> 竟然沒有大。 霍延己嗯了聲,隨后又把通訊手環給桑覺戴上:“定位芯片拆過了,走吧?!?/br> 余光瞧見兩側已經停運的大號風車,霍延己眸色微動……祖代都在廢墟生活的人,不太可能懂風力發電的原理。 桑覺注意到他的視線,說:“阿芹說,好多年前有個闖進來的男人,被孢子感染了,但保留了理智,后來留在這里教會了他們很多東西?!?/br> 霍延己一頓:“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桑覺搖搖頭:“阿芹說那時候她太小,不記得了?!?/br> 他們并排離開這片區域,回到路邊的車隊。 科林看到全身濕漉的桑覺,紗布下的臉露出一個蛋疼、不忍直視的表情。 肯定那啥親親抱抱了。 長官真的是……就不能收斂點嗎??? 科林甚至能想象得到長官把桑覺騙下水,自己在岸上半蹲著,要桑覺親一下才允許上來的場景。 簡直太壞了! 耳邊傳來霍延己冰冰涼涼的聲音:“科林上校?!?/br> “啊?!笨屏诌@才發現自己一直在盯著桑覺,連忙收回視線,解釋道,“不是長官,我我我沒那個意思,你知道的,我喜歡……我只是看他衣服濕了,有點……日?!?/br> 越解釋越亂。 霍延己瞥了他一眼:“你腦子也被黏菌感染了?” 科林看了看周圍,發現所有人都上車了,就剩下他和桑覺還有霍延己。 他麻溜地扒開車門。 霍延己:“去后面那輛車?!?/br> 科林:“是……” 完了,長官看他不順眼了。 上車后才發現軍醫在那輛車上,等著檢查他的情況,除去傷勢以外,還得測一下他體內的污染指數有沒有回歸平穩。 等所有人都走了,霍延己脫下外套,遞給桑覺:“換上?!?/br> 雖然天氣很好,但短短十幾天的時間,桑覺已經發燒兩次了。 至于褲子,布料比較薄,很快就能干。 桑覺乖乖脫掉上衣:“好?!?/br> 霍延己轉過身,等身后窸窸窣窣的聲音結束才打開車廂門,示意桑覺先上。 這輛車內除桑覺和霍延己以外,還有被五花大綁的總督,水鳴,以及一名做記錄的監管官。 看這架勢,是要在車上審問總督。 他們看見上車的霍延己只穿了白襯衫,都不由愣了一下:“……長官?!?/br> 不論和普通人還是和畸變者比較,霍延己的身段都極其優越,頎長挺拔,擁有力量的同時也不失美感,寬肩窄腰,彎腰時給人一種蟄伏的獵豹的感覺。 霍延己示意他們不用起身,領著桑覺坐下。 他按了下耳麥:“出發?!?/br> 泥路顛簸,不過早都習慣了坐在車內磕磕碰碰的感覺。 霍延己看著對面的總督,淡道:“說說吧?!?/br> 總督懨懨抬眸:“說什么?” 霍延己發出一聲很淺的嗤笑:“利昂來要人的時候,不是怕得都要尿褲子了?” 總督眼皮顫了顫,默不作聲。 “你好像對我有什么誤解?!被粞蛹旱?,“我和霍將眠身上流著同樣的基因與血脈,受著同樣的教育長大,連從軍經歷都相差無幾,你覺得閉嘴不言會讓你在我這受得苦比他那少點嗎?” 做記錄的監管官默默把“霍將眠”三個字改成了“霍將眠上將”。 長官叛逆,下面的人可不能跟著叛逆。 總督還有余力嘲諷:“是嗎,那怎么他接受了污染基因,你卻沒有——啊?。。?!” 監管官抬頭看了眼,霍延己從始至終都沒動手——是他旁邊的桑覺一腳踹向了總督的膝蓋。 好的,應該不用記錄。 監管官默默低頭,他只需要記錄審問過程中的雙方對話。 桑覺擰眉道:“我不喜歡你這樣說話,你乖乖回答?!?/br> 他還想在車上睡一覺呢,肚子也餓了,但在審訊的時候吃東西總感覺不太好。 總督疼得罵娘:“日!我他媽管你喜不喜歡!” 這他媽哪來的小變態??? 霍延己取出別在腿上的長匕首,把玩了會兒,道:“和霍將眠相比,我折磨人的方式可能要簡單粗暴點。 “你身上攏共二十根指頭,而我有一把鋒利的匕首,以及最好的止血藥?!?/br> 總督臉色一白,緩緩抬頭:“我現在告訴你人質和名單的事,萬一回到城里你就把我送給霍……霍將眠了怎么辦?” “有道理?!被粞蛹嚎窟@車廂,“不如你先說說,這些年你跟霍將眠之間都發生了些什么?!?/br> 只要一提過去的經歷,總督就會止不住地發抖。 一直沒作聲的水鳴都開始好奇了,霍上將都對總督做了什么,才把曾經那個叱咤風云的通緝犯變成了這個樣子? 十幾年前,總督可是廢墟囂張至極的反叛者頭目,他領著將近兩千號人,是主城極為頭痛的反叛者,死在他手里的人數不甚數。 直到那次不甚被一位年輕的少校圍捕,意外闖進了現在這個社區。 于是他帶著剩下的人駐扎下來,沒想到安穩沒兩年,一次在外‘打獵’的時候,又被那個少校逮住了。 這次對方親手把他押進了牢里,那時候他才發現這名少??恐驌舻羲蟊緺I、并親手抓到他的功勞連晉兩級,成了主城最年輕的上校。 好在總督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在牢里有點路子,三年后成功逃了出去。 但回到社區之后,發現這里不僅戾氣盡散,大家還都變得安居樂業起來,養起家禽,種起地,甚至很久沒有出去‘打獵’過了。 不僅如此,一個男人取代了他的位置,成為了新的首領。 鳩占鵲巢,太可笑了。 桑覺突然道:“阿芹說,你殺了他?!?/br> 霍延己問:“怎么殺的?” 總督低下頭,膝蓋一直隱隱作痛:“再強的畸變者也不過是一顆子彈的事?!?/br> “是么?”霍延己垂眸。 “他騙人?!鄙SX扯扯霍延己的衣角,小聲道。 他嗅到總督身上的不穩定氣息,是在說謊。 穿著白襯衫的霍延己揚起長匕首,水鳴適時地幫忙掰開總督的一根手指。 霍延己冷冷道:“雖然我不太喜歡弄臟白色的東西……但可以為你破例一次?!?/br> 旁邊的監管官無聲嘆氣,這句要不要記錄呢?記錄感覺不太好,不記錄又有點語序不通,等會兒總督突然坦白了也很奇怪。 僵持半晌,總督還是妥協了,但卻提起另外一件事:“我剛坐牢的那一年,主城發生了一件大事,你們應該都知道啊?!?/br> 只有桑覺云里霧里,但看其他人的反應,好像確實知道。 “那段時間,我的牢房隔壁牢房獄卒送飯的全都在討論這個事——”總督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一字一頓地說,“全民審判?!?/br> 桑覺第一次聽到這四個字,好奇地抬頭。 “以至于那會兒,我對這位被全民審判最終放逐的對象,比對抓住我的霍將眠上校還深刻?!?/br> “他叫薄青。聽著很像薄情呢,可惜人不如名?!?/br> 這顆星球的天氣著實不太穩定,晴了沒兩天,又開始下雨了。 噼里啪啦的雨點配合著裝甲車車的顛簸起伏,奏起了一曲低沉嘶啞的悲樂。 “霍中將一定記得這個名字吧?他可是在你之前被譽為最可能成為監管者最高執行官的普通人?!?/br> 總督一句接著一句:“薄青還在的話,你就不用這么辛苦地身兼兩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