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和男友都是反派 第112節
夜晚,幾個人圍坐在帳篷前。 有個同伴說:“白鳥怎么突然無法召喚?不會又是聯盟那伙人搞得鬼吧?” 他此言一出,頓時得到其余人的附和與贊同。 “我看肯定是,司詢一直針對陸哥,誰都知道他心懷不軌?!?/br> 這個時期,主星與哈林星的關系越來越差,司詢的口碑也不太好。 陸極神色凝重,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我不確定,感覺就好像……精神力突然斷了?!?/br> 可是他的精神力充沛,先前也一直正常,怎么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 一直到現在,他都還無法正常使用精神力。 同伴關心他,讓他先去休息,等明天回去檢查檢查身體。 陸極卻說:“不行,我恢復不了,白鳥只能繼續留在這里,萬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辦?!?/br> 他言下之意,擔心真是司詢搞的鬼,他帶不走白鳥,對方正好趁機行動。 陸極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起身去了白鳥的方向。 空蕩的廢棄星球上沒有其他人,他站在白鳥腳下,伸手觸碰它的外殼。 “他們不知道,”陸極嘆息道,“我其實很害怕失去你?!?/br> 按照他當下的精神力天賦,幾乎什么樣的械骸都能駕駛,不會比白鳥差。 然而自從白鳥被他喚醒,他也因此獲得關注,在他心中的意義便是不同的。 四下無人,陸極盤腿坐在地上,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 阮秋的視角就在他身邊,抬起頭望著熟悉的白鳥。 突然,陸極一聲壓低的驚呼。 阮秋轉過頭,看見他的右手抬起,亮起淡淡的綠光。 綠光像呼吸一般忽明忽暗,陸極表情驚異,不可思議道:“你……你是活的?” 夢境中的阮秋一時還不明白他的意思,綠光的閃爍停頓了一秒,似乎在回應他的話。 “所以剛才是因為你?”陸極的神色變換,混合著疑惑與激動,有些語無倫次,“我還得謝謝你,是你給我了精神力,我一直想不通……” 這是在夢里,阮秋又始終處于旁觀者的狀態,他看著不斷和綠光說話的陸極,莫名有種直覺。 綠光想離開,可他走不了,蟄伏了許久才換來的蘇醒,只能讓他停留在陸極的手上。 陸極還在說話:“你是不是需要能量補充之類的?我連接不上白鳥了,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阮秋抱膝坐在地上,看著綠光逐漸變得暗淡。 他捂住耳朵,不想聽再聽陸極的聲音,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開始變得模糊放大,他現在感覺很累。 沒過多久,綠光徹底熄滅了。 陸極惶恐不安,隨后發現自己的精神力恢復了。 他欣喜地站起身,將手重新放在白鳥身上。 白鳥與他的精神力成功連接,頭頂亮起展明燈。 夢境的畫面驟然加快,在不同的時間線上來回跳轉。 阮秋看見陸極遭遇了襲淵,在星盜組織的手下失敗過兩次。 后來又一次,陸極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他精神力即將枯竭,連小型星船都無法驅使。 然而就在關鍵時刻,陸極的精神力竟然恢復了。 他似乎吸收了一整枚追蹤炮的能源,左肩因為炮彈的沖擊受了重傷,但精神力恢復如初,他可以繼續駕駛械骸。 戰斗的局面因此而翻轉,阮秋沒有見到襲淵,不知道他是否也受了傷。 再后來,司詢因叛國罪被抓入監牢,陸極也曾去看過他。 然而司詢不想見他,也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陸極只遠遠看了一眼他的側臉。 還有一些快速閃過的場景太混亂,阮秋記不住,直到最后,陸極第一次與因賽特人正面對上。 因賽特人的長相,阮秋曾在學院的教材上見過,他們皮膚粗糙,面容丑陋,脖頸側面長著兩塊硬殼。 陸極神色凝重:“你們勾結聯盟軍,讓星盜為你們做事,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面前的因賽特人始終不肯透露半點信息,嘴硬得像塊石頭。 什么都問不出來,用刑也沒用,陸極關了他們幾天,之后再次來到關押的監牢,換了一種方式。 “你們的母星,出了點麻煩?”他將自己的語氣放溫和,“你們需要什么幫助,盡管說出來?!?/br> 因賽特人明顯不相信他的話,卻也終于開了口。 他用含糊怪異的語調說道:“我們需要你的精神力?!?/br> 陸極一驚,迅速調整表情:“原來你們想要的是綠光?” “綠光?”因賽特人很快反應過來,“你要這么叫他,也可以?!?/br> 他話音落下,閉上眼不再說話,拒絕任何交流,一副等死的模樣。 陸極無奈,走出監牢。 下屬在外面等待,拿了一些文件給他看:“主將,這些是已經翻譯出來的?!?/br> 文件是因賽特人的東西,他翻看了幾頁,發現其中還有一張某個陌生男人的照片。 照片不知何時拍下的,里面的人臉色蒼白,安靜閉著眼。 陸極沒見過這個人,他正要繼續往下翻看,眉間突然皺起。 他不動聲色地將右手背在身后,把文件交給下屬:“先送到我那里去?!?/br> 下屬應聲離開,陸極這才抬起右手。 他右手的掌心亮起熟悉的綠光,但很快又消失了。 陸極若有所思,打開通訊器聯系剛才的下屬:“查一下照片上的人是誰,任何信息都不要放過?!?/br> — 阮秋從夢中醒來時,外面的天色剛蒙蒙亮。 他意識逐漸回籠,夢境中的一些畫面也開始變得模糊,尤其是人臉。 他記得因賽特人的脖子上長著硬塊,卻記不得陸極看見的那張照片,上面的人長什么樣子。 但阮秋總覺得這是個非常重要的信息,他茫然又不解,抬頭小聲喊道:“哥哥?” 襲淵立即睜開眼,摟在他腰間的手臂收緊:“怎么醒得這么早?” 他伸手探了探阮秋的額頭,確認他身體沒有不適。 離正常起床的時間還在,阮秋毫無睡意,埋在襲淵懷里悶聲道:“我好像夢到了父親?!?/br> 他又抬起頭,語氣遲疑:“我不知道……他在照片里面,我記不太清了?!?/br> 阮秋說的前言不搭后語,別人或許聽不懂,襲淵卻明白他的意思。 襲淵沉默了一會兒,撫摸著阮秋的銀發:“今天請一天假?” 阮秋不解:“為什么?” 襲淵沒有過多解釋,他讓阮秋再睡一會兒,一遍給司詢發傳訊。 早飯時間,司詢趕了回來。 他把阮秋單獨叫進書房,神色凝重,甚至有些不同尋常的小心翼翼:“小秋,你昨晚夢到了什么?” 阮秋低著頭:“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 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要從頭開始說的話,恐怕他真的要請一天假了。 司詢從來不會考慮超出現實以外的東西,他猜想可能是唐謙或者襲淵,不小心對阮秋透露了什么。 阮秋想知道更多,所以用做夢來找借口。 他猶豫再三,還是將手中的顯示屏遞給阮秋:“這里是從因賽特人那里找到的,其中有一張照片……” 司詢話音停頓,阮秋愣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他所夢到的在這個時空也發生了。 他鼓起勇氣,接過顯示屏。 司詢繼續說道:“你打算什么時候看都可以,如果需要請假,讓襲淵去為你處理?!?/br> 阮秋捏緊手中的顯示屏,點點頭。 他起身離開了書房,襲淵在門外的走廊等待。 見到阮秋這么快就出來,襲淵猜到他還沒看那些東西。 他走上前,阮秋把顯示屏交給他:“我先去上學,這個……回來再說吧?!?/br> 他夢醒之后,告訴襲淵好像夢到了自己的父親,幾乎是無意識間說出來的話,記不清照片上的人長什么樣子,也就沒有任何依據。 然而襲淵和司詢的反應證明,他極有可能碰巧說對了。 阮秋心里忐忑,莫名不太敢打開顯示屏。 他想先去學院,等下午回家做完了作業再看。 經歷了好幾次夢境,阮秋都已經快要習慣了。 也許是確認了夢就只是夢而已,與現實完全不同,他夢到的那些,還能作為信息與提示。 尤其是昨晚的夢里,陸極手中的綠光也讓阮秋十分在意。 他覺得那應該與自己有關系,有一些模糊的猜測,還不能完全確定。 昨晚夢里的信息太多,加上司詢給的顯示屏,讓阮秋腦子里更亂。 他想先平靜一下,刻意不去想,等下午回來再說。 襲淵拿走了顯示屏,送阮秋去上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