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天師穿成病美人替身后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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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蘭先生應該不會想知道,玄門是怎么對待那些拒捕罪犯的?!?/br> “罪犯?”蘭亭伸手托著下巴,語氣中帶著質疑:“到底是什么東西,讓你在短短的三兩句話中,就將‘涉嫌’轉為‘罪犯’的?” 歲凇年并不惱怒蘭亭的反駁,哼笑了一聲,道:“看來蘭道友是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了?!?/br> 他道:“那日你破陣,所有人都只注意到神降帶來的震撼,但我卻看到,在神明降臨你身的那一刻,陣法中先前吞噬的所有靈力,都在爭先恐后地向你涌去——” “——哦不對,或者該說是‘獻祭’二字,更合適一點?!?/br> 后來歲凇年將此事告知其他掌門,所有人第一時間都不愿相信,畢竟誰會布置陣法之后,又耗費這么大的功夫,來破陣呢? 但歲凇年拿出了玄門至寶回溯鏡,甚至不惜損耗壽元回溯記憶,讓大家看到了他親眼目睹的那一幕,在看到陣法中靈氣朝青年涌去的時候,各位掌門就是再覺得荒誕,也不得不相信了。 于是,歲凇年對蘭亭下了逮捕令。 大家都知道,穆椿這小子無腦偏向蘭亭,所以大家都沒有告訴他這件事,因此在病房外遇到歲凇年一行人時,他才誤以為他們都是來探病的,還主動帶路。 “鐵證如山,我勸蘭先生還是不要反抗得好?!睔q凇年道。 外邊穆椿將事情聽了個十成十,聽完簡直恨不得給自己和歲凇年一巴掌,道:“什么鐵證,那陣法那么邪門,你怎么知道靈氣是要獻祭給蘭亭,而不是攻擊他!” “而且你們不是都說了,幕后之人催動陣法攻擊,還有什么道韻,蘭亭就在你們面前,難不成還能分出個替身來,在背后搞事情,自己打自己嗎?” 穆椿簡直要氣炸了,道:“往常你們逮捕罪犯,都會直接在玄字app上發布通緝令,這次屁都沒放一個,我看就是心虛,所以才悄悄為難蘭亭!” 他越說越生氣,差點掙脫出兩人的鉗制,道:“你們就是嫉妒,想要奪取蘭亭神降的秘法!” “放肆!”歲凇年眼神沉沉地轉過頭去,見到病房之外,已經有不少人被穆椿的話驚動,在好奇探頭。 他揉了揉額頭上暴起的青筋,揮揮手疲憊道:“把他送回穆家?!?/br> 最后還瞇起眼睛叮囑道:“讓穆家的人好好管教他們的兒子?!?/br> 歲凇年的耐心已經被穆椿消耗殆盡,說完目送著穆椿被帶走,然后叫其他人守好病房門,轉頭正要對蘭亭發難,但卻見青年竟然已經站在了他面前。 對方身側亦步亦趨地跟著那個男人,歲凇年下意識后退一步,就聽到青年發出嘲諷的一聲輕笑。 “蘭道友這是什么意思?”他語氣已然帶上了三分惱怒。 “什么意思?”青年歪頭看過來,身形弱不禁風,唇上還帶著消耗過度的蒼白,道:“當然是等歲會長帶路,等著接受你們的審問了?!?/br> “你!”對方分明是一副伏誅的姿態,但表情和語氣卻叫人覺得十分高高在上,歲凇年一時氣結,但卻又不能當著眾人的面無端發怒。 最后勉強咽下胸膛中的怒火,歲凇年皮笑rou不笑道:“……那就請蘭道友跟我走一趟了?!?/br> 歲凇年說完,他身側的其他人就走上前去,看樣子是想如法炮制,如同剛才帶走穆椿一樣,將蘭亭鉗制住帶走。 但序之只是在一旁掃視過來,目光便如有實質,將幾人盡數嚇退。 歲凇年:“你這是什么意思?” “歲會長怎么又問這句話?”蘭亭心情看起來不錯,雙手環臂看過來的樣子似笑非笑,道:“我雖然愿意配合你,但歲會長也別給臉不要臉,真把我當犯人了?!?/br> “我愿意跟你走,不代表是被押解著走?!?/br> 見歲凇年眼神變換,神情憋屈又復雜,一副想要發難,卻又忌憚序之的模樣,蘭亭就覺得心情甚好。 最后歲凇年咬牙道:“……走!” 見會長已經率先走了出去,其他幾人面面相覷,最后看了一眼蘭亭,在序之威脅過來之前,就連忙收回視線,跟上歲凇年后在前面帶路。 他們本意是想暴力制服蘭亭,畢竟白發青年雖然十分厲害,但畢竟剛才消耗巨大,此刻虛弱時正好趁虛而入,卻沒想到有序之這么個程咬金殺出來。 最后他們在前邊帶路,蘭亭跟序之優哉游哉跟著,姿態絲毫不像嫌犯。 歲凇年氣不過,故意越走越快,最后卻被下屬拉住,尷尬道:“會長您慢點走……那個蘭亭他沒跟上來?!?/br> 歲凇年:“……” 自己把自己氣了個夠嗆,歲凇年沉默半晌,最終還是選擇強行咽下自己的不滿,被動順從蘭亭的速度,慢悠悠晃回了玄門總部。 玄門總部意外的竟然坐落在鬧市,身處市中心的建筑占地面積還不小,一看便是普通人窮極一生,也難以買下的地段。 一路上歲凇年不知道接了多少電話,都是在詢問他們為什么還沒到,人抓去了哪里的。 歲凇年總不可能說,他一個會長被人捏著鼻子走,最后只能搪塞過去。 對面的人明顯對他的態度頗有微詞,但好在人已經到了,就沒再多說什么。 蘭亭一行人的狀態,實在不像是犯人與執法者,玄門總部已經有不少人接到通知趕來,因此見到他的人很多。 玄字app只說了今日要召開大會,卻沒有提任何一個跟蘭亭有關的字,只有高層幾人知道,今天叫他們來的目的。 薛寧光他們比蘭亭醒得早,傷也好得更快,這時候站在大廳中已經能跑能跳。 遠遠見到蘭亭,薛寧光停下跟歸鶴藏的談話,后邊跟了個謝紫虛,笑著朝蘭亭走過來。 “蘭道友醒了?你怎么也來……” 但幾人走近后,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歲凇年身后的那幾個人,盡數攔在原地。 歸鶴藏驚訝:“這是怎么了?” 歲凇年意味深長道:“在審訊結束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嫌疑人?!?/br> “嫌疑人?” “什么嫌疑人?” 此刻看著被圍起來的蘭亭,就連謝紫虛都開口詫異道:“會長的意思是,蘭亭是嫌疑人?” “這怎么可能!”歸鶴藏皺眉道。 最近根本沒有什么案子,能夠令玄門驚動這么多人,來開什么大會,除了桐城小學那一案。 但陣法都是蘭亭破的,為什么他卻反而成了嫌疑人? 幾個人有心想說什么,但話都還沒有開口,就被阻止了。 歲凇年當然知道他們想說什么,無外乎是像穆椿那樣,替青年辯白,但無論他們怎么辯白,結果都不會改變。 他招了招手,就讓下屬將三人驅逐。 而在歸鶴藏他們走前,蘭亭背對著歲凇年一行人,微笑著無聲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的口型只有歸鶴藏三人看到了,幾乎是瞬間,他們心中便各有猜測,一時間情緒復雜難言,表情也很難看。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蘭亭這邊的情況,但大家都沒有說什么,就靜靜注視青年被歲凇年從另外一邊的通道帶走,逐漸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從踏進這條通道開始,蘭亭便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他狀似不經意間問起:“歲會長這是要帶我去什么地方?” 到了自己的地盤,歲凇年莫名有了更多的底氣,道:“蘭道友或許沒聽說過,我玄門總部有個地方,名叫玄監,顧名思義,跟監獄一樣,專程用來關押犯人?!?/br> “但玄監中有至寶,能壓制犯人的修為道行,任你是地府無常來了,也不能輕易走出去?!?/br> 玄門的人都知道這地方有多厲害,所以一進入這里,歲凇年的心就落了下來,甚至不再懼怕蘭亭身邊的序之。 越往里走,就越能感受到那種壓制效果,歲凇年一時松懈之下,也就沒注意到,在他的身后,白發青年的眼神越來越灼熱。 就要拿回來了,那些屬于他的東西。 此地關押著不少犯人,蘭亭不知道他們犯了什么罪,只是在長久不見天日的關押之下,他們身上的修為又被壓制,因此看過去的時候,個個都表情憔悴,渾身狼狽不堪。 見他一直盯著那些路過的犯人,歲凇年笑著問:“蘭道友莫不是害怕了?” 蘭亭輕笑一聲,收回觀察的視線,悄悄將自己身上的靈力,也如同那些犯人身上的氣息一般,一點點收斂起來,最后氣息趨近于無。 在前邊察覺到蘭亭身上的修為越來越弱,歲凇年終于放下心來,最后把人帶到身處的一個房間前。 “蘭先生,請?!?/br> 蘭亭神色自若地踏進去,身側序之要跟上去,卻被歲凇年阻止。 “這位先生留步?!?/br> 序之并沒有理會他的阻止,手上一揮,動作看似輕飄飄的,實際上卻仿佛千鈞,直接將歲凇年擊退開來,然后劍靈緊緊跟上青年。 歲凇年自然是憤怒的,但隨后他看到序之也跟著踏了進去,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既然這位先生,也想在這里邊待著,那我就成全你?!?/br> 說完這句話,歲凇年一招手,就有人上前對蘭亭和序之做了仔細的檢查,等探查過后,發現他們身上的靈力波動已經完全消失,歲凇年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會審時間在三日之后,兩位道友,好自為之?!?/br> 所謂的玄監,雖然是個監獄,但蘭亭所在的這個房間環境卻還不錯,應該是暫時給還未定罪的嫌疑人所住,與其他房間不同。 蘭亭只粗略打量了一下,便收回了視線,隨即閉上眼睛。 一路走來,他一直都在觀察,剩下的那些髓會在什么地方,但不出他所料,這樣的寶貝他們必定不會放在明面上,所以并未發現蹤跡。 但整個監牢都依附于髓的功效,要想制伏犯人,那么髓就一定藏在這里。 玄門必定對髓做了重重防護,但那是蘭亭的東西,即使隔著一萬重結界,其蹤跡在他的感應中,也會無所遁形。 “找到了?!鼻嗄瓯犻_眼睛。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隨著實力的恢復,他的眼疾也在恢復,只等拿回最后的髓,這副身體就能完完全全,等同于他千年前的身軀。 青年在說出那句話后,就停止了任何動作,直接在一旁的床邊坐下,閉眼假寐,絲毫不著急。 序之明白他的打算。 東西早晚能拿回來,此刻玄門眾人齊聚,正在大廳中開著會,而他的審訊時間在三天后,所以他們至少要兩天,才會完全結束會議。 此刻,正是所有人最松懈的時候。 蘭亭不急,序之也便不急。 劍靈站在青年床邊,視線堪稱柔和地描繪著對方的面容,便聽青年并未睜眼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序之認真道:“主人的氣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br> 青年的魂魄在陌生的軀體中蘇醒,即使那氣息已經削弱過千萬倍,序之也能在遙隔千里之外的地方,感受到他的存在,并且不遠萬里奔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