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粟村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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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余過去,原是大雪覆地的光景,轉眼也春寒料峭了。 這人在江湖行走,梁予馥可格外的謹慎。更別說她本就鮮少出門,現下更身懷巨額,這腰間沉甸甸的荷包,是十足的給了她不少安全感跟擔驚受怕。 這安全感是,有了錢走到哪都不用擔心人的生存根本??蛇@擔驚受怕是,她從來沒看過那么多錢的。 這吳二公子過于熱心,在分別前除了贈了她一套合身的男裝,還給了她一包銀子,老先生更是替她準備了吃的。 她這意外又活了一回,馬上就能遇到那么多好心人,實在是福澤深厚。 但梁予馥總覺得,她的吉運初始是跟那個男人有關,仿佛遇見那個男人,她的人生就開始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她原先懦弱乖順,事事都想著奉承家人。 如今重新的撿回了一條命,也更有勇氣割舍掉過往的自己。 梁予馥也不知道,往后還有什么事在等著她... 但她知道,既然她不愿歸家,去成為他人的牽絲戲,就得去割舍,去拋下身份。 梁予馥堅信沒有什么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這一切不是命運推著她走的,而是她自己選擇的。 - 梁予馥在黃昏的土路行走,雙頰被日光曬的紅通,嶄新的衣衫也因趕路而顯得風塵仆仆。 芒草盡處有鴉啼聲,梁予馥轉頭一看卻望不到鳥影,再挑遠一看,在不遠處便有個村落,她這才停下來喝了口水,暗自慶幸今晚應當不用在荒地上待上一晚了。 梁予馥加緊步伐,剛要進入村落時,天已大暗。 進村后她毫不猶豫地向臨村口處,有火光的人家敲門,"有人嗎?有人在嗎?" 敲了幾下,這茅屋里的門開了。 迎面開門的是個膚黑老實樣的男人。 梁予馥客氣的指著窗外,稍稍可以躲雨的屋檐,"大哥,我能不能就在你家窗邊借一宿待著,我不進屋,不會打擾你們的。" 屋里的大娘聽見聲音也走到門邊查看。 這大娘rou眼可見的微胖,面額上出汗,貌似很燥熱不安,連說幾話也有些急促,"你要不嫌棄就進來待一晚吧!小兄弟,這屋外蚊蟲多。" 梁予馥稱謝,才小心翼翼的進門。其實她應該婉拒,就堅持在窗邊待一晚的,可她瞧見這大娘的神色有異。明明這天還不熱呀!這大娘怎么坐不定似的就拿著凳子,坐在門邊風口處,以粽葉扇狂往自己的臉頰上扇涼風。 邊乘涼風時,羅大娘笑著與梁予馥話說,"我家夜里還有些剩的餅,小兄弟你要不嫌棄,我讓我兒子給你拿幾個過來?" 梁予馥坦然的接過餅,畢竟她在路上的干糧早就吃完了,當下也實在敵不過饑腸轆轆的感覺,這一路人也找不到小販跟商家,"謝謝大娘大哥,那我就不客氣了。" 羅大娘滿額汗水,濕意沁入外衫,燥熱的有些異常,也只能狂扇著風叨叨幾句,"這天也實在怪熱的,前些年還不見那么熱。" 羅大娘的兒子端了涼茶給大娘,又看了下門外的涼意,不解的問:"阿娘,這天還涼著呢!這哪里熱了,涼茶喝多了也不好。" "你不懂,我就是熱。"羅大娘語氣急了起來,顯而易見的有些易怒。但又礙于家里有外人在,羅大娘稍微害臊起來,只把涼茶一口喝盡,"抱歉,讓小兄弟看笑話了。" 梁予馥啃著餅,笑著搖頭,看著羅大娘的異樣,她沒管住嘴的問:"大娘你這樣怕熱有多久了?" "不記得了,有段時間了。"羅大娘也糊涂,根本也記不清了。 羅大娘的兒子在邊上接話,"我阿娘去年大冬天的,還喊熱。隔壁村道館的真人說,是我娘的陽氣太旺,是好事,不用擔心。" 梁予馥有些實誠的繼續問:"大娘這半年你癸水還來嗎?" 梁予馥見兩母子被問的尷尬的一愣,她才意識到自己如今是少年的裝扮,問婦人這種問題,實屬過分失禮了。 她連忙起身拱著手彎腰道歉,"在下言行不矩,冒犯了大娘,實在有愧。家父乃村醫,在下耳濡目染也略通岐黃,所以忍不住多嘴了幾句,請大娘跟大哥見諒。" 羅大娘著急的擺手,說著不冒犯不冒犯,也面有難色的坦誠癸水斷續如殘流,夜夢不安。 梁予馥聽完羅大娘的論述,立即想起以前父親教導兄長婦科論的釋義,立馬學以致用,"大娘此異,怕是與婦女之癥有關。內經里有言:七七任脈虛,太沖脈衰少,天癸竭。女子在四十九左右腎氣會漸衰,使得癸水不似往常如月報之信般的準時??赡苓^多,或者甚少,也些許過長或過短,心神不安,燥熱目眩,都是有的事。" "只可惜在下學藝不精,無法給大娘什么幫助,唯有勸大哥趕緊帶大娘給郎中斷診調養,時乃上方。" 羅大娘的兒子聽了,立馬允諾一早便請鄰村的郎中過來,言語之間便好客的留梁予馥多住幾天。 梁予馥客氣婉拒,"我此行是想前去燕都尋親,怕是不得耽誤。大娘跟大哥的好意,在下感激不盡。" 羅大聽著梁予馥要前去燕都,他情真意實的問:"要上燕都得有傳信,小兄弟可有?" "我從未出過那么遠的門,尚不知到燕都要傳信。" 梁予馥有些困窘,聽見到燕都需要傳信,也有些著急,她都行地十日,眼看著燕都就近在眼前了。 現突說入都要傳信,這可怎么辦? 羅大娘聽見也寬慰了她幾句,"小兄弟看著年紀輕,這難得出遠門,自然不懂這行走江湖的打交道方式。我兒素日種粟,每年總得入都賣糧買食。如若小兄弟不嫌棄的話,與我兒同行入都,再分頭行事,在外彼此也有個照應。" 梁予馥聽完大喜,她正愁沒有傳信該當如何,立即拜謝,"謝謝大娘大哥。" 羅大緊接著安慰,"小弟莫愁,此地雖不是天子腳下,卻是京都向外肥溢之處,要辦傳信可方便的很。明早我到鎮上請大夫,順路便幫你辦了入都傳信,南坎縣主簿大人下邊的先生特別好說話,只要有銀子什么事都能成。" 梁予馥聽了瞬間就懂了這弦外之音,"大哥,這傳信是需要多少銀子打點?" 羅大哥為人老實,抱怨的話也毫不掩飾,"從前向來是一兩銀子一張傳信的,不過自從崇明四年始,燕都的禁衛軍對入京的人士管控是越發的嚴重。這辦傳信也跟著漲了銀錢。這溪北外縣,更是高價喊到十兩一張傳信。" 臨睡前,梁予馥借故去了趟茅廁,才把腰間的荷包拿了出來,她算準了銀錢,回屋交給了羅大哥六兩銀子。 羅大哥與她非親非故的,這陪著她前去燕都一來一往的,這所需的花費實在不該由他們自行擔負。 羅大推辭了許久才終于把銀錢給收下,心里清楚眼前這小兄弟還真是老實,就這么先把錢給了他,也不怕被騙了。 梁予馥見羅大把錢收下,這才放了心,睡前又在心里感謝了這銀兩荷包的贈主吳二公子一次。 就是這燕都...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呢? 她長那么大,可都沒去過這么遠的地方,從前只聽她父親說過,燕都是大燕最繁華,也是最多人如魚擠著窄門,想游躍而去的地方。 她能在燕都里留下嗎? 梁予馥昏昏沉沉,自問自答的,沒一會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