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步步生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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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妹四人奔過林子,停駐在高點望山忘憂之時,從吞云臺乘著軟轎下來的蓮姑也側目觀察這叁人。 蓮姑見,是叁位男子陪著一小姑娘外出騎馬,她猜疑這小姑娘莫不是從小就沒有娘親,且家中并無祖母作主,只能是跟著爹兄長大的,所以才不知曉女子出嫁前,有不能騎馬的風俗禮制。 到了點時,蓮姑才下了軟轎,舉止透露著端莊穩重。 便見身著藏青色騎服,正在馬上的姑娘家,正持著小馬鞭往高馬尾的少年身上狠狠地抽去,一時還嬉笑打鬧著,她見這姑娘如此驕橫,一點女子的分寸都沒有,心中更是不喜,更是存了幾分思慮,是否直接尋個借口回稟了叁姑娘,怕這騎馬姑娘多半是個鄉野村婦,不值得掛念,也好讓四姑娘打消了心野的念想。 未曾想,梁予馥才剛跟四師哥鬧了幾句,這正拗著性子,求二師哥虎杖教她如何疾奔騎行與馴馬。 蓮姑下了軟轎,聽見女子說出這般荒唐之事,這便端起長輩的口吻,出口訓道:"女子出嫁前,本就不該騎馬,更別說是馴馬這般莽夫之事。這事關婦德言容功,若叁位公子愛護令妹,切不可輕忽,放任令妹失了女子之儀。" 蓮姑的聲音,讓四人同時轉頭。 蒼術雖知道女子在出嫁前,除了出入門戶必須掩面,恪守婦道,卻不知為何女子在出閣前不能騎馬,但他聽了這般教訓人的口吻,只覺得不悅,他拉了韁繩,把馬掉頭轉向,懶得理睬。 虎杖倒是虎頭虎腦,不知所謂地回問:"為何出嫁前的姑娘不能騎馬?" 蒼術根本無心多管這突然冒出來的婦人說了些什么,也不覺得是什么大事,只是溫柔地摸摸馬鬃回話,"二哥,咱們師妹若是學會騎馬了,趕明日我們若是得出行,大伙一起騎馬也比較方便??!既是如此,為何不能學騎馬?這跟愛護舍妹有何關系?不過是旁人多管閑事罷了?。?/br> 虎杖認同道:"確實,騎行總歸比馬車輕便些。女子在外多有不便,自然是多學必有大用。" 蓮姑聽見這般有違禮制的談話,實在覺得爾等怕是不知哪里來的鄉村野夫,她本打算立馬上軟轎,回稟叁姑娘,實在不宜同這些人來往。 梁予馥見這位姑姑自持教養,莫名地出來訓他們兄妹,這不,一說不過她的師兄,又想突然回軟轎,實在叫人生厭,擾了他們的雅興。 她把馬調頭,騎乘在馬上質問蓮姑:"此地山高地闊,姑姑還能特意過來尋我,是有何要事嗎?我們兄妹四人在此處游覽,想必未曾叨擾到閣下吧?" 蓮姑見這姑娘質問的語氣,實在過于刻薄冷淡,沒一絲一毫大戶人家的溫婉可人,實在非可結交之人,她本欲打退堂鼓,可礙于傅家的面子,實在不容被人小覷,只能硬著頭皮,自持傅家教養姑姑的身份,行到兄妹等人眼前自報家門,欲讓兄妹幾人知難而退,"我家叁姑娘四姑娘,想請你家姑娘到亭子品新茶,嘗嘗玉貞齋新出的梅花糕。" 蒼術本想直問蓮姑,為何未嫁女子不能騎馬。 但叁師哥羌活見蓮姑的行舉,頗有大戶人家的樣子,他怕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只得拱手探問,"不知,這位夫人是出自貴方?" "我家叁姑娘四姑娘,乃華陰侯嫡女。叁姑娘四姑娘在亭中遠遠一見,便覺得你家meimei實在面善,便讓奴趕過來約相一見。姑娘們等會打算在亭中玩投壺,剪紙,正缺玩伴呢?。?/br> 虎杖拿不定主意,蒼術卻直覺轉頭問了小師妹,"師妹,這姑姑家中有幾個姑娘想跟你一起玩,你去不去?" "不去,我跟欺霜還沒培養好默契,我還有好些馬兒的疑問要請教二哥。"梁予馥沒被蓮姑自報的家門給嚇住了,只是松了半指的韁繩,低頭溫柔地安撫欺霜。好不容易能出門一趟,她還沒玩夠呢!實在不想應約。 叁師哥羌活聽見來人是官家,還是有些許畏懼,對小師妹的失禮有些無奈,只對著蓮姑微微一笑,便小聲催促師妹,"小師妹,這華陰侯府的姑姑,我們可得罪不起,你還是去一趟吧?。?/br> 華陰侯? 梁予馥生疑,不知道華陰侯的姑姑,何故找他們的麻煩? 她這才無奈地下了馬。 這一近身細看,眼前的婦人實在是華表端莊賢淑,連衣著用度非一般小康人家能用得上的綢緞,怕此姑姑是上樽中饋的心腹,只得小心再叁,"敢問這位姑姑,有何要事。" 面對面時,蓮姑這才重新地細細打量這姑娘,見這姑娘模樣唇紅齒白,面容嬌憨,一雙眼珠飽滿生氣,可打扮看著樣式是尚未及笄,這一身穿著倒是罕見地華貴風雅,應該是燕都哪門富家貴女。 蓮姑是想不透,有哪門高門貴女的女眷會那么缺心眼,竟讓未嫁女跟數位男子獨身學騎馬,只怕此等人家只有潑天的富貴,卻全無家底深蘊吧! "我家叁姑娘四姑娘遠遠見著姑娘,覺得與姑娘你很是投緣,想約姑娘入亭中一敘。不知姑娘是否為燕都人士?" 蓮姑持著護主心切,想著先行打探這姑娘的出身家世,萬不可讓不叁不四的人跟她家姑娘見到面,以免壞了閨名。 梁予馥雖不知這華陰侯是何等大人物,但聽著名字,總歸也是燕都里的權貴。 她出門在外,行的更是龐府九姑娘的大名,還是謹慎小心切,切末給龐大人惹麻煩才是。 梁予馥謹慎的點頭,回答道:"是燕都人。我與幾位兄長趁著夏末清朗,來這騎馬游憩,也是得了家師的允可。" "敢問姑娘師承何人?"蓮姑親切問。 "龐大人是我師父。" 梁予馥才剛說完,蓮姑的表情顯然難以置信地一愣。 這燕都中,能姓龐的人家,可沒多少人敢??! 這姑娘莫不是英國公府的姑娘? 可英國公的家風向來嚴謹,女眷們更是以淑妃娘娘為榜樣,個個琴棋書畫精通,知書達理。 怎可能容許姑娘家外出撒野? 蓮姑生疑,又探問道:"是龐岳大人家的?" 梁予馥笑著搖頭,絲毫不隱瞞,面上更是有幾絲得意,她自然是以身為龐大人之徒為榮,"我師父是龐郁,龐大人。非龐岳元帥。" 蓮姑聽了梁予馥的回答,也沒松一口氣的意思,反倒是表情繃著,態度越發恭敬。 這燕都人人都知曉,龐郁大人是從龐家自行外出開府的,雖身為太醫院右院判,手里看著沒多少權勢。 再怎么說,龐郁都是龐家人,龐系在燕都里的勢力龐大,隨便挑一個都是能在朝堂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人物,他們華陰侯雖貴為公卿之家,也開罪不起。 往深處說,聰明人都不會想得罪這位有神醫之稱的龐大人。 既然這女子自稱是龐郁大人的女徒,自然也是她所開罪不起的。 蓮姑再叁客氣邀約,梁予馥實在礙于叁師哥的提醒,也只能跟著去一趟,權當做是見見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