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庶女的生存指南 第136節
書迷正在閱讀:腳踏三條船(1v3)、太子妃的八零創業路、退場、得寸進尺、奪性食者(黑道強娶豪奪)、你有一筆新的喂了么訂單(產乳,校園H)、總裁男主的父母畸戀、假千金失憶以后(NPH)、Fluttering(1v1 異國西方)、傷寒
紅鳶也好奇道:“只是玉藻jiejie怎么現在才回來?” 玉藻松開女子,轉頭去看身后:“我從府里離開后,才出巷子沒多久,便被幾個男子給打暈了,待醒來時,發現先前的幾個小廝和婆子也在,本來商量想要逃走,結果叫那些人給發現,還想要...還想要jian.我?!?/br> 提到傷心處,不免哭起來,但仍不忘接著說:“幸虧有那些哥哥阿婆的幫忙,只是、只是他們卻沒了!” 紅鳶瞬間怒了起來:“長樂巷出去的人,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玉藻小小聲的說了句:“那幾人說是幫林府的人做事?!?/br> 紅鳶不敢出聲了,朝女子看去。 寶因只覺胸口像壓了塊大石般,叫人透不過氣來,一雙眼睛睜著,不愿眨一下,生怕這短短一瞬,眼前出現的便是孤墳。 雙目也漸漸醞釀出了晶瑩。 一切都錯了。 她雖嫁來林府,可終究還是謝府的女兒,這點是改變不了的,這個身份伴隨一生,決定生死。 可近四載夫妻,何需做到這種地步,為他生兒育女,卻還要她死后也不能以他妻子的身份進家廟受供奉。 令她成為孤魂野鬼才痛快。 她和二姐,不止容貌像,原來是哪兒都像。 寶因看向乳母懷中的孩子,不覺悲涼起來,日后又要她的孩子喊誰做母親呢? 收拾好情緒后,她冷靜善后:“這件事不準與任何人說,再從我的私庫中支出八貫通寶,給他們家里各送兩貫去,囑咐他們的家人莫要多言,勿白丟了性命?!?/br> 兩貫通寶足以夠普通人家無憂無慮生活至少一年半載。 剛死里逃生,玉藻這時也說不出什么,也沒法分神去想是誰要害女子,一個勁的哽咽著點頭。 寶因起身,拉人起來,好好檢查一番,又俯身拍去膝蓋上的灰塵,然后伸手拭去那些淚珠,不自覺的便跟著一塊落淚:“怪我叫你受苦,還有害他們白白丟了命?!?/br> 玉藻不停搖頭,扁嘴一直哭著:“是我沒用?!?/br> 主仆二人倒也好好哭了場。 - 問完微明院的那些侍女婆子,童官已經等在這里,看見男子下階,緩步走離,匆忙跟上去,卻又不敢太近:“這些日子大奶奶回了趟謝府,看望重病的謝府太太之外,沒再去哪里,都是在東西兩府走動,逢五給太太請安,都是去了便回來,有高平郡那位娘子陪著,太太心里高興,也沒和大奶奶說什么別的話,產前一月,便搬去了西屋后,不再怎么出來?!?/br> 剛才在里面,已經試探了出來,不是福梅院這位。 林業綏揉眉,而后垂手,再負手道:“府里近來可有發生什么事?” 為了盡快查到男子所吩咐的,童官便沒有額外再查這事,但也不敢如實答,在腦子里搜刮一番后,恍然哦了聲:“大奶奶身邊的玉藻昨夜沒回來,她昨日本是出去請醫的,聽說從辰時開始遣出去的小廝一個也沒回來,我奉大爺之命進宮去請時,也在巷口受到幾個人的襲擊,只是我練過幾天,剛好又有武侯經過,便沒有得逞?!?/br> “怕是有人要趁大奶奶難產時加害?!?/br> 林業綏的氣息開始不穩,握拳抵在嘴前,忍不住咳出一聲,掌心淌了幾滴血:“查?!?/br> 童官:“只怕已經逃出建鄴?!?/br> 畢竟連他們林府大奶奶都敢動手。 “逃?”男子拿帕子拭去這些血,眸子里盡是淡漠,“便是逃去突厥,也要給我查到底?!?/br> 作者有話說: 女主就是熱癥加難產,氣血虧損厲害,調養調養就好了(撓頭)她的熱癥也是從小就有的,不屬于重病,沒啥事(捂臉)~ - 第104章 離府 年至九月, 秋來了。 人間萬事到秋來,都搖落,人共青山都瘦。 玉藻瞧著坐在繡架前的女子,心中不由起了悲意, 前幾年穿的胭脂紅織金襖衣竟顯得有些寬大起來, 腕上那只圓條鐲才堪堪能夠掛住而已。 她捧著一丸藥進去, 小聲喚人:“大奶奶, 該吃藥了?!?/br> 寶因捻著繡針,恍若無聞般, 微微俯身,指腹輕輕撫過黃色素絹上微凸的飛鶴, 以及鶴背上所騎乘的女童。 不敢哭出聲來的玉藻連忙擦掉眼淚, 做出一副笑臉, 好聲哄道:“最后一丸,吃了便沒了,身子也就好了?!?/br> 自那天以后, 這三個月來, 女子便一直坐在這里繡這副仙人騎鶴圖, 剛開始還愿意和她們說幾句話,可漸漸地, 一句話都不愿再說了。 坐完月子, 八月里就該搬回正屋去,但也不愿。 吃了許久的藥,更是開始抵觸。 沈女醫來瞧過, 只說大概是患上了久郁傷神這類的郁證。 半刻沒有, 院子里忽吵嚷起來。 玉藻見一時半會兒勸不下, 便放下藥, 走出去看,原是有個婆子來了,站在怪石溪水前,想要往這處來,只是被個侍女給拉住了袖子。 侍女歪頭眨眼,問:“阿婆來找大奶奶做什么?” 婆子猛地被人拉住,不得再往前半步,只好回頭與人講:“天臺觀那邊送來了封信,說是要給林府大奶奶的,府里也就一個大奶奶,我不來這兒,還能去哪兒?” 在不遠的紅鳶也走來,幫著侍女說道:“大奶奶如今病著呢,府里的事都一概不再管了的,交給了東府那邊的鉚二奶奶和六娘子幫忙管著,道觀那邊有什么祈福齋蘸的都該去找她們才是?!?/br> 婆子著急哀求起來:“唉喲紅鳶姑娘,這可是上清法師親筆所寫的,點名要交給大奶奶,要真有什么要緊事,我可擔待不起?!?/br> 仆婦唉聲,紅鳶便就嘆氣,既要訴苦喊悲,便一塊來訴喊的勢頭:“阿婆擔待不起,我們在大爺那兒也擔待不起?!?/br> 婆子見這侍女油鹽不進,直接說起道理來:“你說上清法師那樣得道的人物,世人都說他與天上的神仙是知己好友,為何要親自給大奶奶寫信?誰知是不是大奶奶之前拜托法師做了什么法會,或是祛災病邪的?這會兒有了結果,特地來告知一聲,指不定瞧了,大奶奶的病便也好了?!?/br> 外頭的侍女婆子還在爭著。 屋內的女子已淡著聲開口:“拿進來?!?/br> 聽見人開了口,玉藻像是有了希冀,匆匆去到婆子面前,笑著道:“阿婆給我吧,我交給大奶奶,不叫你為難?!?/br> 紅鳶被嚇得忙勸阻:“玉藻jiejie,大爺那邊...” 玉藻回頭,笑瞇瞇拂開她的手,只說了聲“大奶奶親口要的”,便提起裙擺進屋了。 終于愿意說話了。 紅鳶吸了吸鼻子,幫著好生招待婆子。 另一邊,玉藻也拿著信到了女子跟前。 寶因捏著繡針穿過素絹,而后輕輕扯著,絲線很快就成了飛鶴翅上的一根羽,她將針扎在旁邊線球上,抬手接信。 垂眸瞧完信上所寫,她不露聲色的折起:“今兒是什么日子?!?/br> 玉藻道:“初二?!?/br> 初二...寶因把白麻紙裝回信袋里去:“我想去太太那兒?!?/br> 女子一連說了好幾句話,玉藻本還開心著,可一聽到這句,便瞬間犯起難來,綏大爺特意吩咐過,女子病好之前,都不準往那邊去,應是怕加重了郁癥。 發覺旁邊站著的人紋絲不動,寶因知道定是男子吩咐了什么,她眼眸微抬,瞥了眼后,不管不顧的起身:“我生完阿慧也有近三個月了,早就出了月子,要再不去,太太該如何想,我不想落個不敬姑氏的罪名?!?/br> 玉藻詫異反問:“大奶奶都知道?” 前不久所生的哥兒,她們大爺親自取訓名為“真愨”二字,乳名慧。 道人賜福本該是母親抱著的,但滿月禮女子沒去,由鉚二奶奶代辦了,賜福亦是。 寶因垂眸,眨眼,情緒似乎有瞬間的波動,隨即又毫無波瀾:“你是我從謝府帶來的,自小跟著,我今兒與你把實話說了,如今謝氏一日不如一日,太太那時病重昏迷,便是為了文哥兒不認二姐與謝府一事,你們大爺的放妻書也早給我寫好了?!?/br> 玉藻懵了神,她哭著搖頭:“可大奶奶是官家親賜的,如何能這樣?!?/br>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能叫我代嫁,自也能叫旁人代嫁,當初能尋個由頭逼得大人嫁我來林氏,如何又不能再叫那法師卜個什么神仙之言?!睂氁蛱谷徽f著,“現今只望太太能念在我給林氏生了個郎君,還能幫我一二,不說讓我可以保住大奶奶的位置,只求我不在了,她能好好照顧慧哥兒?!?/br> 可這些日子來...她們綏大爺下值便來西屋陪著,哪怕女子從不給個好臉,半句話都不說,哪里像是要休了這個妻子。 但盡管如此,盡管玉藻心中雖滿腹疑竇,卻還是更愿意相信眼前這個知心知意,從小一處長大的jiejie:“娘子,你、你為何不早與我說呢,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有什么事,娘子總是自個往肚子里吞?!?/br> 比起眼前人的傷心難過和不忿,寶因反是平靜的,一滴眼淚也沒掉,指尖輕輕撫著玉藻滿臉眼淚的臉:“好meimei別哭了,我這不是在與你說著了?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我一個謝氏女的身份,不管如何去做,都未必容我,便是哪日離開,兕姐兒和慧哥兒也絕不會叫我帶走,倒不如趁著還有時日,幫他們姐弟謀個出路?!?/br> 玉藻又想起女子的異樣是從自己回來第二日開始的,難不成那幾個人去請醫的人是...她頓時哭到上氣不接下氣:“我、我都聽娘子的,這就喊人進來侍奉梳妝?!?/br> 寶因看著哭成淚人的她,伸手拉住,拿自己的絲帕給擦了擦。 - 梳妝過后,玉藻陪著女子去了福梅院。 桃壽遠遠望見有人來,瞥了眼屋里,趕忙快步上前:“大奶奶,太太在屋里與表娘子說事情,恐怕得等等?!?/br> 寶因便也停下,站在廊柱旁,望著光禿的樹枝,還有那只終于出現白色斑點的梅花鹿,不知在想什么。 西南一事后,皇帝首次明確了尚書省以左仆射為尊,這意味她大人謝賢已屈居男子之下,同時王烹晉升,統領三郡守軍,形成一條可隨時抵御敵人的戰線。 林衛罹則被皇帝調去了素來最為和平、百年來都沒有戰事發生的南邊,嘴上說是南邊風光好,念及林氏故土在那里,為的卻是不讓林氏子弟有任何在軍中立功的機會。 如今,郗氏便在為這個犯愁。 這一去南邊,還不知何時回來,郗雀枝總不能一直以表妹的身份客居于此,難免招致閑話。 來了近半載,其實已經有閑言碎語傳出來了。 府里的婆子私下里都在猜測,這個表妹是不是要留下給林業綏做妾室的,只是她這個做正室的不同意。 瞧著女子游神,玉藻在旁悄聲提醒:“大奶奶,可以進去了?!?/br> 寶因眨眼頷首,斂回思緒,緩緩走完游廊最后一段,而后抬腳上階,走至門口時,侍女正好將簾子挑起,她邁步進去,打量了下屋內,婦人坐在高堂,低聲安慰著郗雀枝。 她萬福:“太太?!?/br> “不是病了,好好歇著才是,怎么還往我這處來?”有了慧哥兒,郗氏對女子的神色漸漸也變得緩和起來,偏頭沖著旁邊侍女怒道,“還不趕緊扶你們大奶奶坐下?!?/br> 玉藻茫然的哦了聲,伸手扶著人去坐。 寶因輕推開來扶自己的手,施施然落座:“今兒起來覺得好了些,便想著來給太太請安,其實早便該來的,這病也沒什么大礙?!?/br> 郗氏不信的打量著,氣色雖是好的,但那雙素日里秀圓明亮的眸子卻黯淡了下來,眉目間始終攏著一一縷哀思,倒也不知為了什么。 惹得綏哥兒都終日待在西屋不出,盡陪著她了。 想起府里的流言,寶因粲然一笑,自個怎會不同意,她將視線落在婦人旁邊那個柔柔弱弱的女子身上:“不知表妹為何傷心,我可能幫上什么忙?” 聽到這話,郗雀枝背過身偷偷抹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