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庶女的生存指南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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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抱在懷里,輕輕拍著她背部,小聲吁了幾句,要出去的時候,瞧了眼女子胸前,以過來人經驗,擔憂的說了句:“大奶奶,您那兒得趕緊拿熱帕子敷敷?!?/br> 剛說完,她只感覺托著孩子屁股的手掌心一片濕熱,又看著愁悶的女子,故意逗樂道:“大娘子怎么尿了,想來是知道自己做錯了,怕我們大奶奶生氣呢?!?/br> 寶因低頭去看,眉眼慢慢不悅的蹙了起來,原是被弄破了皮,可抬頭瞧見做了壞事的兕姐兒,反自己先大哭著,還不管不顧的拉尿,心中郁結不知為何,竟散去了些,滿心無奈,笑著讓乳母帶孩子去沐浴。 乳母欸了聲,抱著兕姐兒回了小兒房去。 外頭的侍女得了吩咐,也趕緊送了熱水進來。 寶因這邊才拿帕子熱敷完,林業綏也正好沐浴出來,他們對看一眼后,女子匆匆收回視線,偏頭攏好襖衣,系衣帶。 看到女子眼眸里覆的那層晶瑩,原要去東壁的林業綏腳下微轉,緩步到她跟前,低聲詢問:“怎么了?” 任寶因再如何能忍痛,先前也還是被痛出了淚花,心中思緒本已好了的,可男子這一問,又牽動起她妊娠完就難控的情緒,抬眼控訴道:“爺的女兒咬我?!?/br> 林業綏眉眼帶了笑,溫聲順應:“都怪我管教無方,日后我定好好管教,斷不會再讓她做這等任性恣意的事?!?/br> “幼福若是還不能消氣,女債父償也是可的?!彼p輕撫過女子的鬢發,嗓音低沉,順著這條藤,一步一步的煽惑道,“她能做的事,我也能為幼福做?!?/br> 前面侍女進來時,將干帕子一同送了來,寶因手稍微伸出去,便能拿到,她絞著男子滴水的發梢,聽到他后半句話時,不止動作滯住,連呼吸和所思所想皆難以再動起來。 兕姐兒能做的事...他也能做? 她夜間還親自喂乳,是因為...想到這兒,寶因瞬間赧紅了臉頰,先前被他喂橘子吃時,本就耐不住,現在又被如此撩撥。 林業綏做君子的問道:“幼??上胍??” 他又忍不住算計了。 寶因赤誠的點頭。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過了。 出了月子的這些天來,男子顧及著她,也只是淺嘗輒止過一兩次。 林業綏溫潤笑著。 成功了。 想起女子吃的那瓣橘rou,他重新拿了瓣橘rou給她,寶因像只溫順的貓兒,聽話的只咬住一半,而后牙齒輕輕合起,包裹橘rou的那層皮便破裂開,汁水順著嘴唇往下流。 男子俯身,細細將那些水漬吻去。 隨后裙裳被推到腰間。 女子在榻上,男子站在榻邊。 酣暢淋漓幾次過后,他們衣裳仍還規整。 上了臥床,游離至云端的寶因尋回最后清明,小聲提醒道:“爺明日還要上值?!?/br> “休沐三日?!?/br> * 翌日寅正,昨夜得了吩咐的童官早早便備好了馬車在西側門。 隨后趕忙去微明院叫綏大爺。 侍女婆子都已起來忙活,他怕打攪主子清夢,先拉住一位婆子,好生問道:“大爺和大奶奶可起了?” 剛進屋去送完熱水的婆子忙笑道:“大爺已起了?!毕肫鹉凶拥姆愿?,又好心告訴他,“只是大奶奶還沒起,你待會兒小聲點就是?!?/br> 童官心中有數后,這才敢走去正屋外,努力壓低聲音,又要保證里面醒著的人能聽見:“大爺,馬車好了?!?/br> 披衣下榻的林業綏喝了口茶,不冷不淡的應了聲后,起身下了腳踏,走去東壁穿好平繡白澤的圓領袍,抬腳往外走時,忽頓住,掃了眼暖榻氈子上的痕跡,多是在接近榻邊的地方。 童官已在門口打起簾子。 男子走到廊下,喊來婆子進去換上干凈的氈子后,徑直出了西側門,登車往建鄴城外去。 ... 車駕在梵凈山停下,林業綏披了件大氅,循著山階,獨自前往位于山腰處的寶華寺。 寺里僧人許是沒想到會有貴人造訪,趕緊去喊來主事的師父。 身穿淄衣的禪師趕來時,男子負手站在大雄寶殿前,抬眼瞧著里頭的釋迦牟尼像,沒有敬畏,沒有所求,沒有鄙夷。 深黑的眼眸里不起任何波瀾,像是一灘死水。 貴人不信佛。 沒有哪個貴人會信。 以前倒是有個極貴的人信,佛教差點便因此起來了,可惜那位死了,神牌還掛在他們寺里。 他嘆了聲,雙手合十:“貴人突然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林業綏收回目光,只說了句:“林府大太太?!?/br> 禪師立馬便明白,引人前往。 ... 寮房內,窗戶四開,外面霧氣波涌。 林業綏抬腳入內,拱手作揖,盡到孝道二字:“母親一切可還好?” 剛做完早課的郗氏手上木魚槌還未放下,聽見母親二字,面上露出一絲欣喜,緩緩偏過頭,瞧了眼這個兒子,又往他身后看去,想起之前的事,忍不住的刻?。骸八龥]跟著你來?” 說完便后悔。 只能干硬的敲了幾下木魚。 “幼福剛生完孩子,身子不易受涼奔波?!绷謽I綏早已習慣,只淡淡乜去一眼,“母親同為女子,應當可以體諒?!?/br> 就這一句話,郗氏便無話可說了,她放下木魚槌,閉上眼睛,撥弄了幾下手上拿著的佛珠串,口里念了幾句經文:“讓她好好養著身子吧,怎么也為你生了個孩子?!?/br> 林業綏忽然忍不住想笑,世上已沒人比他更了解這個母親,幼福在她那里的價值原只是生了孩子。 每逢年節,女子費盡心思命人送來的那些節禮通寶,衣物炭木什么都不算。 若還是這樣,回去又做什么。 聽不到后話,郗氏想著自己哪里說錯,可怎么也想不到,只好開口問:“綏哥兒來找我又是為什么?” “衛鉚要成婚了,太太身為母親,應當回去?!绷謽I綏聲音冷了幾分,“幼福也心疼您一個人在這兒修行,昨夜跟我商量著接您回府,不知道太太怎么想的?!?/br> 離家一年多,郗氏怎會不想回去,可她知道謝寶因做不得主,當初是自己這個親兒子送她來的:“綏哥兒是怎么想的?!?/br> “我如何想不重要,太太如何想才重要?!绷謽I綏望向遠處山巒,這兒常年被云霧所籠,要是梁槐死在這兒,倒比緲山更適合。 郗氏捏著佛珠:“我該如何想?” “太太養大我們幾個,是該好好享些兒孫福?!绷謽I綏踱步至窗邊,拾起案桌上的經書,翻開瞧著,話里也是處處體貼,“您從前總是念著想要孫輩,如今也有了兕姐兒,若回去了,也該要撒開那些俗事,好好守著兒孫,念念佛經,百事不管,含飴弄孫便是最大的福?!?/br> 他抬眼,笑問:“太太覺得呢?” 郗氏覺得自己糊涂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那么輕易便聽懂了話里的意思。 這不是商量。 這是要求她去做到的事。 只有這么做,她才能回府去。 林勉在世時,總說綏哥兒最像他,可如今已越來越不像了。 尤其是這城府深沉。 郗氏嘆出口氣,露出個要享福的笑。 “好,我都聽綏哥兒的?!?/br> 第68章 芥蒂 去年十月開始下的雪, 到了今年二月才止住,五個月的雪,一旦有了消融之意,兩三日就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不見那雪白。 瓦檐縫隙間, 也有雪水連綿不斷的順著滴落下來, 打在廊外的芭蕉葉上, 或是地磚泥土中。 沉悶響脆的聲兒間錯開來。 寶因脫了鞋履, 正盤著腿坐在外間的羅漢榻上,緗色棉裙被撐開, 是綾羅質地,撒滿暗花紋, 棉襖仍還是那件楊妃織金的, 大紅小襖露出邊襟。 堆砌的烏發間, 只插了支金珠簪子。 雖是在病中,但也不見憔悴之色,只是氣色瞧著淡了一些。 玉藻煎好藥湯, 盛在哥窯的白瓷碗中送來。 剛挑起簾子, 女子便滿是思念的開口, 聽來好不讓人憐惜這母女之情:“我想見兕姐兒了?!?/br> “大奶奶喝了藥,病好了自然就能見大娘子?!庇裨鍖⑺幭葧悍旁诟邘咨? 隨后搬了張小幾到榻上, 才把藥湯送過去,甚是鐵面無私,說笑道, “不過才三日未見, 且大娘子有兩三個乳母照料著, 又每日來這廊下稟告, 還有何擔憂的,大奶奶先喝藥吧?!?/br> 這幾日化雪,開始回暖的天又急轉彎的迅速降了下去,算來今日十五,雖說初十先辦了禮,可今日才是大娘子真正滿三月的日子,大奶奶也才剛生完三個月,身子骨瞧著是好了,但內里還得細細調理,不至傷了底子。 再加上府中也開始忙鉚二爺去袁府親迎那日的事,一時防不住,便給感染了風寒。 寶因嗔笑了眼,將手里的鏤空花鳥葡萄紋暖爐放下,捧起藥碗,垂眸攪了攪藥湯,翻起那些沉底的藥末,而后仰頭喝盡。 站在旁邊的玉藻立馬便遞上水粉色絲帕,又端來卷葉小碟的蜜餞。 寶因拿帕子壓了壓嘴角,捻了顆果脯入嘴,細細嚼著,往日覺得藥苦,常躲開吃藥的時候,她們主仆二人可謂是斗智斗勇。 嫁了人后,反倒不覺得苦了。 侍奉完要出去時,玉藻伸手往手爐摸去,已經不太熱了:“我再去給大奶奶裝些燃好的炭?!?/br> 說起這個,寶因出聲喊住人:“你差人去問問管這類事務的婆子,瑞炭還有多少?須得盡快來告訴我?!?/br> 元日,官家賞賜內外百官,有各類保暖的皮毛,其中三品官以上及東宮親王還額外賜下了外藩進貢而來的瑞炭。 林府便得了一條,長三尺,呈炭青色且堅硬如鐵,熱氣逼人,能燒十日而不滅。 她記得西府只用了一尺炭,東府那邊當時也送了半尺過去,應當是還有剩余的。 玉藻連點頭,出了屋就趕緊喊來人跑去問。 吩咐完,她又轉身往另一頭走去,坐在游廊的胡床上守著燃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