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對于門這種東西現在也算是很熟悉了，他決定帶一隊魔族進去看看，一邊準備一邊隨口問侯爵夫人：“你的家族有人進去過，里面有什么？”

    “不——”侯爵夫人有些不安地糾正，“我的家族不是有人進去過，只是曾經有人從里面出來，然后那個人死了……”按照家族傳下來的說法，從深淵之門里走出來的確實是個人類而不是魔族，但那個人受了重傷，很快就死去了，在臨死之前，他給了見到的人一樣東西。

    雖然侯爵夫人有點懷疑，不是那個人給的，而是她的先祖在那人死后從別人身上撿的……

    “那是一顆很奇怪的珠子，像是某種石頭，卻又散發著一種香氣。但是在這些年里，這顆珠子在慢慢地縮小?！焙罹舴蛉藰O力回憶著祖父說的話，“那個人說，這個珠子叫做——”

    她把自己的舌頭調整了好幾次，終于發出了一個相對準確的音節：“返魂香?！?/br>
    第523章 都老實了、整個輝光之國都老實了

    三江領的覆滅之快, 是貴族們根本沒有想到的。他們之中不乏一些人雖然不敢反抗，但內心還抱著那么點兒念想，希望三江領能做點什么的。但是結果狠狠打了他們的臉——三江領總共只用了五天就被拿下, 這其中還包括行軍時間, 倒是教會意圖在三江領打開深淵之門，放出深淵生物的消息, 在整個輝光之國都掀起了一波反教會的浪潮。

    正如之前陸希等人所預料的, 三江領一拿下，整個輝光之國都老實了，那些還沒有把自己領地交出來的貴族個個惶惶然不可終日，有聰明的已經主動派人去接觸第一軍，表達了自己愿意交出領地的意思。這會兒也沒人敢再想著討價還價了——能保住命就不錯了，還要啥自行車！

    而還留在王都的貴族, 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雖然他們早都把領地交出去了, 但比起后面這些貴族們, 他們每年還收著女王的分紅呢。誰知道女王心里痛不痛快，會不會秋后算賬呢？

    有人試探著表示不要分紅的意思, 但女王沒有回應, 這就更搞得人心里沒底了。不過聰明人總還是有的, 某子爵就跑去市政廳詢問給奴隸辦身份證的事了，并且在市政廳跟工作人員大吐苦水，表示這些奴隸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也養不活了，如果有人愿意接手處理那就最好云云。

    結果想當然很好, 市政廳表示可以為守法公民排憂解難, 接手這批奴隸, 減輕子爵的負擔。畢竟在王都生活嘛, 樣樣都方便，比如說王都準備在內城先引自來水入戶了，貴族們只要在家里擰開水龍頭就有干凈的水流出，既不用再安設水系神術陣，也不需要用奴隸去挑水了。

    其實在這之前，王都已經提供了許多服務，比如說開設嚴格管理的百貨市場，保證女管家們走一趟就能買到需要的所有東西；再比如說開設了公共馬車，管事們出門都不用自己腿兒著走，也不需要專門養一些供他們使用的馬匹了；還比如說煤球或木炭這樣的東西，只需要在市政廳的日用服務部那里下個單子，就有人按時按量送上門。

    這樣算起來，確實極大地節約了人力，假如不是家里人口眾多，真的用不到那么多奴隸了。而奴隸又沒有身份證，連買糧食的優惠都享受不到，養他們反而真的有點累贅了，所以這位子爵說的其實也不全是場面話。

    而市政廳接手了這批奴隸之后，也給出了優惠。首先安慰他關于分紅的問題，女王對于忠心的臣民向來仁慈，二十年的分紅既然寫定了契約就不會食言，他大可以安心拿錢。其次，引水入戶這種事也會優先給他辦，他將成為家里第一個有自來水的人。

    自來水什么的，子爵還是很感興趣的。第一這比水系神術陣便宜多了，第二，在貴族圈子里，“第一”這個頭銜總是有價值的。

    這件事一傳出去，惶惶不安的貴族們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半個月之內，幾乎所有貴族家的奴隸都被清空了，這些奴隸們被帶到外城安排工作，迅速頂替了之前離開的那些人，開始為贖買自由而努力。

    現在尷尬的就是之前離開王都的那些人了。

    有些人，像輕裝上陣的綠云領領主那種，陸希仁慈地放了他們一馬，讓他們跑出了邊境，正好可以把輝光之國的政策向四面宣揚宣揚，也叫外頭做個準備。

    但大部分離開王都的人是跑不了那么遠的，他們原來只是想找一塊還有領主和舊教會教堂的土地定居而已。但現在，隨著三江領的覆滅，各地的領主再也沒有那么硬的腰桿子能不向女王低頭了。而且碧波大教堂干的好事，也再次給了女王向舊教會下手的理由，可想而知，在未來的幾個月里，整個輝光之國，將再沒有舊教會的立足之地。

    不過這些都在計劃之中，所以女王陛下并沒有因為統一就在眼前而興奮，對她來說，現在重要的是計劃外的東西，比如說，一顆返魂香丸。

    “這個已經不能用了?！惫馇蛴悬c幸災樂禍，“放了太久，失效了?！?/br>
    侯爵夫人抱著女兒坐在對面，她雖然聽不見光球的話，但卻有些忐忑：“陛下，這個真的是我們家族的寶物，但，但它可能時間太久，現在失效了……”

    “嗯？”陸希感興趣地抬眼看看她，“你怎么知道呢？”香氣猶在，為什么侯爵夫人也能知道它失效了？

    侯爵夫人的小女兒坐在mama懷里，扭著頭好奇地到處看，陸希不禁伸手輕輕摸了摸她頭上的那對小角，順便對她做了個鬼臉。小嬰兒咯咯咯地笑了出來，陸?？粗菑垷o邪的笑臉，不禁有點失神。

    “嗯，這么小就覺醒了的人類——”光球在她耳朵邊上碎碎念，“天賦真的很高?！?/br>
    “這是她的能力？”陸希還以為自己只是看小朋友看呆了，被光球這么一說才想起來，她就不是個特別喜歡小孩子的人，哪怕是個小天使，也不該看得失神了才對。

    光球跑到小嬰兒身邊晃了晃：“是啊。當然現在還很弱，也就只能干擾到像你這樣的普通人。但是她還這么小，長大之后能力會更強?！?/br>
    侯爵夫人顯然是沒有受到干擾的，她甚至還感覺不到女兒的能力，只是從她的外表上才看出她的魔化，所以她還在回答陸希的話：“之前，我能聽到它釋放出的旋律，現在已經沒有了……”她說的都是真話，但女王會相信嗎？

    陸希當然是相信的，因為這話跟光球之前提供的信息結合起來，就揭示了返魂香的秘密。關鍵并不在于香氣，而在于返魂香會釋放一種聲音，或者說，是以聲音的方式出現的振動能量，正是這種振動激活了已經石化的細胞，才能讓死者復生。

    而返魂香，在制做好之后，大概是需要某種特殊的保存方式，不然它就會一直釋放著振動，直到能量耗盡為止。而侯爵夫人的家族也因為這顆返魂香丸的能量，斷斷續續的總有覺醒者出現，也就是能聽到旋律的人。

    不過這種覺醒也是要受到天賦的限制的，比如說侯爵夫人家里的覺醒者都能力不強，只能與低級的魔□□流，所以他們選擇了珍珠養殖業。也就是三江領適合淡水珍珠蚌生長的地方不太多，假如有那么一片海域，那還不知道能生產出多少珍珠呢。

    而侯爵夫人的能力比起自己的祖輩強了太多，這可能是因為她本人的天賦，也可能是因為新神漸臨的緣故。包括她的女兒，也可能是這個原因。舊神賦予了一部分人特殊的能力，新神也能，這兩種神，或許在很多地方都很相似。

    “說起來，如果當初是新神出現在這里，祂也能給光明大陸帶來異能吧？”陸希思索著說，“而且祂還沒有被吞噬的危險……”這么看起來，豈不是比舊神更好用？

    光球因為陸希這個念頭，而直接噎住了。當然它沒有喉嚨，但那種“被噎到無話可說又非常想噴”的情緒卻明確地傳達了出來：“如果是新神，就不會有光明大陸了，祂只會吞噬，可不會創造！”

    “好吧好吧?！标懴：翢o誠意地點頭，“還是你好?！?/br>
    光球又被噎住。它感覺陸希在嘲諷，但是又沒有證據。

    而陸希已經跟侯爵夫人說話去了：“你能聽到這顆香丸里的旋律，那你能唱出來嗎？”

    侯爵夫人張了張嘴，確實發出了幾個音，然后又頹然停下了，“我，我唱不出來，雖然那旋律就在心里，但我……”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但明明旋律就在腦海中回響，張開嘴的時候卻發現唱出來的感覺不對。

    “看來，還真是無聲之音?！标懴@了口氣，“這事兒大概還得指望那位音樂圣徒，但有人聽得到這段旋律還是很好的?！?/br>
    光球忍不住吐槽：“聽見的人唱不出來，能唱出來的人又聽不到，那有什么用？”

    這倒也是……

    陸希不由得也有點發愁：“怎么才能讓那位路西恩圣徒知道自己該唱什么呢？”

    在確定返魂香丸的來歷之后，海因里希帶著魔族小分隊進入了碧波大教堂下方的“門”，但是他們搜索了門的周圍，卻沒有發現新的“鼎”空間。誰也不知道那位帶著返魂香的夏國人是如何從迷失之地活著進入無盡深淵，又是如何從無盡深淵里走出來的。只能從時間上推算，他可能在無盡深淵里呆了至少五十年以上。

    如果他是計劃中攜帶返魂香復活同胞的人，那么他身上也許攜帶的不只一顆香丸，只是當他走出“門”的時候已經生命將盡，而侯爵夫人的先祖則只在他身上找到了那一顆。有沒有其余的香丸，如果有的話那些香丸又在哪里，是被遺失了還是被毀壞了，如今都無從得知了。

    唯一的有用線索，就是侯爵夫人聽過返魂香的旋律，并且記住了。

    “你就留在王都吧，這件事以后還需要你的幫助?！标懴Q定把這個問題放到后面去思考，她現在有一個想法，但是暫時還不能確定。

    侯爵夫人就在等這句話：“如果您有吩咐，我一定盡心竭力?！彼姆蚣乙呀洑?，娘家因為第一軍及時救援，沒有在幽靈潮中死傷太多。而且因為家中的覺醒者都沒什么戰斗力，所以只為赫提侯爵的“反抗軍”貢獻了一些金錢和奴隸，有罪，但不算太重，交出家里的奴隸和土地所有權之后，女王赦免了他們，現在仍舊讓他們在三江領養珍珠，只不過要按新稅法繳稅了。

    侯爵夫人認為這結果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當年這枚香丸是如何得到的，里頭很可能有些不可說的事兒，而這東西顯然對女王十分重要，女王不翻舊賬，她的家族就該高呼光明神保佑了。

    至于她自己，她愿意來王都。王都會給女性提供更多的工作機會，而且在王都，她的女兒——現在她僅剩的孩子，也能得到一個相對更寬容的生活環境。

    在侯爵夫人行禮退出之后，陸希才問光球：“這么多變異幽靈，正常嗎？”從碧波大教堂涌出的幽靈變異比率至少在一半以上，這比起她在霉菌沼澤時候見過的可增加太多了。

    光球有點愁苦：“有，有點不太正常，可能……你知道的，在災難面前，人類的信仰往往會……”

    人在遇到自己無法對抗的災難時，便往往會寄希望于虛無縹緲的“神”。隨著新神的腳步逼近，光明大陸上出現的變異越來越多，那些在平安的日子里想不起神來的人們，也會加入到祈禱之中，這導致最近一段時間，對光明神的信仰反而增加了，因為不寄希望于光明神，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而信仰越多，在新神眼里，那盞指路的燈就越亮，也就越加的吸引祂想要靠近和吞噬。

    “所以如果這樣計算，時間可能不足十年……”

    “沒關系?！标懴Ｐα艘幌?，“現在信仰神，等到他們發現神也沒有辦法的時候，這信仰自然就要動搖消散了。不過，我們也確實要抓緊時間?！?/br>
    光球不是很有信心：“可是返魂香的問題都解決不了……而且即使能夠再構建當初那個神術陣，你也沒有那么多人來運轉它……”

    “一步一步來?！标懴Ｕ酒鹕?，“現在，我們去看看馭獸術研究得怎么樣了?！?/br>
    第524章 三圣教會、新圣城如何修建

    光球說得沒錯, 如今在輝光之國以外，對光明神的信仰還勝過了從前。

    畢竟從前大家想的是死后之福，而對大部分人來說, 死亡這個終點離他們還有點距離, 所以信仰也就難免要懈怠一點。但現在，今天這里可能出現了新的魔獸, 明天鄰居家又有人魔化了, 危險就在你身邊，你還敢懈怠不去祈禱嗎？

    所以三圣教會到達西大陸的時候，受到了熱烈歡迎。新圣城哎，三位圣徒要在西大陸建新圣城了！

    誰沒聽說過，圣城是圣神護佑之地，風調雨順, 無災無害, 莊稼年年豐收, 人人都能吃飽肚子。圣城的民眾里沒有奴隸，大家都是自由民, 都能過好日子！

    現在, 三位圣徒如果在這里建了新圣城, 肯定也是這樣子的吧？

    一時間，西大陸的平民個個都心生期待，想要去圣城做圣城之民了。

    但是怎么才能去西大陸呢？有人虔誠地祈禱, 祈禱神明讓三位圣徒把新圣城的地址選在他們的家鄉。有人跑去教堂，拿自己的家產獻給牧師, 請求一個去新圣城的名額。還有人干脆拉家帶口的跟上了三圣徒的隊伍, 這樣無論隊伍在何處停下, 他們都能第一時間成為圣城之民了。

    一時之間, 西大陸信仰值爆表，人人都在談論新圣城，人人都在向往新圣城，三圣徒的地位也壓倒了舊圣城的教皇，成為人們口口傳誦之人——原因很簡單，舊圣城離太遠，但新圣城的好處卻近在眼前，似乎唾手可得了。

    然而新圣城的地址并沒有選定，三圣徒的隊伍進入了青金之國后，就在某位公爵的領地上停了下來。

    當初的舊圣城，確實是教皇帶領著信徒們在草萊之中開辟出來的，將一塊荒野之地變成了如今的龐大城池。但三圣徒心里很明白，他們現在沒有這個力量。

    圣城已經被信徒們抬到了太高的位置。就連舊圣城其實都承載不起這種期望，還要靠烏利在南聯邦種水稻來提供糧食，更別說什么新圣城了——三圣徒里頭連個特別擅長祈福的人都沒有??！

    人不夠，只好神術陣來湊了。而大型神術陣，需要高級魔晶。

    三圣徒這一路上也狩獵了不少魔獸，然而現在的魔獸都不怎么對勁，體內的魔晶都出現了黑色的雜質，如果雜質少還不影響什么，但假如黑色紋理超過十分之一，這魔晶就很容易在使用中忽然碎裂，而假如黑色直接超過十分之三，這魔晶基本就廢了，哪怕是高級魔獸的魔晶，最終也只能切開，撿出沒有黑色雜質的部分來使用，但因為這樣的碎塊過小，最多也只能當成中級魔晶來用。

    而中級魔晶，最多驅動一些小型工坊所用的神術陣，像能覆蓋整座城池——不，哪怕是覆蓋一部分城池的神術陣，這些魔晶都不夠格！

    三圣徒當然也攜帶了一部分魔晶，但用來布置一座城池還不夠。而且魔晶是會用完的，用完了就要替換，那時候又去哪里弄來新的魔晶呢？而且他們不能把手里全部的魔晶都用在城池上，總得給自己留一點吧？

    比如說，默菲還要制造大量的魔偶，這又需要很多煉金神術陣。其余兩人倒是沒有這種需要，但是——誰也不愿意把自己手里所有的東西都交出去給別人用。

    三圣徒現在的位置沒有高低之分，權力平均。理論上來說三角形的結構非常穩定，但這也就意味著沒有一個統一的意志，三人各自為戰，自然各有私心，誰都想著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不過在算計外人的時候，三圣徒倒是齊心協力的。

    巴菲公爵，青金之國的大公爵，皇室血脈，高級騎士，擁有青金之國的一塊富庶領地——在土地相對貧瘠一點的青金之國，他的領地已經是首屈一指的了，不但土地肥沃魔獸較少，而且像紅云領一樣，他跟教會合作養蜂。

    當然，養的是魔蜂，因為青金之國的氣候也不怎么暖和，所以普通蜜蜂不易越冬，那當然是養魔蜂更方便，畢竟只要分教會一部分利潤就行了，巴菲公爵對此向來慷慨。

    但對于他占據這塊富庶的領地，現任國王，也就是巴菲公爵的侄子，是不太滿意的。然而沒有什么辦法，國王的身體并不好，他可能還要從巴菲公爵的后代里挑一個來做繼承人。

    青金王國的王室血脈是很出眾的，他們覺醒的是火系異能，這可是妥妥的光明系能力，是“神所偏愛”的血脈。但是無奈，王室血脈的身體卻不怎么樣。尤其是最終登上王位的那一位，更是八成會在繼位之后日漸衰弱，反而是沒有得到繼承權而成為公爵的那些血脈，身體狀況更好一些。

    當然，已經覺醒了神恩的人，身體會更強大，所以衰弱不一定就等于死亡，但是似乎卻削弱了生育能力，所以青金的國王經常會沒有后代，而不得不從自己的侄子們當中挑一個來繼承王位。比如說巴菲公爵這一支，就曾經出過三任國王。

    這種奇怪的事情，青金的王室當然是想遮掩的，但一代又一代下來，經常要從旁支里挑選繼承人，那是怎么也不可能完全瞞得住的，所以漸漸的，就有了“被詛咒的王宮”這一傳說。

    傳說中講，青金的第一代國王曾經在黎明之戰中斬殺了一只可怕的頂級魔獸，這只魔獸臨死之前對國王下了一個詛咒，這才導致了他的每一代繼承人都會逐漸衰弱。

    當然，這種傳說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概只有傳出這個傳說的人知道了，畢竟被魔獸報復，總比“血脈不受神所眷顧”要強太多了。

    但反正，國王與巴菲公爵的關系是不怎么和睦的。這也可以理解，如果你自己的身體在日漸衰弱，卻有個健康的人等著繼承你的王位，那你心里會痛快嗎？唯一的安慰，可能就是這個新的繼承人住進王宮之后，也同樣會衰弱下去吧。

    三圣徒看中巴菲公爵的領地，也是看準了國王與他的關系。

    想要從荒野中重建一座圣城，三圣徒都覺得那是不可能的。那么，找一處有基礎的地方，在這個基礎上建新圣城，可行性就大很多。

    可是找一塊這樣的地方容易嗎？當地的領主會愿意嗎？國王又會愿意自己的治下變成圣城嗎？畢竟公爵領也還要向王室納稅和進貢，而圣城是不需要的。

    “我可以去治療青金國王?！笨ǖ賮喺f道，“至少可以減輕他的痛苦。這樣，再跟他談這件事就容易得多了?！币咭粔K富庶的領地，國王肯定不情愿，但如果要走的是自己仇恨之人的領地，那就會讓人容易接受得多了。

    加菲爾笑了一下：“我看，談判的事情還是讓我去吧。一來是我的能力更適合，二來，如果你的治療不起作用呢？畢竟這種病似乎是無法治愈的?！鼻嘟鸬耐跏译y道不想治好自己嗎？駐守本地的歷任紅衣主教也曾花費過無數心力，但最終也未能成功。

    卡蒂亞臉色陰沉。去說服青金國王的人，自然會與其關系更親近一些，將來也能獲得更多的助力與資源，而加菲爾所說的他的能力，指的是與人的親和力，這能力其實根本沒有任何實質作用，甚至對青金國王的身體毫無用處，最終還是得靠她的治療。然而這個混蛋，卻想憑著一張嘴就搶走頭功！

    默菲倒是無所謂。在路克菲西死后，他手中掌握著三圣教會最強的武力，耍嘴皮子的也好，治療的也罷，都干不過一個巨大的拳頭。他們即使謀求來了資源，沒有他，也無法轉化成為力量。

    “不要吵了，你們一起去吧?！蹦埔呀浽谒伎歼@片公爵領內，哪些地方適合建起煉金神殿了。

    西大陸的情況，即使有商人們傳遞消息，一時半時的也不可能傳到陸希這里來，她現在正在跟人一起研究新的馭獸術。

    所謂“新的”馭獸術，就是將《馭獸書》的內容跟雙塔大教堂的血契聯合起來研究的項目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