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跟懷特伯爵不一樣，她們倆是又驚又喜還懷著期待的，只是不敢出寢殿去看。但是直到神術罩炸裂了半天，外頭仍舊沒有人來，兩人便又緊張疑惑起來。

    “公主殿下！”終于有個女仆跌跌撞撞地跑了來，滿臉狂喜，“是長云領的人，他們進王宮了！懷特伯爵那些人，都被抓起來了！”

    “真的嗎？”朱麗亞公主激動地站起來，一把抓住了那個女仆，“是露西來了嗎？”

    “是，是女公爵！”女仆連連點頭，“我看到了，我看到女公爵，還有馮特公爵大人，他們一起往郁金香宮去了?！?/br>
    郁金香宮就是懷特伯爵這些日子住的地方，因為宮殿的形狀如同一朵郁金香而得名。

    但是那里離著朱麗亞公主的寢殿正好是兩個方向啊……

    “怎么不先來救公主殿下？”奧麗女官不滿地說，“他們不知道公主在這里嗎？”

    女仆只顧著跑來送信了，還真沒考慮這個問題，聞言結巴道：“可，可能是那邊還有什么人要抓吧？”

    “那也該先救公主殿下??！”奧麗女官皺起眉頭，“要抓人什么時候不能抓……”

    “沒關系，我們去找露西也一樣！”朱麗亞公主高興地說。但是她這些日子擔驚受怕，又沒有妮娜給她治療，身體不免虛弱，才一起身就晃了一下。

    奧麗女官連忙扶住她：“公主殿下，當然是他們來見您??！您快坐下！你——”她命令女仆，“快去告訴女公爵，公主殿下在這里！”

    女仆連忙跑出去，不過她才出殿門，就聽見長廊上傳來腳步聲，陸希帶著丹尼爾，以及背后還有一個班的士兵，背著長槍走了過來。

    “女公爵大人——”女仆連忙行禮，但看見她身后跟著的人，又不禁張大了嘴巴，“大人，這里，這里不可以胡亂進人的……”這都是些什么人哪？有一位是騎士大人也就算了，后面那些人看起來都是普通人，可又不像男仆或奴隸——這些人怎么能跑到公主的寢殿來呢？

    而且這些人直接分散開來，把寢殿的門和窗戶都把守住了，這是干什么呢？

    “公主殿下——”陸希擺手示意女仆讓開，一腳跨進了殿門，“您還好嗎？”

    “露西！”朱麗亞公主一看見她，攢了好多天的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了，“你終于來了，嗚嗚，我盼你好久了……嗚嗚，我害怕極了，懷特，懷特他殺了父親和喬納斯，還燒死了珊多拉……”

    她顛三倒四地說著，緊緊拉著陸希的手，抱著她的胳膊放聲大哭。盡管父親平日也不怎么關心她，而弟弟也并不多親近，但那畢竟是她的親人，現在都沒了。而她則在恐懼之中，硬生生地熬了好幾個月。

    陸希輕輕拍著朱麗亞公主的后背，讓她盡情地發泄，直到她哭得累了，由號啕轉為抽噎，才輕聲說：“我來晚了?，F在沒事了，懷特一伙人都被抓住，包括他們弄來的魔鬼也已經消滅了，很快就可以把懷特斬首示眾，給死去的人報仇?！?/br>
    這話倒是讓奧麗女官想起了一件事：“女公爵大人，王都出事這么久了，你們怎么才來？”她已經從女仆們那里聽說了，懷特伯爵還幾次催促長云領呢，如果這位女公爵接到消息就來援救，哪里至于讓公主等這么久呢？

    奧麗女官并不像朱麗亞公主那么單純，皇室的秘辛她知道得并不少，遠的不說，當初國王是怎么對付海格勛爵的呢？

    聯想到剛才女仆說，這位女公爵一進王宮，先去了郁金香宮，奧麗女官審視陸希的視線一下子就尖銳了起來。

    “我要有充分的準備，確定能夠對付懷特才行?！标懴Ｌ嬷禧悂喒鞑亮瞬裂蹨I，看了看她蒼白的臉和嘴唇，“妮娜也跟我一起來了，一會兒讓她來給殿下治療?！?/br>
    “妮娜？”朱麗亞公主眼睛一亮，“我聽說雙塔那邊出事，還說她變成了魔鬼——”

    “她沒有變成魔鬼?！标懴Ｐα诵?，“那是雙塔在誣蔑她，是雙塔在撒謊，想要推卸旱災的責任?！?/br>
    “雙塔在撒謊？”奧麗女官皺起眉頭，“女公爵大人，可不能隨便說教會在撒謊啊……”這個言論可不大對味呢。

    陸希平靜地看她一眼：“教會就是在撒謊。他們能做，為什么我們不能說？”

    這味兒更不對了。奧麗女官眉頭擰得死緊，總覺得面前這位女公爵，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但是她也并不打算現在爭論這事兒，畢竟她分得清輕重緩急，比起教會，公主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公主的身體，也確實需要治療，如果妮娜不是魔鬼，那當然最好。

    “那就請妮娜圣女來給公主治療吧?！眾W麗女官望著陸希，“現在宮里的事情都要由公主來主持了，公主確實需要治療，否則身體要吃不消了?！?/br>
    陸希眼睛一垂，隨即微微笑了一下：“公主好好休息，別的事情，有我呢?！?/br>
    第401章 夏國之存（二）、女官知道王都現在是什么樣子了嗎

    朱麗亞公主這一休息, 就休息了八天。

    “妮娜圣女，女公爵呢？”奧麗女官頭幾天關心公主的身體，但這兩天治療下來, 公主的情況明顯得到了好轉, 她終于有精力關心別的事情了——比如說，懷特伯爵叛亂這么大的事兒, 后續處理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 可怎么這幾天，公主這里居然沒有一件要做的事情呢？

    妮娜剛剛給朱麗亞公主做了一下檢查，聽了奧麗女官的話并沒有回答，而是先對朱麗亞公主笑了一下：“公主的血液指標差不多達到正常了，這幾天感覺怎么樣？”

    現在，在血液這一方面, 妮娜的鑒別能力已經跟勞拉很相似, 而且她不需要采血萃取, 而是通過對全身血液的檢查，來確定各種細胞的計數。只不過她只能對有生命的東西進行測量, 不像勞拉一樣, 更擅長對無生命物質的檢測。

    比如她現在用圣光仔細掃過朱麗亞公主的身體, 就不是在做治療，而是檢測她血液中紅細胞、白細胞、血小板之類的數目，以確定是否在正常標準之內。

    妮娜很高興她的圣光又開發出了新能力, 朱麗亞公主也很高興，因為她這幾天明顯感覺自己舒服了很多, 不再頭暈目眩, 皮膚也不再一磕碰就留下消不去的瘀痕, 這都證明妮娜的治療是有效的, 她仍舊是圣女，絕不是雙塔說的什么魔鬼！

    但是雙塔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謊言呢？把圣女說成魔鬼，是要做什么呢？

    “為了找替罪羊?！蹦菽任⑽⒁恍?，“殿下知道，當初女公爵是說過，教會的祈福對于旱災毫無作用，必須興修水利早做準備，但是教會并沒有聽?！?/br>
    這件事朱麗亞印象深刻，不自覺地點頭，忽然間明白過來：“是雙塔，怕大家怪他們不聽露西的話，所以才要捏造借口，說是魔鬼帶來的災難嗎？”

    “不只是雙塔?！比绻菑那?，妮娜聽到朱麗亞公主的話，會覺得十分贊同，但現在她看得更深一層了，“他們怕的也不是旱災，因為無論什么災害，反正他們仍舊會向平民征稅，既不會餓死也不會凍死，所以他們并不在乎有什么災。他們怕的是，被大家發現，其實他們的祈福并不是無可替代的?！?/br>
    朱麗亞感覺自己一腦袋漿糊，但奧麗女官倒是抓住了重點：“神官的祈福不是無可替代的？”

    “當然?！蹦菽冗@次接了她的話，“長云領的種植不是早就證明了這一點嗎？有新的糧種，新的肥料，新的農具，新的種植方法，這些都比神官的祈福更好?！?/br>
    “這怎么能一樣呢？”奧麗女官想起自己聽到的一些傳聞，“什么新的糧種？沒有光明神賜福的那種植物怎么能吃呢？”她想了想，覺得不好太得罪陸希，于是又補了一句，“當然，下等人吃吃就算了……”

    妮娜看了她一眼：“光明神賜福也是謊言。小麥和豆子不也有根部長在地下，不見陽光嗎？長云領種的糧食，吃的雖然是地下生長的部分，但作物的莖葉不是同樣生長在地面上，沐浴著陽光的嗎？這有什么區別？”

    奧麗女官詞窮，但她心里仍舊是覺得有區別的，但想想反正公主不吃那些東西，下等人愛吃就吃，也就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重復了一下她最關心的事情：“女公爵呢？懷特叛亂的事情，該處置了吧？還有國王陛下和王子殿下的葬禮，都需要公主來安排呢。還有王宮里的女仆都到哪里去了？花園都沒有人打理了?！?/br>
    妮娜對她最后的抱怨置若罔聞，只回答了前面的問題：“懷特叛亂，弒殺國王陛下和王子殿下，這些罪狀都很清楚，現在他的人已經全部抓了起來，等到清掃他的領地之后，會一起處置。陛下和殿下的葬禮也會安排。公主殿下好好休息就好?！?/br>
    朱麗亞公主聽了直點頭，奧麗女官臉色卻有點不好看了：“清掃懷特家的領地？那不是要調騎士團嗎？是誰下的命令？”騎士團隸屬王室，只有國王才能調動，現在國王和王子都沒了，那就只有公主才能調動，可是公主這里根本沒有接到消息好嗎？

    “不需要調動騎士團?！蹦菽容p描淡寫地說，“騎士團要拱衛王都，保護公主，看守陛下和殿下的靈柩——清掃紅云領這樣的小事，長云領的第一軍就可以做了?！?/br>
    聽起來是很有道理的，但是奧麗女官心里那種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濃重了：“女公爵去了紅云領？”

    “不?！蹦菽鹊故呛芴拱?，“女公爵正在王城里統計和賑濟平民——已經下雪了啊?！?/br>
    前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不過王宮調節溫度的神術陣還在運轉，雪落下來很快就化了，所以奧麗女官根本沒有在意：“下雪怎么了？”哪年不下雪??？怎么還需要統計平民？還有，施粥之類的事兒，不是教堂管的嗎？

    “女官知道現在王都是什么樣子了嗎？”妮娜反問。

    拿下王宮之后，陸希就放了那些貴族們返回自己的領地。這個時候比往年社交季結束已經晚了一個多月，貴族們也被懷特圈得人心惶惶。有些膽小的，只想離得遠遠的，一聽說懷特被擒，馬上就收拾東西直奔自己領地去了。

    當然，也有幾個慣于投機的，覺得懷特能成事，想要投靠過去。只是懷特伯爵手里有黑水軍，并不稀罕這些小貴族們的投靠，所以這些人一直還沒找到機會?，F下可好，懷特撲通一聲就撲街了，撥亂反正，眼瞧著王宮又姓馮特了，這些人一邊慶幸自己沒急著投誠，一邊又心虛怕被發現他們曾經想當墻頭草，也巴不得趕緊離開王都。

    這些人，陸希都讓他們走了。倒是剩下那么一兩個想對公主獻殷勤的，再有就是像拉文蒂子爵那樣，死于懷特伯爵之手，想要報仇的，還留在王都。

    這樣一來，內城一下子就沉寂了起來，不復社交季時的熱鬧。但是更沉寂的卻是外城。

    嗯，說沉寂也不完全準確，畢竟前一陣子因為交稅的事兒就鬧過好幾次。但是亂到了現在，稅固然是沒怎么收上去，可是田地沒有收獲，平民手里照樣是沒有糧食。而天氣已經寒冷下來，現在不光是需要糧食，還需要保暖的衣物或是取暖的木柴呀。

    “公主殿下大概不知道，今年的田地絕收成了什么樣子?！蹦菽痊F在的任務就是在宮里看住了朱麗亞公主，但尤蘭可帶著幾個圣女在外頭忙活呢，所以她也知道外面是個什么樣子。

    田地絕收，農夫連明年的種子都沒有。而且這絕收不僅僅是王都的事兒，今年的旱災遍布整片光明大陸，到處都沒什么收獲，糧食商人都沒啥生意可做了——糧價很高，但除了一些手里有存貨的大糧商之外，那些小商人根本無處進貨。

    所以王都現在的糧價已經是往年的十倍，而且還是限量供應的，每天就賣那么多，欲購從速，晚了沒有。

    于是不僅僅是貧民，外城大部分平民家里都揭不開鍋了，就連一些家境原本還算富裕的人家，也覺得這飯要吃不起了啊。

    按理說這種時候，教堂就應該出來施舍了。然而今年教會也沒收到什么稅啊。

    圣城那邊確實發下了教皇的詔令，說只收一半的稅，然而就是這一半也收不齊。而且今年情況也不一樣了，肯虔誠地寧愿自己餓死也要交十一稅的人忽然少了起來，倒是有不少人對教會現在還收稅不滿。

    這么一來，教堂就決定不施舍了。只說現在還沒到該施舍的時間——往年都是在最冷的那一個月里施舍的，現在才剛剛霜月，時間早著呢。

    “現在已經有人餓死了?！蹦菽日f到這里，也不由得有些激動。她也是農家出身，當初一家子淪落到貧民區，不也就是因為那么一兩年的收成不好，交不上稅嗎？

    而且天氣馬上就要冷下來，到時候還會有凍死的人呢。

    朱麗亞公主有些茫然：“這個，讓教堂快點施舍啊……”她記得這事兒都是教堂做的嘛。

    “可是教堂不肯施舍。公主覺得該怎么辦呢？”

    “教堂不施舍，就催他們施舍啊?！眾W麗女官不滿地說，“這也不是該公主cao勞的事情啊?！?/br>
    妮娜嗤地笑了一聲：“王都的平民都是王室的子民，這居然都不是公主要管的事情嗎？”

    她心里其實早就把公主劃出了那個位置之外，所以現在倒也并沒有多生氣：“殿下不管也沒有關系，女公爵已經打開了王宮的糧倉，在給饑民分發糧食和衣物了?！?/br>
    當然不是白送，而是用糧食與衣物雇傭勞力，修建水渠，平整道路，修繕城區，以及整理田地，預備明年的春耕。

    有這么多事情要做，哪兒還有時間來管什么國王和王子的葬禮呢，反正他們的棺材現在放在皇家大教堂又跑不掉，再等等唄。

    第402章 夏國之存（三）、殿下對平民有什么責任呢？

    妮娜的話還沒有說完, 奧麗女官已經險些跳了起來：“什么？打開了王宮的糧倉？你，你們怎么能動王宮的糧倉！”

    王宮之中的東西，不管是糧倉還是金庫, 都屬于國王的私產, 跟外頭的國庫是不一樣的。

    當然了，在光明大陸, 也沒有什么國庫與內庫的概念, 一片領地上所有的一切都屬于領主，沒有什么“公”與“私”之分，統統都是領主私有。

    陸希也是到了長云領之后才知道的，合著領地所有的財富出入都走一個賬，馮特公爵城堡里的開銷，跟花在領地上的開銷都夾在一塊兒算的, 那叫一個內外不分毫無計劃。

    而長云領這還算好, 因為歷年來都有給領民發點糧食和便宜鹽的習慣, 所以冬季從邊陲鎮獸潮中獲得的皮毛和魔晶還知道單獨記一本，然后通過畢維斯的商隊賣出去, 再往回買糧食和鹽。

    然而這些糧食和鹽回來, 城堡自己也用的, 所以最終的賬還是一個亂糟糟，她接手之后看得頭大如斗，不得不重新立賬——之前的糊涂賬理也理不清, 索性不管了，從她開始, 把收入支出各分各類, 單獨記賬。

    現在長云領的賬可比從前多, 比如說畢維斯的商隊就有單獨賬目, 從邊陲鎮拿皮毛，從玻璃工廠拿器皿，從巧克力或紡織工廠拿貨，統統都要記成本的。而邊陲鎮的皮毛處理廠、玻璃工廠、鹽堿工廠，甚至是現在新挖出了磷灰石的水晶礦山，都各自有內部的一本賬。

    看起來這樣非常麻煩，比之前只有一本賬要麻煩得多。而且之前只需要伯頓管家帶一個識字的助手就能記賬，現在卻是把城堡里所有能識字算數的仆人都給派出去了。就這樣還不大夠用，還得從夜校里挑出學得好的奴隸和平民來補充。

    而且每過一段時間，還要各個單位之間核對賬目。每到那個時候，單位的“會計”們就埋頭苦算，總得辛苦干上幾天。

    開始的時候伯頓管家簡直是天天都欲言又止，覺得這簡直是在沒事瞎折騰。但是不到半年，他就發現了這樣的好處：看起來似乎是增加了工作量，可是賬目更清晰了，各個單位的盈利情況一目了然不說，假如想查點什么東西，那是來龍去脈都能理出來，不像他那個時候，想回頭查筆賬，不知要翻多久。

    伯頓管家自認是個很合格的管家，即使當初的賬目那么復雜，他也盡量都處理清楚了。但即使是他，也不敢說對每筆賬目都能尋根究底。但是現在這種，只要有需要，一個銀幣是如何從邊陲鎮轉到海風郡的罐頭廠，這過程都能很快理個清清楚楚。

    而且陸希把領地的收益分開了，在外收的稅金，包括她開辦的那些工廠，都歸屬于“公共收入”，由市政廳管理，什么修路建房之類的公共設施都由此開銷；而城堡的收入，比如馮特公爵的田地稅，安娜夫人陪嫁的那座小山上的產出，則屬于私人財產，負責城堡這邊的開銷。

    如此一來，每年能夠花在領地建設上的資金數目一目了然，用起來心里也有數。

    但是這種情況，也僅僅是在長云領而已。在王都，所有的一切都是國王的，王宮里的東西，那更是默認只供給王室人員，說什么開國王的糧倉去喂飽平民的肚子，那簡直就是笑話！

    進了王宮的東西，怎么可能再用到王宮以外的人身上呢？

    就好比說，王都的市政設施比其它領地好得多，但這筆錢可不是從國王口袋里掏出去的。財政大臣手里的資金，也并不來自國王的金庫，而是來自于額外的稅收。

    比如說今天要在城里修一條路，那么這條路經過的地方，所有居民都要交道路維修稅——你問為什么？好笑，那路不是你在走嗎？現在修理它，你當然要交稅啦。

    因此，奧麗女官聽見打開了王宮的糧倉，簡直覺得陸希在搶劫：“沒有公主的命令，你們怎么敢動用王宮的糧倉！還是給那些平民！”

    “平民要餓死了?！蹦菽绕届o地說，“作為王室，對平民是負有責任的?！?/br>
    “什么？”奧麗女官一臉荒謬的表情，“公主殿下需要對平民負責任？”有沒有搞錯！公主現在是唯一的繼承人，她將成為這個王國最高貴的人，她需要對那些低賤的平民負什么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