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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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些議論,陸希就覺得事情顯然不是太好,果然,她在馮特伯爵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兩頭變異地行龍,馮特伯爵也擋不住。 “如果只有一頭,我還能拼一拼……”馮特伯爵臉色不太好,顯然之前動用陰影力量搞死一頭地行龍,對他的消耗也不小,“但現在有兩頭……” 高級魔獸不像低級魔獸那么沒腦子,兩頭變異地行龍很懂落單的危害,彼此從不遠離,甚至還懂驅動普通地行龍來個前后夾擊,委實難對付。馮特伯爵率領自己的兩名中級騎士,再加上原飛羽傭兵團的三名騎士一起上陣,最后也未能成功把它們分隔開來。 “那它們會自己退走嗎?” “難?!币慌缘牡つ釥柣卮?,“每年冬天都會有魔獸潮,一般來說低級魔獸看起來沒頭沒腦,有些甚至像是被高級魔獸驅趕過來的。但高級魔獸若不擊殺,很難自己退去,就仿佛有這里有什么吸引著它們似的……前幾年第一頭變異地行龍出現的時候,一直拖到春天都不肯離去,還是伯爵大人將它擊殺才算完?!?/br> 但是那頭變異地行龍并沒有這次的兩頭這么兇悍,仿佛各方面都不如這兩頭出色,或許是未成年體,又或者是變異程度不高。而那時候,馮特伯爵也還沒有中詛咒,正值壯年,是體力和神恩都在巔峰之時…… “我能去屏障那邊看看嗎?” 丹尼爾猶豫了一下:“這沒問題,但這兩頭變異地行龍離得遠,您可能看不清什么?!辈⒉皇侨巳硕加兴粯拥难劬?,在這個距離上只有他能看清,倒是那個灰羽的眼睛頗有幾分奇異之處,當變異地行龍動起來的時候,灰羽看得比他還要清楚幾分。 陸??纯此?。一段時間沒見,丹尼爾瘦了些,倒顯得輪廓更加剛硬,多添了幾分成年男子的堅毅。 注意到陸希的目光,丹尼爾有些窘迫地后退了一步:“我沒有梳洗,真是冒犯您了……” 他現在的模樣是挺那啥的,盔甲上又是灰又是魔獸血,散發著一股腥臭味兒。大概也沒顧得上使用清潔法術,頭發也打了綹……反正就不大符合貴族們對于“騎士風度”的要求。 不過陸希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保家衛民,有什么冒犯的。走,去看看?!?/br> 丹尼爾把頭盔抱在胸前——保家衛民?他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說法。騎士雖然有守護的職責,但他一直以為他守護的就是自己的領主。但是——家和民?原來他還守護了自己的家園,以及這些子民的嗎? 他一路胡思亂想,把伯爵小姐帶到了屏障邊上。散發著淡淡乳白微光的屏障看起來像張紙一樣單薄,卻能承受中級魔獸的數百次沖擊。不過,架設陣法的幾根石柱上,鑲嵌的魔晶顏色已經黯淡,標示著這個神術陣的使用也快到了盡頭。如果明年再有這么一波,恐怕這個神術陣也要擋不住了。 但現在的麻煩是,變異地行龍卻一代比一代強,明年說不定會出現更厲害的,到時候怎么辦呢? 丹尼爾強壓下內心的擔憂,指著遠處的一片暗影:“那邊有一只變異地行龍,不知道您能不能看見,它躲在那堵墻的旁邊,是半躺半坐的,幾乎把自己藏在陰影里……” 這個距離太遠了,即使是他,其實也不是“看見”地行龍,而是“看到了它應該在那里”,因為那里的陰影跟旁邊的墻其實是不相配的,也就是說,如果只有一堵墻,它投下的陰影不該是那樣。 丹尼爾正在試圖講解清楚,就看見伯爵小姐抽出了一個黃銅圓管,一頭貼在自己眼睛上,一頭對準了前方。她在那個圓管上扭來扭去地搗鼓了一會兒,然后肯定地說:“嗯,我看見了?!?/br> 第114章 地行異龍(二)、這魔晶不大對勁啊…… 看, 看見了?真的看見了? 丹尼爾很疑心伯爵小姐是不是看錯了,把近處的普通地行龍給當成了變異的?然而伯爵小姐下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懷疑:“這家伙頭上還有頭冠?” 確實。普通地行龍頭頂光滑,但這兩只變異地行龍則有半圓形的棕灰色頭冠, 當然跟它們的體形完全不成比例, 扁扁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這確實是在外形上與普通地行龍最大的區別。 能說出頭冠, 證明伯爵小姐的確沒有看錯, 并且還觀察得很仔細。 所以,那個黃銅圓管是什么? “這個啊,我叫它望遠鏡?!标懴0堰@個質量不怎么樣的望遠鏡遞給丹尼爾,指點他該怎么使用。 說真的玻璃鏡片真的比玻璃珠難磨多了,這兩個鏡片還是那個小鐘表匠喬治加班加點磨出來的,尺寸都不是特別合格, 以至于視野里只有中間那么一小塊是清楚的, 稍微偏離就有點哈哈鏡的風味了。 但就這么一小塊清晰視野, 已經足夠丹尼爾大吃一驚了。他甚至下意識地身體后仰了一下,然后放下望遠鏡, 用自己的眼睛去確認那只變異地行龍其實還呆在原地, 并沒有一下子就貼到屏障上來。 “這個是怎么……”丹尼爾看著黃銅管一端那晶亮的東西, “是水晶片?”這么晶瑩剔透毫無雜質的水晶可是價值不菲。 “不是水晶,是玻璃?!标懴Pπ?,“這個以后給你慢慢講。對了, 你剛才說你并不是‘看見’地行龍,那是什么意思?” 這個問題有點難以解釋。其實丹尼爾自己都不是那么明白。 他在覺醒斗氣之后, 就發現了自己眼睛的變化。最初的時候, 是他看到了對方的“弱點”, 所以他的能力, 被定義為“真知之眼”。 比如說,在兩人對戰之中,他能夠看出攻擊對方哪里才最方便最致命。又或者一只野獸奔過,他能夠對著野獸前方的空地射出一箭,而野獸則在瘋狂的奔跑之中,自己一頭撞上了箭矢。 “我能夠看到那個點?!钡つ釥栍行├щy地解釋,“就是——盡管野獸不在那里,但點在那里,所以我就知道……” “就是預判唄?!辈粜〗憬o他下了一個準確的定義。 預……判?丹尼爾琢磨著這個陌生的詞匯,是這樣嗎? “那你能看見遠處的東西,又是怎么回事?” 丹尼爾不得不先拋開那個詞兒:“其實,我看見的,跟用這個管子——望遠鏡看到的不太一樣……” 比如他看見地行龍,是因為原本那塊墻壁投下的陰影不該是這個樣子。而他能在高空之中發現雙頭鷲,則是因為空中那些流動的線條,那些云和風,如果不是有東西飛過,也不該發生那種變化。 他用“真知之眼”看見的地行龍,像是畫在平面上的一組線條,但是從這組線條里,他能感覺到地行龍背后有一對耷拉的膜翅,頭頂有略高的突起;能意識到地行龍身上的皮膚硬韌光滑,風從那里掠過的線條,與掠過墻壁的線條完全不同。 但他用望遠鏡看見的地行龍,則是近在目前一般。僅憑rou眼就能看出那膜翅和頭冠的形狀,還有那皮膚的質感,而無須去分析那些線條。 “所以,你其實是很會計算?”陸希上下打量丹尼爾,感覺自己要刮目相看了,“你是個天生的數學家??!” 預判本身就是一種計算,僅以奔跑的野獸來說,就需要計算它的速度,周圍的地形,更精細一點應該還包括風阻之類,畢竟魔獸——尤其是高級點的魔獸,那速度可是杠杠的。 至于更多的……陸希自己都不知道,畢竟她只是個醫生! 但是,這樣不就有個人形計算機可以用了嗎?哪怕不是計算機,是個計算器也行??! “露西小姐?”丹尼爾眼看著伯爵小姐雙眼放光,盯著他仿佛盯著一塊肥rou——不,伯爵小姐不愛吃肥rou,所以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不管怎么樣,反正伯爵小姐現在的目光,竟然讓丹尼爾后背有點發涼,頭一次產生了希望伯爵小姐別看他的念頭…… 陸??刹还艿つ釥栐趺凑f,搓著手笑了起來:“有預判能力,那我的計劃應該就更順利了,來來來,我們看看怎么搞這兩頭地行龍吧?!?/br> 一小時之后,長云領所有的騎士都集中在屏障邊緣,看著伯爵小姐擺出來的東西——某種粉末,鼻子好的已經聞到了硫磺的氣味。 “讓地行龍踩上去,然后用火點著?”何塞看著這些很不起眼的灰黑色的東西,“火燒?普通的火雖然不會被地行龍吸收,但恐怕也燒不動它們……” “普通的火它們不能吸收嗎?那太好了!”陸希一拍大腿,“就按我說的來!” “這是什么樣子!”馮特伯爵皺起眉頭看了一眼陸希,又看了一眼跟過來的金妮。按理說金妮現在還是禮儀教師呢,也不知道糾正這么不淑女的動作…… 算了,現在對外禮儀教師已經死了,沒人教導也是正常。就是這副樣子去參加社交季,不會被人笑死嗎?馮特伯爵不由得開始考慮,是否提前讓陸希繼承爵位,這樣至少敢于當面嘲笑一位女伯爵的人,應該也就沒幾個了…… 陸希不知道自己可能提前上崗,一邊把手收回去,一邊干笑:“我就是激動了一點,那什么,開始吧?” 兩頭地行龍休息的時候相隔百米左右,但這個距離對它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以它們那粗壯的大腿,幾秒鐘就能跨越這段距離,隨時能給進攻者來個分進合擊! “我可以躲開它們的合擊……”灰羽瞇著眼睛來回看著兩頭地行龍,“風能給我向上的力量,地行龍雖然有膜翅,但并不能飛?!?/br> “不行!”陸希嚇了一跳,“必須離開一定的距離,這可不是光躲地行龍的事兒!”還有爆炸呢!甚至在某種速度上來說,爆炸會比地行龍更危險,因為它可是360度無死角的。 “算了,還是分開來吧……”陸希趕緊打消灰羽這個“引到一起一下子炸死”的計劃,“火藥有的是,我們不需要這么節約?!?/br> 既然不要求一下子就一網打盡,那事情就簡單了,幾分鐘后,陸希就見識到了灰羽的速度。 他就像一陣風,幾乎是腳不沾地般從雪地上掠過,如同在飛。而且還能在全力奔跑中突然變向。 相比灰羽的靈活,變異地行龍就要稍遜一籌。盡管直線沖刺的時候這家伙幾乎不遜于灰羽,但在灰羽變向之后,變異地行龍身后的尾巴猛力晃動,仍然由于慣性向前又沖了幾米才能調頭。 就是這短短的幾秒鐘,灰羽已經瘋狂躥出一道直線,拉開自己與地行龍的距離,然后根本無視從另一個方向奔跑過來的一頭普通地行龍,直接撲到了一個土堆后面。 轟地一聲,雪地在那頭剛剛轉身的變異地行龍腳下炸了開來。 爆炸聲甚至蓋住了變異地行龍的嚎叫,雪塊、泥土混合著鮮血和碎rou被拋上天空,又噼哩啪啦地掉下來。 地上多了個大坑,變異地行龍一條右腿已經消失,左腿則只有半截腳爪還掛在膝蓋上,而最柔軟的腹部被炸開了個大洞,流出來的腸子都是碎斷的。 飛濺的碎塊甚至被氣浪濺到了那頭跑過來的普通地行龍臉上,這頭普通地行龍完全沒有防備地受到了爆炸沖擊波的攻擊,整頭龍都被掀了個趔趄。正在奔跑中的腿骨吃不住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只聽咔嚓一聲,尖銳的斷骨刺破厚皮,白慘慘地露了出來。 “灰羽!”在另一邊與第二頭變異地行龍纏斗的何塞沒想到這個什么□□會有如此威力,頓時提起了心。 “我沒事!”灰羽從土堆后面爬起來。被氣浪拋起的雪和泥灑了他一頭一身,耳朵也還有點嗡嗡的,但除此之外并未受傷。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大坑,還有倒在坑邊上垂死掙扎的變異地行龍,激動地吹了聲口哨:“厲害??!” 不過還沒等他高興完呢,另一頭變異地行龍陡然發出一聲長嚎,向大坑狂奔而去。 所有人都以為這頭變異地行龍是去悲悼同伴的,沒想到這家伙跑到大坑邊上,猛地張開嘴就咬向那頭受傷的變異地行龍,只聽又一聲咔嚓,地上倒著的家伙腦袋就開了瓢。 “它要吃魔晶!”到底是長年與魔獸作戰的人,丹尼爾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什么!”陸希直接跳了起來。越是高級魔獸的魔晶越值錢,何況是這種變異地行龍呢。這一口可能咬下去就是上千金幣??!就算不賣,還能自己用呢! 然而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其他人離得還遠,而變異地行龍已經第二次張開了嘴——第一嘴咬碎腦袋,第二嘴就能啃下魔晶了。 忽然之間嗖地一聲,一支短箭破空而至。聽聽這破風的聲音,就知道飛到這個距離已經是強弩之末,但跟著一起來的,卻是一股子硫磺的氣味。 如果是在從前,變異地行龍根本不會理睬。這種短短的東西連它的皮都射不穿。但現在不一樣,它的同伴倒下的地方還彌漫著一股硫磺味兒呢——變異地行龍那比普通同類大一些的腦子終于發出警告,戰勝了它吞噬的欲望——它拋下快要到嘴的魔晶,轉身跑了。 變異地行龍一跑,剩下的兩頭普通地行龍也跟著撤退,只剩下了那只斷腿的跑不快,理所當然地被干掉了。 原本的緊張情形急轉直下,他們轉眼之間就干掉了對方一半的有生力量,連馮特伯爵這種見過大世面的人都有些發懵——從頭到尾他們只是纏住了一只變異地行龍,而起到真正殺傷的,居然真是那堆灰黑色的粉末! 陸希吁了口氣,收起了手里的□□。其實這行動里她最怕的就是把灰羽給炸到,還好丹尼爾計算得完全正確,而灰羽也做到了完美,尤其是最后那一段幾乎拖出殘影的直線狂奔,以及一氣呵成的撲倒,再加上中級騎士的身體素質,使得計劃完美達成。 就是,第二頭變異地行龍的反應有點奇怪。 魔獸之間相互吞噬也是常有的,畢竟弱rou強食在哪里都是自然規則。但這種吞噬主要是還是為了吃rou果腹,像這頭變異地行龍一樣,第一口就照著腦袋下嘴,明顯奔著魔晶去的,則很少見。 吃rou是為了果腹,那么吃魔晶是為了吸收魔晶里的力量嗎? 陸希正琢磨著,旁邊的金妮忽然撲過來,雙手緊緊抓住她的雙肩,滿臉都是狂熱:“那個,那個就是□□威力嗎?它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不過是一些能燃燒的粉末而已!” “那叫爆炸,不叫燃燒?!标懴T噲D把狂熱分子的手掰開,未果,“本質上,爆炸是在極短時間和一定空間內的燃燒,在短時間內它積聚了大量的熱,令氣體迅速膨脹,就導致了爆炸?!?/br> “氣體迅速膨脹?”金妮兩眼迷蒙,喃喃地說,“竟然是氣體?氣體——是風的力量嗎?” “先是火的力量,之后才是風的力量?!标懴}b牙咧嘴地想把她的手扒下來,“你哪來這么大手勁??!想把我骨頭捏碎嗎?” 然而已經好像走火入魔的人死不放手:“所以才叫做火藥,是讓火增加威力的藥粉是嗎?那,如果有足夠的這種火藥,豈不是連山都能炸塌?” 陸希感覺前公爵小姐的十根手指頭都要掐進她的rou里了,不得不拋出點讓她清醒的消息:“理論上來說是這樣,但實際上□□使用也是有限的,還有比它更具威力的東西?!?/br> “什么?”金妮倒抽了一口冷氣,“還有更強的——爆炸?” “你要是把我掐死了就沒有了?!标懴:萌菀装芽駸岱肿影情_,抽著冷氣活動自己的雙肩,“我看你就是要掐死我……” “沒有沒有?!苯鹉菀幻胱兡?,笑得像朵玫瑰花一樣,湊上來替陸希按摩疼痛的肩膀,“還有什么比這更厲害的火藥?” “那可多著了?!标懴嵲谑懿涣诉@突如其來的狗腿,“你安生一點,先把眼前這事解決了,以后上課慢慢會講到。不過我得先提醒你一聲——再厲害的火藥,對你覺醒估計也沒什么用處的……” 就覺醒異能這事,陸希覺得首先還是看天賦的,你基因里有魔法或者神術因子,那后天才可能通過學習或者信仰什么的獲得突破,覺醒成為異能者;那假如沒有,就別想了,怎么著也不行的。 說真的,陸希感覺金妮對于覺醒這事兒有點執念,都快成心魔了,就連漢克那種把自己覺醒到不會走路的程度,她都羨慕得要死要活,這要是對火藥寄予厚望然后沒成功——可別把人給刺激瘋了。 誰知道金妮一擺手:“什么覺醒不覺醒的,我只要會做這種東西,還需要覺醒嗎?” 陸希瞠目結舌。好家伙,我就一句好家伙,這位真是刺激大了,這360度大轉變啊。 算,算了,以后需要各種火藥的地方確實很多,如果有一位化學家自然再方便不過,畢竟陸希自己——再說一遍,她是個醫生??!現在都在不務正業,整天做些啥喲。 這會兒,外面的騎士們已經把兩頭地行龍都拖回來了。 別說,地行龍看著兇,其實rou正經還挺好吃,就是腥味重一些,另外rou質太緊實了,宛如牛rou干,得費點牙口。其中地行龍頸龍和腹rou更為柔軟和鮮美,都是能上貴族們的宴席的高級菜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