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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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北R卡斯咬著牙,“這個賤人,她竟然想逃跑,還要鼓動別的人也逃跑,還詆毀教會,應該立刻殺了她!” “殺了她?”列文大主教轉頭看著他,“那你欺負過的其他圣女呢?也都一起殺了?你要不要先問問她們的守夜人是不是同意?” “我——”盧卡斯額頭上冒汗了,他終于發現列文大主教的意思好像并不是要聽他說怎么處置妮娜。 “你上次被人揭發的時候,我就對你說過收斂一下,但你顯然沒有聽進去?!绷形拇笾鹘痰卣f,“她說得倒也沒有錯,你是在敗壞教會的名聲,理應被懲處?!?/br> “列文大人——”盧卡斯驚駭起來,“您,您的意思是……” “把他帶下去?!绷形拇笾鹘毯鋈簧陨蕴Ц吡寺曇?。 沒等盧卡斯反應過來,他身后的暗影里忽然冒出一個人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盡管職責主要是搜羅并運輸圣女,但盧卡斯畢竟還是個主教,這一瞬間他感覺到極大的危機,所有的潛力都被調動起來,乳白色的圣光從他手臂上浮現,顏色甚至近乎淡銀,抓住他的那個人影手掌部位頓時發出了細微的滋滋聲響,仿佛正在燒烤的rou一樣。 然而那明亮的銀光立刻就被壓了下去,抓住他的人即使脫離了暗影也仍舊看不清面目,仿佛本身就是一個黑暗的剪影一般,而且這黑暗從他的手掌一直延伸到盧卡斯的手臂上,只用了短短幾秒鐘就吞噬了銀光。盧卡斯發出痛苦而沉悶的□□,整個人像被抽了骨頭一樣癱了下去。 “把他關進地牢,明天就向大家宣布:盧卡斯因欺壓圣女,剝奪神職,送去苦修院?!?/br> “列文大人——”盧卡斯掙扎著抬頭,“您,您不能,我一直對您忠心耿耿——” 列文并沒有看他:“等到苦修院認為你已經贖清了罪,你才能回來?!?/br> 這句話讓盧卡斯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我,我知道了……”他還以為一輩子都要呆在苦修院了呢。 黑影拖著盧卡斯走了,卻有另一個身影出現在屋角:“大人,可是這些圣女如果要求離開……” “我會給她們找幾個守夜人,盡快完成契約?!绷形霓D過頭,看向屋角,“紅龍,你覺得這個妮娜,把她給面具怎么樣?” 屋角的那個人赫然正是紅龍,聽見這句話,他愣了一下:“這個妮娜,她,她的資質……”過了十八歲才覺醒,這資質顯然很差,如果讓她跟面具簽訂契約,那很可能無法拯救面具。 雖然紅龍之前恨面具搞砸了事情,但畢竟兩人做了好些年的搭檔,現在聽見要把妮娜給面具,他在“果然如此”的念頭里又生起幾分惋惜,以至于不由自主地說了這么一句,隨即發現自己說得太多,連忙改口:“您的選擇不會有錯?!?/br> 列文笑了一下:“既然這樣,就再給面具用一次藥吧,也正好做個試驗,看看剛剛契約究竟能有多少作用?!?/br> 紅龍噤若寒蟬,低下頭不敢作聲。 列文大主教向窗外看了片刻,又說:“瘟疫的圣女死了?” “是的?!奔t龍小聲說,“昨天半夜,死了……” “那看來瘟疫確實也保不住了?!绷形拇笾鹘淌种篙p敲窗臺,“總要讓他再發揮一點作用才好——派他去長云領吧。他們傳的謠言也夠了!” “???”紅龍想了想,“可是苦行主教也在長云領,恐怕瘟疫不會有太大作用吧?” “你不知道?!绷形拇笾鹘探K于笑了一下,“之前下在馮特伯爵身上的詛咒用的就是他的血,這次讓他親自過去,把詛咒引爆??露鞔笾鹘痰氖ス庵委熜g很好,但他對于血液里的東西沒有多少辦法。他善于治療傷口,但瘟疫并不需要制造很大的傷口?!?/br> 他收起了笑容,平淡地說:“瘟疫死在長云領,也算是最后一次為教會做貢獻了?!?/br> 第112章 黑暗之中(三)、這還是神術嗎? 妮娜被帶進了地牢。 其實當她們說完話之后就有人帶走了蘿拉和潔西卡的時候, 妮娜已經知道她們是被人監視了。 在這方面,她們的經驗都太少了。那間房間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的地方,所以她們就以為伊麗莎白離開之后, 她們只要小聲說話就不會被發現…… “蘿拉和潔西卡呢?”妮娜第三次問道。 抓著她手臂的兩個人都穿著黑色的長袍, 臉上也帶著同色的面巾,只露出一雙眼睛??赡苁潜粏枱┝? 其中一個人終于回答:“她們比你安分, 會給她們找個合適的守夜人,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br> 地牢很深,除了兩邊墻壁上鑲嵌的魔晶發出淺黃的光,再也沒有別的光源。而且妮娜聞到了復雜的腥臭,像是野獸,又像是鮮血, 或許還有腐爛的什么東西, 中人欲嘔。 “你們究竟在做什么?”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妮娜反而鎮定了。 “我們當然是在為主守夜?!蹦侨诉珠_嘴笑了一下,在魔晶光照之下, 妮娜看見了他鮮紅的牙齦, 甚至連牙齒根部都是紅的, 仿佛在滲血,“我們都是被污染之人,只是這污穢的生命亦是奉獻給主的?!?/br> 妮娜沉默了。 她踉蹌地被帶進長廊上最后段的一間牢房, 在她走進那間牢房的時候,對面的牢房門正好打開, 一個人——或者說一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東西, 被裝在一個鐵籠里搬了出來。 妮娜下意識地扭頭去看。她覺得那應該是一個人, 但那個人的身體浮腫, 皮膚上似乎生滿膿泡之類的東西,以至于看起來可能更像一只癩□□。 “少看兩眼?!弊ブ娜艘贿叺拖骂^避開去看那個鐵籠,一邊把妮娜的頭也按了下去,“試驗品可不能被弄臟,否則就不準確了?!?/br> 妮娜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只是看了這么一眼,她就覺得自己臉上有些刺痛,喉嚨也開始發癢想要咳嗽。不過體內的圣光隨即浮起來,柔和地沖刷過她的身體,消除了那些異樣的感覺。 “你能力還不低嘛——”按下她頭的人有點詫異,“可惜了,要是早點覺醒就好了?!?/br> “行了,別說了?!绷硪粋€人似乎是嫌他說得太多了,“一個試驗品,說這么多做什么?開始吧?!?/br> 牢房比長廊上更黑暗,妮娜根本看不清楚,直到繪制在地上的神術陣開始發光,她才發現牢房的地面上其實是有個人的。 哦,這個可能比剛才那個癩□□還要更不像人一點,因為他□□的身體上生著野獸才有的毛發,而且盡管他埋著頭似乎想把自己藏起來,妮娜還是看見,在他頭部兩側有兩只角,如同山羊一般,根本遮不住。 山羊角?妮娜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識地向這人的后背看去——沒有翅膀,但卻有一條短短的尾巴。 魔鬼!一個詞已經到了妮娜的嘴邊,卻被她緊緊壓在了舌頭底下,因為她聽見那個似人非人的生物發出了低低的聲音:“不要……” 這聲音是人。 忽然之間,妮娜想到了伊麗莎白說過的話,她說守夜人是與邪惡戰斗的,只是因為與邪惡接觸更多,所以才會被污染。 所以,這是一個守夜人?剛才那個被裝在鐵籠里搬出去的,也是被污染的守夜人? 然后她看見之前抓著她的一個人走過去,手里拿著一個奇怪的像鳥嘴一般的東西,前端尖銳,后端則像是一根管子,里面盛滿著一種看起來有些發烏的紅色液體。他把這鳥嘴戳在那個守夜人的后背上,驟然之間地牢里就響起了痛苦的嘶叫,蜷在地上的守夜人幾乎要彈跳起來,卻被六根銀亮的鎖鏈牢牢扣在地上。 紅色液體逐漸消失,守夜人整個身體像一張弓一般反折起來,甚至再也顧不上遮掩他頭上的角。痛苦的嚎叫聲幾乎要撕破妮娜的耳膜,她在這嚎叫聲里也不自覺地大喊起來:“你們在做什么??!住手,快住手!” 為什么他們要這樣折磨一個為主戰斗的人?難道這個人不是教會的一份子,不是他們的兄弟姐妹嗎? 但是并沒有人理她,另一個人把她也按倒在了地上,利索地用四根鏈子扣住她的手腳,然后掏出一把匕首,劃破了她的手腕。 妮娜受過傷,知道流血的滋味,但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手腕上的傷口像是被什么掀開一樣,鮮血爭先恐后地流出來,染紅了她身下逐漸亮起的神術陣。 這還是神術嗎?妮娜不由自主地想。 兩個神術陣之間是相聯的,妮娜的鮮血迅速把自己這邊的神術陣描繪完畢,又向另一個神術陣延伸過去。 失血過快讓妮娜有些頭暈,在微微的眩暈中,她模糊地聽見對面的守夜人在哀求:“不要她……我要死了……不需要了……讓她跟別人……” 伊麗莎白的話忽然間又在耳邊響了起來:“他們不是壞人……對他們好一點……” 所以我能救他嗎?妮娜有些茫然地想。 這一切都不對勁,不應該是這樣的,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能救他,或者說她就是為了救他而來到這里的。 如果她是注定要死的,那么也許她還可以再救一個人,這樣的話,她的一生將無愧于自己,亦無愧于主。 就是——不知道現在露西怎么樣了,希望她做了伯爵小姐之后生活幸福,一切順利…… 這個時候,陸希正在實驗室里,拿著一根玻璃棒,放在火焰里燒。 “為什么要燒它?”倫吉爾膽戰心驚。 她不是沒見過寶石,曾經長云領就出產水晶,而且她跟著畢維斯的商隊走過不少地方,也見過各地特產的寶貝,并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但這個不一樣。這個竟然是用廢礦石燒出來的,其晶瑩潔凈根本不下于水晶,卻比水晶更容易雕琢——啊不,對于這個東西用不上雕琢這種費時費力的方法,伯爵小姐說,這漂亮的盒子都是吹制出來的,根本不需要去雕刻琢磨,一天就能弄出上百個來。 這簡直就像是一座金山擺在眼前,而且是唾手可得的那種!這種完全可以掌握的金錢來源反而讓倫吉爾有些無所適從,而且這些東西看起來如此精致而脆弱,簡直讓人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其他人的表情也都差不多。無論伯爵小姐再怎么解釋這只是廢礦石燒出來的,然而他們下意識地總覺得這就是一塊頂級的水晶寶石。此刻看著伯爵小姐燒它,簡直就像燒自己的心肝。 “嗯,給你們做一件有趣的東西?!?/br> 有趣……用這樣的寶石——好吧,這是廢礦石燒的,這是廢礦石燒的!不行,還是覺得無法接受…… 陸希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呢。玻璃棒在何塞手掌上的火焰中加熱變軟,融化的玻璃汁終于凝結成了一顆明亮的玻璃珠,何塞小心地cao縱火焰讓它變得更圓更規整,然后慢慢撤去溫度…… “水晶珠?”倫吉爾第一個念頭,是這樣就可以串成項鏈或者耳環,又或者鑲嵌在胸針上,不過——這沒有打孔啊,這么小的一顆珠子,要打孔怕是很不容易吧? “不是用來做首飾的……”陸??扌Σ坏?。玻璃珠首飾?聽起來怎么那么奇怪呢,“說了,是要給你們做一件有趣的東西?!?/br> 一段玻璃棒做成了五顆大小不太一致的玻璃珠,在冷卻之后,陸希選出了最圓的一顆,把它嵌在準備好的小架子上,然后在玻璃珠下方夾上一塊明凈的玻璃片:“好了?!?/br> 什么東西?所有人面面相覷,連最有見識的金妮也一臉莫名。 陸希嘿嘿一笑,然后舉起手邊的一個碗向眾人示意:“這個是從河里取來的水,看起來挺干凈的是不是?” 青石城外的河雖然水量不大,但水質不錯,盛在木碗里看起來清澈見底,連碗底的木紋都清清楚楚。 “之前我一直說水要煮開了再喝?!标懴S貌AО粽毫艘坏嗡c在玻璃片上,“好了,現在讓你們看看,水為什么要煮開再喝。來吧,輪著看?!?/br> 伯爵小姐來了之后,城堡里確實頒發過這條命令,但除了城堡里的奴隸之外,青石城的人執行得并不徹底,主要是沒有那么多的柴來燒水啊。再說河里的水也很清澈嘛,大家祖祖輩輩都是喝河水的,也沒什么啊。 漢克當然也是這么想的。雖然伯爵小姐曾經說過什么眼睛很難看到的蟲卵什么的,但那用水沖洗干凈不就行了嗎? “漢克。你先來?!辈粜〗阒苯狱c了他的名字。 漢克有些別扭地上前,在伯爵小姐的指點下把眼睛湊到那個“鏡架”上,然后透過那顆玻璃珠看向玻璃片上的水滴。 呯!漢克帶翻了凳子,還險些把鏡架一起打翻。他幾乎是跳起來的讓眼睛遠離了鏡架,然后驚疑不定地去看玻璃片——但是從側面看過去,玻璃片上的水滴還是那么清澈,根本看不到有什么蟲子。 是的,剛才他透過那顆玻璃珠,看見了許多怪模怪樣的蟲子,有的像一塊橢圓的長面包;有的像個綠色的瓶子,前端好像還伸出根須須;有的則像根桿子;還有的則是一根樹枝般前端分岔……重要的是,它們還在動! “你看見什么了?”倫吉爾好奇死了。一滴水而已,怎么就把人給嚇成這樣? 漢克后退一步,看向伯爵小姐:“這個——”這不是真的,水里不會有這么多蟲子吧?那如果直接喝河水…… 陸希無情地打破他的希望:“那就會把這些東西都喝進肚子里?!?/br> 漢克又覺得想吐了。上次想吐還是他在村子里看見拉出來的蛔蟲的時候…… 其他人已經擠上去爭著觀察了,陸希把其余的珠子也裝好,雖然因為形狀大小不同,放大效果也不同,還有色差,但能看見水里這些怪東西,已經足夠他們忽略這些不足了。 “這是——什么東西?”漢克有些艱難地問。 “如果你是指用來觀察這滴水的東西,它叫做‘顯微鏡’?!标懴N⑿χ卮?。 是的,這顆玻璃珠,其實就是最早的顯微鏡。就——陸希還是在看小說的時候得到的這個知識,說這就是列文·虎克——那位以親手制作的顯微鏡留名青史的偉大發明家——制作的那種顯微鏡。 陸希當時看完這小說之后簡直不敢相信,于是跑去網上查了一下,發現這竟然是事實!雖然網絡上的消息有點混亂,也有說這種玻璃珠顯微鏡是羅伯特·胡克做出來的,但這種單透鏡顯微鏡卻真真實實是存在的,它設計制作簡單,可是效果卻出奇地好,放大倍數能到二百倍,分辨率可達到微米! 所以陸希在制造出玻璃,并發現玻璃質量很不錯之后,就決定搞幾臺這種玻璃珠顯微鏡了???,當然了,如果有標準的透鏡那當然更好,但問題是,透鏡那方面的知識,她還得好好回憶回憶…… 顯然,這種顯微鏡的效果確實很好,至少它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片嘰嘰哇哇的叫聲,金妮的臉色也開始發白——公爵小姐即使做了傭兵之后也還是個講究人兒,而且煉金師本身也是個需要干凈條件的職業。 但是!公爵小姐還沒有講究到只喝燒開的水!這么一想,她喝進去了多少…… “啊——”陸希及時制止了眾人的腦補,“這些東西有些基本可算無害的,有些則在進入我們的胃部之后被胃酸搞死了,所以實際上的傷害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大。另外我不得不說一句,在這里,喝酒的習慣對健康是起了一定保護作用的?!?/br> 貴族喝精釀的葡萄酒,而平民喝劣質的麥酒。但無論是哪種酒,其中的酒精都起到了一定的殺菌作用,比喝生水是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