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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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路面是要寬闊了很多,看起來原本至少是個四車道,但現在路邊已經生出了野草, 石子鋪的路面在坑洼之后, 比土路更顛,硬木的車輪碾過去就是咯噔咯噔咯噔, 陸希感覺自己就在座位上像個跳跳球一樣小幅度地輕快彈跳…… 光球同情地安慰她:“快到了快到了。你看外面都是田地呢……” 陸希巴著車窗向外看。外面確實是田地, 看面積還不小,但陸希再仔細就看看,就發現這些田地里不是都有人,瞧著一部分好像根本沒人管的,地里頭還有些殘余的作物莖桿呢。一些人則在另一部分田地里,彎著腰不知道忙活什么。 “那些是明年要休耕的地?!惫馇蛐÷暯o她解釋。 休耕……陸希這才想起來, 好像歐洲以前就采取三年輪耕制, 把土地分為春耕地、秋耕地和休耕地三個部分, 輪流耕作,以免地力貧瘠。 “對的?!惫馇虮硎究隙? “沒有牧師祈福, 土地就會貧瘠, 必須要讓它休息?!?/br> 那是因為不施肥。陸希在心里嘆氣,默默把積肥知識從記憶里翻了出來準備上。 “那他們在種什么?”原身所住的農莊是有教堂的,所以沒有休耕, 但每年也都是春種秋收,還沒有在秋天進行過種植。 正在耕種的土地距離路邊很遠, 而且周圍還有圍欄, 根本看不見地里的人在忙活什么。但陸希覺得, 他們拿的不像是種子, 倒像是什么已經長出來的東西,謹慎地挖坑埋進地里,而不像種小麥或豆子那樣灑種。 也可能是種子太珍貴?陸希猜測著,隨口問跟在馬車邊上的丹尼爾:“那是在種什么?” 丹尼爾猶豫了一下,然后說了一個詞。陸希習慣性地在原身的記憶里搜索了一下,發現從未聽說過:“是什么東西?” “是——”丹尼爾竟然又猶豫了一下才說,“是下等人吃的,長在泥土里,結一些像鵝蛋一樣的果實?!?/br> “哦——”陸希點了下頭。在光明大陸,反正長在地下沒見過陽光的東西都被視為不宜食用,因為它們沒有接受過光明神的照耀,只配給下等人吃。比方說一個蘿卜,貴族只吃露出地面的那部分,剩下的因為埋在土里而發白的部分就歸仆人或者干脆扔掉。 不過這個“結鵝蛋一樣的果實”好像有點兒耳熟——等等!陸希突然反應了過來,丹尼爾這個發音有點兒別扭,但如果把他當成外國人說中文的話,那他剛才說的那個詞,是不是——馬鈴薯? 馬鈴薯!那不是土豆嗎?高產糧食!被稱為拯救歐洲的作物!居然,居然在長云領這里出現了嗎? 丹尼爾一直在觀察陸希的表情,盡管陸希很快就端整了神色,但那種從茫然到突然有所悟的驚訝并未能完全掩飾住,還是落入了他的眼里。 所以,她真的也知道?難道傳說是真的,迷失之地的血統真的有著隱秘的能力?可是如果這個血統真能得到神諭,又怎么會被神所滅,連整塊陸地都消失了呢? 因為各懷心思,接下來兩邊都沉默著,直到馬車進入了城門。 青石城從外面看美得像天上搬下來的,但進了城門之后就——感覺有點拉胯。 當然,青石城整個檔次比起黑莓鎮來是強很多的,有不少蓋得很不錯的石頭房子,木頭房子也都是規規整整,但同樣的,在城墻邊上也有那種只用木板就搭起來的板棚,頂上蓋著草,沒有窗戶,只有一些拳頭大小的窟窿通風采光。 這樣的房子必然是夏天漏雨冬天漏風,里面住的人是什么生活可想而知。陸??匆娍盏厣暇壑鴰讉€瘦弱的婦人,帶著孩子一起不知在做什么,個個都是面黃肌瘦的,比黑莓鎮的貧民區也好不到哪里去?,F在天氣已經冷下來,這些人還是衣不蔽體的,也不知道冬天要怎么過。 她臉上露出的神色讓丹尼爾不由自主解釋了一句:“伯爵大人會在冬天給他們發些糧食……” 說起來這種施舍的活兒本來是各地的教堂來做的,當然羊毛出在羊身上,平民每年收成的十分之一是要交“圣稅”的,拿來救濟窮人的糧食也就從圣稅里出。 “其實沒有了教堂,他們也可以省了這筆稅?!钡つ釥枌@些人并沒有過多關注。在他看來,這些人已經少了許多稅,救濟卻仍舊有伯爵來做,這已經是非常好的了。窮人總是有的,能怎么辦呢?就算是王國的首都白都,不一樣年年都有人餓死凍死嗎?所有的國家都是這樣的,就是圣城,教皇所在之地,光明籠罩之處,難道就沒有窮人了? 陸希動了動嘴唇,干巴巴地說:“這里還算干凈……”即使同為貧民區,倒也沒見有什么人隨地就解決問題。 “城里不允許他們——”丹尼爾忽然覺得自己知道為什么這位小姐總是提些排泄方面的話題了,畢竟當初城里不允許隨地大小便,就是那一位提出來的啊,母女倆可能有相同的……“有固定的公共廁所。他們可以去那里解決問題,如果在街上,是要罰錢的?!?/br> 說起來,當初那一位提出這條法規,說是有兩個好處:其一可以減少疫病,其二可以用那些骯臟的東西來讓田地不再貧瘠。 這兩條好處,第一條并不明顯,這些年貧民區仍舊會有疫病,但都沒有釀成大瘟倒也是真的。至于第二條,就更讓人難以評價,那年施加了所謂“肥料”的田地情況不一,有些作物的確長得更好,有些卻發黃枯萎,還不如平常;更糟糕的是田地里的蟲子格外地多,直接造成了蟲災,最后算一算,還不如不要折騰。 那之后就再沒有人提什么肥料的事了,倒是公共廁所還是沿用了下來,主要是這樣確實讓城里干凈了很多,在教會撤出之后,沒有了教堂的凈化作用,這些排泄物的氣味和形象確實讓人生厭,如果走在路上踩到,那就更…… 類似的事情還有幾件,所謂的先知最后都變成了一場鬧劇,這也讓伯爵終于對那個女人失望了。但是伯爵小姐所做的事情卻成功了,她治好了那些人。所以,她跟她的生母是不同的吧? 丹尼爾這樣想著,忍不住又偷偷地看了陸希一眼。按照伯爵的安排,他會跟這位伯爵小姐結婚,然后由他來行使權力,繼承伯爵的意志,管理這片領地。至于伯爵小姐,不過是他得到權力的一個工具罷了。 本來丹尼爾對此是有些抗拒的。 婚姻是締結一生的契約,按照光明大陸的律法,一旦結為夫妻,除非一方出現極重大的過錯,否則真的只有死亡才把兩者分開了。 丹尼爾不想這么神圣的契約卻浪費在一個可笑的人所生出的后代身上。雖然按照風俗他可以找情人,但是這個人的另一半血脈卻是伯爵大人的,僅僅為了這一半血脈,他也不能如此輕蔑,還是要給她應有的尊敬。 但是,有這樣的一位妻子……反正丹尼爾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從伯爵大人向他提起這樁婚事的那天起,他就一直不開心,在見到伯爵小姐本人之后,這種不開心達到了頂點——這位小姐竟然沒有繼承到伯爵大人的金發灰眼,而是像她的生母一樣是個雙黑!這,這說出去簡直都有損伯爵大人的臉面。 然而這種情緒,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有點期待——已經回到青石城,按照約定,在驗明這位伯爵小姐的血統之后,他們很快就會訂婚,然后花幾個月來通知親友,之后就會舉行婚禮。 陸希沒有注意到丹尼爾在偷看她。剛才丹尼爾說的公共廁所再加上之前的馬鈴薯,已經讓她得出了一個結論——有老鄉!青石城至少有一個穿越者,而且還跟她來自同一個地方! “對了,你的編號!”陸希高興地問光球,“你是多少號來著?是有多少參加任務的人,就有多少編號吧?”我的天哪,光球的編號好像是6位數還是7位數的,那究竟有多少穿越者??? “你很高興嗎?”光球反問她,“如果有穿越者在,你要跟他相互介紹身份嗎?” 陸希的興奮勁兒被它說涼了半截:“那,那倒也不是……”她又不是小孩子,不會那么天真的以為現在是什么“他鄉遇故知”。 “那就好?!惫馇蛐÷曕止?,“我不知道光明世界有多少像你這樣的人,但我知道能來到這里的人任務都是一樣的……” “所有的人任務都一樣嗎?”陸希有點詫異,“到底要信仰值做什么呢?” “所有人都一樣?!惫馇驔]有回答后面的問題,“所以你們之間是競爭關系,一個人只有一點信仰值,給了別人就給不了你了?!?/br> 競爭關系……陸希沉默了。競爭關系這幾個字可太神奇了,有時候它可以讓一個人面目全非——嗯,不必說別人,就說陸希自己,在“重活一次大禮包”的誘惑面前,她就真能抵擋得住嗎? 這份兒沉默落在丹尼爾眼里,就成了陸希在回憶和思索相關知識,于是,他心里對自己剛才所想的倒更堅持了。 車隊沉默著穿過半個青石城,到了城堡大門前。 城堡用顏色較深的天青石和一種淺灰色石頭修建,因為沒有閃爍的銀星,看起來不免有幾分沉重,倒也符合陸希想象中的中世紀神秘古堡的樣子。 而且城堡四周種滿了玫瑰,生長了上百年的玫瑰植株幾乎遮蔽了城堡的外墻,即使現在已經是秋季,玫瑰的枝葉還是一片蒼翠,其中甚至還有晚開的鮮紅色花朵,展示出一種幾乎是讓人有些生畏的生命力。 不知道怎么的,陸希想起了“睡美人”里被玫瑰花叢包圍的那座城堡,里面的一切都沉睡著,被玫瑰保護著,只等待一個能喚醒公主的人。到時候那些玫瑰就會自己向兩邊分開,露出一條迎接王子的道路…… 然后確實的,陸希真的看見,那些攀爬在圍墻外面的玫瑰,動了! 城堡外面是一圈一人多高的圍墻,中間鑲嵌兩扇巨大的雕花鐵門,而從兩邊蔓延過來的玫瑰枝條都攀到了鐵門上,看起來好像沒有仔細修剪所以長得太長似的。 但是當馬車駛到近前,守衛還沒有動,鐵門便自己打開了,陸希敢發誓她看見那些纏繞在鐵門上的玫瑰枝條在滑動、在收緊,簡直仿佛能聽見它們“嗨喲嗨喲”用勁兒的聲音。 活的玫瑰! 啊不是,玫瑰當然是活著的,但是這些玫瑰…… “這些是家族玫瑰?!钡つ釥柨匆婈懴1爤A了眼睛,于是咳嗽一聲,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家族玫瑰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說這些玫瑰都是家族的一份子?不免有點兒驚人。 “家族玫瑰是說這些玫瑰就是家族紋章的一部分?!毙液眠€有光球及時科普,“只有少數家族才能做到這一點。這些玫瑰得到了家族的一部分力量,它們也是城堡的守護。你的血統確實出自這個家族,所以它們才會給你開門?!?/br> “是魔化植物?”陸希只能這么理解。 “呃……”光球噎了一下,“也算是吧……” 合著是美化了一下嘛。畢竟說是魔化就有點不好聽了。 顯然玫瑰開門這個事兒是挺有面子的,因為陸希清楚地看見,守衛們的表情都變了,望向馬車的目光簡直像在行什么注目禮一樣。 不知是限于青石城本身比較小,還是石材不夠,馮特家族的這座城堡并不很大。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馬車一駛進大門,迎面就看見一個巨大的噴水池,中間是一尊銅獅子,四周簇擁著黃銅玫瑰花,正從張大的口中噴出雪白的水流。 獅子的眼睛是黑色的,陸希正在琢磨那是涂黑了還是鑲的什么寶石,就發現獅子的眼珠轉動了一下,將目光投向了她的馬車。 “家族噴泉?”陸希下意識地喃喃了一句,“還是家族銅像?”又是活的? 光球卻很遺憾:“據說這座銅像鑄造出來是為了分辨魔鬼的,現在不知道還行不行了……” “屁的魔鬼——”陸希吐槽,“又是傳說吧?” “這用的可是黎明時期的技術,是一件神術物品呢?!惫馇驙庌q,“據說那個時候,魔鬼可以化身人類,混進人群中來。很可能你敞開城堡大門迎來的客人里,就混著某個魔鬼?!?/br> 陸希才不信呢。據她從妮娜那里聽來的這些光輝歷史,對抗魔獸是真,對抗魔鬼那就呵呵了。反正除非有人現在捉只魔鬼放她面前,否則她統統都當故事聽。 不過她也沒跟光球辯駁,主要是來不及——馬車已經繞過噴水池,駛到城堡主樓的門前,在那里,長長臺階的下面站著一排人,足有四五十個,應該是迎接她的吧…… 臺階下這一排人左男右女,涇渭分明,但是都穿著統一的服飾:男性是短上衣長褲,女性是帶圍裙的裙裝,長到腳踝,露出了鞋子。顯然,這應該是城堡里的仆人。 而站在這雁翼隊伍中間的那位老先生,則穿著挺括的襯衣和羊毛背心,外套上鑲著深紅色的飾邊,表情嚴肅得好像陸希高中的教導主任,就是頭發比教導主任濃密很多,栗色里摻了銀絲的發卷整整齊齊地垂到肩膀上——啊對了,他外套左胸前還繡了一叢玫瑰花,跟飾帶的顏色完全一致。 一看就知道,這位的地位要比兩邊的仆人高得多了。 “伯頓管家?!钡つ釥栆呀浡冻鲂θ?,翻身下馬,向那位老先生打招呼了。 管家——這可是個特殊職業,陸希忍不住又往老先生頭上看了看。沒辦法,一說管家她首先想到“英式管家”,而一提英式,她就忍不住想到發際線后退之類的……話說這位老先生不會戴的假發吧? 伯頓管家看上去有六十出頭的樣子,在光明大陸的普通人當中,這個年紀確實算得上“老人”了。而他臉上確實也有不少皺紋,但一雙眼睛還是很精神的樣子,甚至還有幾分“銳利”,尤其是看向陸希的時候。 雖然他的態度看起來是非常有禮貌的:“歡迎小姐回來。伯爵大人盼望您已久了?!?/br> “我覺得他心里并不很歡迎——”陸希扶著丹尼爾的手臂下車,面帶微笑,卻在腦海里向光球吐槽,“他對我的頭發和眼睛看起來挺不滿意的——嗯,也可能我全身上下就沒他滿意的地方?!?/br> 說真的,就她現在穿的這衣服,還不如臺階下面站的女仆穿得好。至少人家的衣服剪裁還挺合身,看料子好像還攙了羊毛,瞧著就比她身上的又厚實又挺括。而且深藍的顏色配白色的荷葉邊,看著也比她身上的亞麻衣服新鮮多了。 “多慘吶——”陸希感嘆了一句,“不知道那位伯爵大人看見我會有何感想……”大概也不會比這位管家更好吧。 第33章 他是你爸(三)、這是緊身胸衣 但是陸希還是想錯了。管家可沒打算讓她以這副模樣去見尊貴的伯爵大人, 在他說完“伯爵大人盼望已久”之后,就直接召喚了兩個女仆過來,吩咐她們送陸希去沐浴更衣。 這兩個女仆就站在管家身邊, 圍裙的邊邊鑲的是深紅飾帶, 管家直接就向陸希說明:“這是琳和莉斯,她們以后就是您的貼身女仆?!?/br> 從后面馬車上緊趕過來的卡瑪聽見這句話, 臉色頓時就白了, 雙手緊緊攥住舊亞麻布的裙邊——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盡管伯爵小姐仁慈地愿意庇護她,但伯爵大人不愿意…… 陸希沉吟了一下,覺得跟管家討論這個問題并沒有很大意義,即使她能把這位老先生說服,也仍舊得要馮特伯爵點頭才行, 所以不如省省口水, 直接去跟伯爵本人談判。 “那么, 約翰,丹尼爾——”陸希直接轉向了兩位騎士, “請你們照看好卡瑪、艾米和何塞, 好嗎?等我先跟伯爵大人談一下他們的事情, 然后再做安排?!?/br> 約翰臉上露出點為難的神色,但丹尼爾已經脫口而出:“好的?!?/br> 這一聲“好的”讓管家都用詫異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直接向陸希躬了躬身,就示意兩個女仆扶陸希進門。 “別著急——”陸希笑著對何塞三人揮了揮手, “一會兒見?!?/br> 卡瑪仍舊很緊張, 倒是何塞鎮定地點點頭。管家審視他們片刻, 示意一個女仆上前將他們帶下去, 然后把微帶責備的目光投向了丹尼爾。 “伯頓叔叔——”丹尼爾干咳了一聲。他等于是管家看著長大的,“這幾個人只是小姐救下來的……” 陌生人一走,老管家對著丹尼爾也沒那么嚴肅了:“尊重女士當然是好的,小丹尼爾總算有禮貌了?!?/br> 丹尼爾的臉頓時脹紅了,連約翰也微笑了一下,然后又恢復了嚴肅的神情:“伯頓管家,我有事要向伯爵大人稟報?!彪m然他已經用水晶球發回了一些信息,但這種通訊能承載的內容太少,許多事情都需要當面才能說清楚。 “嗯?!惫芗以缬兴系攸c了點頭,“大人在樓上等你們呢?!瘪T特伯爵也打算先跟這兩個心腹談過,然后再去見這個多年未曾謀面的女兒。 但是——伯頓管家的眉毛微微皺了一下,這位伯爵小姐跟他們之前了解的并不一樣,從鄉下突然來到這樣的城堡,她竟然沒有絲毫的膽怯,反而還想要自己拿主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管家仿佛看到了她那位總是不肯安份的生母,這個——仿佛不是個好兆頭啊。 陸希不知道老管家已經給她貼了個“桀驁不馴”的標簽,她現在正在熱水里泡著呢。 這個浴室不太大,但是里面的白石浴缸很不小,滿滿的熱水冒著水汽,還氤氳出玫瑰的香氣,因為水里漂滿了鮮紅的玫瑰花瓣——沒有圣水,家族玫瑰的花瓣也能給予保護作用。 “小姐,如果您有需要請叫我們,我們就在這里等候?!痹∈议T外,傳來年長一些的女仆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