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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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把妮娜背起來,忽然有個人從人群后面鉆了進來:“出了什么事?” “何塞!”陸希仿佛看見了光,“快來幫幫我!妮娜受了重傷,要馬上送去教堂,不能顛簸,她的內臟在出血!” 聽見去教堂,何塞好像猶豫了一下,但他隨即一拐一拐地走過來,直接把妮娜橫抱了起來。別看他年紀也不大,但應該也是做慣了力氣活的,妮娜又瘦,他抱起來居然有點輕飄飄的毫不費力:“走吧!” 幸好市場離教堂并不太遠,陸希跑在前面,在大門前就開始大聲喊牧師了。 出來的當然不是牧師,而是一個穿白色袍子,衣服上沒有半點鑲邊或者花紋的人——這應該就是最低級的工作人員,可能連正式的神職人員都算不上,只是個預備役甚至臨時工。 臨時工看見陸希的黑頭發和黑眼睛,頓時皺起了眉頭,伸手就想把她攔在外頭:“圣水十銅幣一瓶?!?/br> “不要圣水!”陸希直接掏出了一枚紅銅幣。買了鹽和麻布之后,她只剩下這枚紅銅幣了,現在為了能跑快點兒,她把背簍也扔了,一會兒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來,所以這枚紅銅幣,現在就是她的全副身家。 臨時工看見這枚錢幣,眼睛頓時亮了一下,但隨即就被陸希下一句話給驚著了:“見牧師?” “圣水治不了她的傷!”十銅幣的圣水,也就治個傷風感冒、皮外輕傷,脾臟破裂就是用十瓶也沒鳥用! “請讓牧師給她治療,她傷得很重!”陸希其實也不知道一個正式牧師的圣光治療術能達到什么程度,但整個黑莓鎮里,這教堂里的牧師就算是最高級的治療師,除了他再沒別人可找了。 臨時工用匪夷所思的表情看著陸希:“讓牧師治療?你們居然——”一群生活在貧民區的賤民,竟然想要讓牧師來治療?知不知道牧師在黑莓鎮出入的都是哪些人家?除了領主之外,只有鎮上的大商人才能請得動。就這些貧民,能買得起一瓶圣水已經要算不錯了。 當然,一枚紅銅幣的確不少了,就連普通平民都不一定能馬上拿得出來??墒菍δ翈焷碚f,除了錢之外,還有身份呢。給這些貧民區里的賤民治病,還是這種雙黑的墮落血統…… “在主的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陸希非常想揍這個臨時工,但現在并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們向主發過的誓言,難道都忘記了嗎?” 她說著,就向前傾身,把那枚錢幣不動聲色地塞進了臨時工手里:“這是給你的,請你向牧師大人求個情,只要你傳句話就行?!?/br> 臨時工捏著手里的錢幣,舍不得放開。他在教堂里只是個看大門賣圣水的,算是最底層了。除了每天三餐吃飽,一個月下來也就是幾十枚銅幣,一枚紅銅幣對他來說也是一大筆錢了! 到最后他還是把錢幣塞進衣服里:“我去請牧師大人?!边@個賤民說得也沒有錯,他們成為神職人員的時候確實發過誓言,要引領一切羔羊沐浴主的光輝,即使是貧民區里的羔羊,那,那也算數的吧。 然而臨時工在教堂的二樓上碰了釘子,牧師在長廊上看著外面,卻拒絕出去:“給她們兩瓶圣水,讓她們離開?!?/br> “大人——”臨時工想想衣服里的錢幣,還是多說了兩句,“那個女孩說圣水治不好她的同伴……” “胡說!”牧師頓時惱火起來,“圣水怎么可能治不好??!如果治不好,那她們就是被神厭棄的人,是主要懲罰她們!你沒看見那個女孩是個墮落血統嗎?說不定她早就被魔鬼蠱惑了!” 臨時工也被最后這句話嚇了一跳——被魔鬼蠱惑,這個罪名太重了,是會被架上火刑架的!他不敢再說,唯恐自己也被牽連上什么罪名,連忙轉身跑了出去:“我這就讓她們離開!” 牧師在他身后松了口氣。通過教堂大門處的神術陣,他其實已經感知到了,那個傷者的傷勢非常重,是他治不好的重! 作為一個牧師,他在圣光治療術方面的造詣其實真的不高——呃,嚴格說來,他所有的神術造詣都不高,可能在田地祈福方面稍好一些,但治療真不是他的強項。 所以他不能下去給那個病人治療,如果治不好,以后領主還會相信他嗎?要知道他的神術造詣本來是不太夠牧師級別的,還是“運作”了一下,又自愿來靠近長云領的這塊小領地,才被提拔成牧師的。 現在他在這里生活得很滋潤。雖然他這個牧師有點水份,但這里的教堂卻是質量過硬的??恐@座教堂的神術陣,他完全可以一直就這么過下去,為什么要拆穿自己呢? 反正那也只是個貧民,貧民總是在死,是因為沒錢治而死,還是因為治不了而死,又有什么區別呢?就算是各國的王室貴族,也有因為無法治愈的疾病而死的,更何況是貧民呢?活著也是受苦,早點死了,或許還能去光明之山呢。 呃,假如這個貧民去了光明之山,向主控訴他拒絕治療的事怎么辦呢? 這個念頭在牧師心里閃了一下,就被他壓下去了——他可是獲得了神恩的人,盡管不太夠正式牧師的資格,但至少他還是見習牧師,神恩可是實打實的,無論如何也比一個賤民更高貴,更得主的眷顧。沒事! 牧師在這里自我安慰的時候,臨時工已經走到教堂外面了:“牧師,牧師不在?!彼降撞缓靡馑颊f牧師不肯出來治療,只能心痛地把錢幣還給陸希,“給你們兩瓶圣水,你們走吧?!?/br> 陸希的腦袋嗡了一下:“牧師不在?”看這人心虛的樣子就知道他撒謊! “她會死的!難道因為她是貧民,牧師就見死不救嗎?”陸希高聲喊了起來。本來她還抱希望于“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希望這位在妮娜的講述中“庇佑了領地”的牧師是個貨真價實的慈善人,只要他出來,看見妮娜的傷會為她治療。 但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她現在除了發動群眾給教堂施加壓力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妮娜已經進入了昏迷狀態,四肢和口唇都開始發紺,甚至連體溫都開始下降了。再拖下去,分分鐘就會死亡! “雖然我們是貧民,可是我們也虔誠地信奉著主!”陸希搜索著原身記憶碎片里那些模糊的講道詞兒,“教義里說無論貧富貴賤,只要遵循著主的指引,主就會一直眷顧著我們!為什么牧師反而因為我們是貧民就拒絕治療?牧師為什么要違反教義!” “你,你別胡說!”臨時工這下緊張起來了,因為周圍已經有人被吸引過來,而且還有小聲議論的,“牧師只是不在!” “牧師真的不在嗎?那你敢不敢打開大門,讓大家進去看看?” 臨時工當然不敢,因為牧師就在里面,如果被人發現了,牧師會怎么樣那不好說,反正他肯定是要被踢出教堂了。要知道他可不是有神恩在身的正式神職人員,是因為搭上了領主的管家的關系才能有這個工作的,屬于隨便就能被解雇的那種。 一急之下,臨時工就口不擇言起來:“你這種墮落的賤民,哪有資格進教堂!” “主的面前人人平等,為什么貧窮的人不能進教堂?”一個聲音忽然從旁邊插了進來,“難道教義里沒有教導過你嗎?” “誰在多管閑事!”臨時工已經急了眼了,聽見這句有點居高臨下的教訓,立刻就跟被踩了一腳似的跳了起來,“我告訴你——” 后半句話消了聲。不止是臨時工,教堂門前的人都像被捏住脖子的大鵝一樣,支楞著個腦袋呆呆地看著走過來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都穿著淺褐色的亞麻長袍。淺褐這個顏色,跟亞麻這種質地都很平民化,但長袍卻又不是平民隨便就能穿得起的。更何況這兩件長袍的胸口都有一個圖案,看起來像是一輪太陽向外放射著光芒。 圖案是更深的褐色,本來應該很不起眼,但這兩件袍子卻實在是太干凈了,即使是從滿是塵土的街道上走來,袍角上卻也沒有沾染半點塵埃,因此袍子上的圖案也很容易被看見。 臨時工眼不瞎,而且他比平民更清楚這個圖案是什么意思——這是光明神的標志,每個教堂頂端的十字架中心,都雕刻著這個圖案,寓意神將仁慈的光輝灑向大地。 如此樸素的袍子,卻繡著這樣的圖案,臨時工立刻就想到了這兩個人的身份:“苦,苦行者!” 第11章 苦行主教(一)、這位年輕修士簡直英俊得過分 苦行者,指的是教會中那些以四處行走傳教為修行的人。這些人專門往貧困偏遠的地方去,為窮人講道,宣傳光明神的教義。他們與專門磨礪自己身體的苦修者一起,合稱為修士。 修士,在教會里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群體。他們往往并不擔任什么具體的職司,因為無論是在外游歷傳教,還是在內打磨身體,都占用了極大的精力和時間,所以無法再任職。 但是選擇做修士,就是想要用修行來提高自己的能力,也就是想要更進一步。并且這種“進步”的比率,在修士群體中相當的高,在修行結束之后,他們往往能突破自身,達到更高的等級。 等級更高,自然也就更得看重。一個見習牧師和一個正式牧師之間無法相比,而一位普通主教與一位大主教甚至紅衣主教更是有如天淵。就沖著這一點,也沒人敢小看修士,很可能他們在修行之后就得到重用,地位可能比你還高呢。 臨時工連個正式的神職都沒有,當然更不敢小看這兩個人了,連忙把腰彎下來:“兩位尊敬的大人,請進教堂里——” 但是已經沒人理他了,兩個苦行者都走到了妮娜身邊,其中那個頭發雪白的老者和藹地問陸希:“這是怎么了?” “她被馬踢到了!”陸希雖然沒在原身的記憶里找到苦行者這個詞兒,但看臨時工這個態度也知道這兩人肯定是神職人員,只要是神職人員就會圣光,就能治療!哪怕水準不高,那也是死馬當做活馬醫??! “馬踢到了她這里!”陸希竭力組織著語言,可惜露西從來就不了解人體結構,連脾臟這個詞兒都沒聽過,陸希也沒法自己造出來,只能比劃著,“這里面,這個位置的內臟一定破裂了,一定出了很多血,都,都在肚子里!” 幸好這個年長的苦行者對于人體內臟還是很了解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吐出了一個陌生的詞匯,后面跟著“破裂”這個詞兒,陸希猜想他說的應該就是脾臟了。 后面的苦行者跟著重復了一下這句話,然后有幾分驚訝地看了一眼陸希:“你怎么知道?” 陸希抬頭看向他,險些被晃了眼——因為兩名苦行者的長袍都帶兜帽,所以直到現在正面相對她才看清楚,這個年輕的苦行者簡直英俊得過份! 灰褐色的兜帽下面是一頭燦爛的金發,真正的黃金一般的顏色,可不是那種冒牌的干草一樣的淺黃!雖然在外面行走也未曾曬黑的白皙皮膚,襯著一對碧藍的眼睛——眼睛上還覆蓋著金色的睫毛,仿佛灑了一層金粉,連睫毛梢上都亮晶晶的。 這簡直就是個活的阿波羅??!難怪要帶兜帽,不然就憑這身灰撲撲的袍子都遮不住的美貌,走出來那不是來苦行,分明是來花車游行的。 當然這驚艷的想法在陸希腦海里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即就被妮娜的安危給擠走了,她生怕兩個苦行者不相信她的話,連忙說:“以前我聽一位牧師說過,這個位置的內臟很脆,如果受到重擊就會破裂,肚子里會出很多血,人就會死的!” 年長的苦行者已經掀起了妮娜的衣襟,看見那個變成青紫色的馬蹄印,他的臉色更加嚴肅,把手掌輕輕覆蓋了上去。 陸希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嘈姓叩氖终粕狭疗鹨粚尤榘咨墓?,即使在正午的陽光之下也能看出來。這白光像牛奶一樣流動起來,滲進了妮娜的皮膚下面??嘈姓哳~頭上滲出細微的汗珠,而妮娜的臉色卻明顯地紅潤起來,終于睜開了眼睛。 這會兒已經有許多人都被吸引了過來,看見妮娜睜開眼睛,頓時發出了驚訝的低語。雖然每個人都不敢高聲,可是一群人的聲音此起彼伏,也頗有些壯觀。 而教堂里的牧師,從門口神術陣的波動感覺到外面有人在施展神術,也走了出來,正好聽見一群人在感嘆:“醒了!治好了!天哪,這位大人一定是正式的牧師吧?” 正,正式的牧師?這位成色不足的牧師聽見這話,頓時就是一陣心虛,及至從人群里看見一個雪白的頭頂,心里才又放松了一點兒——即使是正式的牧師,年紀都已經這么大了,也沒有多少前途,不必太過害怕。 然而當他擠進人群里的時候,就一眼看見了兩位苦行者的袍子邊角,那里同樣用深褐色的線繡著一些花紋。臨時工分辨不出來,可是他作為正式牧師——雖然有點水份,但因為熱衷所以曾經認真研究過不同神職的紋章——所以他一眼就辨認了出來,這兩位苦行者袍角上的花紋是不一樣的,一個是見習牧師,還比他低一級,另一個卻是大主教! 大,大主教!圣神在上,一位大主教!這是他這輩子都要仰視的人??!牧師心里頭頓時熱起來——如果能和這位大主教搭上關系,那…… 但是還沒等他想完,大主教已經轉過身來看向了他。大主教看起來是個溫和的老人,個子并不高,甚至還顯得有些瘦弱,可是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像無盡的海洋一般,既能包容一切,也能吞噬一切。 “黑莓鎮的赫克托牧師?”大主教的聲音也很溫和,但也不知怎么的,牧師渾身不由自主地一抖,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是,是我。大,大主教大人,沒想到您會光臨……” 嘩!教堂門前發出一片無法壓抑的驚呼。大主教!黑莓鎮上的人連主教都沒有見過,更何況是大主教!這樣的大人,是比他們的領主伯斯男爵還要高貴的! 就連陸希都吃驚不已。雖然看見妮娜醒來,她已經猜到這位年長的苦行者肯定身份不低——讓破裂的脾臟重新長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要知道脾臟這個東西縫合都不好縫合,一旦破裂嚴重,即使在她那個時空也只能摘除保命,更不用說妮娜還有大量失血了。 要想治好妮娜,這位苦行者不但要讓脾臟愈合,還要促使骨髓在短期內大量造血,這個治療術可真是了不得了。如果根據黑莓鎮圣水的治療功能換算,這絕不是普通牧師能做到的事兒。 不過沒想到,這位苦行者居然是大主教! 按照陸希從原身得到的知識,教會內部對于得到神恩的人也是分很多等級的:最低級的就是剛剛覺醒了信仰之光的教徒。 對的,神恩,又稱為信仰之光,主要是因為它的表現形式就是乳白色的光。但是同樣是發光,那光照強度可是大大不同的。有些人的光就始終像只螢火蟲一樣,再怎么背誦教義也沒法加強,那一輩子就只能做個教徒,這點兒光就仿佛給你打了個“已檢疫”的章一樣,表示你對神足夠虔誠罷了。 當然教徒其實是教會里最龐大的人群,他們就是金字塔的底座,雖然沒有太強的能力,可是聽說很多東西都是他們造出來的,比如說神布,比如說火晶。 如果一個教徒的信仰之光能夠明亮如燭火,那就可以升為見習牧師。見習牧師便是神職人員的預備役,有些能力特別強的見習牧師,已經可以施展圣光術來為人治療了。 而見習牧師再升,便是正式牧師。正式的牧師,可以為管轄地之內的土地祈福,讓作物豐收。因此他們可以主管一座地方上的小教堂,其地位基本上可以跟小領地的領主齊平了。 見習牧師與正式牧師的區別,就在于能否為土地祈福。而正式牧師再向上升,升為主教、大主教,基本上沒有神術種類的差別,主要看的是能力的提高。比如說正式牧師的祈福范圍只是小塊領地,類似黑莓鎮這種;而大主教則可以管轄一個領。 至于再向上升的紅衣主教,露西就不知道了,那實在離她的生活太遠,遠到鄉村里連這些大人們的消息都很少,即使有也傳得神乎其神,甚至跟更高級別的圣徒混為一談,根本都搞不清楚。 當然,類似皇帝用金鋤頭鋤地這樣的笑話也有,畢竟是沒見識的平民么,就是吹牛都吹不到點子上去。 因此,陸希的知識點基本也就到大主教為止。哦,光球那里應該有點資料,但之前她一心只想著過冬,并沒時間了解這些與她的生活暫時無關的東西——誰知道能在黑莓鎮這樣的地方見到大主教級別的人物呢? “赫克托牧師,剛才守門人不是說你不在教堂嗎?”英俊的年輕修士先開了口。別看離得遠,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聽見了臨時工的話?,F在赫克托明明是從教堂里跑出來的,那他就是確實像這個雙黑女孩說的一樣,是拒絕給貧民治療了。 有水份的赫克托牧師臉皮通紅,臉上的雀斑簡直要爆出來一樣:“我,我——”他倒是想撒謊,可是大主教的目光宛如有形之物,壓得他一句謊話也說不出來。 好在大主教似乎并沒有打算讓他在眾多平民的目光之下繼續丟臉的意思,轉頭先對妮娜笑了笑:“小姑娘覺得好些了嗎?” “好,好了?!蹦菽鹊哪樢矟q得通紅,是激動的,“謝謝大主教大人,我,我現在很好!”肋下的瘀痕和疼痛已經完全消失,剛才那種眩暈發冷的感覺也沒有了,她甚至覺得自己比剛吃飽了飯還要有精神——不,這不僅僅是她的感覺,而是真的健康了,別的變化看不到,但她皮膚上那些因為蚊蟲叮咬或者干活時受傷所落下的疤痕,現在已經全部淡化,有些甚至脫落,露出了底下微帶粉紅的新皮膚! 大主教和藹地向她點了點頭:“那就回家去吧,肚子里的瘀血會慢慢吸收,要小心不要再受傷了?!?/br> 妮娜忙不迭點頭,目送大主教和他身后的年輕修士一起,被赫克托牧師點頭哈腰地迎進了教堂。 教堂的大門一關閉,外頭的人就像炸了鍋,到處都是“大主教!”“神術!”的驚呼,還有膽大的女人,直接上前來問妮娜的感覺,甚至還有拉著她的手開摸的,仿佛摸摸她就能間接地感覺到神術一樣。 總之要不是對教會的敬畏,現在這些人可能會沖進去把那位大主教圍起來參觀。即使妮娜脾氣好也有些受不了,拉著陸希連忙從人群里鉆了出來。 “你真的沒事了?”陸希心里還有點擔憂,生怕這只是假象,還會留下點后遺癥什么的。妮娜卻是滿面笑容:“真的!露西,這次多虧了你……” 她在失去知覺的時候真的很害怕——陸希說的是對的,她受了很重的傷,真的會死的,甚至那時候她都以為,她已經死去了…… 如果不是陸希,她是一定會死的! 瑪麗亞別別扭扭地站在人群外頭,垮著一張批臉,看見妮娜出來,那臉拉得更長了。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她又不敢說什么,只能在嘴里嘟囔:“筐子也扔了,東西也不要了,那都是錢買來的,要是丟了看你去哪兒找……” 她一邊嘀咕,一邊隱晦地瞥了陸希一眼——剛才那一片混亂之中,她只拿了自己家的背筐,卻沒管陸希的,甚至還從陸希的鹽包里又抓了一把?,F在陸希買的那些東西,早不知道被誰趁亂拿走了,哼哼,再讓這個賤丫頭竟敢打她! 妮娜也一下子想起了陸希買的東西,然而這又到哪里去找呢? 其實不只是背簍里的鹽和麻布,陸希的錢幣也沒了——剛才臨時工還給她錢的時候她沒接,現在教堂門都關了,她也不能再去敲門要錢了。 不過這也不要緊,本來她塞錢也是為了救妮娜,現在妮娜沒事了,錢就算沒白花。說起來這也是妮娜的運氣,這么重的傷,要不是這位大主教突然出現,恐怕那個牧師就算來了也沒用。這么一想,一枚紅銅幣換到一位大主教出手,簡直是大賺特賺了??! “是啊,竟然是一位大主教呢……”妮娜喃喃地說,“如果我也能得到神恩,能夠使用圣光治療該多好。哪怕只能治治風寒,也能救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