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黃毛一臉無語地看著他，“在外人面前你就不能給我點面子？我好歹是你哥?！?/br>
    “表哥?！鳖櫳姓f。

    “……行行行，表哥表哥，多個表你能多塊rou嗎？”黃毛說。

    “多個表你能少塊rou嗎？”顧尚說。

    “我……”黃毛無奈地嘆口氣，“真是學習厲害什么都厲害，氣人都是一等一的?！?/br>
    顧尚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說：“宣羽不是外人?！?/br>
    “什么？”黃毛沒反應過來。

    “宣羽不是外人，”顧尚又說了一遍，“他也是你表弟?！?/br>
    黃毛愣了愣，看了看顧尚，又看了看宣羽，還是沒明白過來。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顧尚也不想多說，人傻有什么辦法，自己慢慢琢磨去唄。

    外公出來叫他們進去吃飯，顧尚站起來進屋去了，宣羽也跟著站起來，黃毛一把拉住他。

    宣羽看了他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說：“你慢慢想，下次我過來你要還沒想明白，我就告訴你?！?/br>
    “……cao！”黃毛說。

    吃完飯黃毛就回車行去了，外婆在房里睡午覺，外公領著兩人在屋后殺雞。

    “這雞留著下蛋吧，殺了太可惜?！鳖櫳卸自谝贿厓赫f。

    “噗！”宣羽沒忍住笑出聲。

    顧尚推了推他，“笑什么？”

    “公雞母雞分不清嗎？”宣羽指指雞被燙得光禿禿的腦袋，“看到雞冠了嗎？”

    “……”顧尚死死地盯著那雞頭，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

    “你是不是還想問這是公雞還是母雞？”宣羽逗他，“哪種雞能下蛋哪種雞不能下蛋？”

    “滾！”顧尚反手往他小腿上甩了一巴掌，“我有那么腦殘嗎？”

    宣羽挨了一巴掌，伸手在他頭頂上摸了摸，“沒有，你最聰明?！?/br>
    外公本來正在專心拔毛，聽見他們說話轉頭看了他們一眼，這一眼把宣羽看得一個激靈，連忙收回手站得筆直。

    外公轉回去繼續拔毛，說：“學習好也不是什么都好，連公雞母雞都分不清，一樣鬧笑話?！?/br>
    “我沒看清?！鳖櫳行÷曊f。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找什么理由，”外公說，“小羽說你你就好好聽著，不要老是動手動腳，兩個人在一起要相親相愛，互相尊重，打來打去的，感情再好也要打沒的?！?/br>
    宣羽的臉騰一下紅了個透，雖然早就知道外公知道他倆關系，但是真正聽外公說出來還是讓他有些招架不住，特別是這種家長教育小夫妻相處之道的詭異場景。

    下午兩人就回去了，走的時候還帶走一只褪完毛摳凈內臟的公雞。

    “這雞新啼，要不是天天早上叫得你阿婆睡不著覺，我才舍不得殺?！蓖夤退麄兊介T口，“回去就炒，公雞放上辣椒爆炒好吃，想喝雞湯下次來的時候再給你們殺只老母雞?！?/br>
    “嗯?！鳖櫳姓f。

    “到家就趕緊處理，別進冰箱，凍了就不好吃了?！蓖夤^續叮囑。

    “知道了?！鳖櫳袘?。

    外公看了他一眼，又看宣羽，“你提醒著他點兒，有空就過來玩?！?/br>
    宣羽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好，謝謝外公?！?/br>
    “嗯?！蓖夤麄償[擺手，“快走吧?！?/br>
    兩人出去后，安靜地走了一段，宣羽說：“外公真開明?！?/br>
    顧尚扭頭看了他一眼，“我外公他年輕的時候念過書，也算文化人，后來又走南闖北的，見識面比一般人廣?！鸶?，人家都說，知識改變命運，我覺得，知識是用來武裝自己的，有了知識，至少不會在某一天，當有你不了解的事物出現在面前時而讓自己表現得狼狽不堪?！?/br>
    宣羽靜靜地看著顧尚，一直看著，直到顧尚在他頭上摸了一把，他猛地吼了一聲：“干什么？”

    顧尚看傻子似的看著他，“招魂?！?/br>
    “滾蛋?！毙鹫f。

    從公交車上下來，顧尚拉著宣羽去了趟菜場，買了點蔬菜就準備回去了，好巧不巧的，剛走出菜場大門，迎面過來一個熟人。

    有那么一刻宣羽是想避開的，熟人沒給他機會。

    “又來買菜？”劉映指了指他手里的袋子，又朝顧尚抬了抬下巴，“學霸?！?/br>
    顧尚也點了點頭，“巧?！?/br>
    劉映往旁邊側了一下，“巧，買完了？”

    “嗯?！毙鹜白吡藘刹?，“不早了，回聊?！?/br>
    “回聊?！眲⒂痴f完就進了菜場。

    宣羽和顧尚并排往家走，太陽已經下山了，白天的熱氣漸漸散開，涼風吹在身上，挺舒服的。宣羽把手里裝菜的袋子從左手換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到左手，想了好一會兒，說：“昨天買菜的時候也碰到他了?！?/br>
    顧尚看了他一眼，“你說的熟人……”

    “就是他?！毙鹫f。

    “哦?！鳖櫳悬c頭。

    “顧小尚?！毙鹈蛄嗣虼?，喊了聲。

    “嗯？”顧尚轉頭看著他。

    “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過，”宣羽說，“原來覺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想了想，還是應該告訴你?！?/br>
    “等等！”顧尚突然說，聲音猛地拔高幾度，宣羽被他嚇了一跳。

    他頓了兩秒，盯著宣羽的臉問：“對我們感情有沒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