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能不能不撩我!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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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接到密信,即派軍里的太醫去瞧看過,說是失憶許多年,除了王爺,旁人都記不清了?!?/br> 想來也能猜測到,若不是當年發生意外,陸攸珩怎么會十年杳無音信,若枟先一步帶著人來鄂西,就是得了線索將他從土司府里掉包出來。 可惜救是救出來了,人卻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略不世出的人才,除了一張皮相還在,其余的皆平庸如凡俗。 趙音笙聽到這兒差點沒站穩,秀氣的臉上一片煞白,“什,什么?全都忘了?” 陸則琰料到是失憶,沒有過多的驚訝,“腿確實也治不好了么?!?/br> 卓嵐山皺眉搖頭,“治不好了,筋脈雖還有細弱連系,但十年太久....” 一旁的秦素棉看見趙音笙的難看臉色,沉吟片刻,緊接著道:“十年的確太久,但待我去看看,再說也不遲?!?/br> “如今土司府正防著吐蕃和亂賊勾結,加上土司王病危,他們根本分不出神去留心大世子的事,老夫以為王爺不如今日直接派人將大世子帶回應天府?!?/br> “本王自有打算?!?/br> ... 去主街的車馬早已備齊,卓嵐山回軍營之前,將趙音笙喊到了跟前。 這是他從方才開始見到外孫女之后第一次顯示出長者威嚴,“笙兒,你打小喜歡大世子,我也與鎮北王曾有口頭定親,所以外祖這些年不曾不苛責過你逃親?!?/br> “你要等就等,十年就十年,越俎代庖代替你娘親管你的事,外祖不會做?!?/br> “但是如今,你應該聽得很清楚,大世子成家有妻有子,老夫絕對不會允許我護國將軍的外孫女作妾,所以那條路,老夫替你堵死了?!?/br> 趙音笙早不是豆蔻年華,方才的情緒揭過之后,又是那樣看不出悲喜的淺笑,“外祖,笙兒懂的,笙兒便只是去看一眼,了卻心事而已?!?/br> 卓嵐山這才緩下臉色,聲音老邁慈祥,“那就好,外祖不會逼你成親,這一輩子你父親不養你,我卓家也養得起你。但是祖宗訓言,不可自我輕賤,你給我要牢牢記住?!?/br> “是?!?/br> 蘇果坐在馬車里,離他們的站位不遠,卓嵐山沒有刻意壓低聲,是以她聽得明白。 趙音笙掀開簾子進馬車時,對她歉意地一笑,“蘇果,我外祖的話,讓你見笑了?!?/br> “沒有...趙jiejie,你真的決定了么?” “嗯?!壁w音笙輕聲道:“還能怎么辦,他都不記得我了?!?/br> 連最后唯一能怨怪他的理由都被輕輕松松的‘失憶’二字推翻,她做什么都是多余。 蘇果沒有接話,女子總是太容易共情,也或許是天寒地凍,赤日未升起,不夠明亮的天色,壓的人心頭愈加喘不過氣來。 一路無話,馬車穿過小道走上大路往北。大清早,路上并沒有許多行人,拐個彎堪堪停下來,正好對向了個二進小院的門口。 若枟換了百姓常見的裝束,于門口看到棕馬背上的陸則琰,低頭旋即將大門打開。 陸則琰干脆利落地翻身而下,站在石階下背著手,停住腳步沒有走近。 蘇果坐的廂椅在綢簾邊,聽見猶豫之下沒有率先動手。 “能不能幫我...” 趙音笙近乎哀求的看著蘇果,她的手可見地打著哆嗦,整個人無力地靠著軟墊,“我沒力氣...” “嗯...好?!?/br> 蘇果心疼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揮開簾子一角,往馬車外看去。 大紅色的垂花門內,灰色雕花照壁前,是個坐著輪椅的白衣男子,他身旁還站了個少婦,少婦手里牽著八九歲的男娃。 雖然有三個人,但是你很難不被那個男子奪去視線。 他有著和陸則琰同出一源的好看皮囊,隱隱存在血脈傳承之下的相似,但氣質卻大相徑庭。 不同于攝政王的霸道強勢,反而溫潤到了極致,成了一塊暖玉。 他的輪廓俊秀分明,瑞鳳眼的眼尾微微上挑,笑的時候眼底會現出細細臥蠶,眼波流轉間,看什么都好似深情脈脈,叫人彌足深陷。 若說陸則琰的俊美容色是因為帶著侵略性令人無處可逃,見之不忘,那么陸攸珩即是舉手投足間能滴成春水,遇到縫隙便鉆,纏著往上。他們兩人一個是俊美無儔,一個是溫柔無邊,各自有著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馬車前,陸則琰終于動了,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輪椅男子的身上,薄唇輕抿成直線,長腿慢條斯理地踩上石階,直至走到那個人面前。 他彎下腰輕輕開口,“好久不見,本王的,哥哥?!?/br> 作者有話說: 外孫,可指外孫女或外孫。 感謝在2020-04-29 23:36:22~2020-05-05 19:33: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西瓜北 5瓶;叢榕、給你一個蟠桃子!、meanhua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8章 第 68 章 ◎何時最好說話?◎ 馬車上的綢簾緩緩落下, 廂內一下子變得黯淡無光,早上趕集的百姓漸多,嘈雜聲被厚綢擋在車外。 趙音笙靠坐在角落沉默不語, 神色平和,安靜地仿佛剛才只是看了場梨園戲。 蘇果在茶幾上趴了會兒, 時不時眨巴著大眼睛偷偷瞥向她, 安慰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也不知大人那里怎么樣了,她啟程前曾央求過大人在世子面前提一提趙jiejie, 可方才看了他們‘闔家一起’的場景, 倒還不如不提呢。 忘了就忘了, 反正記起來也沒有什么用... “蘇果, 你方才看清了么?!?/br> 蘇果忽然聽得趙音笙喊她, 立刻挪過位置, 替她掖起毛毯,“嗯?!?/br> 趙音笙輕拍她的手,笑道:“我沒騙你吧,他真的是個看起來便很溫柔的人?!?/br> “我曾想過許多次,在何種景況下找到他。也不是沒準備他會成親, 只是最終, 我還是信像我這般的傻子, 世上有他一個的?!?/br> 蘇果艱難開口, “趙jiejie, 大世子是失憶了,所以才...你一定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子?!?/br> 趙音笙想說什么,試了幾次, 最終沒出聲。 蘇果見她欲言又止, 心疼道:“趙jiejie, 其實你若是難受,可以不忍的...” 趙音笙摸摸她的頭,“你知道我比你大幾歲啊?!?/br> “尋常女子在我這個年紀,孩子都要十多歲啦,難過是真,可我哪有如此矯情。 ” “既然面也見過,我就該回應天府了?!?/br> 蘇果拉過她的手,“那,那我陪你一道走吧?!?/br> 趙音笙擺了擺手,“蘇果,我回京府前要去再見一下我外祖,所以,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與王爺說件事?!?/br> ... 雖說是臨街小院,外墻粉刷過幾次殘片斑駁陸離,初看之下破舊的不引人注目,但其實內里卻是大有乾坤。 兩側廊廡間是曲折游廊,黃色的鵝卵石鋪成甬道,冬草繞階緣至屋沿,躲在雕了花的窗欞下東歪西倒。 淺淡的晨光從窗口灑下來,在房內各類擺設上鍍了層金。 秦素棉將兩指按在陸攸珩右手脈搏,又在他的腿上壓了壓,片刻后,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王爺,大世子的腿,卑職束手無策?!?/br> 陸則琰闔著眸深提了口氣,聲音單冷不帶情緒,“給本王把話說清楚點?!?/br> “足厥陰肝、太陰不實,若是早遇八年,我有這個信心,但現在,我治不好他?!?/br> “治不好總有治不好的法子?!?/br> “不是的...” 秦素棉咬著牙堅持,“王爺,您也曉得我待傷者不會作玩笑,治不好便是治不好,在我這兒,沒有死馬當活醫這回事。 ” 陸則琰微瞇著眼,隱隱要發怒,“你膽敢再說一遍!” “王爺...” “阿琰?!?/br> 陸攸珩轉著輪椅上前,隔在二人中間,仰頭朝著陸則最新汁源加群八八三〇棄氣巫弎流琰道:“阿琰,我都習慣了十年的事,你何必再逼秦先生。 ” 秦素棉默默地彎腰作揖,以表對他出口安撫的謝意,他也不是故意想觸怒王爺逆鱗,但實話如此,他是神醫,又不是神仙?!?/br> “其實能想起你,我便覺得老天待我不薄,五年與十年又有何差別呢?!?/br> 陸則琰垂眸沉默了少許,眉頭依舊攏著,“我的事,你全都記得?!?/br> “嗯?!标懾竦皖^拂袖,笑了笑,“也只記得你?!?/br> “大世子當年從山崖跌落,撞上了風池xue和天柱xue,沒受刺激時想不起旁人亦屬正常?!鼻厮孛抟婈憚t琰臉色又要落下,忙補救道:“但是!這個可以開藥調理,遲早能將事情一一記起!” 陸則琰瞟了他一眼,總算沒有再發火。 門外不合時宜地響起幾聲叩響,是若楓。 “王爺,回京城的馬車已經備下,隨時可以啟程。趙音笙先回卓嵐山的兵營,若枟派人護送了?!?/br> “知道了?!?/br> “屬下告退?!?/br> 秦素棉急著往外跑,邊跑邊喊,“哎,若楓等等我!王爺,卑職也告退!” 他真的受不了陸則琰的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本來以為今日大團圓,王爺總不會發脾氣,現在看看還有的好熬的,早些走為妙。 關門一聲輕響,房內只剩下兄弟二人,一瞬間寂靜下來,沒人先開口說話,十年不見,與陌生人沒甚不同,偏偏容顏皆沒有大變,又好似昨日才見過。 僵持不久,陸攸珩率先敗下陣來,他轉著輪椅木軸,一點點靠近背身站著的高大男子,拉扯他的袖襕,柔聲道:“阿琰,這幾年過得好不好?” “你就想問本王這個?” “...”陸攸珩碰了個軟釘子,轉而道:“我還聽聞你有個喜歡的公子,能不能教我見見?” “不是公子,是個太監,見什么,她與你有關系么?!?/br> “...” 陸攸珩最是熟悉他的脾氣,沉吟片刻之后,道:“說罷,你是不是生氣了?!?/br> 陸則琰聞言,終于轉身,他輕聲哼笑:“大世子,你不回來是因為失憶,本王該怎么與你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