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能不能不撩我!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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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使臣明顯被他的不屑語氣激怒,壓抑下情緒,打開手中封冊開始讀貢品,“皇上,胡族各部攜整百箱蒲桃、 核仁、千匹汗血寶馬.....” 歷來就是走個過場,陸則琰想著蘇果,難得心不在焉,但好幾次,都被匈奴使臣投來的目光所打斷,這讓他很是不高興。 他搭在檀椅扶柄的指腹有節律地輕輕敲擊,在匈奴使臣磕跘讀到最后一個字時,他才輕笑出聲,“你似乎對本王,很是不滿啊?!?/br> 匈奴使臣收起布帛,學中原人作了作揖,“攝政王,不敢?!?/br> “哎,陸則琰,來者皆是客,你何必咄咄逼人呢?!敝飓炄滩蛔≌f了句。 陸則琰沒理他,收手,托腮朝著匈奴人笑道:“那你老是看本王作什么,是嫌羌、氐族的領隊死了不夠,還想多個添頭?” 匈奴使臣胸腔登時一震,他的確于讀信時,偷偷多瞥了攝政王幾眼。 城門口,同族領隊被斬首的情景歷歷在目,族人被殺,他都不好回去交代,罪魁禍首就在眼前,教他怎么能忍住不看。 仗著兩國不斬來使的規矩,他故意刺道:“王爺,我胡族人生在馬背,少見王爺這種堪比女子,之俊美姿容,我向來,仰慕,所以才多瞧?!?/br> 匈奴人很是篤定,他自己同是男人,男人么,有多少喜歡旁人夸贊自己容貌像女子的,能言語得意,總算出一口惡氣。。 “哦,這樣?!?/br> 陸則琰無所謂地挑了挑眉,神色不變地從椅座上站起,連眼身都欠奉,邊走下臺階,邊隨意道:“較之你們胡族,本王的確姿容出眾,但本王今日有事,明日閱禮你再繼續看罷?!?/br> 他說的心不在焉,打算將后面的雜事扔給朱珵,他還要回去看看小太監到底如何,順道好好‘教訓教訓’她今天的不安分。 匈奴使臣眼見攝政王絲毫沒他以為的情緒,反而還不屑地說他族人丑,急火攻心之下,他大聲流利道 :“王爺說的是,我胡族男兒英勇善戰,面目刀痕,滿身疤創,輸給王爺是應分?!?/br> 欸? 朱澄和朱珵不由得對視,他們居然不知,原來這個匈奴使臣的中原話如此流利,看來,之前分明就是裝出來刻意暗諷他們的。 朱珵和他們雖有交情,但作為□□人,心里也不爽快,然而下一句,才更讓他嚇了一跳。 匈奴人看著陸則琰腳步不停,竟口不擇言繼續說:“我也不過是,有幸于十年前,見過鎮北王府的大世子,當時他白袍銀甲,玉膚玉骨站在馬背上真是天人之貌,沒想到今日見了王爺,才知道有過之無不及,鎮北王家,真是一門雙杰啊?!?/br> 陸則琰腳步一滯,倏忽皺眉,抬眸看向使臣。 匈奴人意洋洋地看著攝政王臉上冷下的表情,但很快他察覺到不對,因為除了他的人,殿中的中原人似乎都在聽見他說大世子時,倒吸了口氣。 還坐在位置的朱珵眉頭猛皺,心道,這次是真的糟了。 混夷說的十年前,指的便是燕山關一役,鎮北王和先帝先后不知所蹤,但也有人傳聞鎮北王是護著先帝,力竭之下,依舊對抗千匹騎兵,最終被匈奴前任大單于斬于烈焰坡。 但無論如何,與他們同時消失的其實還有一個人,一個從來沒人敢提的人。 鎮北王的大世子,陸攸珩。 朱珵與陸攸珩同歲,他現在都記得,那人天資迥出,才氣超群,十五中進士,滿朝皆言以他凌云壯志,不出十年,必能享卿相之俸。 入翰林院三年后,值邊關戰事,陸攸珩隨父出征,先后剿滅胡族九部,一襲白衣謀士,勇冠三軍。但也是他,于萬統城決策失算,陷先帝和鎮北王險境,在烈焰坡折戟沉沙。 右相曾在朝堂之上,直言斥先帝賓天與身為軍師的陸家大世子不無關系,年不過十九的攝政王,和此刻一般,沉默不語,走到右相身前,當著所有人的面擰斷了他的脖頸,右相之位因此空懸至今。 從此往后,無人敢說大世子一句不是,再如今,大家為求穩妥,連提都不提了。 因為攝政王身上逆鱗無數,卻只有大世子,觸之必死。 朱珵仿佛回到了六年前,眼睜睜看著陸則琰一言不發地走向匈奴使臣,嘆了口氣,起身走上前,捂住了朱澄的眼睛。 “小叔,叔父這么安靜,是不是真的生氣了?!?/br> 朱珵輕道:“是啊?!?/br> “可是,胡族...” “你別管了?!?/br> 朱珵拍了拍朱澄的肩,“皇上,還擔心他擺平不了么?!?/br> 他與陸則琰爭了許多年,輸了許多次。想殺了他是真,想要皇位也是真。 但人心都是rou長的,這么長久以來,陸則琰身上看不到一絲煙火氣,唯有關于他哥哥,他才真的像個人。 他擋不了,也不想擋。 陸則琰走下最后一階梯的時候,淺色褐眸中始終平靜地像是一潭死水,他走到匈奴使臣面前,動作不緊不慢,左手纏上他的喉脖。 匈奴沒想到他走近的動作如此干脆,嚷道:“兩國,不,不斬——” 話未說完,他已被掐得漲紅了臉,陸則琰薄唇緊抿成直線,盯著他,眼神忽然變得像條蟄伏以久,狠厲的毒蛇。 他的手收緊的慢條斯理,但又毫不拖沓,匈奴人強壯的身體曾有過不甘掙扎,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八尺之軀脆弱地像一團爛泥。 短短幾息,陸則琰毫不費力地,掐斷了他的頸骨。 尸體軟趴趴地倒在后面同族人的腿上,哪怕是壯漢,也登時腳軟地立不住。 他們在戰場見過太多廝殺,喧囂吶喊,血光四濺,但都不如方才的片刻安靜來的瘆人,那個男人身上散發的森冷,更像是摻雜了陰沉沉的水汽,能滲進骨隙。 朱澄撥開瑞王擋著他的手掌,看著背影忍不住喊了句,“叔父!” 陸則琰沒有回,他按著先前的軌跡繼續往殿外走,仿佛剛剛只是折斷了根擋道的枝杈。 殿外,黃昏夕下,兩團晚霞如烈焰般燒灼,似兩個曾經輕狂的少年,意氣風發。 陸則琰冷著臉,翻身騎上一匹快馬,在往山欒道口,他終于垂眸,開口說了許久之后的第一句話,聲音沙啞,“我回來之前,守著她?!?/br> “是,主子?!?/br> 作者有話說: 對,副cp是哥哥。 王爺年紀就是青年,二十七八,哥哥大三歲~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小符同學 1個,破費了~~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怪獸、吳磊的老婆、言言、晴大大、溫度、唐唐、不羨陸長寧 1個,破費了~~ 第42章 第 42 章 ◎“要不然你去試試送膳,王爺肯定不舍得摔你的碗?!薄?/br> 九月, 花事已休,天邊燦金色的殘云畫出芍藥的形狀,似少女心事一般剔透而脆弱。 蘇果換了件更寬適的常服趴在窗欞口, 半張臉埋進疊著的玉色雙臂上,側頭望著遠處的云出了神, 心里卻是空蕩蕩的。 誒, 她低低嘆了口氣,暗忖:大人什么時候回來啊。 正是酉時初, 遠遠地傳來一道馬蹄嘶鳴, 莫名讓人有些心悸。 蘇果看了眼便收回了視線, 眼巴巴地繼續盯著廊廡盡頭, 等到天色漸暗, 終于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 她心頭一喜,忙跑到門外,但很快在看清了來人之后,微揚的嘴角復又落了下去。 “是安洛啊,你怎么來了?!?/br> “我聽聞你得了敏癥, 說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陣青衫如風, 虛影站定在廊下, 赫然可見便是額際蹭蹭冒汗的陳安洛, 他腰間玉佩輕擊扣帶激起叮咚聲,因為走得太快,還略有些喘。 蘇果看慣了陳安洛平日里慢條斯理、儀容肅整的模樣, 這次因著關心她而變得如此倉促, 她頓時覺得不好意思, 小聲道:“嗯,是我自己嘴饞,吃了八爪蟹...” 陳安洛聽她愈弱下去的聲線,不得不忍著脾氣溫聲:“你明知不能食海貨,為何還要用,在你眼里,敏癥難不成是小事?” “還有,昨晚也就罷了,為何今早還不回來?你不知道我....我和李荃有多憂心?!?/br> “我這些日子與你的叮囑,你從來都當耳旁風,果兒,你真是---” 陳安洛的失望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他秀氣溫潤,皺起眉來,略下垂的眼角不似生氣,反而更像傷心落寞,看 得蘇果愧疚不已。 她伸出青蔥兩指,歪著腦袋湊上前,捏住陳安洛的寬袖搖了搖,“好了,安洛,我以后一定會注意的,你不要生我氣了?!?/br> “我不是生你的氣,是生自己的氣?!?/br> 陳安洛意味不明地嘆了聲,也不等蘇果轉過彎兒來,重又開口道:“方才攝政王進了不歲山,剩下三日都不會回來,你與我回去。司設監的楊總管業已為你騰出一間空屋,你現如今帶四品虛職,絕計無人敢怠慢你?!?/br> 蘇果后半句都沒仔細聽,揪著袖袍的手一松,驚訝出聲:“安洛,大人——你說王爺他進了山中?” 明明說好教她等的,大人從來都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啊,難不成發生了甚么大事。 陳安洛瞧她對陸則琰如此上心,心中一悶,轉頭面無表情地解釋:“他是攝政王,京畿營的兵將只認他,他不進山,怎么對蠻夷人等行震懾之效?!?/br> 原來大人為了正事,蘇果松了口氣,她還真的怕自己又惹了什么禍,畢竟是她中途犯了敏癥臨時離席... “那王爺會同我們一道回宮么?” 陳安洛搖搖頭,“果兒,你不覺得你最近太過關心攝政王了么?!?/br> 蘇果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逾矩,低下頭借著撩耳際的碎發,往門下陰影躲了躲,遮掩住頸后緋紅。 “是因為王爺在狩獵場救了我?!?/br> “那你跟不跟我回去?!?/br> “可是,我想呆這兒等王爺回來...” “罷了?!标惏猜逵行┰?,忍不住打斷:“總之,他這幾日進山練兵都不會回來,你若要執意呆在這兒 ,我也攔你不住?!?/br> 二人沉默良久后,他緩了緩語氣,“果兒來,讓我看看臉上的紅疹如何?!?/br> “噢?!?/br> 蘇果從來沒懷疑過陳安洛對她的好,只當是自己哥哥,此刻自然仰著小臉賣乖地走上前,“安洛,你看,這次真的出了好多紅疙瘩,可難看了!” “而且吃完那只八爪蟹,身上就撲蹬冒起來了,以前姆媽說我小時侯不記事犯過敏癥,我還不信呢?!?/br> 蘇果檀口微張,在那兒嘟嘟囔囔的,纖白的食指還獻寶似得到處指,仿佛這些疹子是她的戰績,全然不怕自己‘丑’到別人。 陳安洛凝眸看向蘇果紅彤彤的雙頰,豐rou微骨,容則倩麗,不知覺目光就移上了那桃瓣粉唇。 “安洛?”蘇果看他呆愣的模樣,還以為是被自己丑到了,在他眼前揮揮手。 陳安洛這才驚醒,慌忙地收回視線,向后踉蹌了一步,“嗯,你藥,藥吃了?” “吃了,太醫說沒兩天就能消下去,不礙事?!?/br> “嗯,那我就,就先回去了?!?/br> ... 蘇果在房內呆了兩日,按時敷藥,敏癥褪下不少,只不過食用清淡,加之睡得不安穩,臉色并不好看。 “果子,你是該多吃點兒?!崩钴醣е嵘澈猩w,半撐在楠木桌臺上督促蘇果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