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能不能不撩我!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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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總管把話說的明朗,那句‘命都保不住’,蘇果馬上猜到是大人替她安排的,就是不曉得她會坐哪架人少的車。 她跟在后面一路走,從最后走到了最前,直到攝政王的輦架旁才停下。 “上車吧,王爺等好久了?!睏罟烈餍∑?,朝著蘇果笑道:“還是請蘇小公公替我美言幾句,手下的人辦事不爽利。王爺適才發了大火,把案幾都扔出來了,您看...” 楊總管伸出手臂,能看見臂側被硬物割劃到傷口,不深,但也挺可憐,想來是他在外頭回話,不小心糟了罪。 蘇果看他腰快彎成直角,扶起他道,“總管公公,您不必這樣,我知道了,會..試著和王爺說說的,勸他不要生氣?!?/br> 她只敢說試著,大人的脾氣有時候無常反復,她真的摸不清。 “那就有勞了?!?/br> ... 皇宮出行的輦架規制,與普通的馬車略有不同。 剔紅漆的硬榆木底架,橫豎成井字樣,蓋頂方正帶著檐角,車壁片片如門牖拼成,儼然一棟移動的精致小房子。 蘇果在‘房門口’擺弄許久,才找到木鎖扣,啪嗒挑開鉆了進去,迎面而來香暖的氣息,跟方才的板車,簡直是天差地別。 比廂椅寬兩倍的紫檀木靠榻上,男人右手正拿著一卷兵書,沒有抬頭,聲音清冽,“來?!?/br> 蘇果聽話地湊近,跪坐在榻上的角落,“大人好?!?/br> “出了宮門,為何不直接找我?!?/br> “您沒跟我說可以...”大人問的真奇怪,她才八品太監,怎么敢往隊列前直沖啊。 “我沒說,你就不來了?” 陸則琰反扣過書,終于掀眸看向蘇果,冷笑道:“膽子從來都用不對地方?!?/br> 蘇果看著榻前的空空如也,聯想起被扔出去的那張臺幾,大人的樣子,顯而易見就是余怒未消。 可雖然是被怪責,蘇果心里甜的不得了,她分得清好歹,大人明明就是關心她麼。 陸則琰正等著聽到她服軟的話,沒想到小太監自顧先傻樂起來,仿佛他方才那句不是在兇她。 “小太監,你是不是當本王在夸你?” 蘇果低下頭扯腰帶上系的烏角,翹著唇畔軟聲,“反正,我知道大人是在對我好?!?/br> “...” 陸則琰聞言,眉心倏散,嘴角幾不可見地勾了抹弧度,還好,她也不是太笨。 “大人,那你還生不生氣呀,剛剛楊公公讓我替他求情呢?!碧K果想起楊總管的請求,往陸則琰身邊挪近了點位置說道。 陸則琰翻過一頁,淡淡開口,“算他求對了人?!?/br> 車列因蘇果的事暫緩了一炷香的時辰,從皇宮到不歲山要馬車行整個日夜,為趕在晨起日出前七刻作告祭,少不得加快步速,是以她還未坐穩,輦架就飛馳了出去。 蘇果不愿打擾陸則琰看書,基本不作出聲響,但她窮極無聊,于是一會兒摸摸輦車角落里的圓頂三足香爐,一會兒偷偷地揭一下車壁軟緞后的隔風木棉。 皆是無聲的動靜,陸則琰卻覺得小太監甚是鬧騰。 他反手,手掌半抵著書封,抬頭欲開口,蘇果正好回過神看到了他的動作。 “大人,您是不是手酸了?” 陸則琰皺眉,“什么?” 蘇果指了指他撐在腿上的書簡,本來這里有案臺擱手,但是被大人給扔出去了。算算現在都快巳時,行車那么久,他都是懸空執著,想來是會累的。 “大人,沒有案幾,要不我幫您?” 陸則琰這才明白過來蘇果的意思。 堂堂攝政王,拿本書拿到手酸,換旁人敢這么想,他一定教那人見識見識他的手段。 但由著小太監白糖酥般綿綿的嗓音說出來,陸則琰覺得很是受用。 他眼底醞起笑意,手肘向后搭靠在榻背上,還真的半垂不垂‘一副疲態’,懶聲道:“說說,你想怎么拿?!?/br> 蘇果攤著手,并掌作出了個假的‘小桌臺’,湊到陸則琰面前,滿臉真摯,“這樣,大人可以把書放我手心?!?/br> 蘇果估計不出自己能堅持到幾時,但她會忍著不動,讓大人多休息陣子。 她雪白的柔荑,指若蔥根,像初生花蕊般,白里透著淡粉,十指相靠地并起來,男人的大掌輕而易舉地能將之裹住。 這么一雙手,弱兮兮地才能持多久。 “不行,換一種?!?/br> “怎么換吶?”除了這樣,書還能如何放。 蘇果手勢未落,陸則琰抬臂,左手錯開兩指勾了勾,“你來,我教你?!?/br> “噢?!?/br> 蘇果本就是跪坐在榻沿右,與陸則琰同一水平線,此時順勢前后挪著兩只膝蓋湊到了離男人更近的地方。 她還沒停頓穩當,陸則琰故意趁這個當口,手掌包裹.住她的雙手往左一拉,蘇果失了重心,整個人打橫趴在了他的下半.身。 她上身被扶住,同時塞進了軟綿綿的大迎枕墊著,小腹則壓在陸則琰端坐的大腿上,兩人呈‘十’字型交纏在一起。 一系列動作僅在數息之間,蘇果臉上殘留的錯愕表情久久散不下去。 “大,大人?” 陸則琰將書置放在蘇果的腰際,輕笑出聲,“別說話,好好做你的桌子?!?/br> “...” 敢情是把她翻個身,鋪展在他腿上,腰背當長桌用,真虧大人想的出來! 陸則琰捏著書卷,用頂部的紙質硬角順著纖柔的曲線,從細長的頸項開始長長劃下去,直至尾椎骨節。 她的背纖薄平整,一路平坦,收尾處忽爾浮起傲人弧度。 陸則琰斂眸戳了戳她,蘇果的臉瞬間紅起芙蕖,回過頭,羞惱道:“大人!” 他眼底帶笑,“我試試桌子的硬度?!?/br> 蘇果心下無奈,話都不知曉該怎么回,畢竟是她先自告奮勇地要攬差事。 她抱著懷里的軟枕俯臥,腿腳有靠榻支撐,倒不是太難受,但也不怎么舒服就是了。 到底沒有平整擺著,大人的腿硌生生的還在她肚子下面壓著呢! “大人,您這樣,真的就容易看書嗎?!?/br> 蘇果說話間,背部略有起伏,秋袍加厚了單層棉,但遮不住她那款盈盈楚腰,陸則琰隔著衣料,還能想起那日房內她換衣的旖.旎情態。 半天沒翻過書頁,他面色坦然,“嗯,很好看?!?/br> 小太監的腰,當真是好看。 蘇果認命地應了聲,好吧,能幫到大人也是好的,反正在輦架里,不會被人瞧見。 然而沒等她慶幸太久,車列到了中途休息的驛站,司設監決議留出半柱香給輦夫打苜蓿喂馬,為徹夜的奔蹄準備。 蘇果本來都昏昏欲睡了,若楓冷冰冰的聲音傳來,她記得他,是御苑那晚出現的錦衣衛首領,好像一直都跟在陸則琰身邊。 “王爺,趙參知的小公子求見?!?/br> “讓他進來?!?/br> 嗯?有人來?! 蘇果的神思瞬間清醒,她聽得門開的吱呀聲側轉過頭,而后便是眼睜睜地對上走進門男子的視線。 男子狀似十七八歲的年紀,華服紫衣,白皙面容上桃花眼半含笑意,風流佻達,活脫脫是個流連花叢的俊俏貴公子。 但是看到眼前情景,他也是一愣,嘴角的笑都來不及收。 蘇果辨出男子眸里的驚詫,臉上guntang,立刻將頭埋回了軟褥里,掩耳盜鈴般假裝看不見。 陸則琰拂起寬袖,擋過懷中女子的身段,差不多就讓她露了個腦袋,“趙家小五爺,秦.樓楚館的???,看個把姿勢,應當不至于話都說不出來吧?!?/br> 趙樂簫回過神,不再看蘇果,拍了拍手跟著調侃道,“王爺,您這話說的,光天白日,我自認比不過王爺的好興致?!?/br> 趙樂簫在家中排行第五,嫡姐是攝政王府上的女子趙音笙。 當年,趙修平一介寒門書生,有幸得了戰功赫赫的大將軍之女卓翹君的青睞,二人沖破阻滯,排除萬難才結成夫妻,沒想到趙修平中了探花之后,男子涼薄的本性畢露,連納三位嬌妾。 卓翹君只怪自己識人不清,但她出身將門,頗有些脾氣,生完嫡女就欲和離,沒想到被趙修平醉酒強要,又懷上了個小兒子。 為了一雙兒女,她留在參知府里自建庭院,卻再也不愿多看趙修平一眼。 卓翹君是護國將軍的女兒,趙修平不敢將事做絕,兩人井水不犯河水,過了快二十年的平淡日子。 趙家掌事的參知效忠的是瑞王,嫡子嫡女的外祖則為鎮北王的舊部,所以,說起趙家,大家皆是情緒復雜。 趙樂簫的混賬脾氣,正是由這個身份養出來,總歸只要他不作大怪,還真是無人敢動。 他尋了離門近的矮階無所謂地坐下,嘿嘿笑道:“王爺,我聽說,您都能夜御九女了,好歹傳授我點秘技???” 趙家姐弟兒時常跟著外祖父去鎮北王府,與陸則琰少年時相識,情誼與旁人稍待不同,說話就更隨意。 陸則琰聞言,好笑道:“你聽誰說的?” “不夜城的人都曉得哇?!?/br> “那本王于床.事真是忙碌,一棟樓的小倌完了,還得趕著去隔壁睡九個女人?!标憚t琰似笑非笑地瞥向趙樂簫,“趙小五,這些是不是都你給我傳出去的名聲?!?/br> 趙樂簫嘴貧道:“我哪里敢,旁人擺明了是想贊王爺您腰力好!” “呵?!?/br> 男人們寒暄時說點葷.話稀松平常,但蘇果作為女子,聽到‘御女’之流,就算不全懂也能分辨出是壞詞,于是乎表達不滿地扭了扭腰。 陸則琰感受到腿上動靜,垂眸瞟了眼,潛在袖袍中的書簡輕打了下她的臀,蘇果立刻安份地不再動彈。 他輕笑了聲,掀眸看向趙樂簫,“說罷,找本王何事?!?/br> 趙樂簫肅下臉色,不復紈绔姿態,端容站起,“我來,其實是為父親道歉,他重陽那日得罪了王爺。我很明白,王爺是看在jiejie的份上,這么多年沒與他計較?!?/br> 他繼而垂首躬身,“還求王爺,饒過父親這次?!?/br> 陸則琰靜默了良久,薄唇輕啟,“下不為例?!?/br> “是,謝王爺?!?/br>